《》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二章 ,誰放我自由 文 / 希蕭逸
走在大雨裡的悲歡抬頭眼神憂傷的看著天空的大雨,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臉上,抬起手摘下頭上的斗笠大手一揮將斗笠扔在雨中,身上的蓑衣無力地墜落在地面上淋濕在雨裡,地上被雨打落的樹葉泥濘的沾著泥土的色彩,悲歡放開牽著馬兒的韁繩張開雙手敞開懷抱閉上眼睛看著天空,雨水沖刷他的臉龐,不知道是雨還是淚不停的從他的眼角滑落在兩邊的髮髻裡面,心被束縛再無自由,天大地大無處容身,能容身的地方已經被他親自燒燬,只因為那個地方已經不是他的家,放下雙手低下頭身邊的馬兒不安的走動似乎在安慰主人心裡的疼痛,悲歡抬起頭抱著馬兒臉貼著臉磨蹭馬兒的臉龐,右手忽然多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刺進馬兒的大腿,馬兒吃痛的揚起前蹄,神醫身形往右邊測了一下,馬兒吃痛的往前狂奔留下一路的血跡,血跡很快的被雨水沖淡消失,神醫看著逐漸消失在雨裡的馬兒,低低的笑了。
「我放你自由,誰放我自由。」說著轉身,身形寂寥孤單,悲哀傷痛的走在雨簾裡,腳步踉蹌身形不穩,臉色潮紅雙腿發軟膝蓋前傾跪在雨地裡,感覺不到疼痛的悲歡雙手撐著地面慢慢的躺在雨水裡面,身體的溫度好像燃燒的烈火,將他的整個人燒成灰燼。
那天,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一切真的都是四皇子的夢境嗎?悲歡身體蜷縮的躺在地上左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地上的泥土被雨水沖刷弄髒他的左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一輩子有那麼一次就夠了,悲歡將左手放在自己心臟的地方,疼痛卻快樂著。
早上醒來的時候悲歡看著身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四皇子,掀開被子想要起身,被四皇子折磨了一晚上的身體疼痛的好像被拆開了一樣,腰身動彈不得,但他堅持的坐了起來,並且乾淨利落的將昨晚一夜癲狂的印跡全部無聲無息的消除,床上的被單,被子地上的獸毛地毯,全部被神醫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新的,頂著身上的疼痛,心裡悲哀的淒涼,跟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在醉酒中聽著愛人喊著別人的名字行周公之禮,沒有人比他更悲哀更淒慘的了,坐進屏風後面的溫泉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夜的折磨幾乎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特別是身體裡面刺骨的疼痛讓他走路都有些不方便,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他強撐著身體,行動如同往常一樣自然,為了不讓四皇子懷疑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說的輕鬆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開玩笑的跟四皇子調侃,抓神在四皇子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心痛。
今天四皇子跟往常一樣沒有跟他打招呼就獨自離開了皇子府,悲歡知道,或許這一走四皇子將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以後的日子裡,有小洛的地方就有四皇子,而我悲歡將何去何從沒有了四皇子的皇子府待著有什麼意義,毅然決然的一把火燒了皇子府內的藥廬,背著很少的行囊跟著四皇子的腳步找到四皇子的蹤影,找到了又怎麼樣圖添一份心痛,多一寸絕望罷了,他的心裡只有小洛,我只是他的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我只是他的朋友。
心傷加上身體上的疼痛,讓身心疲憊的悲歡無力的倒在了雨裡,閉上眼睛沉沉的在雨裡睡過去,懦弱的想,或許死了就不會再次的疼痛,心就不會流血,胸口一個瓶子掉了出來淋濕在雨裡。
雨越下越大沒有一點的要停的跡象,沒有風吹雨打,沒有電閃雷鳴只有安靜的傾盆大雨,岸堤的柳樹低垂著腦袋壓低身子接受大雨的侵襲,書拉拉,似乎在說疼痛,水面激起千層萬層的波紋,好似成堆的綠豆倒在地上的感覺,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柔軟,夜幕降臨,雨勢漸漸的收住,農家的小舍點燈燒飯,炊煙裊裊。
「娘,大哥哥怎麼還沒有醒來?」簡陋的茅草屋內,勉強可以遮擋風雨,破舊的床上悲歡虛弱的躺在床上,床邊一個十五六歲的農家小姑娘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擔憂的問道,手裡拿著在悲歡身邊撿到的瓶子,打開瓶子倒出裡面的一粒黑色的藥丸,看了看悲歡又看了看手上的藥丸,單純的眼睛裡閃過一個念頭,放下瓶子將手裡的藥丸塞進悲歡的嘴巴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悲歡的喉結,等了良久還沒有看見動靜,抬起頭看著臉色潮紅的悲歡,由於距離太近女孩子明顯的感覺到悲歡虛弱的氣息噴在臉上,羞紅著臉心臟砰砰的亂跳,站直身體看著端著藥丸從廚房走出來的婦人,有些心慌的緊張的咬著下唇,娘剛才應該沒有看見吧。
「他生病了,身體比較虛弱,暫時不會醒過來的。」然後看見悲歡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邊走邊問道。
「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東西啊,我看見他的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
「哦,是這個。」女孩子拿起放在一邊的瓶子說道。
「我把這裡面的東西給他吃了,我看看久久不醒焦急嘛,都睡了兩天了,人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啊,不會永遠都醒過來了吧。」想到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女孩子可惜的看著悲歡傷心的低下頭。
「你知道那個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嗎?就胡亂給人吃了,萬一是毒藥不怕把人毒死啦。」老婦人將手裡碗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桌子有些不穩的搖晃了兩下。
「應該不會吧,沒事幹嘛放毒藥在身上啊。」
「也對,看看他的眼珠子是不是在眼皮子底下動了兩下啊。」燈光太暗,老婦人眼睛昏花的瞇著眼睛看著悲歡,不是看的很清楚問著站在一邊的小姑娘問道。
「咦?好像是誒。」小姑娘不由的低下頭靠近了看的清楚一點。
「女孩子家要矜持一點,可不能像這樣靠近男人,你以後還要嫁人呢。」老婦人推開靠近被換掉小姑娘,小姑娘害羞的淳樸的低下頭攪動著手上的衣服。
「娘,他長得真好看。」
「一個女孩子家不知羞,看了兩天還沒有看夠啊,以後你可怎麼嫁人啊。」老婦人一邊說一遍轉過身拿起放在一邊的藥轉過身,看見悲歡突然的睜開眼睛,嚇了一跳的老婦人手中的碗啪啦一聲掉在地上,碗裡的湯藥全部灑在地上一滴不剩,碗倒扣在地上。
「呀,你怎麼突然醒了,嚇了我一跳呢。」身邊的姑娘驚嚇的拍了拍胸脯,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
「你們……」悲歡聲音乾澀的沙啞坐起身捏著嗓子,吞嚥了幾下,感覺到口乾舌燥,老婦人轉過身到了一杯水遞給悲歡,悲歡接過水全部喝了下去。
「你們是……」悲歡詢問的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四周,很貧窮的一戶人家,屋裡燈光灰暗,只有一根小小的蠟燭在桌子上搖曳,普通人家用的都是油燈,而他們用的是最廉價的蠟燭,可見這家人是非常的困苦。
「我們是住在這裡的母女,前兩天路過樹林看見你倒在地上救了你。」老婦人拿起地上的碗轉身走到點著蠟燭的桌子上,放下碗往廚房走去。
「倒在地上?」悲歡想了想掀開被子雙腳放在地上,身邊的小姑娘退了一步說道。
「這位公子,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呢。」;
「我的身上可有留下小巧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神醫看著只穿一身睡衣的自己,知道她們替自己換了衣服,神醫無論到哪裡都會帶上一些必備的丹藥,以備不時之需。
「哦,有的。」小姑娘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轉身向他這邊走過來手上拿著他昏迷前穿的衣服還有一些精緻的藥瓶子。神醫虛弱的雙手撐在兩邊的床沿,眼睛無意間撇到放在床頭上的瓶子,伸出手將瓶子拿在手中放到鼻尖嗅了嗅,晦暗的眼睛看了看又看聞了又聞。
「這裡面的東西呢?」神醫問著走過來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著神醫手中的瓶子將衣服放在床上,不安的說道。
「我看你遲遲不醒就把這裡面的東西餵給你吃下去了,沒想到你立刻就醒了。」
「從哪裡發現的。」神醫低著頭看著瓶子問道。
「是從你昏迷的地方看見的。」小姑娘誠實的回答。
神醫放下手中的瓶子站起身,身體虛晃了一下,閉上眼睛等到不適感消失,拿起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看見衣服裡面掉下來的幾張銀票,穿好衣服繫上腰帶拿起床上的幾個瓶子將銀票留下,穿好鞋子往門口走去。
「這些銀票就當是救命之恩的報酬。」神醫邊走邊說道,女孩子傻愣愣的看著悲歡的背影看著床上的銀票,在抬起頭神醫已經打開門。
「娘,他要走了。」女孩子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廚房裡的老婦人走出廚房看著開著的空空的床鋪上放著幾張銀票,馬上托著年邁的身體追了出去,氣喘吁吁的走到門口,四周安靜的沒有任何的動靜,女孩子手裡拿著銀票看著老婦人,老婦人看著女孩子手中的銀票說道。
「等到下次他經過這裡的時候還給他。」說著走進屋子,女孩子看著外面安靜的四周,淳樸的臉上有些失落轉身走進房間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