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二章 還有一口氣 文 / 希蕭逸
南宮洛默默地轉身走出內室,半水眼神不變的看著南宮洛離去的身影,南宮洛走到圓桌子旁到了一杯水轉身往內室走去,昨晚他坐在門口竹梢上吹了一晚上的笛子,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南宮洛清楚卻也糊塗,長相思說得對,要相信少爺,區區的神獸阻止不了少爺前進的道路。
南宮洛走到窗前,彎下腰一隻手撈起半水的脖子,半水借助南宮洛的力量彎起了身子,南宮洛將右手的手上的茶杯遞到半水的唇邊,半水就著南宮洛是手輕輕的抿了兩口水,濕潤了下雙唇,移開腦袋,南宮洛將半水柔和的放在枕頭上,轉身將被子放到內室的小小的茶几上,走到盆架邊,擰乾了毛巾走向半水。
「少爺。「
「嗯。」半水看著南宮洛手上的毛巾,冷漠的從鼻子裡發出聲,閉上眼睛,然後感覺到冰冷的毛巾敷在他的臉上溫柔的擦拭,鼻尖充斥著屬於南宮洛身上獨有的清淡的梅花香。南宮洛心無雜念的替半水洗臉,轉身走向盆架,重新清理了一遍毛巾,掛在盆架上。
半水轉過臉看著南宮洛的背影,輕輕的轉過頭看著床頂,閉上眼睛深思,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冰冷的臉孔永遠沒有溫度的寒冷,即使面對南宮洛,半水從未卸掉習武之人應該有的警惕心,再次的睜開眼睛,南宮洛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房間,一晚上的煎熬,南宮洛整個背影看起來有些疲憊,大病未癒的他不僅沒有好好的調理身體,反而讓不堪重負的身體日益承受著超負荷的疲憊。
「小洛瘦了很多。」半水轉過頭看著床頂,冰涼的薄唇輕輕的一張一合,儘管很輕,但是對於內力深厚的南宮洛來說,這已經足夠讓他聽的一清二楚,南宮洛準備打開門手頓住,停下腳步,僅僅只是一秒,打開門瀟灑的離去,關上門背對著門抬起頭看著外面晨起的陽光,一抹苦笑一閃即逝。
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啊。南宮洛看著天空的眼睛淡漠的低下頭,看著腳底下淡淡的影子,晨起的影子呈透明的灰暗的顏色,沒有正午的濃烈黑暗,正午,一天之中陽氣最烈的時候,卻也是黑暗最強盛的時候,黑和白,陽光和黑暗,一直都存在在同一個地方,正比的他們永遠分不清誰強誰弱。
南宮洛低著頭走下眼前的一級一級的階梯,剛走下階梯,眼前一黑腳步有些虛幻,還好他立刻控制住並且清醒過來,站穩腳步,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站住腳繼續往前走,誰也沒有看見南宮洛剛才走路的腳步顫抖了一下,他掩飾的太好太完美了,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房間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音,桌子上擺放著玉笛長相思,長相思的旁邊放著一盞茶,桌子的正中央香薰冉冉的升起,整個房間裡充斥著梨花獨有的清冷的芳香,床上,半水緊皺的眉頭,冰冷的眼睛裡慘雜著除了冷漠以外的目光,看著緊閉的大門,半水閉上眼睛,窗外陽光燦爛,竹影婆娑的倒映在牆壁上,風兒輕輕的吹過,竹子搖曳竹影像是稻田里的麥子搖著沉甸甸的身子掃著四周的牆壁。
不久在半水幾乎就要睡過去的時候,門再次的輕輕的被打開了,聲音很輕很輕,如同翻書的腳步聲踩在地板上,後面的門自然的關上,半水的耳朵動了動沒有醒過來,桌子上傳來輕微的東西被放下的聲音,身影從桌子旁擦過走向內室,桌子上多了一碗冒著騰騰熱氣的白色的小米粥還有一些精緻的看起來就非常可口的小菜。
「少爺。」身影走到床邊,屬於南宮洛獨有的淡漠的聲音傳來,床上的半水睜開眼睛,沒有看南宮洛而是看著桌子上的精美瓷器,閉上眼睛從鼻子裡傳出輕微的聲音。
「嗯。」半水再次的睜開眼睛,南宮洛向後退了一步側過身看著半水困難的支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南宮洛看的出來半水很很痛苦,很努力的想要坐起來,淡漠的雙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更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而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半水。
半水撐著軟的跟豆腐一樣的雙手,非常努力的想要坐起來,無奈他好似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筋一樣,整個人如聽癱瘓的廢人,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不一會兒便大汗淋漓汗流浹背,臉頰紅潤,咬著牙繼續撐起身體,倒下又起來,起來又倒下,這樣持續了十幾次,半水幾乎筋疲力盡的躺在床上,喂喂的喘著粗氣,即使這個樣子看起來應該是非常的狼狽,即使這個時候請人幫忙是合理不過的事情,但是半水沒有,在他的世界裡,他一直都是一個強者,強者是不會向任何一個人伸出求助的雙手,在他的眼裡,那是弱者的行為,所以即便是南宮洛就在他的身邊,只要他伸出一隻手就能夠得到南宮洛的幫助的時候,他依然堅持自己的準則。
休息了一會兒半水咬緊牙關,一鼓作氣撐著床坐了起來,白色的襲衣已經被汗水浸濕,貼在半水的皮膚上,半水非常不舒服的皺了下眉頭,南宮洛看見半水坐了起來,終於有所動靜,走向立在牆角的衣櫃,從裡面掏出一件白色的襲衣轉身關上櫃子,走到半水的身邊轉過身坐在床沿上,半水很自然的將虛弱的身子靠在南宮洛明顯消瘦的只剩骨頭的肩膀上,南宮洛微微的拉開半水身上的被子,解開半水的襲衣脫掉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衣服,拿起衣服將虛脫的半水放平躺在床上,站起身走到盆架上抽下放在盆架上的毛巾放在水裡擰乾水,走向床鋪溫柔的將半水扶起來用毛巾擦乾半水身上的汗水,將毛巾放在床頭的小桌子上拿起被子上乾淨的襲衣,套在半水的身上。
「這是小洛的衣服。」半水肯定的說道,雖然身體極度的虛弱,但是聲音依然氣勢不減冰冷中總是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威脅。
「是,是否讓屬下拿少爺的衣物?」南宮洛邊幫半水穿衣服邊說道。
「不用。」半水閉上眼睛,身體微微的向南宮洛靠近,這似乎是早就養成的習慣,從小到大,只要生病受傷,第二天醒過來很自然的就會出現在南宮洛的房間裡,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除了南宮洛不會有別人,喂自己吃藥的是南宮洛,給自己換衣服的是南宮洛,為自己包紮傷口的是南宮洛,照顧自己衣食起居的也是南宮洛,他的生命裡南宮洛無處不在。
南宮洛也似乎早就知道了半水不會拒絕一樣,替半水換好襲衣以後,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毛巾走向盆架,擰乾了毛巾以後重新掛在盆架上,轉身回頭的時候,半水已經掀開被子抬起一隻腳準備下床。
「她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