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一直都在 文 / 希蕭逸
「洛少爺，你在哪裡？洛少爺。」芽兒慌張的長大嘴巴，四處呼喊，南宮洛忽然的出現在芽兒的身後，解開拴著馬兒的繩子，芽兒不知道南宮洛就在身後，焦急的往前找，當發現自己走遠時才想起來馬兒還被拴在樹上，因而立刻回頭，隨即發現就在身後的南宮洛，立刻高興的擦乾眼淚。
「洛少爺。」狂奔進南宮洛的懷裡，就像孩子依賴母親一樣的信任。
「洛少爺，你去哪裡了？」芽兒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巴，睫毛上還沾著未擦乾的淚水。南宮洛將芽兒抱上馬，芽兒害怕的抓住韁繩，剛一抬眼，一團熱乎乎的東西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好香啊。」立刻高興的人兒立刻忘記了在馬上的危險，抓起東西，急促的打開，是還冒著熱氣的甜點。
「洛少爺是給芽兒買吃的了嗎？」芽兒高興的笑成一朵月牙兒，張口吃了起來，南宮洛沒有說話，牽著馬兒就往前走，離開了森林，往大路上走去。
「洛少爺要不要吃一點。」芽兒沒有忘記南宮洛，好心的將甜點遞給南宮洛，南宮洛回應她的是一個無聲的背影，伸了好久都沒有得到回應，芽兒自顧的吃了起來。
鴨子呢？什麼時候消失的？是剛剛，或者是很久以前？誰知道呢？總之芽兒再也沒有想起曾經有一隻鴨子的事情。
走了很久很久，夕陽西下，黑暗逐漸的將白日吞沒，春風吹的有些刺骨，落英繽紛的花瓣被踩成碎泥，道路人際漸漸的稀少，萬物越來越安靜，白日裡歡騰的鳥兒成群結隊的歸巢，瀑布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四匹馬寬的道路上，一抹紫色的身影漸行漸遠，被風吹動的頭髮左右擺動，金絲若英若現，繁星滿天，浩瀚無月，前面，再過一個山坡，就是熱鬧非凡的鬧市，也是他們前不久剛離開的南都最繁華的地段。
「洛少爺，我們不是才離開嗎？」芽兒害怕的往後縮去，南都，是芽兒這一生的噩夢，芽兒不明白，為何剛剛離開，就又要回去了，難道……
「芽兒不回去，洛少爺，我們不要去好不好，那裡好多壞人。」芽兒嚎啕大哭的哀求默不作聲的南宮洛，南宮洛無神的看了眼哭的痛不欲生的芽兒，好似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樣，突然加了速度，策馬前行。
「駕~」
「啊~」看到那個地方離自己越來越近，芽兒驚聲尖叫。
「我不要，不要。」
「芽兒聽話，少爺不會丟下你。」能撫慰人心的話從芽兒的頭頂上傳來，芽兒頓時就停止了哭泣，沒有再哭也沒有吵鬧，安安靜靜的看著南都離自己越來越近，心慢慢的平靜。
南宮洛有撫慰人心的能力，他輕輕的一句話能把人帶入天堂，也能將人在快樂之中落入十八層地獄。
深夜，南宮洛住進一家客棧，芽兒疲憊過度，很容易就睡了過去，南宮洛靠在窗口，看著窗外的燈火從通明到消失，夜半，大地歸於寧靜，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敞開的窗口，星星正眨著眼睛看著睡入夢想的芽兒，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
半水自住進客棧，就一直將自己悶在房間內，誰也不見，不吃不喝，僕人雖擔心，卻沒有一人敢上前去勸說，這個時候，他們會非常想念失蹤已久的南宮護衛，少主雖然冷漠，從未對南宮侍衛的言行做出任何的處罰。
半水呆愣的看著桌子上的茶水已經幾個時辰，神遊太虛的他兩眼無神，週身散發無人忽視的冷漠，他知道外面有人，也聽到外面人的談話，此時他只想安靜，誰也不想理，若南宮洛在這裡，他定不會忍心看著半水如此的折磨自己。
才短短的幾個月，半水比先前更加的消瘦，白皙的皮膚因為多日的疲勞已經有了疲倦的身材，皮膚也不似先前的光滑，黑如墨，細如絲的黑髮隱隱約約的能看得見幾根華髮，原來只是用金絲簡單的束縛的長髮如今玉冠豎頂，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利落，卻少了幾分陽光，多了冰冷和陰森，往日的半水雖然也很冷漠，可冷漠下總會有些許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陽光，可這絲絲的陽光隨著南宮洛的消失而消失。
一陣風從敞開的窗戶中飄來，半水晃神的看著窗口，外面是漆黑的街市，一剎那間，半水彷彿聞到了南宮洛的氣息，迅速的站起身，走向窗戶，趴在窗口上，看外面的境況。
屋簷，空蕩蕩的街市，偶爾打更人從街上穿梭，天上，星空燦爛，靜。沒有人，只有幾隻蛐蛐在角落裡鳴叫。沒有人，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失望，半水失控的一揮左手，乓啷啷，東西碎了一地，外面的侍衛聽到裡面的響聲，嚇了一跳，誰也不敢進去，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生這種事情了，自南宮護衛消失後，少主總是莫名奇妙的發脾氣。
半水右手一揮，唯一的出路被封死，而隱形在半水身邊的南宮洛自始至終一直靜靜的看著半水的背影，看著半水的左手因為摔碎東西而流血的傷口，心跟著它流動，南宮洛想要上前去包紮，看著空蕩蕩的右手，終是忍住了在半水面前現身的衝動。
如今，我已經是個殘廢，還有什麼理由留在少爺的身邊，只會給少爺增添麻煩。何況，若我一日出現在少爺的身邊，四皇子就會終日跟著少爺，阻礙少爺辦事。
半水狠狠的握著受傷的左手，若是在平日，南宮洛定會上前為他包紮傷口，可是現在……半水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突然猛的抽痛。
半水眼神更加冷漠的看著鮮血直流的左手，沒有任何理睬，當他與隱身的南宮洛擦身而過時，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憤怒的半水猛的劈碎身邊的圓木桌子，摔碎了全部有可能破壞的東西，許久，許是累了，雙手傷痕纍纍的半水這才收了怒火往床上躺去，但他並沒真正的睡著，習武的人對四周的情形非常的敏感，不會真正的入睡，當南宮洛靠近半水的床邊，淡漠的看著即使睡了還是憤怒的握著雙手的半水時，不知道是歎自己還是歎半水的不知道愛惜自己。
聞著屬於南宮洛獨有的香味，半水居然神奇的睡著了，唯一的窗口被封住，若南宮洛此時貿然的打開窗戶必定會驚醒半水，確定了半水睡著了以後，南宮洛輕輕的在不驚醒半水的情況下替半水的雙手擦藥，並且包紮了傷口。
第二天，太陽已經日上三竿，驚奇於自己居然會沉睡的半水看著外面高高的陽光打在床上的日光，冰冷的雙眼立刻犀利的看著四周，坐起了身子，雙手習慣的掀開被子，被子掀了一半看著被包紮的傷口，半水的身體在顫抖，嘴角忽閃忽閃的被半水極力掩飾的笑容擋也擋不住的在嘴角閃動。
「南宮洛。」半水一身怒吼，外面的侍衛再次的被嚇到了，受傷的小心臟還沒來得及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門被打開的同時一道風從眼前閃過去，房間內早就空空如也。
「昨夜有誰來過。」突然回頭的半水差點沒把恆一的膽子給嚇破了。
「回，回王爺，無人。」看著能把人吞了的半水，恆一膽怯的回到，他寧願跟敵人狠狠的廝殺一場，也不願意待在半水的身邊受到心理上的無情折磨。
「無人？」半水憤恨中帶著冷酷的睜大眼睛，咬牙切齒的看著被包紮完好的傷口，熟悉的藥味，包紮的手法雖然很粗拙，普天之下敢替他包紮傷口的人只有南宮洛一人。
「他一定就在附近。」半水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往房間裡走去，房間裡一片狼藉，慘不忍睹，半水也沒有繼續住下去的心思，一行人準備好細軟離開了，而其他人則被安排在驛館裡。
一路上，半水盡量低調出行，低調做事，跟隨的也只有隨身伺候的恆一和兩個奴僕。
「洛少爺，我們要去哪裡？」集市上的某個小攤位，吃飽喝足的芽兒拍拍圓鼓鼓的肚子，張著油膩膩的嘴巴開心的問道。當看到一串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子從人群中走過去時，雙眼立刻亮了起來。南宮洛丟了幾文錢放在桌子上。
「自己去買。」這一路上，凡是芽兒的要求，南宮洛都會全部滿足，說不清是補償虧欠還是彌補南宮家對她的愧疚。
芽兒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稱得上沾親帶故的也只有南宮洛這個少爺，若南宮洛再丟下她，那麼芽兒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少爺。有南宮護衛的消息了。」一身白衣如斯，手執絹扇輕搖，黑髮墨染，公子如玉，一副美好的景象，可惜主人公太過冰冷，一雙犀利帶著戾氣的雙眼，讓不少芳心暗許的姑娘望而止步。
扇子一收，放在桌角，茶棚內茶香四溢，半水沒有喝茶的興趣，冷漠的看了一眼侍衛，侍衛這才娓娓道來。
「十幾天前，南宮護衛曾跟我們住過同一個客棧，而且跟少爺是同一個房間。而後再也沒有南宮護衛的消息。」
靜，冷，壓抑的氣氛再次的襲來，寒氣從半水的腳部向外延伸，桌角，板凳無一倖免，半水的睫毛也開始布上一層薄霜，半水的功力不但進步神速，冷酷無情也日漸加深。
「洛少爺，洛少爺~」茶棚外，亂糟糟的人群，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當然也引起了半水的注意。
洛少爺？凡是跟洛字有關的，即使只是一點點的希望，半水也不會放棄。寒氣如同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靈蛇一樣，睫毛上的冰霜頃刻間消失。
「洛少爺。」人群中，手拿冰糖葫蘆的芽兒哭泣的在人群中哭喊，周圍迅速為了一層厚厚的人群，指指點點的看著芽兒。
「可憐的孩子，是不是跟家人走丟了。」
「或許是被家人丟了。」
「可能吧。」半水站在屋頂上，看著被人群包圍的芽兒無助的哭泣，冷漠的眼神搜尋四周，好像在追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