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拜帖 文 / 希蕭逸
而且聽多嘴的環兒姐說,王爺身邊的侍衛從未將王妃放在眼裡,這就更讓王妃在王府裡的位置跌份了。
「說,今早,王爺的寢殿,到底發生了何事?」當時這個小廝在王爺寢殿外面打掃,肯定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小的只聽環兒姐罵了一個小女孩,小的只是眨了下眼睛,便發現環兒姐口吐鮮血,舌頭已經被割了。」
什麼?居然為了一個野孩子割了環兒的舌頭。
等等。王妃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哪兒來的小孩子?」王妃站起身,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小的不知。」
「沒有人阻攔嗎?」像是要確定什麼一樣,木言緊張的問道。
「沒有。」小廝剛回答,只見木言像軟了身體的柿子一樣,軟趴趴的坐了下去。
「連我進王爺的寢殿都需要廢一番周折,她一個小孩子,怎麼會輕而易舉的進去了?莫非……」
「莫非她是王爺的孩子。」小廝多嘴的回到。
「閉嘴,她不是,她肯定不是,王爺不會跟別的女人生下野種。」無法接受的王妃激動的大聲吼道。
小廝看著激動的王妃,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現在只想立刻離開王妃的視線,怕被憤怒過頭的王妃殺之而後快。
「滾,滾~」王妃激動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打翻,摔碎,瘋狂的身體好似被颱風扭曲的樹木,怕啦啦,頭上昂貴的首飾掉了一地,甚至有些掉進了波光粼粼的水裡,狼狽的木言頭暈目眩的跌落在地上,空蕩蕩的涼亭徒留一個傷心人。
「你說過,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摯愛,你不會辜負我的一片癡心,王爺,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不可以,你不可以跟別的女人生下孩子,不可以,你不可以……我會讓你後悔的,一定會,一定會。」近乎瘋狂的木言好像丟失了最寶貴的東西一樣,呆愣愣的坐在冰冷冷的涼亭裡。
萬里無雲,晴空一片,藍藍的天空總是給人無限的美好和嚮往,可也會讓傷心的人更加的難過。
南宮洛像往常一樣,在特定的時間,地點,帶著東西走進半水的房間,一切都像原來那樣,半水從未成親,南宮洛從未離開,當半水在被時間一樣的時光裡,享受南宮洛的伺候時,一轉身,看著南宮洛空蕩蕩的右手,原來,一切都變了。
南宮洛不知道該如何跟半水束髮,不知道該如何為半水更衣,一切看似一樣,其實在無形之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老天就這樣,在你以為一切都還是原樣的時候,在某個特殊的時間裡給你一記五雷轟地的覺醒。
兩個人,一個坐在梳妝台前,一個站在半水的身後,南宮洛左手拿著梳子,一遍遍的為半水梳理柔順的頭髮。
一切都是那麼的溫馨,好似舉案齊眉的情人,眉目傳情中,兩個人的眼裡,整個世界唯有彼此。
頭髮一遍遍的理順,可南宮洛不知道該如何為半水束髮,半水知道南宮洛的難處,從開始到現在,半水一直不願意接受南宮洛斷臂的事實。
半水時常看著南宮洛的手臂發呆,有時甚至衝動的想要上前按著南宮洛的右胳膊,問他,還會疼嗎。可一次次的衝動被半水一遍又一遍的壓了下來。
他只是一個下人,我是他的主人,不可以有太過分的關心,我的情緒不能被任何人牽著走,即使是南宮洛也如此。
「短短的三個月,就讓你忘了如何束髮了嗎?」半水毫不留情的話傳進南宮洛的耳朵裡。南宮洛看著鏡子裡披頭散髮的半水,眼神移到梳妝桌右邊靠桌角的一個鎏金的盒子上。伸手,上前打開盒子,一團金絲出現在眼前,南宮洛拿起金絲咬在嘴裡,左手快速的抓起半水的一縷頭髮,只見金絲如同煙火般燦爛的在南宮洛無神的眼睛中流轉,不一會兒,半水清爽乾淨的走出房間,而南宮洛緊隨其後,抱著芽兒的恆一一直站在門口,等候兩個人的出現。
地上的一灘血跡已經被及時的清理乾淨,芽兒看到南宮洛,高興的在恆一的身上手舞足蹈。
「洛少爺,洛少爺。」南宮洛看了芽兒一眼,沒有伸出手去接想要南宮洛抱的芽兒,而是淡漠的將眼神轉到半水的背上,半水瘦了,南宮洛眼神瞇了一下,很快的恢復原樣。
「芽兒,聽恆一的話。」芽兒很聽南宮洛的話,只要是南宮洛說的話,芽兒一定會遵守,這會兒芽兒很乖的抱著恆一的脖子,沒有在調皮,落寞的看著半水和南宮洛的身影消失在她柔軟的視線內。
「洛少爺去哪裡?」芽兒輕聲的問道。
恆一沒有回答,主人的去向是第一機密,任何人都不能告訴,如果說了就等於背叛少主,而背叛的後果是他們死也不想看見的。
半水和南宮洛走出王府,街上的鬧市隨著太陽的越來越高,人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熱鬧,今天不知道是什麼節日,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今日居然毫不避嫌的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而且大街所到之處全是清一色未出閣的小姑娘,已婚婦女少的可憐,只有幾個樣貌平庸的賣菜大媽而已。
「好多美女啊,喂,兄弟,我們不枉此行啊。」大街上的一個男人垂涎的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女人說道。
「是啊,這位兄台,今天是何節日?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閨女出現在大街上呢,不怕污了女孩家的名節嗎?」一個文鄒鄒的書生向旁邊的人問道,眼睛卻未曾離開人群中的某個人。
「呵呵……今天是婉儀節,所有國都未出閣的姑娘都可以出來自選夫婿,這也是國都最大,而且只有國都才有的節日。」
「是說呢,在東源也未曾聽說過有此節日啊。」
「由於國都之內,皆是一些王公大臣,為了讓自家的女兒有個好歸宿,每當這一日,所有未出閣的姑娘都可以自行出門,切不必受到約束,今天是唯一一天可以自選夫婿的日子,所以很多姑娘都非常的珍惜。」
「呵呵呵……我這一趟真是來對了。」
「誒?兄台,聽說你尚未娶妻,可以尋一個回去娶妻生子啊。」
「呵呵……你饒了我吧,大家閨秀太嬌嫩,必須要得到非常精緻的保護,況且她們都是養在深閨,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而我一個跑江湖的,娶她們幹嘛?」大汗一副你饒了我的樣子,豪氣的揮了揮手,表示這件事情不用商量,沒得考慮,眼睛無意的往人群瞟去,忽然就站住了腳,呆愣愣的看著人群的某個人。
「誒?他怎麼了?」走了幾步的三個人發現那個大汗沒有跟上去,好奇的轉身尋個究竟。
「他發什麼呆啊?」三個人不一致的步調走到大汗的身邊。
「他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我看,是看上某個姑娘家,動了凡心。」
「看看是哪家。」三個人隨著大汗的視線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尋找某個人物,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目標。
再次有人呆住了,而且全身顫抖,不可置信的眼神像是要飛上去將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全都看的遍一樣。
「可惜啊,少了一條胳膊,不完美了。」
大汗和另一個人的眼神朝她望去,果然……大汗可惜的搖了搖頭,嘴裡直喊。
「可惜了,可惜了。」不過轉念一想。
「殘缺也是一種美,少了一條胳膊,並不影響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安逸的氣質。」
那人看著空蕩蕩的胳膊,眼神不停的變換,激動,心疼,難過,憂傷,嫉妒,羨慕,憤恨。
「四皇子,你怎麼了?」看著不對勁的四皇子,另兩個人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怒沖沖的撥開人群,四皇子不顧阻攔的衝了上去,其他三個人以為四皇子認識那兩人,也跟了上去。
四皇子衝上去,不是激動的衝上去問候,也不是狠狠的抱著熟人問候,而是張開手臂就要打半水,南宮洛眼疾手快的抓住四皇子的胳膊,四皇子心痛不已的看著南宮洛。
「到了現在你還護著他,為了他,你失去了一條胳膊,你知道手對每個人來說有多重要嗎?你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又感激過嗎?」四皇子控制哽咽,忍著淚水,大聲的控訴道,他為南宮洛心疼,為南宮洛不平。
南宮洛輕輕的放下四皇子的手,被嚇到的三個人馬上上前控制衝動的四皇子。
「四皇子,你沒事吧。」
「他沒事。」半水代勞的看著四皇子,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四皇子被南宮洛無視,他心裡非常的高興,倘若南宮洛再扇他一巴掌,他會更加的高興。
「沒事,我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你。」四皇子作勢一定要打半水一頓,三個人將四皇子緊緊的架住。
「四皇子,現在是大街上,請注意影響。」
「原來四皇子也會注重身外之物啊,嘖嘖……」半水火上澆油的看著憤怒不已的四皇子,心裡變態的想要笑,不過被他控制在嘴角,輕輕勾起的嘴角好似是藐視別人的嘲諷。
「半水,你既不能好好的照顧小洛,就應該放手,還小洛自由,今天小洛能為你斷了胳膊,明天小洛就會因你喪命。」半水收起了笑容,冷漠的看著激動的四皇子,在所有人包括南宮洛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抓著四皇子的衣領,冷峻的用著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要不要還小洛的自由,是我的事情。呵!小洛的那張臉,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一親芳澤,朝中的人個個想要看看小洛雌雄,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在意小洛時男兒身的吧。」半水邪惡的聲音如同蠕蟲一樣在四皇子的耳朵裡鑽來鑽去。
「半水,你敢,你若敢,我定會讓你後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王朝的目的,若你真敢這麼做,我定會讓你追悔莫及。」嚴肅的四皇子沒有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半水以為看見了那個此時正在金鑾殿上批閱奏折的的皇子。半水猛的推開四皇子,嫌棄的抽出汗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手。
「小洛。」似是挑釁的看著四皇子,喊著小洛的名字,四皇子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半水,你敢。」
「王大人的拜帖什麼時候送來的?」
「半水,住嘴。」四皇子大聲的吼道。幾個圍城一堆的俊男早就引起了一些姑娘的注意,並且有幾人芳心暗許,只是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平民打扮的男人,看起來像是訓練有素的家丁將他們隔開,這就更讓那些想靠近而不能靠近的人蠢蠢欲動。
「今日,拿著拜帖,去一趟王府,他要什麼,就給什麼。」
「小洛,別去。」
「是,少爺。」
他究竟是誰?其他三個人看著半水和南宮洛,再看著激動而又憂傷的四皇子,非常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三個人交換了眼神看著四周憑空出現的人,他們雖然是貧民的打扮,可他們身上散發的冰冷卻不是貧民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