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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終是當局者迷 文 / 希蕭逸

    南宮洛來到先前住的茅草屋,南宮洛剛靠近茅草屋時,睡在床上的鳳臨朝立刻睜開了眼睛,左手摸著床沿的寶劍,門被輕輕的打開,地面上月光照耀的人影被拖的很長很長。

    「你回來了。」鳳臨朝站起身,走到桌旁,點上蠟燭,床上芽兒睡的非常熟。

    「你的功力退了不少。」鳳臨朝將倒滿誰的杯子推向南宮洛。

    「我知道你會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為什麼會這樣。」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孩子誕生之日,便是母親離去之時。除非逆天改命,否則母子永不相見。」

    南宮洛點點頭,一路上的顛簸,讓他有些疲憊,拿起水輕輕的抿了一口。

    「你是不是受傷了。」鳳臨朝聞到了南宮洛身上穿出來的血腥。

    南宮洛點點頭,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鳳臨朝早已見怪不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受傷,我也不想問。不過我得警告你,孩子在母體內時,會不停的吸收母體內的東西,比如說血液,內力,體力,倘若你受了傷,血氣供應不足,那麼你體內的胎兒會在你身上吸收以往的千百倍血液,體力,內力。」鳳臨朝頓了一下,瞥了一眼南宮洛,將眼睛轉向其他地方。

    「孩子,你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了,這樣值得嗎?」南宮洛沒有回答,抬起眼,看著一瞬間蒼老了不少的鳳臨朝,再次的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舅舅。」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鳳臨朝無限感慨惆悵的說道。

    「你的母親是我的親弟弟。」不想再提往事的鳳臨朝閉上眼睛緩緩睜開,可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能忘記的,況且南宮洛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當年,你的母親就是不聽勸告,私自離開了鳳凰族,給鳳凰族帶來了滅頂之災,而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你的母親,為了逆天改命想要跟愛人長相廝守,結果家破人亡。」南宮洛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鳳臨朝的話,鳳凰族的人個個皆貌比潘安,傾國傾城,他怎麼看怎麼不像。

    鳳臨朝站起身,拿起放在桌角的劍,繞過桌子往大門走去。

    「你等會兒。」南宮洛站起身看著鳳臨朝走出門口,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音,南宮洛沒有出去看個究竟,反倒轉身就坐了下來,不久,南宮洛聽到鳳臨朝進來的聲音,南宮洛拿起茶碗的手放了下來,茶碗架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

    當南宮洛抬起頭看就在眼前的鳳臨朝時,他終於相信了他的話。鳳臨朝不似南宮洛長得柔美,眉宇俊秀,算得上清秀,沒有北方人的粗礦,也不似南方人的嬌氣,明亮的雙目如同繁星下的泉水深幽,刮了一臉粗礦鬍子的他,好像大漠中的一彎泉水,讓人驚訝,讓人欣喜。

    「現在你相信了。」

    「這個孩子是誰的?」鳳臨朝嚴肅的問道,少了眉毛遮掩的他明顯沒有先前的氣勢,反而像一個教書的書生,又像訓練場的上的斯文武將,總之一點氣勢都沒有。

    南宮洛沒有說話,問題已經得到答案,南宮洛不想多做停留,早點離開為好,站起身,轉身就要離去。

    「孩子,如果你不想……」他能治好芽兒的隱疾,一定也能讓自己安然無恙的吧。鳳臨朝不確定的想到。

    「我會留下他。」如他發誓般的鄭重,鳳臨朝無話可說,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無語感歎,這是每個人的命,鳳凰族一向相信命運的傳說,從來不會任意的去插足任何人的命運,或許這就是南宮洛的命運。

    南宮洛走到院子裡時,聞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轉身,果然,半水正坐在梨樹下的小小的池塘邊,身子被黑夜掩蓋,儘管如此,熟悉半水的南宮洛怎麼會聞不出屬於半水的獨有氣息呢。

    「好功夫,我竟不知你居然學會了這樣一門功夫。」當看到南宮洛憑空出現時,半水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南宮洛何時學會了如此詭異的武功,他這個主人竟然不知道,南宮洛還有多少事情瞞著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南宮洛,好像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一樣。

    半水自黑暗中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咄咄逼人的氣勢,冰冷的步伐,陰狠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南宮洛,似乎想要把南宮洛解剖看個究竟。

    「剛添了新傷就往外跑,怎麼?私會情郎?讓我猜猜會是誰?四皇子?怎麼?被四皇子的真情打動,兩個人狼狽為奸了,終於想背叛我了。」天曉得,此時的半水看起來一副吃醋的媳婦樣子。

    「沒有。」南宮洛堅決不會承認他會背叛半水。

    「沒有?什麼沒有?沒有被四皇子打動,還是沒有背叛我。」

    「屬下沒有背叛王爺。」

    「連稱呼都變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的。」

    南宮洛忽然的單膝跪下,半水冷魅的看著南宮洛,臉上生花,笑的邪惡,南宮洛聽到那壓抑的笑聲,知道少爺定然非常的生氣。

    「少爺,南宮洛絕對不會有背叛你的一天。」南宮洛抬起頭,明亮的月光下全是祈求,何時,那雙淡然的眼睛裡有了其他情緒。

    「你……」半水被南宮洛的眼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四皇子府內,坐在太師椅上的四皇子仔細的聽跪在前面的人的匯報,臉上的表情一會兒冷酷,一會兒心疼,一會兒擔心,一會兒憂傷。

    「半水,你愛上他了。」良久,黑衣人退下去以後,四皇子悠悠的說道,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上眼睛。

    尊悲歡走進房間時,看到這樣的四皇子,心裡一陣難過,其實他早在一個月前就恢復了記憶,也知道他失憶的前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深愛的男人啊,居然愛著別的男人,若不是愛之深,他真想不擇手段的也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吃下忘情丹,喝下絕情淚。

    絕情淚,喝下以後段情絕愛,對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情有獨鍾,並且矢志不渝。

    尊悲歡有他自己的驕傲,他想要的愛情是乾淨的,發自內心的,他不屑用藥物去控制一個男人的心,因為他知道,藥物只能控制一時,並不能控制一日,比如說南宮洛,他的心裡只有絕望王爺。

    尊悲歡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四皇子,以往四皇子問悲歡要新藥時,尊悲歡沒有任何私心的都給他,以為他知道四皇子不會對那些胭脂俗粉動心,可當四皇子求著悲歡給藥時,尊悲歡知道四皇子的心終於淪陷了,於是他在藥物裡放了其他的藥,他想要南宮洛死的,當他看到南宮洛的時候,當知道南宮洛跟他一樣是個可憐人的時候,他放過了南宮洛,同是天涯淪落人。

    誰能同情我呢。半水不知道南宮洛的情,四皇子又何嘗知道尊悲歡的愛呢。

    「怎麼一副要死的樣子。」悲歡嘲諷的說道。

    「悲歡,你來了。」

    「廢話,我不是站在這裡麼。」悲歡沒好氣的說道,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呵呵,誰給你氣受,不想好了,弄些藥,甩了他。」四皇子吊兒郎當的說道。

    「得了。叫我來幹嘛?」

    「我父皇的身體……」四皇子停頓的看著尊悲歡,尊悲歡明白四皇子想要說什麼,進來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從前,身體狀況如同掉進水裡的秤砣,直線下降,宮裡御醫束手無策,尊悲歡假借御醫之名偷偷的混進皇宮給皇帝把脈,也沒有探出究竟,可皇帝不知何故,每當月圓之月時便疼痛難耐,有幾次甚至做出了自裁的舉動,這可嚇壞了一干人。

    於是每天上朝的事情又多一樣,催皇帝立儲君,如今有兩位皇子能夠擔當大任,皇帝的身體看上去是一日不如一日,若哪一天皇帝突然離去,兩位皇子為儲君之位自相殘殺,那麼受苦的可是那些無辜的平民百姓啊。

    「不知何故。我查了皇帝最近的飲食食譜和湯藥茶水,糕點,並沒有發現有毒藥的跡象,而皇帝的脈相平和,明明是一副身體非常健碩的樣子,奇怪的是,皇帝的血液裡有一些不明物體,我還未查出來。」

    「什麼時候能查出來?」

    「不知道。」

    「能不能盡快,我怕父皇熬不住,萬一……」畢竟是自己的父皇看到父親受罪,做兒子的怎麼能忍心呢。

    尊悲歡瞭解四皇子此時的心情,他幼時喪父,過著沒有父母的生活,他做夢都想見到父親,若他知道父親還活著,他一定會很高興,不忍心看到父親受難。

    「你說會是誰想要傷害父皇?」

    「你是指大皇子。」尊悲歡默認,四皇子馬上擺手拒絕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

    「四皇子,不可婦人之仁,天下皆知,如今淨月王朝只有兩位皇子,不是你,就是絕王爺,這件事情你無法否認。」

    「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四皇子承認尊悲歡說的可能性,他也懷疑過。

    「我查過大皇兄的宮廷記錄,他上了早朝立刻出宮,沒有絲毫停留,就算是停留,也只是在以前伊水皇后的寢宮逗留片刻。」每次四皇子都在半水身邊,因為每次見到半水,四皇子都會忍不住上去與半水理論一番,當然,話題始終圍繞南宮洛。

    「而我每次都在,之後我問過父皇身邊的太監,他們也說半水從未踏進書房一步,更沒有跟皇帝單獨見過面,因此,我斷定不是大皇子做的。」

    「那會是誰想要謀害皇上。」悲歡還想說什麼,但看四皇子一副極力袒護大皇子的樣子,所有的話都成了泡沫。

    「我想是一些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父皇至今尚未立儲君,就算他立了儲君,這場儲君之戰必定會打響,到時候我與大皇子翁蚌相爭,等我們掙個你死我活的時候,幕後黑手豈不是一舉兩得。」

    「你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可那個幕後黑手是誰,你揪出來了嗎?」尊悲歡潑冷水的說道。

    四皇子垂頭搖首,他看不出有誰會有謀反之心,他想要做皇帝的理由很簡單,為了心愛的人,其他的事情,他未曾多想。

    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又在想他了。」

    「是啊,好久沒見到他了。」

    「見到又怎樣?徒增相思。」

    「呵呵……見他是為瞭解相思。」

    「他是絕王的人。」

    「看著吧,總有一天,他會是我的人。」

    「你愛他?」別說出來。

    「是,我很愛他。」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尊悲歡自嘲的想到。

    「愛他為什麼還要傷害他,打著愛他的理由做著傷害他的事情,哼!你的愛……」

    「悲歡,我說過不許提那件事情。」猶如被碰了傷口的老虎,踩到了尾巴,四皇子大聲的呵斥尊悲歡。

    「你後悔了?」尊悲歡陰陰的說道。

    四皇子站起身,踩著地板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夜空。

    「不,我不後悔,至少,他曾經是我的。」想起那段時光的美好,想起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而變得小心翼翼,想起那些天整個人都變了的自己,想起那些天南宮洛的柔軟,那幾天,南宮洛是單獨屬於他的安洛,是南宮洛讓一個流浪的人兒找到了港灣,嘗到了愛的甜蜜。

    尊悲歡看著四皇子的側影,苦笑了一下,羨慕南宮洛的好命,被這樣一個人癡癡的愛著,不想再說下去了,聽到的都是不願意聽的,感受到的是心如刀割,感覺到即將喪失呼吸能力的悲歡逃也似地衝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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