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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皇帝遺言 文 / 希蕭逸

    南宮洛看著遮著自己的衣服,抬起眼皮看著逃也似地離開的半水,心靈變得格外的脆弱,看著空蕩蕩的右手,醜陋的皮囊,這麼不完美的我,連自己都嫌棄自己,何況是少爺呢。

    一次是因為藥,一次是因為醉酒,這一次,少爺是清醒的。南宮洛身上的蠱毒慢慢的散去,心也變得靜悄悄的。

    半水跑著跑著就不跑了,走廊上靜悄悄的,半水轉身看著南宮洛如同殘破不堪的布娃娃,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然後,該死的……

    南宮洛居然就那麼走了。半水沒有追出去,看著南宮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雨,淅瀝瀝的下著,屋簷上的雨水嘩啦啦的往下墜,半水靜靜的看著南宮洛離開的方向,屋頂上,南宮洛靜靜的坐著,仰著頭看著天空,不知是雨還是淚,一滴一滴如同斷了線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兩個為情所傷的人罷了,其實剛剛半水給他吃下的並不是什麼藥丸,而是天藍石的一角,非常小的一粒細碎,就是那輕微的細碎,讓南宮洛的變得不像自己,卻也是最真實的自己。

    他們都太愛對方,以至於都掩藏了最真實的自己,只想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在愛人的面前。

    第二天,南宮洛十年如一日般做著同樣的事情,天剛亮,就來到半水的房間前,敲門,經過半水的同意為半水整理床鋪,看著乾淨整潔床,南宮洛知道半水一夜未眠,半水洗了臉,南宮洛為他束髮,然後,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半水照舊上早朝,南宮洛依照半水昨天的吩咐形式,兩個人又好似回到了從前。

    夜晚,半水在書房裡聽南宮洛匯報一天的情況,瞭解如今的情勢,然後再次的發出命令。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一天夜晚,病入膏肓的皇帝寢宮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淡紫色的身影默默的靠近熟睡中皇帝,像是感應到會有人來一般,沉睡中的皇帝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來人,雖然是病入膏肓,可病痛的折磨並沒有影響他身為皇帝該有的氣勢。

    「你來了。」

    來人沒有說話,走進皇帝,掰開皇帝的嘴巴又給他餵了一粒藥丸,皇帝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被動的吞下藥丸,不會兒皇帝沉沉的睡去。()

    「剛剛有沒有人進去?」門外傳來四皇子的聲音,彭~房門打開,房內空無一人,四皇子用眼神示意身邊的護衛聲音輕一點,然後看了看四周,侍衛們立刻會意的在四周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影,站在門邊的太監頭髮飄動了一下,不在意的將頭髮拉了下來,看著四皇子的動靜。

    「四皇子,剛剛屬下的確看見房門開了下,怎麼會。」

    「行了,都下去吧。」四皇子譴退所有人,不放心的靠近皇帝,看他睡的安穩,便放心的離開了。

    黑暗的陰影下,燭光搖曳,半水聆聽南宮洛帶來的消息,兩人商量進一步的動作,皇帝病入膏肓,眼看就要命喪黃泉,皇位空虛,太子未立,此時正是多事之秋。

    「二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南宮洛又被半水派遣了出去,此時只有半水一人在空曠黑暗的書房裡,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將進來發現的情報告知半水。

    「二皇子未有任何動靜。」

    「盯緊些。」

    「是,王爺。」說著,嗖的一聲消失不見。半水打開身邊的抽屜,裡面是一隻血參,血紅的人參好似吸滿血的小人,已經有了人形,半水看了看,又關上抽屜。

    這幾天皇帝的病情越發的嚴重,朝廷動盪不安,人心惶惶,太醫院更是使出渾身髮束救治皇帝,卻都束手無策,皇帝現在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耳不能聽,既不能口諭,也不能立聖旨,如今朝廷兩股勢力在暗中發展,各有所長,各有千秋。

    「四皇子,一切準備就緒。」來人說道。

    「知道了。」四皇子揮手讓人退下。

    「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你們做好準備了。」四皇子看著幾個人說道。

    幾個人沒有暴風雨來臨的緊張,反而帶著期待和激動,這麼多年了,終於可以一展拳腳了。

    「你就放心吧,有我們幾個兄弟在,保證你事半功倍。」粗大漢拍拍胸脯,一副有我在,保管你沒事的樣子,四皇子不放心的看了眼大汗,瞥見他旁邊的一個文弱書生說道。

    「你和他一起,別沒事給我惹事。」

    「你放心,我會看好他的。」書生的保證總算讓四皇子放心,但大汗可就不滿意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大汗的火爆脾氣出來了。

    「我現在就去擰了大皇子的腦袋你信不信。」

    「別衝動。」四皇子喝道,用眼神示意悲歡看看外面有沒有人,悲歡看了看外面,四周空無一人,然後才回過神對四皇子搖了搖頭。

    「如今是多事之秋,皇上恐怕時日無多,最近皇城來了不少江湖人士,還有許多暗地裡操縱的生面孔,一切小心為上,海生的脾氣最火爆,做什麼事都不動大腦,一味的衝動行事,你說,你從進入江湖到現在捅了多少簍子,我能放心你嗎?」四皇子毫不客氣的數落海生的不是,海生被四皇子數落的不好意思,低下頭去,又不服氣的抬起頭,粗著脖子大聲的吼道。

    「誰讓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人老不把我放在眼裡,結果全是一群……」

    「海生,少說兩句。」書生看到臉色黑下來,有些不耐煩的四皇子好心的提醒道,海生看著沉默不語,臉色不好的四皇子馬上閉口不言。

    「好了,你們下去準備,別出岔子。」

    「我們知道了。」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各有所思,卻都知道各自在想什麼,似乎不放心的看了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四皇子,一個個陸陸續續的離去。

    小洛,你現在可好,半水可有再欺負你,你可有想起我?呵!四皇子自嘲的想了想,怎麼可能呢,你怎麼會想我,你一定不想看到我,或許你的眼裡從未有我的存在。

    快了,就快了,再過不久,我就能把你接到我的身邊,不讓你手任何人的欺負,我要好好的保護你,將你容納在我的羽翼之下,此後,你只要全然的做你自己,享受我的愛就好。

    想到那麼一天,四皇子整個心都柔軟了,連日來的勞累煙消雲散,只想好好的去想念,純粹的只是思念一個人。

    悲歡看著一臉溫柔的四皇子,心痛的羨慕南宮洛,只有在想著南宮洛的時候,四皇子才是溫柔的,想著,不想再看到這樣的情景,轉身瀟灑的離去,誰能體會他心裡的苦,看似瀟灑,可是他的心卻在四皇子的身上滯留。

    皇帝的寢宮裡傳來一陣陣鑽心的咳嗽,皇帝困難的伸著手好似想要抓住什麼,無奈他伸出的手只能抓住一團有一團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痛苦的臉滿頭大汗,四周空無一人,連個伺候的太監都沒有。

    「咳咳……」皇帝一聲又一聲的咳嗽在空蕩蕩的大殿裡迴盪,火紅的蠟燭燒紅了皇帝的臉頰,皇帝粗喘著氣,有一口沒一口的進行呼吸。

    「噗~」一口鮮血好似噴泉湧了出來。彭~此時大殿的門開了,湧進來一群僕人,緊接著戰成兩排,皇太后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著兩眼翻白,有氣無力的皇帝,頓時四肢無力就想要昏過去。

    「太后。」丫鬟緊張的扶住站立不穩的皇太后,身後幾個有眼力勁的太監立刻慌亂的為皇帝張羅續命的參湯。

    「快,給皇帝喝下。」

    「不……不用了。」皇帝有氣無力的說道,皇太后紅著眼眶,蠕動雙唇,心痛的看著病入膏肓的皇帝,畢竟是母子啊,看著親兒子忍受病痛的折磨,叫她如何忍心視若無睹呢。

    「你們都退下,母后,朕有話要對你說。」

    「好,你們都退下吧。」丫鬟,太監們陸陸續續的在太監總管的帶領下退出房間,大門緊閉時皇太后才走向皇帝的床榻坐在皇帝的床上,關心的問道。

    「你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母后,這麼多年,兒子沒有盡到做兒子應盡的孝道,兒子心裡愧疚,這麼多年,委屈母后了。」

    「還說這些做什麼。」皇太后難受的擦擦眼角的淚水。

    「母后,如今國家怕是要經歷一場大災難了,月兒的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狠毒,看來百姓是要遭殃了。」

    「月兒是個善良的孩子,他不會殘忍的傷害無辜的百姓,你不需要擔心,萬事有母后在,你好好的養身體,等你好了,再商量以後的事情好嗎。」

    「母后,事到如今你何必自欺欺人,朕已經不久於人世了。不過也好,朕終於可以見到皇后了,皇后一定等級了,十幾年了,朕讓她等太久了。」

    「你說什麼渾話,你這樣撒手不管,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儲君尚未立位,如今看來,四皇子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月兒又一心一意想要登上寶座繼承大典,你難道要留下這麼大的爛攤子讓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婆給你收拾嗎。」

    「母后放心,朕早已想到會有今日,所以早就悄悄的立了遺囑。」

    「你……」皇太后再也忍不住的捂著嘴哭了出來,哭的肝腸寸斷,皇上深感對不起皇太后,這麼多年了,皇上一直痛恨皇太后的絕情,痛恨她逼死了伊水,可就在剛才,他想通了,一直以來他都恨錯了人,真正害死伊水的,是他無怨無悔的愛。

    「母后,對不起。」皇上含淚說道,眼神有些迷離,撐著一口氣,略顯吃力的說道。

    「母后,遺書就在朝堂的匾額後面,朕,朕就……」

    「皇帝,你撐著點,撐著點啊。」

    「伊水,我來了,我來了……」說完,雙手無力的垂了下去,皇太后腦子轟隆一聲,大聲的哭了出來。

    「皇帝,皇帝啊……」太監聽到皇太后驚天動地的哭聲,全都悲傷的跪了下來,門外跪滿了皇帝後宮佳麗和太醫,聽見皇太后的哭聲,太醫在大太監的帶領下進入房間,看著面如死灰的皇帝,一刻都不敢耽誤的上前為皇帝號脈。

    「皇太后切莫傷心,皇帝只是勞累過度暈了過去,並未歸去。」號脈的太醫跪下來說道,其他幾個太醫也陸陸續續的為皇帝確診脈搏,確定皇帝的脈搏還在跳動才跪下稟報。

    「那你們還不快快施救。」

    「是,皇太后。」皇太后經過一重又一重的打擊,在聽到皇帝尚未西去後,暈厥過去。

    匆匆趕來的四皇子立刻安排人手照顧皇太后,帶來尊悲歡為皇上確診,然後有條不紊的安排皇宮裡的大小事務。

    幾天過後,病入膏肓的皇帝病情好轉,並且在陸續的康復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皇帝康復的喜悅中時,半水只是冷漠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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