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章 意兒的問題 文 / 孤獨雨的眼淚
廚房裡，依淑抱著依意給他舀了肉粥，雖然以前的意兒是會自己吃，但是現在的意兒可不會，於是依淑一手抱著他，一手來給他餵飯。
依淑舀了一勺粥放到依意的嘴巴，這娃沒有張口，只是好奇的盯著勺裡的粥在看著，雖然不知道這東西能吃，好吧，其實他現在也不什麼是吃，只是身體本能的流下了口水。
「意兒，你怎麼不吃呢？」粥都放到依意的嘴邊了，他竟然不吃，依淑失望了，然後又往他嘴邊送了送，可是他就是不張口，還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好像在說，你在幹嘛呢！
依意搶過依淑手上的勺子，然後也像依淑一樣，把粥放一了她嘴邊，還沒等依淑吃下去，又放到了自己的嘴邊，從他這動作可以看得出來，他分明是在玩呢。
「汗……來，意兒，跟著依意這樣做。」依淑臉上冒了汗，敢情這孩子以為她在跟他玩呢，難道失憶了以後，他連吃飯的本能都沒有了嗎？從依意手裡拿過勺子，依淑自己先吃了兩口粥，然後才繼續餵他，這一回，依意終於張了嘴，然後本能的把嘴裡的粥嚥了下去。
「這樣子才乖嘛，好再來。」看到依意喝了粥，依淑心裡鬆了一口氣，意兒現在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他什麼都不懂，不過他還繼續可以學習，失去三年的記憶沒什麼，意兒還小，什麼都可以重新去學。
嚥下了第一口粥，第二口就容易了，等依淑餵了一碗粥，打算不再喂的時候，依意還張嘴等著吃，這孩子現在可不知道什麼是飽，他只知道這東西好吃，然後他就還想再吃。
在依淑給依意喂粥的時候，由余跟太夫一直在旁邊看著。太夫覺得這孩子看起來傻傻的，應該是失智了，而由余卻認為，依意並沒有傻，只是忘記了所有的事。
「太夫，看了這麼久，你看出點什麼來了嗎？」依意喝完粥後，依淑才問道。她不知道別人有看出點什麼來沒，可是她卻看出來了，她的依意學習能力還在，只要給他時間，他就會像以前一樣了。
「你這孩子，我看著八成是失智了。」太夫說出了自己的結論，這孩子連粥都不會吃了，不是傻了還是什麼？好在這家人家裡還算是富足，這孩子就算是傻了，也能分出心神把這孩子養大。
「失智，我看不然，意兒只是忘記了所有的事，他現在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只要我們肯教他，不出一年，他就能恢復正常。」平常人家三歲的孩子，雖然懂得一點事，但絕對沒有她家的意兒這麼聰明，她有看過，村裡三歲的孩子，都是很懵懂的，外頭的人跟她家意兒又不熟，只要她不說，誰又會知道她的意兒失憶呢？
「你這麼想也是有可能的，他現在雖然看著像是初生的嬰兒一樣怎麼都不懂，但也有可能的，他的智商就停留在了這一刻，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當然了，我們也不要太悲觀，也許真跟你想的是一樣的。」依淑往好的方面想是好，事情還沒有發生，誰規定就是最壞的那一步了。15949
「這幾天還在勞煩太夫你經常過來給意兒看看了。」依淑不信她的意兒智商會停留在這個時候，他發燒跟平時生病又不一樣，只要頂過來，他肯定就能好過來，沒理由的，依淑就是相信這一點。
「不勞煩，我看你這孩子已經醒過來，也沒我什麼事，我就先回去，明天早上再過來。」雖然家裡不僅他一個人會看病，但一個晚上沒回去，父親也擔心。
「那太夫算一下，總共費了多少的藥錢。」雖然用的都是毒藥，但是依意可以肯定，那藥錢肯定也不低，這草藥可比毒藥好摘多了，所以這毒藥肯定就貴了。
「價錢的方面好算計，也就兩百兩這樣。」太夫也沒有獅子大張口，開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價錢，所謂的合理，並不是這個毒藥所值的價錢，而是這個家，能開出來的錢。
「兩百兩這麼貴！」依淑還沒說什麼，由余就有意見了，這不是二十兩，可是兩百兩，一個普通的家庭，存上幾代也存不了這麼多錢，村裡看病，最多也就幾十文錢，這太夫真是獅子大張口。
「不貴，跟意兒的生命比起來，這點小錢不算什麼，太夫你在外頭等等，我回房拿錢。」孩子能救回來就好，別的依淑已經懶得再計較了。這錢花得再多也沒關係，人就這一輩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該花的時候還是要花的。能救得回意兒，別說兩百兩了，就算這太夫想要她全部的家產，她也沒意見的。
「可是娘子，你手頭上有這麼多錢嗎？太夫，這錢也太貴了些，你也知道我們鄉下人，一年到頭也就賺幾兩銀子，這藥錢能不能再少些。」由余本想把依淑叫住，可是依淑沒理會他，就抱著依意就回房了，於是他又轉頭跟太夫說價。兩百兩可不是小錢，村裡存有這個錢的人家，絕對不超過五家，這五家都是村裡的地主，那些富戶家裡也就存有個幾十兩。
「你以為這毒藥好存嗎？雖然平時用不到，但用給依意的毒藥，可是我家存了五代才存下來的，你以為容易嗎？」如果是別個人家，他是能少一些，但是太夫也看出來了，依淑並不在乎這點錢，這錢他拿得理所應當。
「這藥錢那有這麼貴的，村裡的人看病也不過才幾十文錢，你開出來的這個價，就算是村裡的地主，一下子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的。」他這是吃定娘子會開這錢了，是，娘子因為痛愛意兒，就算付出再多錢，能救活意兒她都會幹，只是……只是這價錢也是太貴了，這錢只要花到用處，都能買上一百畝地，變成個小地主了。
「那毒藥就值這個價了。」太夫是吃定由家了，村裡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這兩百兩對別人來說也許貴，但是對由家娘子來說，不過只是些零頭，她開的那個繡品鋪，兩三個月就能賺到這麼多了。再說了，這毒藥確實值錢，為了拿到這錢，他家的先人，沒少因為這藥受傻，最嚴重的一次，就是他太淑公被蛇咬死了。
「你，你獅子大張口，這事要傳了出來，村裡的人還敢找你看病嗎！」由餘氣呼呼的說，兩百兩，這關中藥做了太夫這麼久，還沒賺得這兩百兩的零頭呢，現在一下子就叫價兩百兩，虧他還能叫得出價來。
「那只要不傳出去就沒事了，這事傳了出去，有麻煩的是家吧！」現在村裡誰不知道由家有錢，誰都知道由家要變成地主之家了，再不破點財，村裡的人鐵定要眼紅了。
「兩百兩，太夫你知道這兩百兩有多少嗎？都夠一個貧困人家，變成地主之家了，你這不是想要我們由家的命根嗎！」娘子要用錢地方比他還要多，雖然他不知道她手裡有多錢少，可是少了這麼一大筆錢，她那多計劃還能執行嗎？她買的那片荒地，土壤肥沃，只要開出來，沒多久就能變成良地，難不成就讓地那麼荒著了。
「你娘子都沒心痛，你心痛什麼？這兩百兩對你來說是很多，但是對你娘子來說，為了救孩子，這兩百兩還是少的了。」太夫堅持拿這兩百兩，他家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平日裡雖然說為村裡的人看病也能賺到一點，可是他家世代行醫，連個會務農的人都沒有，家裡都是靠行醫吃飯的，可是這鄉下人又有多少人會花大錢看病呢？他家的日子過得，也就比一般貧戶要好些而已，有了這兩百兩，就能解決這困境，多買些地，然後租出去，家裡的日子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困難了。
「太夫，你別理我相公，他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就是摳門了些。這是兩百兩，您看好來了。」也許是因為依意生病的時候，由余表現得好的原因，所以現在依淑沒那麼討厭他，竟然還幫他說話了。
「你是由家娘子大方，錢我就無收下來了，往後你家有事，我肯定第一個過來，那我就先回去了。」太夫接過錢的手是在發著抖的，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拿到這麼多錢。依淑給的是銀票，雖然家裡沒有這種銀票，但是他有看過，所以他一眼就能肯定，這銀票是城裡通地銀莊的。
「太夫，您先別回去，等會我讓啊余去買些好菜，得好好招呼您才行，多虧了您，意兒才能活下來，這禮您得受著。」意兒救命恩人，依淑還想繼續招待他呢，這兩百兩只是小錢，往後他家有事，她也會伸出緩手的。
「這就不用了，我一個晚上都沒回去，家裡的人也該著急了，就不在你家多呆了。」拿了人家這麼一大筆錢，太夫也不好意思再留一來。
「這那能呢？您是我們意兒的救命恩人，昨天也沒來得急招待您，今晚我們就擺個酒席，請您吃過飯。要是你覺得家裡的人會著急，那讓我相公去你家說下。」她的意兒能活下來，都因為太夫的那個假設，依淑真的很感謝他，除了今晚請酒，她還要備些禮物才行。
「我還是得回去一趟，要不這樣，晚飯的時候我再過來。」手裡拿著這麼多錢，還是回家放著安全。
「這樣也行，不過你手裡拿著這麼一大筆錢，怕一個人回去不安全，相公，你送送太夫吧。送完人後，再到村集買些菜回來，這回你可不能摳門了。」依淑想想，算了，反正都是同一個村的，晚上再過來就行。
「那行，我們就先回去了。」太夫同意了依淑的安排，手裡帶著兩百兩銀子，他確實不敢一個人回去。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他手裡頭有這麼多錢。
「等等，夜晚請客的時候，是請你們全家的人都過來，你家裡頭有多少人說一下，也好讓我心裡有一數。」請太夫一個人過來還不夠，依淑的意思是把人家全家都請過來。
「全家就不用了，我一個人過來就行。」關中藥就不同意了，家裡的人要知道他收了人家那麼高的藥費，還不跟他鬧起來，他不打算把這件事跟家裡的人說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你是意兒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請你們全家吃飯，還只是小意思，你就別再推脫了。」兩百兩銀子她都給了，還會在乎這一頓的飯菜錢嗎？
「那要不這樣，我把我妻兒也帶過來就行，總過也就才五個人。」關中藥退也一步，他家裡可算是四代同堂，要是全都請過來，少說也有三四桌人，他不好意思把人叫過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出去的時候注意點。」依淑同意了，要是把全家都請過來，她開了這個先頭，那往後關家的太夫們又治好了別家的病，他們要救請客，別人也不好拒絕，她不能開這個頭。
於是，關中藥跟由余就去了他家，然後由余又去村集裡準備了今晚的飯菜。而在家裡的依淑，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依意了。
「意兒，你叫意兒，意兒就是你。」依淑指著依意說，首先她要讓意兒明白，意兒就是他，她叫意兒的時候，就是在叫他。
「意兒，叫意兒！」依意還不明白，指著自己說道。他現在可不知道，意兒是一個名稱，而且還是自己的名稱，不過這樣子學來也是有用的，比如說，對意兒這兩個字，他是記住了。
「我是娘親，意兒的娘親，你叫我娘親。」依淑又指著自己說，她也不急著讓意兒知道，什麼是娘親，但是卻希望他能記得娘親這兩個字。
「娘親，叫娘親。」依淑又跟著淑做了做，指著依淑叫娘親，然後又指著自己，再指向依淑。現在的他像初生的嬰兒，他並不明白這樣子做的意思，只覺得好玩。
「好，意兒過這邊來。」聽到依意吃自己娘親後，依淑都快哭了，雖然依意不明白娘親的意思，可是從他嘴裡聽到娘親這兩個字，依淑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依淑先把依意放到一邊，然後才對他說了這句話。
「好，意兒過這邊來。」依意跟自家娘親說著一樣報話，然後看到自家娘親離得有點完，於是走過她身邊，然後又然就抱上了她的大腳。
「意兒，來，娘親牽你的手。」依淑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現在的目地是，讓依意意識到，她在叫依意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叫他。
看到依淑伸出了手，依意本能的把自己的手放到自家娘親手裡，然後瞇著笑臉看著依淑，有些動作，不一定要明白他的意思，比如說說牽說，他是不需要理由的。失去記憶的依意，在做這動作的時候，做得很自然，因為以前他是經常做的。腦子裡的記憶是沒有了，可是身體上的記憶還在，身體是不會欺騙他的。
依淑本還想教依意一些東西，不過此時大門外有人叫開門來了。來人是住依淑家不遠處的林荷，一聽到依淑發高燒，就算病好了人也不正常了以後，她就邀請葉子晴到依淑家來看笑話。
「你們怎麼過來了？」依淑出去開門，看到林荷跟葉子晴後，心裡暗暗不喜，看這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們不懷好意了，明知道她的意兒生病了，竟然一臉的得意，她們就那麼希望她的意兒出事嗎？
「我聽村裡的人說，你家的意兒發高燒了，所以過來看看。」看到跟在依淑後頭的依意，林荷失望了，這孩子還好好著呢。
「過來看看也好，不過我家意兒身體不舒服，我就不招待你們了，人你們也看過，可以回去了沒有。」依意現在是真的有問題，這事要讓這兩位婆娘知道，肯定會亂傳出去，她不想讓意兒面對村裡的那些流言蜚語。
「意兒，不記得荷姨了嗎？」林荷沒走，她可是看得明白著，每次她過來的時候，依意都會向她打招呼，那乖巧的樣子，看是她真羨慕嫉妒恨的，村裡的孩子，就沒一個比他有禮貌，她能不羨慕嗎？
依意看到門口的陌生人，敏感的覺得她們臉上沒有善意，於是往依淑身後縮了縮。在他看來，牽著他的女人，才是對他最好的人。
「荷妹妹也知道我家意兒不舒服，就別逗他了。」依淑拍了拍依意的手安慰他，人家都說就孩子的感覺是最敏感的，連她都能感覺出這兩位婆娘的惡意，更別說就如初生嬰兒一般的意兒了。
「他這是怎麼了？我聽說這小孩子發燒的話，最容易燒壞腦子變成啞吧的，你家意兒不會也是這樣吧！」葉子晴也一直在看著，依意躲到自家娘親身後時，她就看出來了，這孩子肯定有問題。村裡人不都說，這孩子可護著他娘親了，躲到依淑身後，可不是他會做的。
「晴妹妹這話就說得過份了，要是小孩子發個燒，後果都這麼嚴重的話，那村裡就沒幾個小孩了，畢竟這小孩子，那有說沒個感冒發燒的。」依淑現在真想把在門口堵著的人推走，然後再關上大門，可是她要這麼做了，這兩位在背後肯定又會編排她了。
「呵呵，淑姐姐這麼說也對了，這過我看依意好像不對勁呢，有叫太夫過來看過嗎？」林荷已經可以肯定依意的腦子有問題了，雖然她還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大問題。
「太夫當然已經過來看過了，也沒什麼大問題，不就是發燒，退燒了就好，如今我家意兒已經退燒了。」敢拿她的意兒說事，依淑真的想把這兩個女人趕出去，同樣是為人母，她們就不會體諒一下，她這個做母親的嗎？
房淑沒吧然。「沒大問題就好，不過太夫說的話有時候也不准，他說沒問題的時候，往往問題就大了，我記得昨天依意去看太夫的時候，他也說沒問題的，誰想成才過了半天，就病得快死了。」要真的死的話該多好，林荷看著從依淑身後探頭出來的依意，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不喜歡這個孩子，可能是他太早慧，搶了別的的光芒，正如他娘親一樣，明明都是一樣的下場，可人家卻過得如魚得水的，讓人不由得羨慕嫉妒恨。
「天有不測之風雲，誰又會想到意兒會生病呢？正如大家都沒想到的，意兒才過一個晚上就退燒了，我們家意兒命不該絕，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家意兒肯定是個有福之人。」聽到林荷說快病死的這話，依淑心裡的火氣就上來了，她深吸了幾口氣，想了想才說道。
「要真是個有福之人就好了，哦，對了，我聽人家說，最有福的人就是傻子了，什麼都不用想。」村裡的人不可能傳錯，依意的高燒看到的人都說，他是活不下來了，就算活下來，這腦子肯定也能燒壞了，現在這孩子雖然退了燒活了下來，那麼就是腦子燒壞了。
「這樣說來，你家葉敬德肯定就是個沒福氣的了。哎，這孩子看起來蠻機靈的，誰知道竟然是個沒福氣的呢！」要跟她吵啊，行，反正她的意兒也沒什麼大問題，亂說也沒用，擺在眼前的事實，村裡的人總不會看不清。14vf。
「你說什麼呢你，我家德兒才不會像你家依意一樣傻頭傻腦的呢！我是好心提醒你，村裡的人都說了，你家依意就算醒過來腦也給燒壞了，這往後啊，你這個做母親的，就得多擔待了。」說自家兒子沒福氣，葉子晴當下就生氣了，她家德兒，肯定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人。
「這樣就不勞你們二位擔心了，不管我家意兒變成了怎樣，他都是我的孩子。你們會嫌棄自家孩子，這種事我是做不來了。」別說意兒現在沒事，就算真的有事，她也一樣把他當成心肝養大。
「哼，那你就等著吧！」葉子晴突然覺得在依淑這裡討不到好處，於是放下狠話就走開了，她走了以後，林荷也跟著離開了。
「放心，我等得起的。」聽到這話，依淑突然想起前世灰太狼每次被羊整飛了以後說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的』。不過是句馬後炮而已，要真的有實力，還用別人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