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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5節咱們發了! 文 / a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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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節咱們發了

    何樹生被安秀推搡著回了屋子,卻不住地想從門縫裡偷看,他不放心安秀,怕她會弄出事情來。

    何樹生貼在門上,透過門縫往外看時,門匡噹一聲突然被推開,何樹生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被門砸中,腦袋嗡嗡地響,他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安秀緊緊關著門,靠在門背上呼呼喘氣,表情既驚悚又驚喜,不住地嘿嘿笑。

    何樹生被安秀的表情嚇得魂不附體,顧不上自己的鼻樑快要斷了,急忙拉安秀的衣角:「秀,你怎麼啦?」

    安秀沒有說話,半天才裂開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樹生,咱們發了」

    何樹生一頭霧水。

    安秀緩緩拉開門,將何樹生輕輕拉到門口,指著院子,在何樹生耳邊發出怪異的笑聲:「樹生,看到了沒有?」

    何樹生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隻雞蛋。破敗的院牆好幾處坍塌了,土坯掉在地上;院中全是綠色,中間隱約有紫烏色,葡萄的香氣迎面撲來。剛剛還是在屋頂的葡萄籐,現在全都乖乖趴在院中,密密麻麻長滿了水靈靈的紫葡萄,粒粒大而飽滿,是最好的品種,比何樹生在集市上見到的葡萄都要好。

    「這…」何樹生使勁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再揉了揉,深深倒吸涼氣,「秀,怎麼會這樣?」

    何玉兒從安秀與何樹生的身後伸出小小腦袋,她見哥哥姐姐都擠在門口往外看,很好奇。突然看到院中滿是葡萄,何玉兒高興地叫起來:「啊葡萄…」

    她的話音未落,安秀從後面摀住了她的嘴:「玉兒不准叫叫隔壁人聽到了,會來跟咱們搶的」

    何玉兒眨了眨大眼睛,謹慎地點點頭,仍是興奮不已,聲音細如蚊蚋:「姐姐,葡萄…」

    現在,安秀已經完全確定,她的腦電波可以隨意控制植物。只有她腦海中能勾畫出植物的模樣,眼前的植物立馬變成她想要的樣子。發達了發達了

    神馬叫隨心所欲?尼瑪這就是隨心所欲

    「咱們現在把葡萄全都摘回家,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叫四鄰聽到。你們倆能做到了?」安秀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兵小將,運籌帷幄,彷彿指揮千軍萬馬的女將軍。

    何樹生與何玉兒嚴肅又謹慎地使勁點小腦袋,一臉崇拜女王的表情看著安秀。

    三個人弄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將院中的葡萄摘了回來,沿著西面牆角開始擺,擺滿了一條直線。葡萄不能壓,一壓就壞。何玉兒不停地摸摸這個,摸摸那個,嘴裡管不著,卻不敢高聲,一個勁地小聲嘀咕:「葡萄,咱們家的葡萄…」

    小孩子特別精明,一旦她知道自己的東西會有人搶,就會像母雞護小雞一樣寸步不離地護著。何玉兒就是這樣,自從葡萄摘了回來,她就蹲在那裡守著,生怕消失了一樣。

    安秀任由兩個小鬼獨自高興著,關好大門回到院中,用腦電波將葡萄籐弄回屋頂,下次沒錢用了,仍然賣葡萄。一個眨眼間,葡萄籐又回到了屋頂,給這房子依舊帶著綠帽子。

    安秀現在不覺得它晦氣了,反而十分喜愛。綠帽子就綠帽子,他們家的小男人才十一歲,現在考慮這個還太早了。

    好狗血的異能,好給力的異能,哇卡卡

    「秀,你準備拿這葡萄怎麼辦?」安秀回到屋內,何樹生正在愁眉不展。葡萄容易爛,又重,要安秀背去二十里外的集市賣,只怕沒有走到集市,不是安秀垮了,就是葡萄爛了。

    「吃秀姐姐,我們以後天天有葡萄吃」安秀沒有答話,何玉兒就開始勾勒著他們已葡萄為主食的美好未來。

    「就知道吃」安秀捏了捏何玉兒嬌嫩的小鼻子,「要拿去賣掙了錢,姐姐給你買花衣裳,買糖人,好不好?」

    何玉兒歪著腦袋開始衡量利弊,最終點點頭:「好,玉兒要花衣裳,比霞姐姐的花衣裳還要漂亮的」

    何玉兒口中的霞姐姐,是她大伯的女兒何霞,人長得漂亮,與二伯的大女兒何娟同年,也是十三歲。大嬸唐氏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跟城裡大戶的小姐一樣。莊子裡的人卻看不慣,說何霞除了一張好看的臉蛋,一無是處,什麼農活都不會幹,將來肯定是嫁給地主家做小妾的。

    「好,賣了錢,姐姐給你買花衣裳,保證比霞姐姐的還要好看呢」安秀笑了起來,小孩子的童真純潔總是能給人無盡的生活歡樂與希望。

    「秀,咱們沒有牛車,根本不可能將這葡萄弄到集市上去。」何樹生蹙眉歎道。從小沒有娘,他心裡的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小孩子強些,所以從安秀莫名其妙變出葡萄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開始思索最現實的問題。

    安秀對他這點小鎮定感到滿意。

    「咱爹不是有牛車麼?」安秀心底打起了小算盤。

    「你不要想了,娘不會同意的」何樹生一瓢冷水潑下來,他對蕭氏是在太瞭解了,從骨頭裡看透的蕭氏的秉性。安秀去借牛車,不說什麼事情肯定借不來;說了實情這葡萄就姓蕭了,跟他們沒有關係。

    「山人自有妙計」安秀狡惠笑道,「你跟玉兒在家不害怕?」

    夜已經深了,雖然月華如晝,安秀仍不放心他們兩個小孩子。自己小時候如果一個人在家,就會怕得要死,用被子捂著頭不敢動彈,感覺牆壁上哪哪都是鬼影。

    「我是男人」何樹生惱怒道,小小胸膛挺起,宣告自己的不滿。安秀是他媳婦,卻總是當他是孩子。從前的安秀有些笨拙,特別依靠何樹生,被小孩子欺負了叫何樹生出頭。

    半年前,她突然整個人都變了樣子雖然現在的她很聰明很機靈,誰都不能欺負她,何樹生卻感覺失落,她再也不需要他了。

    何樹生總是在安秀面前強調自己是男人,現在聽到這個字眼,安秀習以為常,不像當初哈哈大笑。她摸了摸何樹生的小腦袋:「男人,那你在家保護好妹妹,我去去就回。「

    公公何有保的房子在莊子東頭,安秀住在西頭,東西向跨越整個莊子,大約要走半盞茶時間(五分鐘)。已經快三更了,除了偶爾幾聲狗吠,四周寂靜無聲。安秀是無神論者,不相信鬼神的,但是仍然感覺靜得發楚,心裡涼涼的。

    她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公公家早就熄燈安歇了。

    安秀在門外頓了一頓,才聲音哭得淒厲,使勁拍門:「爹,娘,爹」

    四鄰的狗一下子全都叫了起來,隔壁張嬸子睡覺淺,最先聽到安秀的哭聲,心裡直嘀咕,安秀不是今日個搬到西頭去了麼?

    何有保與蕭氏也被安秀的嚎哭吵醒了。蕭氏批了件短褂起身開門,見到安秀哭得捶足頓胸,頓時臉落下來:「你個死丫頭,半夜哭魂啊我跟你爹還沒死呢」安秀哭得分外晦氣,蕭氏都忘記了下午時她放老鼠咬壞了自己的三床被子。

    幸好自己將新被子偷偷送到了娘家,不至於全都毀在這丫頭手裡,被咬壞的也是她從上個婆家帶來的三床陳年老被。

    何有保也起身,見安秀哭成這樣,大驚失色:「秀啊,咋的啦這是?」這半年來,安秀算得上精明穩重,何有保一直以為是祖宗顯靈,給了他們家一個不算太傻的兒媳婦。現在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何有保嚇了一跳,是她又傻回去了不成?

    「爹…」安秀拉著公公的袖子,哽咽難以成聲,「玉兒,玉兒她…」

    「玉兒她咋啦?」何有保厲聲問道,瞪大雙眼看著安秀,焦急不已。玉兒可是他的命根子,以為跟了安秀會日子好過些,第一天就出事了?

    「晚上我們煮地菜粥吃,玉兒吃壞了肚子,又拉又吐的…」安秀現在的聲音清晰多了,她必須將謊話編圓了再讓蕭氏和四鄰都聽清,「爹,你能不能用牛車送玉兒去鎮上看看大夫…」

    「叫莊子裡的宋神婆看看就好了,上什麼鎮子看大夫哪有那麼精貴啊?」安秀一說完,蕭氏立馬叫了起來。

    「秀,你等著,爹套車去」何有保毫不在意蕭氏的拒絕,穿好鞋子往院子後面的牛棚走。平常任何事,只要蕭氏一聲令下,何有保立馬不做聲,唯有玉兒例外

    「死東西你回來」蕭氏破口大罵,「小孩子吐拉是大毛病,還上鎮子?你家玉兒是金枝玉葉啊再說了,明早不是要去收花生?」

    花生分早花生和晚花生,成熟季節相差差不多二十天。二伯何有福家的早花生都曬乾入庫了,何有保家的晚花生還沒有起地。花生若是熟了,就會自己脫落掉在地裡,所以不能挨,必須早些收了。

    還聽說這幾日有雨花生熟了,又碰上下雨,損失慘重。如果下雨,地裡的泥土都變得僵硬,花生會被泥土吸住,拔不上來,得一顆顆挖,浪費時間不說,晚了熟了的花生就發芽了,全部白費

    所以蕭氏特別生氣,花生早該拔了,何有保竟然跑去送什麼玉兒到鎮子,明天一天就浪費了。

    「有保媳婦,挖花生又不是啥重活,你要是真的做不了,叫我家大倉幫你一起。玉兒年紀小,小孩子最不經吐瀉,容易落下病根」隔壁的張嬸子隔著圍牆道。她剛剛被安秀的哭聲吵醒了,就乾脆到院中聽聽出了啥事。

    張嬸子原本不想說話的,她聽到蕭氏說宋神婆,忍不住。她的小孫兒曾經也是腹瀉,找宋神婆治了,不僅沒有任何成效,小孩子差點害死了。最後還是去鎮上看了大夫,救了一命。

    張嬸子對神婆啊什麼的從此敬謝不敏。

    「娘,明日回來了,我跟樹生來幫您一起挖花生玉兒真的病得很厲害。」安秀的哭聲更加響了,弄得前面一戶人家都開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蕭氏的名聲已經夠臭了,她不想再背罵名。要是玉兒真有個三長兩短,她這後娘的狠毒罵名就落實了。雖然做了婊子,她還是想立貞潔牌坊滴

    哼了一聲,蕭氏拂袖回屋。

    安秀忍不住偷笑。何有保太疼玉兒了,所以只要玉兒出了事,蕭氏的阻攔都是沒有用的。這邊,何有保已經套好了牛車,揮鞭子喝著牛出來了:「秀,快上來」

    安秀高興地蹦上了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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