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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七九、頑強的鳩山 文 / 紫狼

    梁宇也不急於攻擊,只是嘻笑著道:「鳩山,你還不快點過來受死?你站在那裡,等開飯呀?」

    鳩山並沒答他話,卻在竭力地調整著氣息,他必須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給予這個支那惡魔致命的一擊。但這談何容易?這一天一夜的高強度奔波,早已把他的體力消耗殆盡。剛才也是以一種無比的韌勁在支撐著他去斬殺那些背叛帝國的台灣人,只可惜就停了那麼幾分鐘,那心底裡湧起的一股倦意卻全面襲上身來,手也抖來,腳也顫。偏偏在這個時刻卻撞上了他心目中的帝國最大敵人。這次決鬥他的命可以沒有,但絕對的必須的殺死這惡魔。對手很囂張,他心裡卻有點動搖了。論劍道的成就他是從不怕任何人的,但現在這體力……他心念毫無動搖,目標也很明確,但手腳還是忍不住顫抖。

    梁宇見他絲毫不動,知道自己猜對了。對手的刀法很厲害,他也不想去做那「先發制人」的事,於是他又用日語笑侃道:「鳩山,怎麼啦?你那小日本的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不是很厲害的嗎?怎麼到你這裡卻成了烏龜道?王八道了?對付你這種人渣,老子可是懶得過去動手的。走近一步,你身上的氣味都讓人想嘔吐。好噁心,你還是快點過來,老子屏住呼吸,殺掉了你這龜兒子,老子再回去折磨你的主子稻葉四郎去。」

    鳩山依然不動聲色,卻再拚命地積聚著力量,準備給這個惡魔來個致命一擊。他有把握,只要那惡魔敢衝過來,他的身軀一定會穿在他的刺刀上,而他的利刀也一定能把他劈成兩個惡魔。

    但這惡魔真是狡猾狡猾的,就是不衝過來,反而在繼續調侃:「我說鳩山,你不是想和我決鬥嗎?八嘎壓你的路呀,站在那裡干鳥啊?過來呀,待老子捅穿了你,就回去喝酒打人去。你這是幹什麼?磨磨唧唧的,再不過來,老子就收工了。」

    那鳩山忍不住了,冷冷地道:「我的不過,你的來。」梁宇笑道:「弟兄們,聽見了嗎?這個小日本不敢過來呀!」身後的台灣兵,立即響應起來,興高采烈、七嘴八舌地譏諷著鳩山,他們心裡恨極了這個殺人魔王,但對他那恐怖的刀法也是敬畏得很,現在他居然給這個「殺神」嚇得不敢上前,自然便是熱烈地響應著,盡情地怒罵著。

    鳩山心神浮動,但還是死死忍住,他必須要保證這一刀不能有絲毫閃失。

    梁宇繼續嘲諷道:「鳩山,你這飯桶,又無能又怕死,簡直就是日本人!怪不得我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那麼容易就把你的主子抓了起來。還把你保護的幾個本土的軍官,好幾個少將喲,都給我弄得死啦死啦的。哎,稻葉四郎選你做他的衛隊長,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羅。他現在肯定是後悔得要死,怎麼會選了這樣的笨蛋,蠢蛋……」

    他是用日語說的,台灣兵有不少人能聽懂日語,都是吃了一大驚,凌晨的行動如此惶急,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想不到竟然是這「殺神」把師團長稻葉四郎都抓了起來!日本人的師團長是什麼腳色?那是一方的諸侯呀!說抓就抓,說殺就殺,這個「殺神」還真是了不起呀!

    那鳩山臉上突然間漲得老紅老紅,這可是他一生的恥辱!這還在流血的傷疤又給人再劃一刀,他整個人都宛如浸在了血泡之中,一股怒氣從腳底直衝到了頭頂,就差把帽子沖走。太可恨了,他忍不住了!狂吼一聲,雙手側握著軍刀,碎步衝向梁宇,他要把這個可惡的惡魔徹底毀滅!

    梁宇也大吼一聲,雙手握槍在腰腹,也大步地往前衝鋒。兩人相距不過十步,瞬間便要交鋒了。兩人身上冒出的殺氣,卻讓身後的台灣兵也忍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太難頂了!

    再有三步便要刀槍相碰了,梁宇首先出手,大吼一聲,右手猛推,利用速度把那帶著明晃晃刺刀的三八槍推了出去,直朝鳩山刺去。鳩山神色凝重,把刀高高舉起,用足全身力氣,準備給支那惡魔致命一擊,至於自己,反正都是死人了!用不著管了。

    台灣兵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知道這兩人的決鬥肯定是在一招之間便分出勝負的,雙方的體力支撐不了多合的戰鬥。現在槍在前刺,刀在下劈,結果會是……

    鳩山的利刃蕩起一陣嗚嗚的勁風,帶著一股磣人的光芒,他閉上了眼睛,用他的全部神識,把這一刀重重地劈了下去,這是他這一生中最出色最凌厲也是最重要的一刀,他有把握槍來槍斷、刀來刀毀、就是一頭牛來一頭牛都斷……

    嚓……刀鋒掠到了障礙,劈中了目標,什麼的部位?頭的?手的?腳的?他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還未看清,便感覺到手腕一痛,手中刀已把握不住,竟然給擊落到了地下。他蹌踉著退出幾步,待看得清楚時,卻如一頭冰水從頭淋下,心也涼了半截:這帝國惡魔竟然好端端的,無穿無爛的,連衣服也沒破個小洞的……幹活!

    梁宇抹了把汗,鬆了口氣。他算準鳩山體能不足,距離鳩山還有三步之時,他便突然間來個急剎車,這很難,卻是他用了不少時間學會的絕招之一,人止步,槍卻脫手而出,帶著他那衝鋒的速度,加速朝鳩山投刺過去。那鳩山果然依照習慣劈出了他的那一刀,刀落下,劈中了那飛來的槍托,那槍托卻如豆腐般跟槍分離了,那凌厲的刀鋒就貼著梁宇的鼻尖掃了下去,沒什麼損傷。只是生生地打了個冷顫,鼻子隱隱感到了一陣刺痛罷了。見鬼?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劍氣」?

    劍氣個屁!梁宇心裡罵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一拳砸在鳩山的虎口上,把鳩山的刀擊落。這鳩山的刀太過鋒利,不能跟他玩!還是玩拳擊算了,這一刀還真嚇怕了梁宇,再不願和他動刀了。

    當真只有一招!兩人便赤手空拳了,當然是「殺神」佔了便宜!台灣兵都是歡呼起來。這「殺神」真是名不虛傳呀,那麼輕鬆就把這師團長級的衛士頭目的刀打掉。能做師團長的衛隊隊長的人,會那麼簡單嗎?這殺神厲害啊!

    鳩山臉色灰敗,身子顫動得更厲害了,想不到對手竟然如此輕意地躲避了自己那最出色的一刀,雖然對手的兵器沒有了,但自己的刀也木有羅。鳩山竭力地安慰著自己:「沒關係的,帝國勇士就是赤膊上陣、赤手空拳也能把這惡魔打死……總之這惡魔必須死,應該死!」他毫不猶豫、奮不顧身地衝過來,他要用他的空手道來把這個惡魔的脖子扭斷,徹底把這惡魔殺死!

    玩拳?梁宇怕過誰呀?就連王頭也怕他三分,曾開玩笑說他寧願和常浩那廝硬碰硬,也不願和你拚拳,你太過狡猾,是個最難纏的對手,最讓人頭痛。王頭是誰,是他最佩服的人,你這疲憊得幾乎都站不起來的鳩山算得了什麼?

    事實也是如此,對於專門研究過空手道、跆拳道、拳擊、散打等各類武術的梁宇來說,這鳩山還真不是對手。鳩山雖然意志很堅定,目標很明確,但疲倦的身軀根本沒法子支撐他本身不錯的空手道技術,再加上對手的體能和技術似乎都在他之上,戰鬥很快就沒有了懸念。

    鳩山一次次被擊倒在地,又一次次掙扎著爬起來,又一次次地義無反顧地撲向梁宇,打到後面,他的招式都使不出來了,已還原到了街頭小無賴的打法,什麼叉眼、撩陰、頭撞、牙咬……只不過他的對手梁宇似乎對這些「技術」更是瞭然,更加擅長,根本沒法子讓他得逞。於是又重複著倒下,爬起,衝擊、倒下……的過程。

    鳩山的頑強實在是讓人驚心動魄,本來歡呼陣陣、喝彩聲聲為梁宇助陣的台灣兵開始收口了,而且漸漸的趨於肅靜,很快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機械地揮著拳腳,看著滿身血污的鳩山,漸漸的就連梁宇不覺間也升起了一絲罪惡感,想起後世的電影、電視、小說渲染的那些「平民英雄」,在擂台上,面對「惡棍」頑強地撕殺的場景……很不幸的那鳩山現在已成了「平民英雄」,很令人同情。更不幸的是他竟然成了那個「惡棍」!成了過街老鼠,有點人人喊打的傾向。

    看著眼前臉青鼻腫、渾身浴血的鳩山,梁宇幾乎要為自己的行為抱頭痛哭了,但偶一接觸到那鳩山那陰狠的目光,心中便是一顫,想起了那三十萬的軍民,以及後世那死不改悔的日本政府,頓時清醒過來,心腸也狠了起來,對著又一次蹌踉著走著過來要他的命的鳩山的胸口連來了三下重擊,鳩山再次倒地……

    梁宇耳邊卻聽到後面有台灣兵在啊啊地驚呼著,以及陣陣的唏唏疏疏的歎息聲音……他心裡警覺:「不妙,不會是這些不明黑白的傢伙同情起這個小日本惡鬼吧?真是不分是非……」

    鳩山很頑強,又在地上扭擺著,這一次他站起來用了很長時間,鮮血從他的嘴裡不停地冒了出來,止也止不住。臉色卻是蒼白如紙,紅白相間,簡直就像一個厲鬼一般。他還是竭力地想再次衝鋒,但現在能站穩腳步已經不錯了。

    身後的唏疏聲又響起,梁宇的「罪惡感」又生起來了,想起了他最喜歡的《亮劍》其中一幕騎兵連長手斷了,依然奮勇向前衝鋒的場景……他幾乎想過去扶住這可憐的鳩山,好好安慰安慰一番了。但歷史的影像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那種負疚感立即蕩然無存,小日本就是中心狼,絕對不值得同情。

    他冷冷地對鳩山道:「鳩山,我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好軍人。作為軍人,我應該向你致敬!」說著他朝鳩山敬了一個軍禮。與此同時,他聽到聲後齊唰唰地一聲,應該是那數百台灣兵也在齊唰唰地敬起了禮。

    鳩山神色灰敗,眼角含淚,掙扎了一會,終於把腳步站穩。

    梁宇把手放下,嘴裡吐出一口口水,冷冷地說道:「但作為一個中國人,作為一個炎黃子孫,我對你、對你們日本人卻要深深的唾棄。你們日本人這幾年來垂涎我們中華大地,侵佔了我們的東北三省、台灣,奴役我們的人民。就在去年的南京大屠殺,我們的三十萬軍民都喪生在你們的屠刀下。對於我們中國人,炎黃子孫來說,你們日本人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只是個吃人的畜牲。嗯,說是畜牲還是污辱了畜牲呢!」

    梁宇又吐了一口口水,回頭一指,大聲道:「先不說你們日本人在我們中華大地犯下的滔天罪惡,就拿你們日本人對我們的台灣同胞吧,不單佔了我們台灣同胞的美麗地方,奴役著他們,要生生世世作為你們日本人的奴隸……」

    這時那數百台灣兵都自覺地把手放了下來,目光也凌厲起來,同情的眼光都化成了怒火,緊盯著鳩山,現在已找不出有絲毫同情心和敬佩之色,有的都是那積壓起來的仇恨和憤怒。

    梁宇繼續說道:「你們不單搶掠台灣人民的財產,奴役我們的台灣同胞,更陰險的就是召了我們的台灣同胞來做你們日本人的炮灰……」

    話音剛落,後面已是群情激憤,有人大叫道:「殺了他……」「打死這個日本鬼……」一會兒便成為合力:「殺——」「殺——」「殺——」波濤洶湧,聲音如浪。

    鳩山的臉上已逞青白顏色,他站立不住,突然撲通一下跪倒地下,一口口的濃血帶著細碎的臟器狂湧而出,他目光漸漸的失去了神彩,空洞地仰天喃喃:「我……鳩山政……盡力……盡力……天皇萬……」口號還未呼完,他的頭一下往下栽去,點在了地上,咚的一聲,很響!他帶著無限的遺憾徹底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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