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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七、掌聲響起來 文 / 紫狼

    戴笠的呼叫聲真有點震樓裂廳的味道,他本患有鼻炎,聲音高昂,甕聲甕氣,有如馬嘶。敢在總裁和眾將領面前撒野、撩蹄子,也屬狗膽包天之類了。總裁心裡不悅,但礙著是自己的鐵桿親信,便笑笑道:「很好嘛,說曹*,曹*就到了!叫他進來吧。」

    戴笠幾乎是「跑」著進來了,頓時滿廳俱靜。看他那模樣,要不是總裁在此,眾將幾乎都要大笑出來了。卻見他身穿灰色中山裝,第四粒鈕扣生生地侵佔了第三個扣洞的位置,整個形象怪裡怪氣的。不單衣服怪,就連那頭髮也是蓬亂雜散,這一撮那一綹,其間尚有一股股的汗水,從頭髮縫隙如涓涓細流般冒著出來……哪是平日的戴笠那嚴謹、鎮定、一絲不苟的印象?他以這種形象出現在要求極高,最注意風度的蔣總裁面前,絕對是第一次。

    總裁知道他的為人,心中一驚:肯定發生了天大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他迅速冷靜下來。

    戴笠揚著手中的一疊電報稿,紙頁在空中發出一陣磣人的唰唰聲,他聲音嘶啞著叫道:「校長……校長……噢,還有諸位長官……安慶消息……安慶消息……」

    眾人肅然,現在他們都是對安慶極為關注,但都是摸不著頭腦,看來是真的有消息了。這戴笠可不是吃乾飯的傢伙。蔣總裁心裡頗為驕傲:「這個戴笠,沒讓我失望,給他三天時間,想不到不用三個時辰就有了結果……」他也沒怪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嚴重影響了民國政府官員的形象,開口淡淡地道:「雨農,你別急,慢慢說!」

    戴笠左手一抹,灑下一地汗水,他站穩腳步,立正敬禮,說道:「是!校長!安慶,軍統站來了電報……」說著,他朝中央位置走去,想把電報稿遞給校長。他實在是太激動了,腦袋已為那消息震得一直在嗡嗡作響,在車上他可是輾轉反側,一直不得安生,衣服鈕扣解了又扣,扣了又解,頭髮也是抓了又撓……激動之下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也沒覺察,一心一意的便是要把這重大的消息快點給校長看,快點給校長知道……

    蔣總裁見到諸將都是眼光灼灼地盯著那電報稿,便揮揮手,淡淡地道:「雨農,可有什麼好消息,你唸唸吧。」戴笠剎住腳步,說道:「是,校長!」

    他顫抖著抽出一張。開口就念:「局……座……千真萬確!屬下以我全家的性命以及我祖宗十八代的名義保證,此事千真萬確……」激動之下抽出的竟然是張聞風的復電。他的聲音微顫著,有點哆嗦,手在抖,電報紙更是晃蕩著很厲害。他很激動,一口氣接不上來,拚命地嚥著口水。

    平日就跟他不太對路的湯恩伯心裡暗自鄙視,他咚的站了起來,嘴裡忍不住調侃道:「雨農,我們對校長可是一心一意,也用不著用祖宗十八代……唉……」瞥見蔣總裁冷冷地射過來的一絲神光,嚇得他立即咚的坐了下去,整身肅形,再不敢出聲。

    戴笠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清清嗓子,續道:「……長谷清川……稻葉四郎兩犯真身以及阪井德太郎、牛島滿的頭顱也已確認清楚,千真萬確!阪井旅團旗、牛島旅團旗也確認,千真萬確……」

    「什麼?」蔣總裁咚的站起來,眾將也給這消息驚得咚的齊齊起立,這次可絕不是在跟總裁的風,實在是戴笠的消息實在是駭人!全都是情不自禁,唯有湯恩伯反應慢了半拍,足足遲了好幾秒,望三望四,感覺只有他一人是坐著的,嚇了他一跳,連忙也咚的一下站了起來。()

    何應欽急問道:「戴笠,你……你說什麼?」戴笠噓了口氣,展顏道:「校長,諸位長官,大喜大喜呀!那阪井德太朗和牛島滿已經伏法,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和日軍侵華第三艦隊司令長谷川清中將已經落入進我軍的手裡!」

    辟里啪啦……會議廳內碎了一地的茶杯!那椅子也給顫動的身軀碰得東倒西歪,他們都給這驚天動地、奪魄勾魂的消息震撼得不知所措。什麼狗屁?開什麼玩笑?日本人的師團長和艦隊司令官是那麼好抓的嗎?還有那阪井德太郎和牛島滿是誰呀?日本人的悍將啊!他們的頭能割得了嗎?簡直是開國際玩笑嘛!要是那麼好抓,**也不會損兵折將,喪師辱地呀……

    平日跟戴笠交好的陳誠忍不住顫聲道:「雨農,你說得什麼呀?開什麼玩笑!」蔣總裁沉下臉來,順手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也被激怒了,罵道:「戴笠,你虛報軍情,不怕軍法嗎?娘希匹!」

    戴笠冷靜下來,又抓起另一份電報稿,說道:「校長,諸位長官,這裡還有電報,消息是真是假,待雨農念完,再作判斷……可好?」他眼巴巴地望著校長。蔣總裁氣呼呼地坐了下來,揮揮手,冷冷地道:「念!」眾人見總裁就座,也跟著全體坐了下來。

    戴笠抓起第二份電報,說道:「這是安慶方面的來電。電文如下:戴局,我是**團團長梁宇,前文所報,絕無虛假。我部兵力只有一千人,現日軍已大軍壓境,西面已為日軍的第六師團殘部封鎖,東面日軍的第九師團援兵已達安慶,天空中的日軍飛機已成群結隊地開始對大龍山區轟炸。這兩個日囚如何處置和我部的動向,請戴局請示總裁該如何?梁宇。

    此時議政廳卻是一片靜默,眾人在震驚之餘開始回味了,這封電文倒是對應了上一封的內容,但什麼「**團」「梁宇」卻是聞所未聞,聽所未聽,不知道是什麼東東?湯恩伯忍不住就嘀咕道:「什麼**團、梁宇……亂七八糟……」眼睛一瞥,倒是沒人開口責備,心裡便稍安,神采也飛揚起來。

    蔣總裁回過神來,平靜地問道:「雨農,這電報是什麼意思?」戴笠喜滋滋地道:「校長,這裡還有您的一份長文,待校長您看完,就知道了一切。」說罷,他舉步向前,想把電文遞給校長。蔣總裁見到一廳的眼光朝他射來,便說道:「你唸唸吧!」戴笠收回腳步,說道:「是!」

    戴笠清清嗓子,念道:「尊敬的總裁,我叫梁宇,是海外歸國華僑,日寇荼毒我們國家,作為炎黃子孫,保衛國家,匹夫有責。我幾經輾轉,回到國內,流落到了安慶的大龍山中,和日寇進行了堅決的戰鬥。6月28日,偶遇日寇圍攻原川軍一一三師一零七團馬濤副團長率領的餘部……」

    聽到這裡,楊森嚇了一跳,失聲道:「是……是他們……」卻見著一對對眼神朝他射過來,嚇得他立即緊閉上了嘴巴。

    戴笠繼續念道:「我配合該部,全殲了這伙規模約半個大隊的日軍,由於該部傷員眾多,急需藥品,我只能行險,集合三十人偷襲了龍口堡要塞,全殲日守軍一個中隊……」

    楊森再也忍不住了,嘀咕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眼見又是一堆目光撲過來了,他強頂著道:「總裁,各位長官,那龍口堡的地形地勢,職部是清楚的,地險堡高,易守難攻,以區區三十人根本不可能攻下龍口堡,別說堡內尚有一個中隊的日軍……」

    陳誠卻道:「注意,他不是強攻,而是偷襲,這個倒是有可能!」他也有點吃不準。蔣總裁擺擺手,示意戴笠繼續。

    戴笠念道:「我部攻克龍口堡,救出原二十六集團軍145師八十餘名戰俘並繳獲武器物資眾多,其中有三門日軍野戰炮。可惜無法轉移進山,為物盡其用,我部便移炮轟擊安慶碼頭,適逢波田支隊正運兵欲攻擊我馬當要塞,此次炮擊,炸傷日軍八重山號和鳥羽號兩艦,轟死波田支隊四千兵將,還意外地轟斃日海軍少將谷本馬太郎……」

    啪啪啪……蔣總裁情不自禁地帶頭鼓起掌來,眾人也跟著拍手。何應欽笑道:「原來是他們幹的呀!諸位,這谷本馬太郎的消息已經得到證實,確實是死了。據東京情報,他的死亡還讓日本內部海軍、陸軍吵得不可開交,還組成了聯合調查組,要徹查此事呢。原來是他們所為啊,太好了!太好了!」

    戴笠又念道:「……炮轟安慶碼頭後,波田援兵攻到,我部在山中設伏,擊斃波田支隊的聯隊長高橋良和敵一部,再安全轉移山中。馬濤副團長身受重傷,集眾推舉我為團長,我只能接受,以中華民國國民革命軍**第一團的臨時番號成軍,卑職暫居團長之職,可惜無法聯繫到上峰……」

    蔣總裁喜形於色,說道:「赤子之心,難能可貴啊!這個暫就不用了!**團可納入我軍的序列。」他想不到這梁宇竟然主動來投,要是真的,這可是一支鐵血勁旅呀!而且似乎是一心向著他的,也不到他不驚喜。

    「……成軍後,我部主動出擊,在合安官道上伏擊了增援安慶的敵阪井德太郎親率的13聯隊,卑職阻殺了阪井德太郎,誘敵入深山,聚殲了包括岡本保之聯隊長率領的兩個大隊大部……」

    啪啪啪……蔣總裁忍不住咚的一聲站了起來拍起了手掌,眾將也是興奮地跟著站起來,頓時滿廳的掌聲,幾乎把頂蓋都掀翻了。白崇禧笑道:「日軍13聯隊和阪井德太郎的結局現在總算是清楚羅!」

    掌聲歇後,戴笠繼續念道:「後,我部趁夜襲擊了留於山外的日軍,擊斃其參謀長一干,引爆日軍軍火庫,全殲一千餘日軍,繳獲了阪井支隊隊旗和阪井頭顱……」

    掌聲又見掌聲,眾人都聽得張口結舌,雙眼通紅。這有如天方夜譚般的故事,只讓蔣總裁和一干大將心馳神往,心曠神怡……

    「我部在圍殲敵13聯隊時,可恨的波田重一卻命人偷襲了我軍基地,馬濤副團長率二百名我軍傷員浴血奮戰,不惜引爆**和三百多日軍同歸於盡,壯烈殉國……」

    蔣總裁眼角濕濕的,歎息道:「真的勇士啊!」他突然間舉起了手,嚴肅地敬了一個軍禮,何應欽等也自發地舉手敬禮,大廳內的氣氛頓時肅穆起來。

    足足有三分鐘之久,戴笠繼續念道:「我部迅速肅清了波田殘軍。為慰馬副團長及一干英勇將士的英魂,卑職等潛進安慶,欲擊殺敵囚波田重一……」

    「不可,太冒險了,太冒險了……」卻是總裁已深為「故事」吸引,已為這個英勇的梁宇擔心起他的安危來了。

    「卑職於7月14日晚擒獲第九師團第六旅團少佐聯繫官,乃獨自喬裝進入了波田重一的司令部……」

    「噓……」滿廳儘是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們一致為這個大膽之極的梁宇擔心起來。蔣總裁更是緊張得雙拳都握了起來,擺在腰腹上。

    「……卑職卻發現,那波田重一已遭囚禁,那日軍第六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竟然進了安慶城中。卑職見機行事,打暈了稻葉,順便擊殺了日軍調查組的內閣大臣代表田中角、海軍少將橫路宗敏、軍部少將籐原平安三人……」

    嘩……滿廳儘是嘩嘩聲!又是掌聲如雷。蔣總裁瞇起了眼睛,忍不住地道:「娘希匹,太好了!」

    「……卑職托詞運出稻葉,敵察覺後,傾城追出,卑職在山中和追兵熬戰,危機重重,幸有台灣兵蔡英彪等義士陣前起義,全殲了追兵,並一舉擒獲了日囚波田重一……」

    又是掌聲傾盆,蔣總裁一邊拍手一邊笑道:「這個蔡英彪真是義士,得重賞!」李宗仁喜形於色,讚道:「深入虎穴,臨危不亂,這個梁宇實在是不得了!」蔣總裁此時笑得真是見牙不見眼,那麼多煩心事,難得有這樣的好消息啊!

    趁這空檔,戴笠悄悄地把鈕扣扣好,說道:「校長,好消息還不止於此……」蔣總裁笑道:「好好好,雨農,快快,再念……」他有點等不及了。

    戴笠道:「是……卑職得知安慶日軍兵力空虛,在部下柳鳴和蔡英彪的立促之下,利用波田為餌,詐開安慶城門,全殲了安慶日軍殘部。此役,我部炸毀了日軍當天轉場的十八架戰機。攻克了安慶碼頭,全殲日駐安慶的海軍部隊,繳獲日艦比良號……」

    好消息真是一個接一個,而且幾乎都是屬於驚天動地的那種,眾人真有點雪中得炭、目不暇接了,反正手掌都幾乎拍麻了。

    掌聲中戴笠卻突然間心虛起來,如果這個是假情報,他相信,這拍出來的手掌會毫不留情地都加在他的身上,有多少肯定會是多少。天啊,好幾千那,受得了嗎?但已經有了開頭,結束就免不了!還是快點吧,是好是壞以後再說吧!他加快語速,念道:「……我部截獲日軍第九師團一部將於早晨隨艦到達安慶,便加以佈置,於7月10早晨利用水雷和岸炮,擊沉日軍安宅號和堅田號戰艦,把日軍的一個聯隊送進江底,其中包括第六旅團的旅團長秋山義允少將。意外的是,我軍在水中撈起了一個海軍將官,經核實,此人竟然是日軍駐中國最高海軍司令官長谷清川中將……」

    呼……大廳沉寂下來,不會吧?三艘輕巡洋艦?兩沉一俘,還把日軍海這司令官長谷川清抓住了?這……這……也太離奇了點兒吧?都沒個譜了,真讓人難以置信啊!

    空蕩蕩的議政廳靜悄悄的,戴笠更是心虛,暗怨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只憑那什麼梁宇的一封電報,自己就興沖沖的……還軍統局長,是不是給擺上了台啊?但開弓已無回頭箭了,他硬著頭皮讀了下去:「……由於**團人員稀少,又截獲牛島旅團將至的消息,我部已無法堅守安慶,只能選擇撤退。牛島旅團已至安慶外圍,為了順利撤出安慶,卑職率一部前往三十里外阻擊牛島旅團,以掩護我軍撤離。我部炸毀必經之路的橋樑,待日軍雲集之際,突施炮擊,轟滅牛島前鋒近二千餘人……」

    寂靜無聲,連呼吸也似乎聽不見一絲,戴笠很心虛,聲音也發了顫,語速更快:「適逢天降暴雨,山洪暴發,卑職利用洪水沖山阻道之利,連夜奔襲,於7月11日凌晨用炮擊引爆聚於一高地的牛島旅團的彈藥堆放地,全殲牛島旅團約6000人,並繳獲牛島旅團旗,及牛島滿的頭顱……」

    死一樣的寂靜,連掉枚針都能引起轟響。絕對是好消息!但如果是假的,恐怕給槍斃一千次也不為過!戴笠腳都幾乎軟了,現在回過頭來想,這所謂的「戰績」實在是太假了,假得他都忍不住心裡痛罵自己:「戴笠啊戴笠!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這樣的情報居然都會相信?還興沖沖的過來獻醜!真是腦子進水羅!我*媽的張聞風,哪裡弄出來個姓梁的騙子!老子要槍斃你,一千次……一萬次……」他不由得痛恨起那「詐騙犯」張聞風來了。事已至此,已不可挽回,他硬著性子把電文讀完。

    情報太過駭人聽聞!簡直可以用驚天動地、鬼哭神泣來形容,但事出尋常必成妖,這種戰績是連想也沒法想像的,就是做夢也不會做出這種結果來。會是真的嗎?能是真的嗎?這不是豈有此理嘛!

    一時間眾人的眼光全部集中到了戴笠身上,如果是子彈,相信戴笠身上已是體無完膚了,每一寸都會有個洞。尤其是湯恩伯那廝,竟然是掃向了他的下面中間部位,可惡,這裡都不放過,想我做太監啊!戴笠現在徹底心虛,人也幾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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