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祖師們的光輝往事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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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祖，您……想著要去山門外，管產業去？」玄玉別院內，瑞明將趙泓引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雙方寒暄過了。趙泓便將來意告知了他。
聽了趙泓說的這話，瑞明道人挺驚訝的。不過他轉念一想，便想明白了：「是啦，師叔祖天賦極佳，修行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里。自然需要過多的資源。只是之前太師叔祖跟師叔訂約過，只能給師叔祖一般嫡傳弟子的待遇，這等待遇我們是勉強夠用，可是放在師叔祖身上自然就不夠用了。」
瑞明道人心裡面這麼一想，對趙泓的同情多了兩分，對那宋任書的厭惡自然也多了兩分：「趙師叔祖挺好的一個人，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也不擺架子，難怪能得太師叔祖的垂青。這麼個人，這麼個身份，卻因為宋師叔的緣故，得自己出去掙資源去。多可惜？原本按照趙師叔祖這等天賦，山門可不得予取予求，可著勁的給他提供資源修煉？」
趙泓心裡不知道瑞明道人是怎麼想的。聽他問了自然點頭：「是，我聽說了外出，替山門管理產業，給的補償不少。所以想要找你問一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瑞明道人點頭，便說道：「師叔祖想知道，我就給您說一說。咱們雪玉天嶺這一脈，佔據著整個碧落北洲北部大片的領地，產業自然是數不勝數。零頭碎腦的我就不說了，最大四份兒呢，就是農、牧、工、礦。這四個。攤子最大，事情最多。收入也最高。」
趙泓聞言點頭。這可是關係到了他今後大計的事情，自然要問個清楚。
「這農呢，和一般凡界種糧種菜不同。最大的那一頭是看管各處仙林和藥田的營生。雪玉天嶺所需的一眾丹藥靠的就是這個。
當然了，像是我們這等修道尚未有成，還不能辟榖的，自然也要吃要喝。所以雪玉天嶺週遭的田產也是有的。這些田產多半沾染了山間靈氣，所以滋味甚好，食之有益。不過比起各處仙林出產的仙果和藥田出的各種藥草。收益到底差得遠了。所以大多數被分到看管田產的門人弟子都不大高興。」
「不高興？」趙泓聞言稍微有點膩味，便問道：「難不成是看著管理仙林藥田的弟子對著山門產業上下其手，撈取好處。他們不能所以很生氣？」
瑞明道人哈哈一笑，說道：「瞧您說的，有戒律院玄陽師叔祖和他門下一眾執法弟子在，哪個敢對山門產業伸手？這些執法弟子別的本事沒有，讀心術一個兩個都練的滴流滴流轉，再加上玄陽師叔祖這麼個方正的人物教導，嘿……」
「那他們這是……」
「簡單，出產賺的價值高，山門給的補貼就多。」
趙泓點頭，心裡暗歎自己卻是把人想的太壞了點兒。
看趙泓點頭不語，瑞明道人便接著說道：
「接下來就是牧。這牧業自然也不像是凡間那樣，放牧牛羊馬匹那麼簡單。我們雪玉天嶺有專門的牧場，放牧的都是靈獸仙禽。您看有的師兄師弟們，功力不濟駕不得雲，御不得劍的。騎得飛禽便是牧場養出來的。而除此之外，其他靈獸諸如花豹白獅、黑虎青牛等物，也可算作是坐騎。除此之外，牧場更重要的一個作用，便是豢養兵獸。」
「何為兵獸？」趙泓問道。
「便是行軍作戰用的悍猛靈獸。」瑞明道人說道。
「行軍作戰？！」趙泓一聽可有點愣住了。倘若是凡人朝廷還好說，哪兒叛亂哪兒外敵入侵什麼的都有。然而雪玉天嶺一個修仙門派怎的還用得著行軍作戰？
眼看著趙泓愣住了，瑞明道人便接著解釋說：「寒水師叔祖有所不知啊，咱們雪玉天嶺地域廣闊，資源豐富而且靈氣十足。這麼一個寶地誰不想要？別說是碧落北洲一眾帝君大聖，宗門大派，便是其他部洲也頗有覬覦之心。
除此之外，在雪玉天嶺北方玄冰洋，每逢三十年漲潮之際，大洋中無數水生的妖魔大聖便會組織大軍，乘海踏浪來襲。即便是在太平歲月，北地也不得安寧。山門在那裡設立的無數別院，屯駐道兵，總會與玄冰洋的海獸妖魔有所衝突。經年累月，數千年下來，那邊稱之為屍山血海也不為過。」
說到這裡，瑞明道人似有幾分心悸：
「我聽師門長輩說過。當年雪玉天嶺山門未立的時候。沒有這麼個強大的勢力擋著。每逢三十年一次大潮，玄冰洋妖魔便能縱水驅馳，從雪玉天嶺一路打到北海邊兒上。整個碧落北洲群魔亂舞。
碧落北洲各大派都緊守山門，各個仙國帝君也只呆在仙宮中不動彈。聽憑他們肆意屠殺。等到他們殺得盡興了，又踏著海浪回去之後，才回來收拾殘局。這麼著啊，那些人是沒什麼。可是碧落北洲的黎民百姓就倒了大霉啦。」
「那……到後來，我們雪玉天嶺山門立下了，就把他們給擋住了？」趙泓接著問。卻沒想瑞明道人接下來說的一句話說的滄桑，卻讓他的心跳也加快了少許。
「我們雪玉天嶺一脈立下山門，就是為了擋那玄冰洋的妖魔鬼怪啊……」
當時趙泓就問出來了一個挺悲壯的故事。他師父元一道人和他那十五個至交好友，也就是現在雪玉天嶺傳揚的開山十六祖師都是碧落北洲的修士。有的是名門大派，也有的是散修道人。
然而不管出身如何，他們的理想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有朝一日能把這些妖魔都鎮壓了。還碧落北洲一個朗朗乾坤。理想相同，自然就是同道中人。當日他們十六人參告天地，結為異性兄弟，發的誓言也是如此。
這十六祖師都是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決心的人，苦心孤詣之下。一身本事自然不小。修道有成，便棄了那些眼睜睜看著黎民百姓受苦受難無動於衷的山門。居於雪玉天嶺，這碧落北洲對抗玄冰洋的最前線。催動**力將雪玉天嶺硬生生拔高了一大截，從此往後便在這裡住下，再不走了。
「當年太師叔、太師伯他們都是各個宗門頭等的修道種子，那宗門給的待遇，恐怕不比掌門差多少。一個兩個的都拿著當寶貝，指望著鎮壓氣運呢。誰都沒想到啊……他們對什麼待遇啊，享受之類的一點兒都不掛心，毫無留戀。就這麼放棄了一切，來了當時還是蠻荒之地的雪玉天嶺，做著九死一生的大事情。
當時那些宗門全都慌了，有的強行使用武力的，有的用掌門的位置引誘的，有的拿出了上上品的法寶，有的是宗門內的第一美女出嫁。還有是第五祖，「天海真君」太師伯祖，他在宗門內是他們那一輩的大師兄。人緣極好，極慷慨，極得人心。
他要走的時候，他一眾師弟師妹幾千人哭跪著挽留啊，口口聲聲喊著：『大師兄不要走……』卻還是沒留住他。想想當時，我們雪玉天嶺開山十六祖的風采，那真是，真是……」
瑞明道人那伶牙俐齒「真是」了兩聲，到底還是沒想出個形容詞來形容這情景！
不過他不說，趙泓卻能想得出來：當年玄冰洋妖魔縱橫，碧落北洲萬馬齊喑。那些名門大派、所謂德高望重的宿老，權威廣大的帝君為了保住地位，憑借的不過是「明哲保身」四個顯得懦弱無能的字眼罷了。
也就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候。一群碧落北洲新生代的年青修士站了出來。拋棄了宗門給予的數不清的好處，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來到了這雪玉天嶺，做得是殺頭的事情。
十六人，以這個一眼看過去就能數完的人數，對抗玄冰洋數之不盡的妖魔。
趙泓曾經去過北海，曾經被北海的廣闊所震驚。而據他師父元一道人說，比起東南西北四大洋，四海不過是個小水窪而已。玄冰洋的妖魔數量可想而知。趙泓可以想像的出，當數之不盡，如濃重烏雲一般層層密佈的妖邪裹著滔天巨浪，向著雪玉天嶺孤零零的山頭猛撞過來，而它們的對手是十六個人。慷慨從容、義無反顧。
「的確是難以想像啊。」趙泓瞇著眼睛，悠然長歎。瑞明道人「啊呀！」的一聲一拍手，說道：「沒錯，就是這個詞兒！單單是這份胸襟氣度，咱們雪玉天嶺一眾太師伯祖，太師叔祖就是這個！」說完了一豎大拇指。眼睛裡面火熱的要命。
由農牧的行當引出了豢養兵獸，再由豢養兵獸引出來這麼一篇古文來，趙泓聽著入神。想想之前，他左看右看自家師父都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者，有道的真仙模樣，沒來由的像是個愛國者啊。不過從這事兒上，趙泓到底還明白了幾件很重要的事兒。
一個是修行界也不是什麼良善之地——雪玉天嶺迫於外敵壓力，門牆之內還算是團結。像是宋任書那樣的熊孩子少見。不過門牆之外……呵呵。
第二個則是雪玉天嶺的兵力極強——碧落北洲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名聲使得雪玉天嶺的兵源——門人弟子招收根本就不用愁。這年月絕大多數心氣兒高的年輕人、或者聽著那雪玉天嶺開山十六祖師傳奇故事長大的小孩兒，一個兩個的誰不想要拜入雪玉天嶺門牆之內，做個像是傳說那樣的大英雄？
還有第三，也是趙泓最猶豫不決的一件事兒。那就是他得了一條比起經管產業來錢更快的路子——那就是到雪玉天嶺北面靠海的各個別院去當道兵。三年一輪換，沒事兒的時候發得特殊補貼就有一般嫡傳弟子待遇的三倍，戰時補貼則是六倍，立了功勞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