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惹不起就躲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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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泓想明白之後不動聲色，面帶笑容然後使勁在瑞明道人小腿迎面骨那裡踢了一下。暫時還沒修煉什麼鍛體功夫的瑞明道人在劇痛之下，到底還是恢復了神智。
當他順著趙泓的目光，看到了那九條金燦燦的尾巴的時候，這小子也有些發愣。然後就是一陣後怕。幸好了剛才只是被迷的說不出話，而不是相反，被迷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否則的話後果可得糟糕了。
雖說，在雪玉天嶺的核心地區，他一個雪玉天嶺嫡傳弟子不可能不明不白的被做掉——即便對方再多九條尾巴也不行。
但是，要給他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一點教訓，讓他們折了面子，這還是很簡單，並且不會受到任何處罰的。畢竟人家身份擺在哪兒呢，就算是趙泓他掌門師兄或者他師父來了，跟她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
這一會兒的功夫，瑞明道人已經明白過來了，當時這孩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直接從一種發呆過度到了另外一種發呆。而趙泓也暗暗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拉著瑞明道人一起來這地方吃飯——不過在這之前，誰能想得到會出這種事兒？
想到這裡，趙泓便萌生了退意。說了句：「前輩教訓的是。」
說完這句話，拉著瑞明道人轉身就走。乾脆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他怎麼就這麼走了？！」這一會兒酒樓裡面也有幾桌客人。除了其中一桌是外來的之外，其他都是雪玉天嶺的門人弟子。眼看著自家同門吃了虧，還糾結著應不應該幫忙出頭。
——別人也就算了，這個對頭可是個九條尾巴的。就算自己這些人一齊上去了，也不見得——不，應該說是肯定討不到什麼便宜。所以趙泓這麼主動一退，倒是讓這些人鬆了口氣。店內氣氛為之一鬆。同時也有人奇了怪了：
這家酒樓的老闆娘平時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咱們到這兒來吃飯，別說說話了，正眼也沒一個。整天就在櫃上瞇著眼睛抽煙，除非是有那個不長眼的喝高了，對她手底下的小狐狸動手動腳，她才稍微動動手指頭，把人給轟出去——是「boom！！！」的那種轟。而這一次麼……卻是奇了怪了。
「哼……有什麼好奇怪的，還不就是這只女狐狸看上了寒水師叔貌美，這才想著要出言調戲。」角落裡坐的一桌旁邊，一個雪玉天嶺的女弟子氣呼呼的說道。而這話很快得到了與她同桌的另外兩個女弟子的認同。
她們說話聲音不高，不過這整家酒樓裡面哪個不是有修行的人物？小聲說話跟在耳邊大聲嚷嚷根本沒什麼兩樣——實際上那個女弟子也就是存了這個心，故意要讓酒樓裡的人聽見，以揭穿那只女狐狸的險惡用心，護住了她們雪玉天嶺這一代最俊的那個。
等這個女弟子說完，周圍一眾客人聞言，也的確了然了，有個傻小子還「哦」……了一聲。當時就讓同桌的師兄猛拍了一下腦袋。用傳音入密的辦法教訓：
「小聲點，作死啊？！吃飯！這麼好的秘製蒸肉，還堵不住你的嘴？！」說的兇惡，卻是存著好意，怕這個傻師弟惹火了櫃上那隻金毛女狐狸吃虧。
不過接下來的事兒，卻是讓這個明白師兄好意，聽了他的話，拚命往嘴裡塞肉的倒霉蛋嗆了個半死，緊接著吐了一地。
那個櫃上的女狐狸確實沒想到，趙泓這能進能退的本事修煉的這叫一個高深。一句話順下來了之後，退的這麼直接乾脆。當時也是一愣。說來剛剛那女弟子說的話倒有八分對了她的心意。
這女狐狸相貌好，手段強，平素裡也是自視甚高的人物。雪玉天嶺難得有幾個讓她看的上眼的。偏偏今日見了趙泓只覺得眼前一亮，心裡面略一尋思，也沒多想，便打定了主意要去招惹招惹他。
等趙泓說了那話，她看著有機會，便趕忙的接了話頭。為的就是讓趙泓順著她的話接下去。這麼一來也就算是結識了。她早定了主意，等著趙泓抗辯兩句，不管好不好聽，她都順著趙泓的話服個軟，賣趙泓一個人情。如果可以的話，再留他吃頓酒席，再然後就……
沒想到趙泓今日聰明，明日也聰明的，這一回卻是聰明過了頭。挺好個事兒讓他給避過去了。不過她到底是個妖精，心裡面想的與常人不同。更特別趙泓在她眼前轉悠了一圈兒，不到片刻功夫就走了。得不到的總比能得著的惹人眼，更何況是這個連口都沒開就讓人家跑了的。
那女狐狸心裡面也是癢癢得很。忍不住微微張嘴，那粉嫩的舌尖在朱唇上一舔，下唇就多了幾分水亮。一雙眼睛盯著趙泓的背影看個不停。
再之後，她聽到了那個女弟子帶著酸味兒的話，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來了。然後開口就說：「沒錯，妾身的確是看上那位公子了，或許今後能結個緣，做個雙修的道侶也不一定——阿雪，去，趕兩步，把這個送到那公子手裡去。」說完之後便從腰間荷包裡掏出了一方手帕，想了想，手又一揮，那帕子上便又多了一行小字。
這一句話說完，滿室內眼珠子碎了一地。倒是那些做夥計的女狐狸一個個都羨慕得很，嘰嘰喳喳的說著：「姐姐怎的搶先出手了？」之類的話。三分是調笑，三分卻是真埋怨。坐在櫃上的九尾狐只是笑盈盈的，也不應話。任憑幾隻小狐狸調笑幾句，說完了之後，便將那方手帕遞給了那個叫阿雪的。
她這一番做派，大大方方的應承了下來，倒是頗有幾分氣度。原本幾個打算看她惱羞成怒的女弟子見狀，反而被她給氣著了。不過她們也都知道這女狐狸厲害。不敢真個去和她爭。只是拿眼珠子瞪她，那女狐狸也不生氣，只是把胸一挺，那一雙鎖骨下面微微露出，木瓜也似的兩個肉球幾乎晃瞎了她們的眼。
「哼……」這幾個女弟子年紀都不大，最年長的也不過二十歲，思量一下自己的，再看看那女狐狸的，當時眼圈兒就紅了，便是一拍桌子，留下幾枚玉幣，說著：「不用找了！」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趙泓走得快，自然不知道他走了之後，那捕雀兒樓裡面又發生了這麼有趣兒的事情。再看他旁邊，離開了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他這個不爭氣的師侄孫子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恨得趙泓忍不住就想揍他。
這一會兒那個捕雀兒樓是沒辦法再回去了。好在青玉湖畔地方廣得很，有的是賣酒肉的地方。要找飯吃不是沒辦法。趙泓正想著再找個地方吃過飯了再做計較呢，就聽見身後有女人喊：「公子且留步！」
這一會兒的功夫青玉湖畔逛游的不是道士就是道姑，沒出家的真心少。趙泓看看左右，暗想著：「我也是個道士的打扮，不應該是在叫我呢吧？」於是就沒留心，卻沒想剛才還失魂落魄的他師侄孫瑞明道人拉了他一把袖子，把他給拉住了。
「幹什麼啊？」趙泓奇怪的問道。
「叫你呢，師叔祖！」趙泓這才轉過頭去，看著那個帶著幾分笑的小狐狸跑到了他面前。他認得，剛剛在那捕雀兒樓見過一面，就問：「姑娘叫小道，是有何指教啊？」
「指教沒有，有這個……公子想不想要？」看著趙泓停下了腳步，那小狐狸瞪著眼睛抬著頭看著他。就把那一方明黃色的絲質手帕遞了過去。
「這個是……」
「是姐姐送給你的。收好了吧。」說完之後，那隻小狐狸就把絲帕塞到了趙泓手上。趙泓展開了那一方絲帕，便看到上面用銀絲繡著一行小字，再看時，卻是一首思帝鄉．春日游：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說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旁邊看的瑞明道人一個勁的羨慕嫉妒恨。不過他也不是傻瓜，仔細想想也明白了，這事兒還真是個難招惹的。至少他自問就不敢搭理這個。再看趙泓，也是面帶難色。便忍不住笑道：
「師叔祖，這個，該不會，那只九尾狐看上你了吧？」
「邊兒玩兒去！」趙泓一隻手按著瑞明道人腦門，把他給推開了。看著這一方絲帕，心裡面各種的味道都有——更多的卻是不爽：「孤平素裡淨是調戲女人了，今日遭了報應，卻叫女人給調戲了去，這個怎麼算？！」
再看那個叫阿雪的小狐狸仍舊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走，似乎是想要問他要個回信什麼的。他還真想要寫一首陶工題詞的巷裡歌謠還回去。不用太多，前兩句就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讓那女狐狸知道了自己這條小牛犢可金貴著呢，不是哪兒的野草都看得上的。
當然了，趙泓是肯定不會真的這麼做的，他還沒有蠢到那種程度。所以他決定用一些含糊其詞的話來打發走這隻小狐狸。
「反正我很快就要離開雪玉仙府，到南面兒去開礦了。過一段時間，那女狐狸就會忘記這件事情了吧。我和她連一句話都沒好好說過，相互認識了不到十秒鐘。僅此而已啊。」趙泓心裡面這麼想著，便對那只叫阿雪的小狐狸說：
「感謝貴主人的厚愛，在下尚有要事在身，等改日再去向貴主人道謝好了。」
「好啊，那你可快點來啊，到時候我家姐姐請你吃酒。」那小狐狸不疑有他，說完後一聲嬌笑點頭就走了。到底是年輕沒見識啊——她也不想想，趙泓帶著師侄孫子就是來這兒吃飯的。現在午飯還沒吃呢，正閒晃悠著找地方，能有什麼要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