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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7.歸程,到家,夜的新造型 文 / 肖羊

    夜只是傷了無角牛的後腿,並不太嚴重,魯達瑪幫它稍作處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他們在鹽池邊停留了三天,待無角牛的腿傷可能正常行走了,便將了滿滿四大袋子鹽體結晶,綁在無角牛的身上起程往回走了。

    這麼省力氣又能多拿東西的方法真好,那個弱巴巴的小東西,腦袋瓜是怎麼長的?這樣的辦法也能想得出來?

    夜在心裡又進一步肯定了,魯達瑪是個寶!

    在回程的路上,魯達瑪沒再讓夜背著,而是坐在了無角牛的背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根小樹杈,將葫蘆干釣在上面引誘著無角牛乖乖跟著走。夜則在前面牽著無角牛的繩子引路,他將獸皮繩子在手中緊緊的纏了兩圈,生怕沒抓住魯達瑪被無角牛馱跑了。

    草原上微風陣陣,雖說還有些涼意,卻也不再凍臉。望著無垠的曠野,濃淡相間的綠與清澈的藍匯於天的盡頭,陽光毫不吝惜的灑滿整個大草原。大群的鹿角羊安逸的低頭吃著草,不時會抬頭看一看。

    魯達瑪看到一隻粉紅色的小鳥,真的是一隻很小的鳥,魯達瑪估計也就有自己的巴掌大小,它落在一頭鹿角羊的背上,不知道在啄食什麼,而鹿角羊像感覺不到一樣,依舊低頭吃著它的草,小鳥停了一會兒又換到另一頭鹿角羊的身上,接著啄食。這個樣子,讓魯達瑪想到了犀鳥。

    在鹿角羊群的不遠處,趴伏著幾隻如獅子般的巨獸,它們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而目光卻是望著鹿角羊的,像是在看自己盤子中的晚餐。白天的草原很祥和,吃飽了的巨獸都如慵懶的大貓,看不出一點攻擊性。還有幾隻如毛球般的小獸,在巨獸身邊撕咬打鬧,那是它們的孩子。

    魯達瑪突然想起一首歌,哼唱起來——

    「fromthedaywearriveonthepla

    andblinking,stepintothesun

    theresmoretobeseenthancaneverbeseen

    moretodothancaneverbedone……」

    帶著原始非洲旋律的歌聲慢慢在大草原上飄揚開去,魯達瑪的心也豁然開朗,既然來到這裡,那麼她也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在這個生命圈中生生不息。

    有時候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失望就會變成希望,她不能再單純而壓抑的為了活著而活著,她要學會找快樂。

    她的歌聲感染了夜,他也跟著荒腔走板的哼唱起來。而夜的歌聲似乎更帶了些原始野性的味道,那麼自然而然的傾瀉出來,雖然跑調卻也不難聽,沙啞中帶著些滄桑。

    魯達瑪望著夜的背影微笑,他一定會陪自己走過這漫漫長路吧。

    似是回答她心中所想一般,夜剛好回頭。

    望進夜暗紫幽深的眸子中,魯達瑪無來由的安心,似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中慢慢的沉澱。

    傍晚時分,停下來露營,夜將粗大的獸骨釘進地裡,把無角牛拴在上面。魯達瑪抱了兩大捆鮮草給它。

    燃起火堆,夜便要去捕獵了,由於長途跋涉,夜凌晨捕獵的習慣也變得沒了規律。怕離得遠了魯達瑪獨自一人會出危險,他都是在附近看到什麼就捕回來,有時候行進的路上就手逮了扛在肩上,以便晚上宿營的時候食用。

    魯達瑪很想體驗一下捕獵的感覺,但每回都被夜阻止。對於夜的霸道,魯達瑪暫時妥協,她就不信了,早晚有一天自己有辦法讓夜同意。

    又走了兩天的路,魯達瑪看到了她熟悉的水窪,這裡距羅娜和韌的洞穴不遠了,走了這些天,她還挺想小銀和小墨那兩隻毛球的。而且,她也想看看韌的傷怎麼樣了。

    「夜,我們要去看看羅娜和韌嗎?」

    夜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魯達瑪給它們起的名字,就像自己叫夜。

    夜去捕了兩頭鹿角羊。

    而魯達瑪逮了兩隻螞蚱用獸皮繩子拴上,準備拿去給小狼們玩。

    不過魯達瑪有點怪怪的感覺,夜去見養父母自然不能空著手,那自己這算什麼?哄小叔子高興嗎?

    啊呸呸呸!

    魯達瑪這次無比的想抽自己!

    胡琢磨什麼呢,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那兩隻長得如阿拉斯加似的小毛球。

    帶著「見面禮」魯達瑪坐在無角牛背上,任夜牽著前行,這幾天無角牛可能也想明白了,反正跑不了,反抗又有武力鎮壓,自己做什麼都是無力,於是變得很聽話。

    在魯達瑪還悠哉的欣賞草原美景的時候,夜突然停住了。

    「夜?」

    魯達瑪發現夜的面部表情嚴肅而防備,只是,他在防備什麼?

    「危險!」

    夜只回了她兩個字,便又集中了精神傾聽著什麼。

    魯達瑪知道,夜的感觀比自己敏感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安靜的等著夜做出判斷,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影響他。

    隨後,夜又說出兩個字:「前面!」

    「前面?」

    前面就是韌養傷的洞穴了啊?難道?

    「夜?」

    夜與魯達瑪想到了同一處,他對魯達瑪說了兩個字:「留下!」便瞬間化身了黑豹子箭一般奔了出去。

    魯達瑪明白夜的意思,前面危險,讓她留在這裡等他回來,可是她不放心啊,她也好奇啊。於是魯達瑪驅趕著無角牛追著夜而去。

    沒走多遠她便聽到了打鬥聲與狼的嚎叫聲。

    什麼情況?

    五、六匹狼將韌圍在中間吠叫,那姿態就如箭在弦上一般,隨時都會撲上去撕咬。

    韌的身上明顯的可以看到幾處傷痕。

    羅娜在不遠處,有兩匹狼與它糾纏著。

    魯達瑪沒有看到小銀與小墨,它們哪去了?被藏起來了?

    這群狼是哪裡來的?會是羅娜的狼群嗎?

    當魯達瑪還在思考,夜如魅影一般的身影,不知道何時竟已出現在了羅娜的身邊,只幾下便將那兩匹糾纏的巨狼拍於掌下,大有要咬斷它們喉管的架勢。

    魯達瑪有些吃驚,她沒想到,夜能如此強悍,兩匹巨狼在他爪下竟然沒有還手之力便敗下陣。

    脫困的羅娜沒有跑,而是跳到了韌的身邊,與它的丈夫一起面對勁敵。

    魯達瑪以為,夜會咬斷那兩隻巨狼的脖子,再去幫助羅娜與韌。

    可是她想錯了,夜沒有動,他邊發出「嗚哇」聲警告著爪下的巨狼,邊關注著羅娜與韌。難到這是某種權利與領土的爭鬥?而對於夜這個外族不便插手,他只能幫忙收拾幾隻作弊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那幾匹巨狼有些措手不及,它們不再猶豫,齊齊向韌撲了上去。

    撕咬、嚎叫、血腥驚到了無角牛,它「哞」叫著便要逃跑,魯達瑪在全無防備之下,被顛下了牛背,就在慌不擇路的無角牛將要踩到她的時候,夜飛奔了過來,叼著魯達瑪的獸皮外套將她帶到安全地方,然後轉身,幾息之後追上狂奔中的無角牛,躍起飛撲,將其壓倒,一口咬斷了它的喉管。

    沉浸在這一系列變故中的魯達瑪覺得她看見了一道黑色閃電。

    而此時,被夜放開的兩匹巨狼,雖受了傷卻還有鬥志,它們爬了起來,準備加入到對羅娜與韌的圍攻中。

    魯達瑪覺得自己有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她跑過來幹嘛,純粹是來添亂的。

    就在情況將要變得更糟糕時,小銀與小墨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撲向兩匹受傷的巨狼,那狠戾的樣子,與平時魯達瑪見到的毛球形象完全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狼性,凶狠中帶著暴戾。

    四個來月的小狼也可以如此強悍,魯達瑪被震驚的張口結舌。

    「夜……夜……小銀、小墨它們……它們不會有事……吧……」

    夜沒有吭聲,他只是化回了人形,將魯達瑪微顫的身體圈在懷中,暗紫色的眸子平靜無波的注視著前方戰場。

    看著不遠處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的小銀與小墨,魯達瑪不忍起來,她催促著夜不要管什麼狗屁規則,快去幫忙,至少要幫幫兩隻小狼崽,在她的眼中它們只是孩子。

    而夜一動不動。

    魯達瑪生氣得流著淚對他又撓又咬。看著兩隻毛球漸漸變做「血球」,魯達瑪覺得眼前這一切太過殘忍,她無法直視。

    夜則將她緊緊擁在懷裡,說出了一句難得完整的話:「長大就要經歷。」

    魯達瑪明白,狼的世界就是這般,要在不停的爭鬥與撕咬中長大,熬過去,勝利了就能活下去,熬不過去,打敗了,就意味著死亡。小銀與小墨要在這樣殘酷的鍛煉中才能學會凶殘,才能變得強悍。

    羅娜與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受到了威脅,突然戰鬥力暴漲,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般,猛的奮起發力。

    而那幾匹圍攻的巨狼,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或私心,反正就是「橫的怕不要命」,被羅娜與韌打得節節敗退,最後終於敗下陣來。

    羅娜與韌一經脫困,幾下就將與兩隻小狼崽撕咬的巨狼撲倒在地……

    爭鬥結束,有巨狼離開,有巨狼臣服。而韌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狼群的領袖。

    只是魯達瑪有些不明白了,狼群中的首領之爭難道不是挑戰者與上位之間的單獨較量嗎?勝者王,敗者寇。

    為什麼她今天看到的卻是群毆?

    幫這一群狼處理了傷口,當然,離開的巨狼不在魯達瑪的服務範圍內,它們算是被驅逐,不再屬於這隻狼群,以後再見便是敵人。

    晚上,韌與羅娜帶著兩隻小狼崽去了狼群的洞穴。而夜和魯達瑪留在了這個小洞穴裡。

    坐在洞外,魯達瑪靠在夜的身上看星星。

    將她的好奇問了出來。

    夜用他蹩腳的漢語為魯達瑪解疑。

    而魯達瑪也在半猜半蒙中給自己心裡的疑問找了個比較滿意的答案。

    夜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片草原的,而他有記憶就和羅娜與韌生活在一起,那時的羅娜與韌並沒有什麼族群,它們屬於草原上的獨行狼。

    它們教導夜捕獵的方法,教導他如何在這片草原上活著。直到它們認為夜長大了,應該學會獨立了,便將他驅離了身邊。

    獨自踏上旅程的小夜是迷茫的,在這片草原雖然廣闊,動物眾多。然而每一群或一隻肉食性猛獸都有自己的一方領地,不容其它動物侵入。

    夜便在不停的被驅逐中長大,依靠他的速度與敏捷成為了出色的獵手。

    草原上,夜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領地,他誤打誤撞的進了森林,才發覺自己似乎更適合這裡,高大的樹木與蔭影可以讓他可以隨時隱藏自己的身形,便於伺機而動。於是他留在了森林中,找到了那個峽谷,在那個山洞住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他可以化為人形,所以他不像動物那樣,一旦離開了父母慢慢的便會忘記,也許一輩子就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甚至見了面也認不出來成為敵人。他有人類的情感,會思念與留戀。

    於是,每到天氣平和的季節,他都會回到大草原上,尋找羅娜與韌的身影。草原很大,他卻也幸運的見到了兩次,羅娜還記得他,會像對待孩子那樣舔他的毛皮,而韌更像一位嚴父,只在一旁淡淡的看著。

    遇到魯達瑪的時候,他也是在草原上尋找羅娜它們,卻倒霉的被巨蛇傷了,當然,他也將巨蛇咬死,啃了。

    至於為什麼這次見面,羅娜與韌會加入狼群,夜自己也不明白了。

    魯達瑪的部分疑惑得到了解答,而剩下的只能靠推想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其實在食物難以捕獲的季節是會有散居的狼聚集在一起組成群體,這樣便於它們更好的捕獵生存。

    想來,羅娜與韌也是這樣,只是每個狼群都要有領袖。想當領袖就要讓其它狼臣服,狼之間所謂的信服應該就是誰武力值高誰稱王了。

    而韌在戰鬥中應該是取得了勝利的,不然,與魯達瑪他們相遇時,它的伴侶羅娜也不會作為狼群的領導者而存在。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韌受了很重的傷,羅娜應該是不想它被驅逐將其藏了起來,而它剛好生產過,離開狼群去撫養小狼也不會被懷疑。

    而之後,她與夜回來時見到的爭鬥應該就是王位之爭了,有野心的狼們不想被韌領導,要將它驅逐甚至咬死。但沒想到會受到這一家四口的頑強反擊,最後以失敗告終。

    魯達瑪覺得,她是不是將它們想得太人性化了?不過,這卻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釋,至於是不是真的,那也只有羅娜一家自己明白了。反正自己無從考證,想了這麼多,就是給自己的疑問畫個圓滿點兒的句號罷了。

    想通了的魯達瑪,安心蜷縮在夜的懷裡睡著了。

    夜則很小心的將她輕輕抱回洞裡,躺下來,兩人交頸而眠。

    魯達瑪和夜在羅娜這裡停留了兩天,沒辦法,當做腳力的無角牛死了,沒人幫著馱鹽了,夜只好再去找合適的腳力,無奈這一帶是鹿角羊與牛角草泥馬的活動區域。鹿角羊不能負重,而牛角草泥馬蹦著走,更不用考慮了。這著實讓魯達瑪頭疼了一陣,後來不知道夜從哪裡逮了只長了角的牛,他們這才告別了羅娜一家,再次上路。為了區別開無角牛,魯達瑪管這頭牛叫角牛。

    回森林的路上,魯達瑪摘了不少類似於馬齒莧和蒿子稈的野菜,準備帶回去吃。當然,她也沒忘了在森林與草原的邊界處挖「麻姜」。

    當魯達瑪再一次踏入峽谷中那條小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了幾十來天,對這裡竟然如此的想念,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她深深吸一口氣,好像這裡的空氣都比草原上清新。

    回家的第一件事,魯達瑪就是大掃除,幾十天沒住人,洞裡都是塵與灰。她累得「呼哧哧」,而夜卻像個礙事的大尾巴,不幫忙不說還在她身後緊黏著。魯達瑪受不了了,照著他飽滿的額頭拍了一巴掌,得了夜一個「嘿嘿」傻笑,就將轟他下去撿石頭了。

    魯達瑪想搭一個灶,如今有肉有菜有魚,還有鹽和油,她想著哪天心情好可以試著炒個菜什麼的。再說,以後經常要煮鹽,有個灶也方便,總把龜殼鍋吊在火堆上也不是長久之計。既然在這裡安家落戶了,那麼日子就要過得像個樣子,不能說多有滋味,可也不能將就不是。

    夜很聽話,得了命令就下了崖,乖乖找石頭去了。

    做完大掃除,魯達瑪伸伸腰,捶捶背走出洞來,就看到夜站在沒膝深的溪中,一塊一塊向岸上丟著石頭。而岸邊大大小小的石塊已堆了無數。

    魯達瑪心疼了。

    雖說天已漸暖,可依舊是早春季節,溪水還是冰涼徹骨的。夜就傻了吧唧圍著獸皮圍裙,光著腿和膀子,站在水裡撈石,他不知道岸邊上就有不少嗎?不知道站在水邊也能將裡面的石撈出來嗎?這麼涼的水,凍病了怎麼辦?得關節炎怎麼辦?

    邊想著,魯達瑪邊回到洞裡取了給夜新做的獸皮袍子,急匆匆的自崖上爬下來,對著夜大喊:「傻瓜夜快上來!」

    被魯達瑪這麼一叫,夜有些迷茫,卻還是聽話的搬著石上了岸。

    魯達瑪快速的跑過去,將他手中的石扒拉到一邊,將獸皮袍子披到他身上,然後拿出小方毛巾,一下一下很是認真的幫他擦水。

    夜看看身上披的袍子,抓起來聞聞味道,問:「達瑪,新的?」

    臉上的表情很是開心,他最喜歡魯達瑪幫他做東西了,甭管什麼,只要是魯達瑪做給他的,他都喜歡,有一種心裡暖暖的感覺。

    「嗯!」魯達瑪應道,隨後便開始念叨:「水多涼啊,你就非得跑到裡面撿石頭啊,站岸邊上不也夠得著嘛,病了怎麼辦?以後有你腿疼的時候……」

    夜身上的水也擦得差不多了,魯達瑪皺著小眉頭,戳著他的胸口不停的碎碎念。

    被她如唸經似的在耳邊嘮叨,夜也既不惱也不煩,長臂一伸,將魯達瑪攬在懷裡。一隻大手扣著她的頭,揉搓她的頭髮,唇角微挑。

    魯達瑪一個沒注意,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撞上夜結實的胸膛。

    「唔……」

    撞到鼻子了,疼啊!

    掙扎著想抬起頭,卻被夜將頭更緊的扣在胸口處。

    「達瑪,喜歡!」

    呃……

    魯達瑪如小貓般在夜胸前撲稜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他在說什麼?

    喜歡?

    喜歡什麼?

    喜歡新袍子?不是!

    喜歡抱著自己的感覺?天天抱著啊!

    喜歡自己?他們是不同的種族,這樣可是越界的。

    魯達瑪搖頭,要將這個不靠譜的想法踢出她的小腦袋。

    而夜又如實的說了一遍自己的感覺:「達瑪,喜歡!」

    喜歡嗎?嗯,是喜歡,就像自己把他當成親人那樣的喜歡,夜想說的一定是這樣。

    魯達瑪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將小腦袋靠在夜的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溫暖而安心的感覺。

    「夜,喜歡!」

    她學著夜說話的口氣道。伸出纖細的雙臂環上夜精瘦而有力的腰。

    得到回應的夜,開心極了,他再次重複:「達瑪,喜歡!」

    然後,一雙大掌小心翼翼的掬起魯達瑪精緻的小臉,像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如深潭暗紫色的眸子半瞇著,竟讓魯達瑪看著、看著有些癡迷了,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汪深潭吸了進去,心跳有些快。

    夜慢慢俯身,低頭,他還記得眼前那兩片粉嫩柔軟上所帶有的令他著迷的味道。

    當薄唇覆上粉唇。

    魯達瑪嬌小的身體在夜的懷中一顫。

    「唔……」

    這甜蜜的美好沒有持續五秒鐘。

    魯達瑪用力的一把推開夜,抬手背抹了一下嘴唇,這廝就會用咬的嗎?嘴唇又破了。

    當魯達瑪用憤憤的眼神瞅著夜的時候,夜也用他幽怨的小眼神望著魯達瑪,為什麼總在他感覺越來越好的時候推開啊。當對上魯達瑪那滲著血絲的下唇時,他的眼神縮了縮,蒙上了一層愧疚之色。

    他將大腦袋再次俯下來,伸出舌頭,舔上那道小小的傷口。

    正在糾結的魯達瑪一時不防,又讓他得了手。條件反射,外加洩憤,魯達瑪呲出小白牙如小獸一般「吭哧」一口咬住夜的舌頭。

    「唔……」

    夜悶哼。

    魯達瑪很鬱悶,很憤慨,為什麼對夜的吻不生氣呢?

    呃……

    也生氣,只是氣的卻是:親就親吧,為什麼總咬她!

    這讓魯達瑪很糾結。

    被咬了的夜以為魯達瑪餓了,他放開魯達瑪開始撿拾柴禾。

    哎……這兩個人是什麼情商啊……

    魯達瑪看見夜在撿拾柴禾,也不糾結了,她想起來還有重要工作「壘灶台」。

    她將夜喊回來,指揮他在溪邊用大塊的石頭圍成一個可以架上龜殼鍋的圓圈,然後一層一層壘起來,當然,沒忘記在在底部留下一個通風口,既可以添柴又有助於燃燒。怕不結實還和了些泥在石塊與石塊之間起到粘合作用。

    魯達瑪看著灶台壘至她的腰部高低,讓夜停了下來,擺上龜殼鍋試了試,高度剛好。

    夜點火燒水的工夫。

    魯達瑪又回到洞裡翻了個龜殼出來。

    水開了,倒在一隻龜殼裡,放一些鹽體結晶進去,攪拌、融化、沉澱。

    沉澱物留下,鹽水倒進龜殼裡,放到火上燒開、沸騰,水被蒸發乾,龜殼鍋內留下一層白花花的鹽。

    魯達瑪伸出手指蘸了一點放入口中,嗯,不錯,雖不如自己在原來世界吃的加碘鹽,但是苦澀已去了不少,也不再牙磣。魯達瑪的眼睛彎成月牙兒,滿意的點點頭,用木頭鍋鏟將它們刮下來,倒進事先準備好的容器裡。

    夜站在一邊,很認真的觀摩學習了一遍,當魯達瑪準備繼續下一鍋的時候,夜伸手接過了魯達瑪的工作。

    回到家的時候已是下午,魯達瑪與夜又收拾山洞,又壘灶台,又淨化鹽,天近傍晚的時候,四大袋子結晶才弄完兩袋子。

    而此時天色卻已向晚。魯達瑪她有些飢腸轆轆了,想來夜當了一下午苦力也累得不輕,她打算收工,明天再說了。

    「夜……歇會兒吧,不弄了,累了。」

    將最後一鍋鹽倒進容器裡,她拉著夜靠著樹坐下來。

    一下午的折騰,夜的頭上都是汗,墨染般直順的長髮,絲絲縷縷的黏在他飽滿的額頭。魯達瑪拿出小方毛巾遞給他,示意他擦汗,這傢伙卻把大腦袋伸到她的身前,幽幽的吐出一個字:「擦……」

    魯達瑪抽抽嘴角,這個賴皮,拿著毛巾輕輕幫他擦汗。眼光掃到夜的長髯,那上面不知道怎麼弄得,粘上了許多鹽,變得一綹一綹。魯達瑪正要拿梳子幫他通一通,誰知夜抬手,指甲變成利爪,「唰唰」兩下,長髯變短鬚了。

    「夜……你……你……」

    魯達瑪張口結舌。

    他把鬍子削短了,變了豹子鬍子的作用還有嗎?

    夜舉著手裡的鬍子朝魯達瑪笑了笑。

    而魯達瑪的腦袋有點短路。

    「夜……你變下豹子……」

    夜不明白魯達瑪什麼意思,卻也聽話,讓變就變。

    轉眼,一隻皮毛油亮,體型健美的黑豹子便出現在魯達瑪的眼前,唯一破壞美觀的就是腰上掛著個獸皮圍裙。

    魯達瑪走上前,捧著夜毛絨絨的大腦袋,掰來掰去,左看右看,還伸手拽了拽他嘴邊那幾根如鋼針般的鬍鬚,才確認鬍子還在,沒變化,沒破壞形象。

    故奇怪道:「夜……你把鬍子削短了,怎麼變了豹子的鬍子沒變啊?」

    這鬍子短了不影響豹子時的造型,那要是頭髮也短了呢?想來也沒啥影響吧!

    見夜搖頭,魯達瑪有了想法。

    「夜,你變回來吧!」

    夜見魯達瑪抱著自己的腦袋擺弄了半天而且眼睛裡全是興奮,不知道她琢磨什麼,又稀里糊塗的變了回來。

    「夜啊!我幫你理理髮吧?你看你這麼長的頭髮,幹活多礙事啊?」魯達瑪抓著夜的長髮在手指頭上繞來繞去,眼睛眨巴著望向夜,笑得像只小狐狸。

    夜對理發沒概念,這個詞頭一回聽魯達瑪講,不過,自心中信任魯達瑪不會害自己,就傻乎乎的點了頭。

    得了夜的同意,魯達瑪開心的將劍齒熊的「指甲」拿了出來,那堅韌的爪如今已被魯達瑪打磨得十分鋒利。

    她樂呵呵的站在夜的身後,對著夜那一頭墨染般的長髮下了「毒手」。

    很快,長髮就變了參差不齊的短髮。

    看著自己的「傑作」魯達瑪抽了抽眼角,這就是自己想要理的短碎髮型嗎?嗯,不太美觀,和預期的不一樣。

    何止不美觀啊,簡直就是毀形象。

    魯達瑪安慰自己,沒事,熟能生巧,以後多練練就能理得好看了。反正也只有自己看,沒事的。

    可憐夜的腦袋,自此以後淪為魯達瑪練手的冬瓜了。

    頭髮已然理失敗了,魯達瑪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夜的鬍子也刮了吧,她真的太想見見夜的真面目了。

    於是和夜商量:「夜啊,你看天會越來越熱的,你這一下巴的鬍子到了夏天多難受啊,我幫你剃了吧?」

    夜正覺得那一頭惱人礙事的頭髮沒了,脖子後面一派清涼,腦袋上沒有贅物也一派輕鬆,心裡正高興。一聽魯達瑪說刮鬍子,便想也沒想的同意了。

    魯達瑪回憶著自己老爹刮鬍子的步驟,先熱水敷臉,然後好像是塗抹剃鬚水。

    呃……沒有剃鬚水怎麼辦?

    算了,跳過這一步。

    三分鐘之後……

    「啊!那個夜,我不是故意的啊,不疼吧?」

    夜搖頭。

    五分鐘之後……

    「夜,你忍忍啊,我會小心的!」

    夜點頭。

    二十分鐘之後……

    「夜,好了,現在讓我看看吧!」

    清理了臉上的胡茬子,一張魅惑的臉出現在魯達瑪眼前。

    魯達瑪覺得她被雷擊中了。

    眼前的男人,因長期的日曬,有著古銅色的皮膚。飽滿的額頭,濃重的劍眉好似修剪過一般,斜入鬢角。高挺的鼻樑,微深的眼窩,一雙暗紫色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襯下,似有火苗在其內跳動。下巴略尖,臉型如出自雕刻大師之手,稜角分明。薄唇輕輕含笑,上挑,使得整個面部輪廓變得柔和。

    只,男人的下巴處,嘴唇邊上,幾道明顯的口子彰顯了剃鬚師傅不是一般的手潮,頭髮長長短短在豎立在頭上將這一完美破壞殆盡。

    魯達瑪後悔啊,腸子都悔青了,要是夜的長髮沒被自己削了多好,就活脫脫一個妖孽美男啊。她這真是撿到寶了,穿越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遇到了男神。

    魯達瑪決定無視自己那兩項敗筆。

    「咕嚕嚕……咕嚕嚕……」肚皮在提醒魯達瑪應該吃晚飯了。

    魯達瑪朝著夜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餓了……」

    夜彎起薄唇笑了笑。

    魯達瑪再次如遭雷擊,腦袋短路了。

    「哞……」的一聲慘叫,將魯達瑪拉回現實。回頭就見被當做腳力馱鹽的角牛被一頭身形健美的黑豹子咬住了脖子。

    它蹬了蹬腿,掙扎了幾下就再也沒有動靜。

    魯達瑪抽了抽嘴角,這頭角牛她想養著的啊,這裡又不缺草料,每天給它拴到樹底下,喂都不用喂,它自己低頭就能找到吃的。下次再去運鹽還省得再找腳力了,就忘記說了一句,留著它有用,結果就讓夜把它當成晚飯了。

    魯達瑪僅僅為那頭可憐的角牛默哀了三秒鐘就留下夜自己當「庖丁」,去鼓搗別的了。她要做菜,從獸皮背包裡將沿路挖回來的「馬齒莧」拿出來,到溪邊洗乾淨,放到滾開的水裡焯熟,撈出來將水空掉,再用骨刀切成小段兒,抓點鹽放進去,拌均勻。

    嘗了一口。

    嗯!好吃!

    太懷念這個味道了,雖然沒有味精、醬油、醋以及香油,魯達瑪依然激動的要掉眼淚。她想起了小時候的母親節,老師佈置的作業——為媽媽做一道菜。

    那是她第一次做菜,也是簡單的涼拌菜,同樣的只放了鹽,而老媽卻連連說好吃,將一大盆全都吃光了,老爸只搶到了一口。

    魯達瑪知道,其實那道菜並不太好吃,除了鹽什麼味道也沒有,但是,爸媽吃的是那份感覺。就像現在的她,懷念的是原來那份「味道」。

    濃烈的思念讓魯達瑪本是愉悅的心沉重起來。她靠在樹邊一口一口吃著菜,眼淚也隨著「吧嗒!吧嗒!」的掉。她想老爸老媽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應該發現自己不見了吧,也不知道會急成什麼樣子……

    「達瑪!達瑪!」

    是夜在喚她。

    魯達瑪抹了把眼淚,回應。

    夜拎著洗好的牛肉走過來,看見魯達瑪臉上的淚痕,低頭縱著鼻子嗅嗅她手裡的菜,又捏起一點兒嘗嘗,扭頭吐到一邊。

    「達瑪不哭!有肉。」

    這東西真難吃,夜將涼拌菜拿過來扔到一邊,他大概以為,魯達瑪哭是因為太難吃了。

    魯達瑪抬頭,看著一臉真誠的夜,笑了笑,在心中暗自叨念:老爸老媽,我遇到了夜,他很能幹,也很照顧我,就是有時候傻乎乎的,我在這邊過得很好,你們也要好好的……

    魯達瑪在牛肉上灑了些鹽,交給夜拿去烤熟。

    夜將肉烤好後,依舊把最嫩的一塊遞給魯達瑪。

    魯達瑪對著他彎了彎眼睛,笑咪咪的接過,一口一口啃著吃。

    夜則一邊大口吃著,一邊繼續烤肉。

    現在夜的飲食習慣變了不少。因為魯達瑪每天要吃三頓飯,夜原來只吃早上一頓,後來偶爾的在魯達瑪吃午飯或晚飯的時候也跟著吃一點,而現在幾乎和魯達瑪是同步的了,只是早餐吃得還是比較多,另兩頓少一些。

    夜的變化讓魯達瑪很高興,原本就想著讓他的飲食科學一些、規律一些,還沒等實施計劃呢,他自己就改變了。

    吃過了晚飯,魯達瑪讓夜幫她把大「洗澡盆」自洞裡扛了出來。

    出去找鹽一走十幾天,她連個澡都沒洗過,髒死了。

    魯達瑪想著,現在天氣暖和了,不在洞裡燒火,熱水也不好往裡面運,不如在下面建個小浴室啥的。

    把「洗澡盆」放到了幾棵距離比較近的樹中心,用籐蔓掛了獸皮簾子圍起來,便成了一個簡易露天浴室。

    燒好了水,魯達瑪就開心的跳進澡盆,泡在裡面長歎一聲:太舒服了!

    她正高興的左搓搓右揉揉,就差高唱「我愛洗澡,烏龜跌掉……」,卻忘了防火防盜防色貓。

    夜近兩米的身高,站在獸皮簾子外面,剛好露出腦袋來。等魯達瑪發現,「浴室」裡面的無邊春色已被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啊……夜,不許偷看,流氓!」

    手中的毛巾直直扔到夜的臉上。

    夜並不理解「流氓」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在擔心,魯達瑪胸前那兩個鼓鼓的「包」。自從那次在草原上遇到巨蟒,他發現魯達瑪的胸前腫得厲害,已經過了一個冬季,怎麼還沒有好呢?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還好魯達瑪不知道夜心中所想,而夜也沒傻乎乎的問,不然,知道自己傲人的三十四c被夜當成腫塊,魯達瑪一定吐血三升。

    洗過了澡,魯達瑪自浴室中出來,剛好迎上夜望過來的暗紫色眸子,想起剛才被看光光了,看光她的還是一個妖孽長相的傢伙,魯達瑪面色瞬間通紅,耳朵根兒也火燒火燎,尷尬不已。

    夜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感覺,只擔心的望了眼魯達瑪的胸部,然後走進浴室,藉著魯達瑪的水也洗了個澡。

    晚上,躺在久違的「床」上。

    本以為能睡個好覺的魯達瑪臉紅紅的,心跳也「撲通撲通」的,她就想不明白了,自打穿越到這個世界,遇到了夜,幾乎每晚兩個人都是膩歪在一起睡覺的啊,怎麼今天就感覺不一樣呢?難道是因為看到了夜的「真面目」?哎!看來自己也有犯花癡的時候啊,這樣可不好。

    魯達瑪一邊胡擼著胸口,一面告訴自己要平常心,不就是長得帥一點兒嘛!不就是比她見過的帥哥都魅惑一點兒嘛!不就是和自己設計的男神撞臉了嘛!其實他就是一隻會變人的大貓嘛,沒啥的……

    在自己不斷的心理建設下,魯達瑪終於沉沉睡去。

    感到魯達瑪的呼吸變得綿長,夜睜開了暗紫色的眸子,他沒有睡著,在魯達瑪糾結的時候,一直半瞇著眼睛關注她。

    是舊傷復發了嗎?剛剛魯達瑪輕撫胸口的動作他全看在了眼裡。輕輕拿開魯達瑪放在胸口的手,夜將自己的大手罩了上去……

    每次自己磕了碰了青了腫了,魯達瑪都會輕輕的揉。夜想著,這樣揉一揉達瑪就會舒服了吧?

    隔著獸皮衣服,夜的大掌輕輕揉著那兩方綿軟,不知不覺間,自己就全身燥熱了起來,心也「砰砰」跳得厲害。達瑪的病會傳染?怎麼自己也跟著難受了?

    ------題外話------

    親們,今天正式入v了,萬更到來,請親們笑納。(本章背景音樂:獅子王的主題曲《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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