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3.新家，豹人，不良教育 文 / 肖羊
這片山林不算大，魯達瑪和夜跟著小花走了大半天就翻越了過去。
只是這山林後面的景象和魯達瑪想像中不同。
魯達瑪以為會是盆地或者一大片平原。然而，她想錯了，山林的後面依舊是山林。但是這片山林要比他們剛剛翻越的山林大出許多，要高出許多。不過，沒有環繞著淡紫色瘴氣。
魯達瑪遠目，最高峰上隱約可見白色積雪，而山的下部一片山花爛漫。
他們還要再翻過去嗎？
當魯達瑪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小花居然對著她和夜歡快的咆哮一聲，跑了……
這是到達目的地了？
喂！不帶這樣的！太不負責任了。
好歹你也算半個主人吧，怎麼能不介紹一下情況就把他們扔在這裡不算了呢！
魯達瑪望著小花消失的地方，抽了抽嘴角。
小花這傢伙的動物本能要高出她的人性本能許多。
指望不上小花，魯達瑪眨巴著眼睛瞅夜。
他們現在怎麼辦？
夜將魯達瑪抱在懷中緊了緊，便鬆開，意思是讓她放心。
隨後，就見夜化身了黑豹子，對著山林中發出三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像是在打招呼，也像是在宣告什麼。
魯達瑪被嚇了一跳，而那三頭角牛更是驚慌的想要四處逃竄，還好，夜將它們拴在了大樹上，不然早跑得沒影兒了。
夜咆哮完的兩秒鐘後，山林中便此起彼伏的不斷傳來回應的聲音。當聲音停下來後，夜對著魯達瑪發出了類似喘息的笑聲。
這表示，他們被允許留下來了嗎？
「夜？我們可以住下來？」
魯達瑪想要確認。
夜點頭：「住下來，達瑪！」
這片山林裡住著的大多是豹人。魯達瑪不知道夜是如何區分他們之間的領地的，反正他帶著自己在一塊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找到一個山洞住下來。
呃……
其實不是「找到」，而是「搶到」。
那個洞裡原本住著一頭劍齒熊，夜在它的洞口點了一把火，結果把人家熏跑了。
這叫不叫「不戰以屈人之兵」？
只是，夜什麼時候學會的這招兒？自己貌似只用過一次，還是為了阻止他和巨狼兩口子打架。
夜學壞了！
魯達瑪在心中肯定。
轟走了劍齒熊，夜開始自角牛背上卸家當。
魯達瑪則進洞去觀瞧。
這個洞的原主人，劍齒熊明顯是個不講衛生的孩子，剛一進入，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一股的騷臭味道。魯達瑪捏著鼻子四下觀瞧，一地的獸骨和腐肉，巴掌大的蒼蠅正在上面「嗡嗡」的盤旋。
髒死了！
魯達瑪忍著惡臭繼續觀察。
由於劍齒熊的體型龐大，所以，它的山洞也極為寬敞，比她和夜原來那個山洞還要大。並且，這個洞和他們原來那個洞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這個山洞並不是完全的巖體結構，而是土石結合的，給魯達瑪的感覺像中國陝西黃河邊上的窯洞，就是沒有窗戶。
想到窗戶，魯達瑪看了看挨近入口的洞壁，用力拍了拍，不知道可不可以從這裡挖個窗戶出來。
瞭解的整個洞的結構，魯達瑪跑出洞來，讓夜幫她折了一大枝樹杈當掃帚，將洞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清理出來。只是這味道一時半會兒卻會散不去，令魯達瑪很鬱悶。
洞裡臭哄哄的，夜那敏感的鼻子更是受不了，他只把頭往裡面探了探，便縱著鼻子閃了出來。
怎麼辦？住不進去，要不換地方？
說實話，魯達瑪挺喜歡這裡的，雖不像他們原來的那個峽谷依山傍水，卻也山花爛漫、樹木蔥綠，最關鍵的是這裡離小溪不遠。
最後，魯達瑪決定，露營！
反正現在天氣轉暖，夜裡都涼一些，卻也沒到了能凍死的地步，再說了，她還有夜這個大「暖寶」呢，不是嘛！
魯達瑪這邊想好了辦法，卻見夜縱著鼻子在周圍聞了一圈後，自一棵大樹上折了許多樹枝下來，交給魯達瑪。
樹枝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松香味。
夜指了指山洞，又看了看魯達瑪，然後「嘿嘿」笑。
拿到樹枝子，魯達瑪就知道夜是什麼意思了，他讓她進洞裡將這些樹枝子點燃了熏臭味去。
魯達瑪送了夜一個大白眼，這廝太狡猾了，他嫌棄裡面臭，不願意進去，倒跑來支使自己。
不過，魯達瑪又一想，夜從來不會對自己耍心眼，那洞裡的味道自己都受不了，比她的嗅覺敏感上百甚至上千倍的夜一定更難以忍受。
不再和他計較，魯達瑪抱著樹枝，屏住呼吸進了洞去……
等一切就緒，所有家當都放置妥帖，天已近傍晚。
魯達瑪賴在獸皮墊子上一動也懶得動彈，沒一會兒便會周公去了。
夜本想去捕獵，可是見魯達瑪睡得香，不捨得叫醒她，而自己離開又不放心，便一直守在她的邊上。
一直到半夜，魯達瑪是被自己的肚皮「咕嚕嚕」叫醒的。
她睜著惺忪睡眼瞪了洞頂好久，才想起來，她和夜已經到了豹人的族群居住地。
呃……
雖然，她一個豹人也沒看到。
她這裡有了動靜，本是假寐的夜也坐了起來。
「達瑪，餓？」
夜早已聽到了魯達瑪的肚皮在「唱歌」。
魯達瑪認真點頭。
「夜捕獵，達瑪乖！」
夜的大掌輕撫了撫魯達瑪的小肚皮。
魯達瑪乖巧點頭，然後，抱著夜的腦袋親了親，放他離去。
結果，夜這廝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塊巨大的石，將洞口堵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魯達瑪追過去，「喂！喂！你不怕把我憋死在洞裡啊！」
她拍著巨石對著外面喊。
卻發現，貼著巨石的邊沿有絲絲涼風吹了進來。
魯達瑪放下心來，這廝還挺聰明，知道給洞口留個縫隙，沒有全封死。出不了洞，魯達瑪什麼飯前準備工作都做不了，於是決定去睡回籠覺。
初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沒了夜在身邊其實她也挺害怕的，這會兒洞口被夜堵上，她倒是安心不少。
夜不放心把魯達瑪一個人放在家裡，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他手裡拎了一隻肥鳥，獸皮背囊裡揣了幾隻鳥蛋，就回來了。
吃過宵夜，魯達瑪把小腦袋扎進夜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一連兩天，每到夜外出捕獵的時候，都會把魯達瑪關到山洞裡。這把魯達瑪鬱悶壞了，雖說留有縫隙不至於因為缺氧而憋死，可也太悶了點。
魯達瑪拍著洞壁，決定，明天就讓夜挖個窗戶出來。
轉天，入口處的洞壁上果然多了一個小洞，就是魯達瑪所謂的窗戶。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這個小窗戶真的起到了作用，反正，魯達瑪覺得洞裡亮堂起來，不再像以前那麼黑呼呼的憋悶。
因為收拾山洞，魯達瑪累得在洞裡趴了兩天，哪也沒去，吃飯喝水都是夜弄回來給她。緩過勁來，魯達瑪惦記上豹人族群來。
她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生活的，都有什麼樣的生活習慣，和她在歷史書上面讀到的氏族部落有沒有區別。
這天吃過了早飯，魯達瑪拉著夜想出去走走。
出了洞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頭繫著圍巾的花斑豹子向著她和夜的方向竄了過來。魯達瑪認得，那條圍巾是她織的，當然了，在這個世界中，也只有她會織圍巾了。
那只花斑豹子是小花。
在距小花幾步遠的距離，一頭比她略大一些的花斑豹子緊追其後。很快就自後面將小花撲倒在地。然後開始舔小花的毛皮，並輕咬小花的後脖頸。
而小花也如是的做著回應，但只一會兒，小花便以後腿用力瞪開他，一個骨碌翻起身來接著跑。
兩隻豹子就這樣你追我趕，偶爾還會互相輕聲咆哮，如做遊戲一般。
魯達瑪眨巴眨巴眼睛，她心裡明白，這是豹人在進行求偶的活動。只是她沒想到豹人們的交配繁衍竟然是如此原生態。
魯達瑪偷眼看夜，心下嘀咕，這廝以後不會也這個樣子吧，自己可招呼不了。
此時的夜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時而皺皺眉，好似在思索什麼。
小花正忙著與另一頭花斑豹子糾纏，看到魯達瑪和夜的時候，只輕輕對著他們「嗚嚕」了一聲，像是打招呼，然後便跑走了。
看著小花與花斑豹子糾纏著跑遠。魯達瑪拉著夜的手繼續往前走，卻發現夜正愣愣的站在那裡，眼神發直。
「夜？夜？回神啦！」
魯達瑪跳起來對著夜揮手。
夜回神，暗紫色的眸子緊鎖著魯達瑪的臉，聲音微啞：「達瑪，他們……」
魯達瑪這才發現，夜似乎有些不對勁，難道剛剛小花和花斑豹子的行為刺激到了他？這可不好，她還沒有想好與夜有什麼傳宗接代的活動。
雖然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講，她和夜屬於不同種族，應該不會有受孕成功的機會。可是換個角度看，夜可人可豹，那麼他是不是也應該算靈長類？
如果自己和夜算是同類，那麼他們有可能會生下寶寶，只是這寶寶……
驢和馬是同類，能生下騾子。
獅與虎是同類，能生下獅虎獸。
但是，它們或染色體變異，或基因鏈缺失，都是不健康、正常的。
如果她和夜……
魯達瑪不敢往下想。
「他們在做遊戲……」
魯達瑪無奈敷衍。在沒想到可行性辦法的時候，她只能這樣。
夜點點頭，無條件信任。
魯達瑪在小溪的附近看到了三三兩兩的豹人。
這些豹人在溪邊飲水，偶爾還會將捕到的獵物帶來這裡剝皮、清洗，然後食物，當然了，他們吃的是生食。
用過餐後，他們會化成人形進入溪水中清潔身體。但是，在豹子形態的時候他們會盡量不弄濕毛皮。
他們個體與個體之間雖然能和平共處，關係卻極為冷淡，幾乎沒有交流。如果你看到個豹人親密的待一起時，那麼他們不是母子，便是處在交配期的臨時伴侶。
不知道為什麼，魯達瑪突然慶幸，夜是被狼養大的。
在感情方面，狼和狗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它們記仇，也會念恩。而貓科動物太過隨性，以自我為中心，很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魯達瑪相信如果在穿越過來時遇到的不是被狼養大的夜，她極有可能早已變成巨獸的口中食，化做腸中物，最後滋養一方土地了。
還好，沒有如果。
魯達瑪拉著夜的手走至溪邊取水。
豹人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他們也許是對魯達瑪與夜身上的衣服感到新鮮？或者對魯達瑪是什麼物種感到好奇；也可能是在猜測魯達瑪與夜的關係；又或許是對魯達瑪和夜這種親密的關係感到詫異，畢竟他們習慣了冷漠的生活，冷漠的處理族群間的關係。
夜明顯不喜歡他們看魯達瑪的眼神，他拿著水袋取過水之後便拉著魯達瑪快速的離開了。而魯達瑪卻是意猶未盡的還想多觀察他們一會兒，卻被夜滿臉不高興的扛回了家。
達瑪是自己的，他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的達瑪看。
夜的適應能力極強，他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一切，捕獵的時間也恢復了以往的規律，凌晨外出。
因著現在他們所住的地方離水源雖說近，卻也有一定的距離。夜會將捕回的獵物拿到溪邊清理乾淨再帶洞中，做熟了與魯達瑪一起吃掉。
這裡的氣候真的比他原來的地方好了許多。春季並不乾旱，時有毛毛細雨會從天而降。魯達瑪想不通，這裡距她和夜原來居住的地方差了有十來天的路程，竟然在氣候上就有這麼大的差別。
不知道夏天的時候會不會發洪水？魯達瑪想著讓夜找豹人去打聽一下，如果也會下暴雨，發洪水的話，她就要提前著手準備了。不過，依這裡的地勢來看洪水應該不會被淹到。
這一日凌晨，夜依舊外出捕獵。當他扛著一頭野豬往回走的時候，便見兩頭花斑豹子自他眼前追逐著竄過，他們不停的互相撲倒，然後咬著彼此的耳朵或脖頸輕聲嗚咽。幾翻追打下來，他們突然化身兩個**的男女，糾纏了起來……
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腦海中有一個念頭若隱若現，心裡也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噴發出來。
那一對豹人男女糾纏一翻之後化身為豹子各自離開。
夜擰眉，依舊盯著剛剛那個地方，發了會兒呆，隨後拎著獵物快步往家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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