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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回 女子 文 / 恕心

    「嫂夫人?」

    我回頭,是倪安臣,我支起了身子,瞥到他的後頭,有一抹倩影,自然是谷惜秋。

    哦,還有管沐雲。

    那兩人是並肩而來,谷惜秋絕色傾城,管沐雲優雅溫煦,就這麼看著,兩人倒是極為相襯的一對。

    「倪公子和谷小姐也是在來看途凌江的?」我轉頭跟倪安臣淺笑著。

    「是呀,競陽是途凌江的上游,人們都說這裡的景致要比勃域入海處還好,今日一見,果真壯闊。」倪安臣感歎道。

    「呵呵,我沒有到過勃域,因而不敢妄言,不過這裡確然是個觀景的好去處。」我淺聲應道。

    此時管沐雲和谷惜秋也到了近前了,管沐雲從方才就在跟谷惜秋低聲說話,遠遠見了我,他先淺淡一笑,谷惜秋又問了他什麼,他轉而又輕聲回著。這……才是男子對著絕色女子該有的態度吧。

    「嫂夫人。」谷惜秋卻是一徑地把一腔心思都撲在了身邊的管沐雲身上,因此到了近處才見了我,絕美的臉龐僵了一僵。

    「谷姑娘,多日不見,一向可好?」瞧她滿面春風的模樣,我這話問得多餘。

    「還好,夫人可好?」谷惜秋大方地也問候我。

    我笑一笑。「挺好。」

    我和谷惜秋打招呼地空檔。管沐雲已然走到了我地邊兒上。改了方才過來時他和谷惜秋並肩地樣子。成了他在我地側後。我遠遠依著他小半邊胸膛地模樣。我瞄了一眼跟他地相距。太近了。趕緊不著痕跡地往前頭站一站。

    「沐雲兄說。嫂夫人歸家省親。卻不知嫂夫人地娘家也是在競陽地!」倪安臣和善笑道。

    我笑著。多少有些歉意。畢竟是相識了地。人家來了。我卻沒有好好款待。有些說不過去。於是就道:「家中有些事務。才沒有趕回府去。怠慢了二位。還請見諒。」

    「哪裡。嫂夫人務須多禮。沐雲兄這幾日可是領我二人賞遍了競陽地美景。嘗遍了競陽地美食。()我們可還要多謝賢夫婦地款待了!」倪安臣地樣子十足地誠懇認真。

    說起來管沐雲地地主之誼也做得足夠。堂堂奪雲樓主帶著他們跑遍了競陽地大街小巷。當然。管沐雲回來從來不說關於谷惜秋他們地事情。那些行程都是千秀巴巴地過來硬揪著我告訴地。至於千秀是從哪裡知道地。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有一樣要麻煩嫂夫人了。」倪安臣笑道。

    「請說。」

    「久聞競陽的香品連京城的香料坊也不能匹敵,我對這個頗有些興趣,可惜沐雲兄雖然博學,卻就是對此不擅,不過他跟我講,嫂夫人是箇中的行家,那就要煩請嫂夫人幫我指點一二了。」倪安臣一臉虛心的樣子。

    我聽了這話。沖倪安臣道:「行家不敢說,不過是家中的哥哥做了這一行,粗粗學了些皮毛。若是倪公子不嫌棄,趕有空的時候我帶著兩位過去鋪子裡看看。」

    「這當然好,嫂夫人看明日如何?」倪安臣倒是個急性子。

    「好……」我才說著,就見李博打側方過來,遠遠就拱手高聲笑道:「夫人可來了!」不是跟文叔說李博來了著人叫我一聲?

    不過他既然來了,我也就笑著迎了過去,「多日不見。李大人越發地意氣風發了。」

    「呵呵。少夫人氣色也不錯,看來這幾日是修養好了!」李博笑得也極暢快。「誒。管公子也在?這兩位是……」

    咦?管沐雲與李博是相識地!上回送蕊兒回去他們並沒有遇到呀。不過我雖不知因由為何,但卻在意料之中。我相信管沐雲在外頭的經營一定不止在武林中,朝堂也定然有涉,那麼李博這樣有根基又秉性正直較得人心的官員,大概是很值得結交的吧。

    那廂管沐雲也正跟李博拱手,「李大人,這兩位是管某的朋友,谷家堡的四小姐,和翔山莊的二公子。兩位,這位就是競陽的刺史大人了。」

    谷惜秋和倪安臣雖是大家的小姐公子,但也終究是平民百姓,見了朝廷的三品大員,還是要規規矩矩見禮地。

    李博也順勢跟兩人客套了兩句,谷家和倪家是有些勢力,但看李博的神情,也並未有高看兩眼的意思,只是並不失禮地客套。

    今日是我約了李博,要說地話也不好當著大家講,且說起船坊的事兒,管沐雲才是真正的當家,也真不好避著他,可我不想再節外生枝,到底要不要叫上管沐雲,我正猶豫,就聽李博道:「管公子,管夫人,請到茶室說話,谷小姐,倪公子失陪了。」他幫我說了,倒是也不需我再猶豫。

    管沐雲的模樣並不意外,就跟我一起同谷惜秋和倪安臣告了個罪。

    谷惜秋打一見了我,話就不多,此時神色間更是多少有些訝然和不滿,這可是她這位大家閨秀極少透露的突兀神色。我也理不了她那麼多,著人請文叔帶他們二人到各處逛逛,再就跟李博到了船坊獨設的茶室。

    三人進了屋子,倒也不急著說事兒,我動手先去煮茶,管沐雲和李博在那邊閒聊,等茶煮好,我舀了三盅,李博笑著接了,試了試,衝我點頭。

    管沐雲看著心不在焉,也沒有試茶,打我坐下開始就有些默然。

    我將茶擱在那裡晾著,想了想,道:「李大人,我……」

    「大人!」就在此時,外頭衝進來一個官差打扮的人,形色匆匆,看來是急事,「大人,加急地公文!」雙手高抬奉給了李博一份公文。

    李博單手接過速速翻看,臉色急變,立起身道:「兩位,我刺史府中急事。要速速趕回,改日再與兩位相約!」說完不多留一刻,轉身就走,果真事急。

    我也就不再多言,坐下裡繼續慢條斯理喝我地茶。

    「你打算和李博直言?」管沐雲這才開口。聲音低沉。

    我撂下茶盅,點了點頭,「嗯。」算是吧,不過就說我暫時要回娘家一段,船坊的事情都交由管沐雲打理而已,這樣算是比較溫和了吧。

    「就那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他繼續著深沉地嗓音,還有些無奈悲哀在。

    我沒說話,不知怎的,就是覺得有些接不下去了。速速起了身往外頭走,他沒有跟來,我也不打算再見谷惜秋和倪安臣,更不想待在這裡,好像逃一樣地往馬車處奔。

    也不知事情怎麼會這麼好笑,剛回了家,就被娘教訓了一頓,問我怎麼又四處亂跑,還不歇下心來早早給管家生個孫子!這是哪跟哪?我跟管沐雲哪裡能生得出來?

    正覺得窩火委屈,回了屋子。做什麼都心煩得做不下去,午膳也沒怎麼用,到了下午躺在床上悶悶地睡了會兒。等起來地時候,天也快黑了。哥哥這兩日和千蘭鬧彆扭,也不怎麼回家,破天荒在鋪子裡住,娘教訓過了我就和涵姑相約去了寺裡,走之前說是要明兒再回,如今就留我一個和劉嬸共幾個丫頭待著。

    到了夜裡的時候。管沐雲竟然也沒有回來。自他跟我來娘這裡住,他還是頭回這會兒了還不回來的。怎麼?終於想通了?明白我還是比不得那個絕色高貴地谷惜秋?

    我這廂想著。許是下午睡得多了,雖說渾身懶洋洋的。可都到了半夜卻就是睡不著,睜著眼睛無奈望天,這種大家都睡了,就我一個想睡卻死活就是睡不著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在床榻上左翻翻右翻翻,將被子都踢到腳底下,還是煩躁得要死,稍微有些動靜就靜下來聽……折騰了大半宿,天邊兒都透亮了才勉強睡了一會兒,想當然第二日的精神肯定好不了。

    可既然答應了倪安臣帶他去哥哥的鋪子看看,也不好食言,軟趴趴地爬起來,梳洗了一下,早膳也沒怎麼用就出了門,到了管府地門口,沒用我喚,倪安臣早就在外頭等了。

    谷惜秋不在,管沐雲也不在,那兩人八成是在一起吧!

    倪安臣也算是個行家了,能指出哥哥鋪子裡不少在中原少見的香品的名字和產地,哥哥也很高興,怎麼也算是知音,兩人加上我這個半吊子,倒也聊了個痛快。

    等出了哥哥的鋪子,我和倪安臣就在街上慢悠悠地晃,跟倪安臣聊了幾句,倒發現這人頗為博學,跟所謂武林世家的子弟在我的腦中的印象略微不同,是個值得攀談的對象,所以一路來我們兩人也算是相談甚歡,叫我一早以來的精神不振好了些。

    「喏,咱們過去看看。」倪安臣指著我們左近地一個字畫攤子跟我道。

    我應著,兩人就湊到了那攤子的跟前,攤主是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儒生,衣著貧寒但神采奕奕。

    「兩位,瞧上哪一幅了?」老儒生朗聲問我們。

    倪安臣一幅一幅地仔細看過去,我不太懂畫,也就跟著他的後頭看個熱鬧。

    「這些畫可都是先生所作?」倪安臣將攤子上掛著的字畫都研究了個遍,再跟那老儒生含笑道。

    「呵呵,正是,區區不才畫技拙劣,聊以餬口罷了。」老儒生回笑。

    「先生忒謙,這幅子影求學就畫得極好,頗有大家的風範。」倪安臣指著一幅上頭畫了一個貧寒書生的水墨人物讚道。

    「呵呵,不敢,那幅許是區區的經歷與子影相似,才能畫得出個中真味,卻並不是畫技出眾之功啊。」老儒生大方道。

    倪安臣接著拱手幾句佩服,轉而向我道:「說起畫來,沐雲兄的功夫那才是個中翹楚。」

    我笑笑,他小時候的畫我看過,如今怎麼樣,我卻也是不清楚地。

    「我見過他的畫作,不過他向少外露,我至今也不過見過他的一幅山水,呃……還有半幅人物……」倪安臣此刻地神色有些神秘。

    「半幅人物?」我奇道。

    「正是,當日我在沐雲兄的書房發現他對著一幅畫在發呆,於是就悄悄湊過去看,哪知被他發現,我也只瞥到了一眼,知道是一個女子,那面容一晃就被他收了起來。」

    女子?我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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