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章 使壞(上) 文 / 行蕪
「阿去,哪裡來的貓,滾滾滾!」
「咦,它嘴裡叼的什麼?像是書信的樣子,快攆去瞧瞧,別是這壞傢伙從哪家偷的信……」
你才是壞傢伙,你才偷信!小白一邊罵身後追自己的幾個蠢蛋,一邊加速,三下五除二甩開了他們。
不過捏,叼信的樣子真真醜死了!人家明明是高貴優雅的貓咪,怎麼能跟低賤鄙陋的土狗干一樣的事?可惡的方程,指使爺幹這幹那,看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
想著,小白眼珠子一動,肥成球卻十分靈活的身子往旁一躍,悄無聲息的鑽入一條僻靜小巷。見四下無人,它用爪子劃開封皮,展開信箋,大睜著貓眼讀起來。
它來自異位面的現代,十分不適應繁體豎版右打頭的格式,看的十分吃力。但研究了一會兒,連蒙帶猜也明白了信中的意思。
信是給穆青衣的,說的是他近日略忙,抽不出時間瞧她,讓她勿要牽懷掛念。另外便是柳元香的婚事,他會盡快了結,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輕舉妄動,一切有他。
「哼,幸好爺扮豬吃老虎,不然……哼哼。」小白抱著膀子冷笑連連,「方程啊方程,方才爺才說要收拾你,現在你就把機會親手給爺送上來,爺想推脫也推不掉啊。」
將方程的親筆信撕成渣渣,它才搖著尾巴慢悠悠晃出巷子,直到日暮西垂才晃到穆青衣所在的莊子。
這時定國公已經回府,穆青衣用完晚膳方沐浴罷,海棠給她打扇,牡丹給她用帕子絞乾頭髮,盛夏站在靠近門的地方做針線。而穆青衣自個兒,半躺在軟榻上,手裡邊握著打絡子的彩繩,似乎在發呆又似乎在琢磨什麼。
「小白?你回來了?」第一個看見小白的是一直對它有心結的海棠,看見小白時她愣了愣。旋即驚呼,「姑娘,小白回來了!又肥了一圈!」
小白很凶很凶的:「喵~~」
「小白說,你才肥了一圈。你全家都肥了一圈!」穆青衣這時也看見小白,瞧見它眼中的憤怒,遂翻譯道。
眾丫鬟:「……」姑娘您怎麼懂它說什麼?莫不是您的心裡話吧……
穆青衣沒有理會丫鬟們眼中一致的淡淡的鄙夷之色,笑瞇瞇的朝小白招手:「來,我抱抱。」
小白雖有些不情願,但也知像穆青衣這樣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對毛茸茸胖乎乎的寵物沒有絲毫抵抗力,拒絕的話肯定會鬧彆扭的。更何況,它的目標就是萌(猛!)寵,怎麼會拒絕穆青衣的懷抱呢?
誰知穆青衣將它摟起掂了掂,道:「愈發重了。再長下去我便抱不動。,小白,聽我的話,減肥吧!」
小白:「喵!!!」減肥什麼的,人家需要嗎需要嗎需要嗎?!果斷的不需要!
小白不高興了。任性的從穆青衣懷裡掙脫出來,拿肥碩的屁股對她。
「你們先去吧,我這裡不用服侍了。」
三個丫鬟互相看了眼,便先後退了出去。
「對了牡丹,你再多幫我找些花樣子,我想繡個香囊。還有這些線的顏色也不夠新鮮,明日你親自去京裡一趟。選些上好的來。」穆青衣嫌棄的將方纔攥在手裡的線丟在一邊,吩咐道,「聽說有家叫雲想衣裳的,似乎不錯,你去瞧瞧看,若真好。便多選些。」
牡丹聽了不可思議的望了穆青衣一眼,茫茫然應了聲是,渾渾噩噩的退了出去。下門外台階時因未留神,跌了一跤,所幸盛夏手疾扶住。這才沒跌實了。
「牡丹姐姐,您可是哪裡不舒坦?要不要請大夫瞧瞧?」
「我無事……」怔愣了好一會兒牡丹才醒過神來,又見盛夏仍舊扶著自己,臉上更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之色。她心裡微微感動,卻越覺心底氣血翻湧,堅持不住。
「你向來同姑娘一樣,身子弱,前些日子接連受了長跪和迷香的害,怕是還沒養過來。不若多歇歇,也免得累垮了讓姑娘擔心。」海棠這時也圍過來,見牡丹臉色果然極差,因而道。她現在是一等丫鬟,是穆青衣身邊的大丫鬟,有權管理和照顧底下的丫鬟們。
「我……」牡丹一時不知說什麼,回頭見穆青衣房裡的燈不知何時已經熄了。這院子裡又只住她們幾個從府裡跟來的貼身丫鬟,她們現下又聚在一處,這般朝四處望去,雖則燈籠高掛,可也擋不住迎面襲來的陰寒冷冽之氣。
她打了個寒顫,低聲道:「許是病了吧,這裡風大,你們同我一道回屋子吧。」
「那怎麼行?姑娘萬一叫人呢?」海棠第一個不幹。
「姑娘的習慣你還不知麼?小白在時,只要姑娘開口攆人,那是萬萬不會再喚的。況我有要緊話同你說,只那麼幾句,說完你便回來,耽擱不了多少時候。」
海棠猶豫了一會兒,看旁邊的盛夏,卻見她低頭盯腳尖。又看牡丹,她神色焦急不似作假,便點頭應允,口中仍舊強調:「只一會兒,你若囉嗦沒完,我定不聽的。」
牡丹領著海棠盛夏到自己屋裡,將門窗都掩住,依舊放低了聲音:「你們可覺得姑娘近日十分反常?」
「反常?」海棠想了想,沒覺得什麼反常之處,便望向牡丹。
「盛夏想不到情有可原,你怎也這般遲鈍?」牡丹見海棠一臉「沒有啊,姑娘再正常不過」的神情,狠狠刺了她一句。
「是,我自是愚鈍,比不上你牡丹姐姐伶牙俐齒冰雪聰明。」說完轉身就走。
若說初當一等丫鬟時她還忐忑,還畏懼牡丹和張嬤嬤。待穆青衣先後發作拾掇了兩人,她在丫鬟間又漸漸有了威望,便慢慢的也不懼了。因而這時聽牡丹又拿出往日的那些口吻來訓自己,且當著小丫鬟盛夏的面,甚覺臉面掛不住,是以扭頭便走。
「誒誒,你怎急了?好姐姐,妹妹跟你賠個不是,你好歹留一留,待我說完你再扭頭走不遲。」在海棠翻臉的那瞬間,牡丹恍然間發現海棠再也不是當初的海棠,而是姑娘身邊的一等丫鬟、梨苑的大丫鬟了。或許她還火候不夠,但大丫鬟應有的威嚴卻已經初顯。
海棠,再也不是當初的海棠了。正如她再也不是當初的牡丹一般。
「那你便說說姑娘如何反常!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定告訴姑娘說你編排她!」
「我只問你,姑娘可是個愛做針線女紅的?」
海棠一愣,旋即搖頭。
「那我再問你,姑娘可是個有耐性的?」
海棠方要點頭,旋即發現有耐性的姑娘是頭磕著前的那個,而後來她性情大變,對從前喜歡的事都失去了熱情,更遑論耐心。她又要搖頭,可轉眼想起穆青衣對圍棋的堅持,脫口而出:「姑娘一直在學棋,哦,這幾日也開始打絡子學針線了。」
牡丹微微一笑,再啟朱唇:「那姑娘第一次接觸圍棋是什麼情形?」
「是在方家同方……」海棠瞪大了眼睛。
「明白了?」
「……可是,姑娘突然學打絡子可和那個花花公子沒關係。」海棠早知方程與穆青衣之間的情誼,但這般被牡丹指點,讓她覺得臉上無光,因而強嘴。
「這個就是我叫你們來的緣故了,到底和那位方公子有沒有關係,咱只消仔細收檢姑娘的衣飾物件便可。」
「……倘若竟是真的,我們……怎麼辦?」盛夏囁嚅,面露驚慌。
倘若穆青衣同方程之間的勾當事發,且不論他們兩個如何,她們這群服侍的人首先便不得好。定國公高門大戶,皇后娘家,且這事本就非同小可,到時追查下來,也不知能否留下一條命來……
牡丹海棠亦齊齊變色,一時面面相覷,皆無人色。
「我們……該怎麼辦?」
※※※※※※
屋裡,穆青衣熄了燈,又聽了一會兒動靜,見外頭再無聲響,這才坐在小白身邊:「你這幾日去哪兒了?可是誰欺負了你?」
小白眼珠子一轉,義憤填膺:「別說了,這世上能整我的除了方程還有誰?哼,那個傢伙黑心爛肝壞的冒泡,爺若不收拾他便不叫小白!」(乃本名是不叫小白啊~)
「……好吧,可你不是胖了一圈嗎?難道他虐待你將你打腫了?」穆青衣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嚴肅點好嗎?爺正在跟你講述爺的苦難史,你怎麼能聽的這麼開心?太沒良心了!」小白炸毛,甚覺穆青衣沒心肝。所以說沒戀愛的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戀愛中的女兒也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只是多了幾把倒刺兒!
雖它同穆青衣並非母女關係,但這比喻用在此卻也十分恰當。
「好好,你說你說。」穆青衣強忍著笑意,方說了一句,又噗的一聲笑趴在地上。
小白氣鼓鼓的盯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穆青衣,覺得一點都不搞笑!所以說戀愛中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哼,笑吧笑吧,等下你就笑不出來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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