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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章 憤怒的林小兔 文 / 行蕪

    紀閔抱著林丹羽來到一個三進的小宅子,地段算不上好,裡頭的景致卻不錯。(關鍵是,離涼亭還不遠。

    這宅子是年前他年前偷偷置的。他也沒什麼需要置一座宅子,就是看著幾個哥哥都在外邊置宅買地,他卻什麼都沒有,心塞之餘就衝動的買了。

    宅子裡只一對中年夫婦看著,見紀閔抱著個小娘子翻牆進來,震驚之餘都將腦袋深深垂到胸口,生怕看到不該看的。

    推開房關上門,他就放開了林丹羽。

    林丹羽想都沒想就往窗戶跑,似乎想要破窗而出,可窗戶被鎖死,她一時打不開,紀閔又不斷朝她逼近。無奈之下,她藏到輕紗地幔後邊。

    紀閔氣結。

    他分明救了她,可看她的表現,好像他才是那個欺負她的登徒子一樣!

    哼,他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想著撞牆?

    摸了摸腹部,林丹羽撞的那下力度不小,饒是身強體壯如他,被撞的地方到現在都隱隱作痛。

    這丫頭,是心存死志吧?

    可她衣衫完整,那個男人根本沒來得及對她做什麼才是。再看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分明是稀罕她的。

    她至於嗎?

    「喂,爺怎麼說也救了你,你至於這麼恩將仇報嗎?」紀閔說著,一步步逼近。

    林丹羽躲在地幔後邊,手死死拽著幔布,緊咬著唇,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今日她就不該出來的!

    不提那個自稱她表哥的登徒子,便是眼前這個似乎和縣主很熟的人,她就招惹不起。如今還被帶到這個地方,她便是死。也說不清了。

    不,她不能死。

    死了,就真的說不清了,還會連累姨娘和年幼的弟弟。只有活著她才能為自己爭辯,便是無人信她,也比死了好。

    紀閔一步步走近,耐心也一點點被消磨乾淨。

    這個跟穆青衣一樣不知好歹的女人。爺今日不給她點教訓就不是閔五爺!

    那樣想著。一把便撕裂了垂到地上的帷幔,露出林丹羽瑟瑟發抖的身子和淚流滿面的臉。

    所有憤怒在看清她模樣的那瞬間煙消雲散,他忘記了要給她一個教訓。只傻傻的盯著她看。

    通紅的眼眶,蒼白的臉頰,顫抖的身子,絕望的眼神……從未有女人以這種柔弱絕望到令人心疼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林丹羽不停的顫抖著。她想要踢這個男人一腳,想要衝上去抓他咬他。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恐懼像一張無形的巨網,將她緊緊的困住,她只敢在網中絕望顫抖,卻根本不敢掙扎反抗。

    時間彷彿凝固。

    一個居高臨下的審視。實則卻在發呆;一個蜷縮著瑟瑟發抖,卻不敢反抗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紀閔鬼使神差的俯下身去。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林丹羽的臉頰,似在為她拭淚。

    林丹羽卻像受驚的兔子。驀地尖聲叫起來。

    這聲尖叫驚醒了紀閔,短暫的錯愕後摀住了她的嘴。

    「想死你就叫!」他惡狠狠的威脅。

    可小白兔明顯受了驚,除了毫無章法的慌亂和掙扎,根本不理會他的警告。

    紀閔黑著臉,想著要不要敲暈得了。手都已經伸了出去,觸及林丹羽眼中的絕望無助又僵住。

    「別哭了,我、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我發誓……」從來不安慰人的紀閔,吞吞吐吐的安慰起她來。

    可小白兔已經被嚇壞了,早也聽不進任何或善意或溫和的話。

    紀閔無奈,僵持許久,終是將她攬進懷裡,輕聲哄著。

    也許是哭夠了,也許是溫暖的懷抱終於將善意傳遞到了,林丹羽漸漸穩定下來。

    「乖,不哭了,沒人敢欺負你的。」紀閔拍著她的背,聲音輕柔。

    林丹羽動了動,想要從陌生的懷抱裡掙脫出來。

    紀閔好脾氣的鬆了鬆手臂,卻沒有完全放開她,低頭悄聲問她:「現在可好受些了?」

    「……」林丹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拿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瞅著他。

    她的眼眸精緻柔和,方才又哭過,好像被雨水洗過,澄澈而明亮。長而黑的睫毛輕顫著,像振翅的蝴蝶。紀閔呼吸一滯,忽覺唇乾舌燥。

    受驚般的移開目光,視線卻落在她紅潤飽滿的唇上,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溫熱的唇立刻印在那紅潤的唇上。

    唇與唇相接,帶起一陣陌生的戰慄。

    紀閔忽然清醒過來,猛地放手,林丹羽就那樣摔在了地上。

    「我、我不是……」紀閔懊惱不已,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開口。

    不是什麼?不是有意親她?還是不是故意摔她?

    林丹羽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紀閔清晰的看見一顆顆砸在地磚上的水珠,砸的他心疼。

    征仲良久,紀閔咬著牙道:「別哭了,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娶你的。」

    負責?娶她?可她父親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官,她還只是庶女。而他,敢用那種語氣那種態度對待堂堂縣主,身份定然不低。再說,他姓紀。紀,可是國姓。

    這個叫做紀閔的男人,說不好,還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娶她為妻?

    可若是當妾……嫁入高門當妾她不是沒想過。她的三姐就給父親的上峰當了貴妾,她嫁的最好的四姐,也給了個比父親還老的男人當填房。她呢,多半也是妾或者填房,誰讓她們是庶女呢。

    可用這種方式……

    淚落的更兇猛了。

    「喂!我說的是真的!」紀閔有些抓狂,但卻不敢靠近她,「雖然爺已經十六了,可還沒有定親呢!你告訴我,你是哪家的姑娘。我這就上門提親!」

    林丹羽不理他,撲在地上啜泣起來。

    「……」紀閔呆了好久,這才想起關鍵來,「莫不是擔心身份?放心好了,我是幼子,又不需要支應門庭,而且我最受寵的。父……父親母親從沒有不依的。你放心好了。」

    林丹羽還是不理他。

    紀閔受夠了,大吼一聲:「死女人,你到底要怎樣?!爺都說要娶你了。你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

    被他突然爆發的氣勢所震懾,林丹羽低聲啜泣頓了頓,旋即卻又爆發出更尖利的哭聲來。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身份高貴了不起啊,有權有勢就可以欺負人啊。我就是不喜歡你怎麼樣!你算什麼東西啊!你滾!你滾!我不要看到你……」

    紀閔:「……」

    姑娘,身份高貴縱然確實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有權有勢真可以欺負人,不然權勢拿來幹什麼?好玩嗎?

    還有,你要我滾是幾個意思?這是爺的宅子爺的宅子好嗎!莫非你要霸佔這裡?唔,這是要賠償的意思?

    紀閔狐疑的瞅著她。莫非她真打的這算盤?

    「姑娘,想要宅子你直說嘛,幹嘛這麼委婉?你直說爺就給你了呀!一個宅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你當真不考慮嫁給我?嫁給我。不僅這個宅子是你的,連我的其他宅子。其他財產,包括我自個兒都是你的呀,划算多了對不對……」

    林丹羽:「……」

    「你給我滾!!!」

    林丹羽真心覺得,一輩子的脾氣和豪言壯語都在今天用完了。

    更神奇的是,紀閔當真被她轟出去了。

    呆坐在地上,頂著腫成核桃的眼睛,林丹羽苦惱不已——這該怎麼回去啊?

    更要命的是,她忽然想起涼亭上的登徒子是誰了!

    就是那次在方家被她撲.倒,本來想教訓她最後不知如何卻放過她的男子。後來聽丫鬟說好像是方家的三少爺,方三郎。

    這樣說來,確實能算一表三千里的表哥……

    想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混亂局面,林丹羽就想一頭撞死。

    紀閔坐在房門外頭的地板上,托著腮也在發呆——難道真的要娶她啊?看上去柔柔弱弱實際……也柔柔弱弱的,這樣的丫頭會不會被他一不小心弄死啊?呸呸呸,說的好像自個兒多殘忍暴力似的。

    可到底輕薄了人家,賠點銀子不夠吧?那可是清白問題誒,對姑娘家頂重要的……

    另一邊,穆青衣也如願找到了夏儀征。

    夏儀征的臉色很難看,脖子上還能隱約看見鞭痕,看見穆青衣他愣了愣,接著扭頭就走。

    穆青衣也不著急,讓一個護衛跟著,就那麼慢悠悠的走。夏儀征那樣其實遂了她的願,她也不想在大街上相遇的,畢竟人多口雜。夏儀征又才惹出那樣的事來,旁人難免注意他些。

    不過,她還以為他今日不出來呢。

    兩人最終走到一條僻靜的死胡同裡。

    前方無路,後邊緊跟著穆青衣和她的護衛,夏儀征額上青筋動了動,臉色幾次變幻後終於轉身,咬牙切齒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去巷子口。」

    「你們也出去。」

    很快,整個胡同就只剩他們兩人。

    夏儀征冷笑望著她,旋即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穆青衣,居然敢一個人留下來,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好像是佩服我誒。」穆青衣抬頭看她,無畏亦無懼。

    經過那一次的教訓,夏儀征不可能再對她怎麼樣,除非他真是個渣。

    夏儀征沒有回答,只冷哼了一聲。穆青衣也沒有作聲,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是夏儀征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你找我到底為什麼?」(未完待續)

    ps:ps:關於林丹羽怎麼會撞到紀閔的腹而不是胸.膛的原因,阿蕪想像了下,林丹羽個頭較矮,紀閔高大魁梧,立正姿勢林丹羽大約到紀閔的胸口偏上,但她是想撞石碑的,必然躬身,所以就撞到腹……解釋完畢!麼麼噠~

    pps:今後嫡嫁的更新大約在晚上十點,閨妝的更新在上午九點,大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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