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春末 文 / 凝霜如夢
聽到碧湖說足月兩個字，黎若夢心中一動，還以為碧湖知道了這個孩子並不是方家的。但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這個意思。才鬆了一口氣，捂著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肚子比一般人第一胎稍微大些，這樣才瞞住了別人。
日子過得飛快，趙蓮芳那邊也被打發出去了。按照老太君的話，本不是方家人，給些銀錢打發了就是，何必留著長草。
過了沒多長時間就過年了，雖然說老太君那裡擺了桌子，整個家裡被裝點得很熱鬧的樣子。但是在黎若夢的心理，這個家還是冷冷的。每個人都臉上似乎都沒有過年的氣氛，他們都在小心的算計著黎若夢生產的日子。或許是因為趙蓮芳的事情，對於這個孩子，方家格外的謹慎，不管是希望她出世的，還是不希望她出世的。
年夜飯，老太君並沒有讓黎若夢過去吃，說體諒黎若夢的肚子大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來日方長。晚上老太君單獨的過來陪練黎若夢一會，看著黎若夢睡著，也就走了。
越發臨近大夫給她的生產日子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春末了。因為黎若夢經常喜歡到後院裡坐著，老太君專門派人尋了些花草在後院種上了。春末的時候，已經有了滿院子的花香，而且還有漫天飛舞的花瓣。
這一日，大夫跟著老太君來了，給了她一碗藥，比平日裡喝得藥要稍微甜一些。黎若夢雖然疑惑，但是明白，老太君是不會害她的，還是喝了。
下肚沒多大一會，就感覺自己的肚子疼痛難忍，隱約的聽到身邊有人在叫，流水了，流水了，快去請穩婆。
黎若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她聽到有個人在對著她喊，用力用力。於是她也就使勁地在用力，用力，然後呢，然後呢……她似乎聽到有人說，出來了一個，就在有人給她擦頭的時候，又是一陣驚恐，說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嗎，自己有兩個孩子嗎，那麼小的地方，居然有兩個孩子待在裡面。
沒等她想多，就聽到旁邊似乎有個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告訴自己要用力。但是自己真的沒有力氣了，黎若夢感覺自己下身似乎都已經和自己沒關係了，只感覺有濕熱的東西不停的流啊流。
「為了你的孩子，你要努力啊，用力。」
一個尖銳的聲音闖入了自己的耳朵，孩子，對，我還有個孩子沒出來。
黎若夢想著。使勁地捏著手心裡地手。另一隻手使勁地抓著床單。自己地孩子。那是我地孩子啊。
然後。再然後。黎若夢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記得昏睡之前聽到了說出來了。
「少奶奶。少奶奶。您看。生了個小少爺。」當黎若夢醒來地時候。看到碧湖坐在她地身邊。懷裡抱著一個小小地男孩子。
黎若夢看著那個紅彤彤地和小猴子似地小孩子。溫和地笑了。但是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抓住碧湖地胳膊：「還有一個呢。我記得。我肚子裡地是雙胞胎。」黎若夢說著。想強行撐起自己地身子。好查看一番。但是卻被她按住了。
「少奶奶。小姐沒了。」碧湖地聲音很輕。很輕。黎若夢握著她胳膊地手緊緊一縮：「沒了。怎麼可能。我記得生出來了。難道是死胎？」
碧湖把手裡地孩子遞到黎若夢地面前說到：「少奶奶。您看。您嚇著小少爺了。」黎若夢一看。那個小猴子果然就像是要哭地樣子。立即接過緊緊地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地背。
當黎若夢放開碧湖的胳膊的時候，一道紅印子顯著的在碧湖白皙的胳膊上。黎若夢也看到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碧湖點裡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坐在了她身邊。「碧湖不怪少奶奶，小小姐沒有福氣，生下來的時候，因為在少***肚子裡的時間長了，出來到時候還是活著的。但是估計身子太弱了，沒等少奶奶您醒過來就去了。」
黎若夢聽了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算得上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自己這輩子也只有這個孩子了，黎若夢想著，輕輕的親了他一口。
小寶寶的皮膚格外的嬌嫩，軟綿綿的，就像是發糕一樣，身上還有著淡淡的**味。雖然說，長的不是那麼如人意，但是是自己的孩子啊。黎若夢這樣想著，讓自己把另一個孩子死亡的消息拋開，全心的寵愛著自己懷裡的這個孩子。
「少奶奶，老太君來看您了。」
黎若夢聽了怯語的話，點了點頭，看到站在那裡的老太君。老太君輝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看了看她懷裡的小孩子，老太君歎了口氣：「我沒有想到，你會生下來兩個孩子。」
黎若夢聽到她這樣說，什麼話都沒說，只是輕輕的拍打著小寶寶的背。看著黎若夢的樣子，老太君像是不忍心似的，想了半天說到：「那個女孩沒死，我只是把她弄出去，交給別人撫養。」
聽到她這樣說，黎若夢頓時有些著急了，「為什麼，為什麼要交給別人，難道，我的孩子，我不能自己生養嗎？」
聽到黎若夢這樣說，老太君搖了搖頭：「我是為了保護她，她在祠堂，如果說，到時候你去祭祖的話，自然就能在看到她。這個是祖宗的規矩，好了，他也應該去餵奶了，來我幫你拿錢給奶娘。」
老太君說著，就想用手去接那個小嬰兒，但是卻被黎若夢快手擋住了。「既然，那個孩子我不能撫養，那至少這個，讓我自己照顧，讓我一點點的看著他長大，可以嗎？我不要交給別的女人，就我自己照看他，不要奶娘，可以嗎？」
這幾個可以嗎，說的是肝腸寸斷，黎若夢水汪汪的眼睛就那樣的看著老太君。但是奇怪的，卻沒有哭。但是此刻老太君多麼希望，她倒是哭了。無奈，老太君只能點頭：「也罷，你自己養著罷。」
聽到老太君這樣說，黎若夢鬆了口氣，她多麼害怕老太君不讓她自己養。看著黎若夢的樣子，老太君歎了口氣：「這樣吧，這個孩子的名字，你自己來取吧。」
黎若夢聽到老太君這樣說，立即笑開了。想了想，點著懷裡的小東西說到：「你就叫方宇吧。」說著，不由得抱著他在他小小的臉蛋上親了兩口，「小宇兒，我的小宇兒啊。」
看著黎若夢的樣子，老太君也笑著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
過了一會小宇兒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起來，看著他哭鬧的樣子，黎若夢有些不知所措，老太君湊過來看了看，然後又摸了摸裹著他的布包，然後就笑了：「想來是餓了，你喂喂就好了。」
聽到說要餵奶，黎若夢頓時有些木了。雖然說自己剛才說要自己喂，但是自己還真沒喂小孩子的經驗。想了想，她還是把自己的衣服給撩開，然後對著小傢伙的嘴。小宇兒一下子就含量進去，沒牙的小嘴，就開始亂吸。弄得她感覺自己的那裡好疼，一點也不舒服。
或許是第一次餵奶，小傢伙吃了半天也沒吃到奶味也不幹了，把奶頭一吐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看著他的樣子，黎若夢頓時有些無措了。老太君笑著說道，「我還是把奶娘找來，讓你請教是怎麼餵奶的吧。」
黎若夢聽了，想了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了。
不一會，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就走了進來。看到黎若夢躺在那裡，就想跪下。黎若夢擺了擺手：「不用，你來教我怎麼餵奶就好了。」
聽到黎若夢這樣說，那個女人立即說：「奶孩子這樣的事情，哪裡能讓夫人這樣的人做，還是我來吧。」說著，一雙大手就想起抱孩子。
黎若夢瞪了她一眼，碧湖也在半空就把她的手給攔了下來：「我讓你教，你就教，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不過，你可以放心，如果你教的好，答應給你的錢，一個銀子也不會少了給你，倘若是不好，沒你好果子吃。」
聽到黎若夢這樣說，那個婦人吶吶的笑了笑，然後就開始指點黎若夢應該怎麼餵奶。按照她的話做了，還真的是出了點奶。或許是第一次吃，奶水不是很多，但是也讓小少爺給吃飽了。看著懷裡孩子憨憨的樣子，黎若夢不由的笑了。
「少奶奶，小少爺睡了嗎？」
黎若夢聽到了碧湖的聲音，抬頭笑了笑說：「已經睡了，那個人打發走了嗎？」
聽了黎若夢的話，碧湖點了點頭，不過像是還是有些擔心似的：「少奶奶，您真的要自己餵養小少爺嗎，我聽他們說，如果說自己喂的話，對形象不太好。」
聽到她隱晦的提醒，黎若夢笑了：「方少爺都不在了，好不好，有誰看呢。」說著，偏過頭，逗著小傢伙，「你說是不是啊，小宇兒。」那個小傢伙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沒睜開眼睛的腦袋像是覺得她有些煩似的，頭一偏，理都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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