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評集 第一百章 威脅 文 / 后妃
—— >第一百章威脅
雪顏閣,染著夏菊淡淡的幽香,飄滿整個寢宮,搖曳的樹影,喧嘩迷離和惆悵,一個追尋過去的女人,一把染滿相思的古琴,無言訴說的,是對心中人的思念和追悔!
楊顏雪,兩年前披著鳳彩華服走進皇宮的女人,那個曾經倍受皇帝寵愛的妃嬪,如今,繁華落盡,那顆紅顏心似乎也倦怠了,不想再貪玩,不想再任性,只想尋回當初最深愛的男人!
刻意的折斷冷寒君送給她的玉珮,只想證明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地位是否猶存!
相擁不到一會兒,冷寒君主動把她的纖軀輕輕推離,俊美的臉龐染著複雜的情緒,他把手中的錦盒放在古琴的旁邊,眼眸輕輕的看著她,似有歎息的坐下來。
「這樣做還有意思嗎?」低沉的嗓緩緩出聲。
楊顏雪展露笑意,蓮步輕移,坐到他的身邊去,低柔的說道:「有,至少證明了,你在乎我!看到玉珮斷了,你擔心我出事,是不是?」
冷寒君眸底波瀾不驚,聲音刻意淡淡:「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先走了!」
「寒君……」楊顏雪低聲喚出,纖影靠到冷寒君的身旁,緊緊的拉住他的手臂,委屈可憐的眸子落下清淚:「不要走,陪陪我好嗎?我一個人真的好孤單,天天盼望著,你能進宮!」
「你為妃是事實,本王還有事,失陪!」縱然心疼她流下的淚水,可就在那一瞬那間,腦海裡浮現出另一張面容,水月芳還在宮道上等著他,他要帶她去見皇兄!
「寒君,當初你曾說過,我不變,你也不會變的,如今,你怎麼忍心見我憂傷呢?」楊顏雪低聲哭泣著,如梨花帶淚般楚楚動人。
「當初的誓言,我從沒忘卻,只是,你變了,所以,我們回不到從前!你是皇兄的妃嬪,你我之間,不該有任何的牽連!」冷寒君背對著她,說的很輕,卻有著割捨的意味。
「我是迫不得已的,爹爹要我進宮為妃,我不是真的要背叛我們的誓言,寒君,你不相信我嗎?」楊顏雪搖著頭,委屈的訴說著心中的悲苦。
「相信,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既然事已沉澱,你們就此作罷吧!」冷寒君說的淡然,眼底卻還是殘留著受傷的痕跡,當初的年少輕狂,當初的癡心守望,他付出所有的真心,既然落了空,又何必再掛戀呢?
楊顏雪哭的傷心,嬌軀顫弱,扶著玉柱,低聲淒涼:「我的背叛,讓你選擇了一個罪人,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不,我愛她,就像當初愛你一樣!不同的是,你只是回憶,她卻是真實!」不明白為什麼想要急急的辯解,但脫口而出的話語,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什麼……寒君……你說什麼,你真的愛她?是嗎?」楊顏雪怔住了,嬌弱的身軀如風中殘葉般顫抖,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呢?
「好了,時候不早了,她在等我,我必須去找她!」冷寒君心中有著急切,說完這句話,不等楊顏雪挽留,便轉身離去。
「不……不可能……不會的,寒君,你在欺騙自己,一定是的,罪人……水月芳怎麼會值得你去愛?我不信!」楊顏雪瘋了一般的大叫,她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摔落在地上,發出砰然聲響,嚇壞了一旁的丫環。
冷雲溪陪著應芳芳漫無目的的瞎逛,帶她去看皇宮美麗的御花園,帶她去欣賞那雕樑畫棟的碧宮,看著她像個新奇的孩子,發出讚歎的叫聲,又像美麗的花朵展露嬌艷的笑容,一切,彷彿是夢,不然,為什麼夢中無數次出現的情景,此時變得如此真實呢?
時間彷彿凝固了,冷雲溪好希望就這樣陪在她身邊,一直走下去,但皇宮再大,亦有盡頭,他知道,這不過是奢望罷了!
忘記彼此的身份,丟開道德倫理的束縛,眼中只有她的纖影,姿態曼妙,宛如仙容。
「溪兒……」就在他們游的忘我之際,一聲低嚴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腳步,冷雲溪怔然回神,便看見一旁的宮女奴才跪地行禮,在所有人當中,當今皇上冷承恩走了過來。
應芳芳也怔呆了,她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位氣度不凡,身份高貴的男人,看上去已近中年的他,依稀能找到冷寒君的樣子,心一緊,暗忖,這位該不會就是當今的皇上吧!冷寒君的哥哥,冷雲溪的父皇?
「兒臣見過父皇!」冷雲溪低下頭,輕輕的行禮,順便還拉了拉身後不知所措的應芳芳。
應芳芳只好跟著低頭,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出聲。
「父皇,她就是七嬸!」冷雲溪直起身來,指著自己身後的人兒,逕直說道,由於冷承恩一直沒有見過水月芳,所以也沒有認出她的身份來。
當初,冷寒君娶她之時,冷承恩由於不理解他的舉動,也沒有出面參加,當然,一直到現在,他還是很納悶,現在聽到冷雲溪的話,他不由的想好好的打量一下這個女子,她究竟哪一點,值得寒君如此維護,請辭離宮。
被人盯著看的滋味,很不好受,應芳芳此時覺得有些惶懼,她盡量側著身子,躲開冷承恩的眼睛,心中慘淡的哀叫著,該不會一氣之下治她死罪吧?
「嗯,跟朕進來,朕有話要跟你說!」冷承恩打量了一會兒,轉身進了殿堂,冷雲溪心中微驚,側頭去看應芳芳,應芳芳此時也是一臉的慘淡,秀淨的臉龐一片死灰。她求助的看向冷雲溪,冷雲溪卻出聲道:「去吧,父皇不會為難你的!」
「冷雲溪,你七叔究竟在哪裡?都把整個皇宮給逛遍了,都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他該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了吧?」應芳芳低聲氣惱,秀眉緊皺。
「別慌急,你進去見父皇,我去找七叔!」冷雲溪此刻也有些擔心,誰都猜不准父皇的心思,水月芳是謀逆朝堂的罪人之女,身為當今皇帝的他,又怎麼能容忍與罪人面對面呢?但就算擔心,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維護她,他是太子,在別人的眼中,他該站在父皇的立場上考慮,但心緒卻在發生變化,有那麼一刻,他視她如正常的女人般看待,她的身上沒有罪惡,只有迷人的光芒。
「你快些去吧!找不到也要回來救我,至少,替我收屍!」應芳芳咬了咬唇,一副赴死戰場的模樣,看得冷雲溪為之一呆,過後想想,便換來他發自內心的輕笑,這個女人,認真起來也這般的可愛。
冷雲溪離開了,應芳芳深吸了口氣,一步一步的往殿堂走去,一進大門,正對面便是龍椅案桌,冷承恩坐在上面,有神的眼睛緊緊的盯視著緊張的應芳芳,見她走上前,嚴聲道:「你爹犯下的重罪,相信你都很清楚吧,朕今天請你進來,不是為了這件事!」
冷承恩直言挑明,讓應芳芳不由的怔了怔,雖然緊張的手心冒汗,但卻努力鎮定著,抬頭,冷靜的出聲問道:「那麼,皇上的用意在哪裡呢?」
冷承恩表情變得暗淡幾分,他從龍椅上站起來,緩步走下案桌,眼神落到門外的花圃上,好一刻,才沉然說道:「朕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寒君,填補他心中的空白。」
冷承恩的一番話,讓應芳芳既震驚又莫名,好半天出聲,語氣卻多了幾份可笑的意味,她挑眉問道:「皇上知道王爺為何留我在世上嗎?」
「這或許是他與朕開的一個玩笑吧,留下你,帶你離開天朝,不過是在與朕賭一口氣!」冷承恩歎息了一聲,有些寵愛,有些悵然。
這些話聽在應芳芳的耳朵裡猶為刺耳,什麼叫玩笑?又什麼叫賭氣?冷寒君有這般的無聊嗎?他明明就是想折磨自己,讓自己恕罪的,說的輕巧,應芳芳感到很氣憤,如果因為皇帝跟冷寒君是親兄弟,他就替他反駁的話,那麼,她會覺得不公平!
「我聽不懂皇上的意思!」應芳芳低哼一聲,臉上已經有明顯的火大。
「當初,雪兒進宮做朕的皇妃,讓寒君傷痛欲絕,他便選擇救下你,想要發洩對朕的不滿,要知道,當初你的生死,是朕對天下百姓的交代,但他偏偏要與朕作對,我知道寒君不是任性妄為的人,但他卻還是任性了一次!是朕對他虧欠太多!」冷承恩長長的歎出口氣,接著又言:「朕一直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人,你的出現,讓朕有些心慰,既然他沒有殺你,就說明肯定了你的身份,你替朕好好償還他,就當是在償恕你爹犯下的罪行。」
應芳芳安靜的聽著,臉上的表情變化如雲,這算什麼?冷寒君威脅自己也就算了,現在,連皇帝也要摻一腳進來,讓她好好待在冷寒君的身邊償恕罪行,那她算什麼?難道就為了生命,要她卑躬屈膝的請求他們冷家的寬恕嗎?真是可笑。
「皇上的意思,我很明白,但是,如果讓我去侍候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我寧願去死!」應芳芳咬牙怒道,不要太過分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冷寒君丟棄自己,皇帝卻威脅自己,她還要不要活了?
冷承恩轉過身來,盯視著應芳芳,眼裡有著冷冷的怒意,他嚴厲的出聲:「這是朕給你的生存機會,你不把握住,朕可以當眾處死你!:
應芳芳想不到冷承恩比冷寒君更難講話,他冷寒的語氣把她給嚇住了,她瞪著一雙美眸,怔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冷雲溪飛快的來到雪顏閣,剛好看見冷寒君從雪顏閣出來。
叔侄相見,此時竟然有一絲絲複雜的情緒,冷雲溪是因為對應芳芳的感情,冷寒君卻是因為被冷雲溪撞見與雪妃見面的難堪。
「七叔,總算找到你了,七嬸被父皇叫去了,你快去看看吧!」冷雲溪神色複雜的說完,轉身離去。
冷寒君怔了怔,看了一眼冷雲溪離開時清寂的背影,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來。只好快步往龍延殿走去,心中不由的產生擔憂,正因為瞭解皇兄的性格,所以,更為那個女人擔心。
當冷寒君疾步進來時,應芳芳剛好啞口無言的怔在那裡,滿臉的惶恐和無助,看見冷寒君的身影,怒意自她的心中升騰,狠狠的瞪他一眼,別開了頭。
冷承恩出聲:「寒君,你去哪裡了?」
「有些私事處理!」冷寒君淡淡的出聲,轉頭,去看臉色難看,慌恐不安的應芳芳,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但是,他卻不能上前去安慰她,只能看著她委屈的落淚咬唇。
「念在你和她的情份上,朕便寬恕她的罪行,你帶她回去吧!」冷承恩沒有當著冷寒君的面再給應芳芳出難題,他雖然很希望有一個女人來拯救這位失心的弟弟,但卻不想做的刻意,怕又觸及弟弟高傲的自尊,所以,只能暗地裡要求應芳芳。
「謝謝皇兄!」冷寒君別有深意的低然出聲,轉身,拉起應芳芳纖細的手腕,把她帶出了龍延殿。
一出殿門,應芳芳就厭惡的甩開了冷寒君的手,獨自一個人往前走去,她才不要他好心呢?
冷氏一族,個個都不是好人,沒有人會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考慮,只會把無辜的她當成罪人來威脅虐待,是啊,她是一個罪人,那又如何?她偏偏不付出任何的真心,冷寒君這種可惡的男人注定得不到真愛。
冷寒君陰著一張俊臉,跟在應芳芳的身後,如果他沒有猜錯,皇兄的確拿他的幸福來為難她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皇兄一直記掛著搶走雪兒,所以想要彌補對他的愧疚,恕了她的罪,這便是給他最大的恩寵。
應芳芳凌亂的往前走去,積了一肚子的怨屈,皇上竟敢威脅她,要她對冷寒君好一些,難道,感情也可以勉強的嗎?他們想的太天真了,冷寒君需要幸福,她就要像個丫環一樣去侍奉嗎?她需要的幸福,誰又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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