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內情 文 / 后妃
第一百二十四章內情
冷寒君的計劃照常進行,凌堪尋因為應芳芳懷孕之事消沉了近兩天的時間,但為了去西域取來解藥,他也沒有再給自己療傷的時間,他與冷寒君在皇宮外假意發生爭執,起因是冷寒君手中握著凌家祖傳的銅玉,而這塊銅玉正是由冷寒君的王妃水月芳所得。
如果不是要做戲給北辰池煌看,他真的不想把事情揭露開來,可事關朝堂安危,他唯有冷靜的配合冷寒君掀起這場風波。
很快的,事情便在皇宮內外傳了開來,沸沸揚揚的,而這場風雨之爭,很快就傳到北辰池煌的耳際,他無疑是震驚的,他的小嫻,竟然讓天朝最出色的兩個男人翻臉爭執,同時,他亦是得意的,冷寒君與凌堪尋雖為同盟,但關係向來不和,也對,把兩個同樣高傲自負的男人放在同一個立場上,當然會磨擦出不和的火花。
「君上,真想不到凌將軍竟然喜歡冷寒君的女人,這下有好戲看了!聽說那位罪王妃長的天姿國色,是一位翩翩美佳人,可她是罪妃啊……啊!」北辰池煌身邊的侍衛正幸災樂禍的說著這件事情,可話沒說完,兩條手臂竟被人硬生生的砍了下來,隨著他的慘叫聲,血灑滿了一地!
「若再敢亂說話,本君便摘了你的腦袋,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本君再看到你!」北辰池煌把手中染血的劍扔在地上,一旁嚇的發顫的侍衛趕緊上前撿起來,拿著乾淨的布,小心仔細的擦拭著血澤。
那名多嘴多舌的侍衛直到暈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罪,他不過是順時應勢說著君上愛聽的話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被砍了手臂呢?難道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當然,他也沒有機會再知道了,當他暈死後,便被人扔出了征侯府外,自生自滅!
他最不該說的便是冷寒君的女人,那個罪名,對於北辰池煌來說,無疑是一道深深的傷疤,誰若敢揭,便只有死路一條。
北辰池煌臉色沉的難看,冷眸掃過跪在地上擦劍的兩名侍衛,冷冷出聲:「馬上出去調查此事,本君要知道事情的全都經過!」
「是!」兩名侍衛嚇的屁滾尿流,恨自己的父母少生了兩條腿,急急的退了出去。
北辰池煌狹眸微瞇,寒光流轉,對於凌堪尋喜歡小嫻的事情,他其實也知道一些,但卻不確定他是愛上了小嫻,當初,凌堪尋把小嫻帶出城,並請人送她離開天朝,對於這些,他都一清二楚,當時,他也只是單純的以為凌堪尋是可憐小嫻的悲苦命運,想要幫助她離開,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連對感情如此不屑的凌堪尋,也會把心遺落在小嫻的身上,並不惜為情與風頭正勁的冷寒君當場起爭執。
凌勘尋雖然性情張狂,清高自負,但卻行為內斂,不像是會惹是生非的主兒,今天一舉,只能表明,他對小嫻的感情,已經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北辰池煌削薄好看的唇角劃過一抹陰冷的笑意,沒錯,好戲的確要上場了,如果事情朝著正常的路線發展下去,凌勘尋與冷寒君的合作關係早晚要崩潰,屆時,孤立而戰的任何一方,都將不是他北辰池煌的對手了。()
北辰池煌毫不掩飾的狂笑起來,自得意滿的出聲:「真是天助我也!冷氏江山終要易主!」
冷寒君與凌勘尋的爭執,當然也傳進了應芳芳的耳朵裡,緊張了兩天的她,臉色頓時蒼白,最終,事情還是朝著她擔心的那方面發展了。
是不是很快的,凌勘尋便會照冷寒君所說的去西域取藥?那麼,不是中了冷寒君的惡計嗎?
從聽到那件事情後,應芳芳一個上午都坐立不安了,她緊張的手腳冰涼,惶惶難揣,凌勘尋不能去西域?他絕對不可以被冷寒君算計,她要出去阻止他,一定要去!
應芳芳正急慮之時,聽見丫環說冷寒君從皇宮裡回來了,她怒髮衝冠的衝出了房間,就算不譴責他算計凌堪尋一事,但她也可以責問他為什麼要與凌堪尋發生爭執,她倒想看看冷寒君要如何回答她。
秋陽普照,優雅的走廊裡,冷寒君高健的身影信步而來,他的神情非常淡然閒懶,似乎外界的謠言,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波瀾。
錦衣華服,高貴不凡的氣度,冷寒君天生的優雅冷靜,此時,彰顯無遺!
「冷寒君……」應芳芳怒氣沖沖的迎頭擋住他的去路,噴火的雙眼直直的注視著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來興師問罪嗎?」冷寒君一眼便看透她的怒氣何來,不惱不怒,從容淡定的問出聲來。
「你不是該給我一個理由嗎?為什麼要與凌將軍爭執?我和他清清白白,容不得你玷污!」應芳芳低怒的責問道。
冷寒君眼眸頓時有了幾分怒意,他緊緊的凝視著應芳芳生氣的小臉,輕嘲起來:「你撇的一乾二淨,他可是承認的坦然大方!」
「你胡說什麼?凌將軍他……他不能對我有意思的!」應芳芳怔住了,想不到責問的人,竟然啞口無言了,凌堪尋對自己應該只能算是朋友關係吧,怎麼會……
「你自己招惹了多少男人,要本王給你清算嗎?水月芳,在本王沒有讓你禁足之前,最好不要再提這些事情,回房去!」冷寒君低怒的喝斥道,事關凌堪尋的事情,他不准她多問。
應芳芳怒目盯著他,卻不知道要怎麼再說下去,只能重重的哼一聲,轉身離開!
一邊走,一邊咬牙怒哼,冷寒君的話能信幾分呢?說不定這是凌堪尋為了製造假象,讓北辰池煌誤會才會這樣說的,當初在冷寒君的書房,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冷寒君已經策劃好了一切!
應芳芳很快又憂慮起來,想不到北辰池煌竟然會與當今皇上作對,而凌堪尋和冷寒君都是忠於皇室的,所以他們才會聯合起來對付北辰池煌,這下令應芳芳苦惱了,北辰池煌在她的心中,絕對是完美的情人,只可惜,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對他用情至深的女人,不然的話,她絕對毫不猶豫的投奔到他的身邊去,幫著他一起對付冷寒君,把冷寒君氣的吐血死掉。
但她仰慕北辰池煌的溫柔體貼,卻也不是絕對的癡傻,她可沒有楚芳兒那種狠毒的手段,如果楚芳兒終歸是北辰池煌的女人,如果她不想早點死掉的話,那還是敬而遠之吧!
她已經經不起再一次被人當作包袱被運向客棧,更不想被人說成是蕩婦妖女,應芳芳長長的歎了一聲,事事都不如人願!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如何去通知凌堪尋,讓他不要中了冷寒君的詭計,應芳芳一邊走著,一邊低頭想著計劃,忽然,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嚴雪靜所在的冬苑,應芳芳回過神來,急忙的想調頭離去,可剛走出幾步,就聽見不遠處的涼亭傳來談話聲,是嚴雪靜與身邊的婢女在說話。
應芳芳被其中的幾句話所吸引,便打算躲起來聽完再走,她們是在討論明天出府去上香的事情,只聽嚴雪靜語氣有著堅決:「本王妃每隔半年就會去寺院裡給王爺祈福,所以,給我準備妥當了,明天上午就從府門出發,就算要走上二十多里,本王妃也絕對要去!」
「是,靜王妃,奴婢只是擔心靜王妃的安全才會勸阻的,是奴婢該死,下次絕對不會再多嘴了!」跪在一旁的粉衣女侍急急的道歉。
「好了,你起來吧,我的貼身侍女回娘家探親去了,所以,你就替我好好準備該準備的東西,不可落下一件,否則,本王妃絕不輕饒!」嚴雪靜語氣非常的尖銳,嚇的女侍全身都顫抖。
「是,靜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會準備周全的。」侍女嚇的臉色都發青了,趕緊應聲。
應芳芳聽到這裡,腦子裡靈光一現,忽然蹦出一計來,嚴雪靜明天要出城去上香,那麼,這就是一個出城的好機會了!
應芳芳看了一眼姿態高傲,行為囂張的嚴雪靜,抿唇一笑,在心裡哼道:「嚴雪靜啊,嚴雪靜,你以前總是欺負我,那這一次我可要好好的討回來!」
應芳芳已經有了對策了,只要她代替嚴雪靜出了城,那就一切都好辦了,只是問題在於要怎麼才能替代嚴雪靜坐上馬車呢?
思來想去,最後只能採取一個非常暴力的方法,只有在把嚴雪靜打暈,然後穿上她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她的模樣,才能騙守衛,到時候,她就假裝臉上受了點傷,用面紗遮去顏面,把聲音學像一點,如果不行的話,那只能哄騙說感染風寒,嗓子變啞就行了!
想到這裡,應芳芳幾乎開心的跳起來,看來,上天也在幫助自己呢!
冷寒君每天早上都會進皇宮去商議政事,所以他不在,那一切都好辦了!
應芳芳做好一切應付的準備,神情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走路都歡快了不少呢,每路過的下人與她招呼,她也客氣的點頭,讓下人都一怔一怔的。
終於又有了逃出去的機會,應芳芳激動的心情真是無與倫比,感覺棒極了!
夜晚,來的有些突然,應芳芳還沒有準備就發現又要與狼共枕了,這幾個晚上,她都和冷寒君擠在一張床上,鬱悶時別提了,更是彆扭的讓她想要睡到牆上去!
晚上太安靜了,總是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但很奇怪,她這幾天晚上都是聽著他均勻的心跳聲才能深深的睡過去,所以,她就更加的惱怒這種相處方式了!
應芳芳早早的就上床休息,冷寒君在這個時候,多半是在書房裡,應芳芳天真的想著,要是冷寒君睡在書房多好啊,至少,她還可以混個清靜。
正想著,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應芳芳神情一緊,趕緊閉上眼,假裝睡著了!只有這樣,她才能免與他可有可無的對話。
冷寒君進了房門,視線朝床上看去,只見那纖細的身子已經躺在那裡了,,唇角揚起一抹輕笑,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不過是不想面對自己罷了!
他走到床前,褪去外套,坐到床上去,這一次,他沒有直接躺下來睡覺,,而是眼神熾熱的盯著應芳芳露在被單外的白嫩玉臂,有種想要撫摸的衝動。
應芳芳也感覺到身邊的冷寒君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了,但她並沒有轉過頭來看,依然保持著睡姿,他要幹什麼,與她無關,反正她是沒有興趣參與了。
「不要再裝了!」驀地,安靜的空間裡,傳來冷寒君低迷的嗓音,應芳芳整個人一震,身子動了動,轉過腦袋去看他。
他的墨黑的髮絲全部鬆散下來,絲絲柔順的垂在肩膀上,讓他看上去是如此的絕美,應芳芳淡淡的一眼,便怔住了,有些呆愣的看著冷寒君,不知道為何,這一刻,竟然感覺他有些不一樣!
「和本王鬧了這麼久,是不是該緩和一下彼此的氣氛?」冷寒君也在看著她,眸底竟是一片的柔和之色。
應芳芳更是驚訝了,為什麼冷寒君看自己的眼神變得這般……溫和?她快速的伸出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最後發現,這是真實的。
「我們之間還有氣氛嗎?」應芳芳冷淡的回一句,就算冷寒君變得再溫柔,她也不屑一顧,如果他希望有一個好氣氛,當初就不該對自己那麼的殘暴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本王知道你記恨過往發生的一切,難道,你我之間就沒有平緩的餘地嗎?」冷寒君說著,伸出手想去握應芳芳的小手,被應芳芳躲開。
「沒有,以前你為什麼不給我餘地?」應芳芳很堅決的回答。
冷寒君有些無語,良久,他低然的出聲道:「你需要本王如何補償?」
「好說,當著我的面自殺,我就不恨你了!」應芳芳不經大腦去想,便脫口而出。
冷寒君再一次怔住,又是沉默了好久,搖頭:「本王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可能會同意自殺了?」應芳芳揪住他的話語,嘲笑起來。
「也許……」冷寒君說完,便低下了頭,應芳芳正愣愕間,唇便被他奪去了,她只得奮力掙扎低叫:「喂……等一下……等……」
後面的話,全數被吞進他溫柔的唇齒間,應芳芳蒙住了,這種溫柔的吻,真的是冷寒君給予的嗎?
「你的手……」應芳芳正發愣之際,忽然感覺到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腰際游動,嚇的她全身一繃,倒抽了一口氣。
冷寒君的動作沒有以往的殘暴,而是非常的輕柔,應芳芳瞪著眼,望天,被這種感覺給怔愣了!
「不要……」終於,應芳芳還是找回了理智,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往冷寒君充血的某處狠狠的踹了一腳,這才終止這一場溫柔的攻陷。冷寒君悶哼一聲,可見不一般的疼痛!
「你……竟敢如此對待本王!」冷寒君命根受了重擊,一張年輕俊美的臉龐也扭曲了,他惱怒的瞪著滿臉戒備的應芳芳,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厭倦你的身體,不要再碰我!」應芳芳毫無畏懼的正視著疼痛的他,討厭道。
冷寒君一張俊臉倏然沉黑,第一次從女人的嘴裡聽到如此難聽的話,他縱橫床場的雄風受到嚴重的打擊,可是,雖然他好想把她壓倒強要溫柔,但理智卻在拉扯著他的衝動。
應芳芳重新躺回床上,翻身背對著他,心裡卻驚惶不已,深怕冷寒君一怒之下又對自己殘暴,纖軀不由的顫抖起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本王不逼你,不過,你要記住,本王的忍耐亦是有限!」冷寒君怒然甩袖,披著外套走出了房門。
應芳芳終於鬆下一口氣,拍著被嚇壞的胸口,騰的坐起來,冷寒君終於良心發現了嗎?面對如此的擊辱,他竟然選擇甩門而去,應芳芳著實困惑了,冷寒君似乎在慢慢的改變自己,為什麼呢?
應芳芳情緒不由的煩躁起來,她再也沒有睡意,穿著單衣倚到窗前,眺望著茫茫夜空,冷寒君眸底少了陰冷和粗殘,在吵架時,他竟然沒有刻薄的冷嘲熱諷,在她不理會他時,他沒有的強取硬迫,應芳芳不是傻子,她隱隱知道這些改變意味著什麼?
「真是可笑……」來不及深想,應芳芳便徹底的否認,如果這樣的改變就能讓她放下仇恨主動回到他的身邊,那他就真的太天真了,她心靈中的傷害,又豈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滅的?
輕輕的扯下衣裳,淡淡的月光下,白玉般無瑕的美背駭然出現殘裂的字痕,這個「罪」字,是他殘忍的賜於她的,已經烙進她的靈魂,深入她的血液,要如何洗淨?
月色漸漸增添一絲涼意,應芳芳關緊窗欞,回到床上,一個人靜靜的躺著,瞪著粉色的帳幔,不由間,一種孤單悠然而升,讓她緊皺了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