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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療傷 文 / 當木當澤

    洛奇瞪著眼,一邊的身子已經癱軟她看著他向她伸過來的手,忍不住掙扎著用右手去推他:「混蛋,你不是現在想吸血吧?打不過你就趁早別逞強,跑到這裡也不見得安全我告訴你!」她滋裡哇啦的亂叫著,看著他的手已經伸到領口。她玩命努著往牆角挪:「這麼髒你也下的去嘴,你不是有潔症的嗎?」

    他根本不理她,一手扳過她的右手把她拖到身邊,另一隻手已經一下扯開她的衣服。嗤的一聲,她的領口裂了大半,露出她大半個左肩。她又驚又怒,但根本動彈不得,他坐在她的身側,盯著她肩上的創口。

    那裡現在已經開始潰爛了,變成一個大創洞。所以當這個傷口露出來的時候,原來還想掙扎的洛奇頓時也嚇怔住了,她並未覺得疼。所以她一直以為自己傷的並不重,而且她的手一直可以動的。除了當初他摁的那一下讓她覺得疼了之外,現在她根本沒有疼痛的感覺。

    「你明明身上沒有傷口,這個是怎麼來的?」他的眼瞳微微縮了一下,五指開始微微的曲結,在空中慢慢繞腕。

    「我掉下去看不見,不小心戳到的。」洛奇偏臉向著他的腿,她看不下去了。她從沒受過這種傷,從那裡可以看到更深的地方。她心裡很害怕,因為不疼了就更害怕,她縮了一下:「我的胳膊要廢了是嗎?」

    「你以後不許帶刀。」他突然哼了一句,繼而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有鬼殺的幼子在裡面,我得弄出來。」

    她的右手此時被他摁著,忽然指頭一下扭曲抓住他,她的眼緊緊閉著:「我要死了是嗎?」她突然哭起來,半邊身體麻痺,所以只有一半在抖。眼淚不停的從眼縫裡往外流,越哭越大聲:「我就知道,不讓你吸死,也得讓你折騰死。都賴你,明知道會陷地的還在那走!」她反正現在也快死了,什麼也不用怕了,又開始過嘴癮了。

    她正側著臉罵罵咧咧,忽然感覺一股急凍自上而下,一下鑽進身體內部去了。這種感覺讓她連半麻的身體一下覺得又癢又疼,忍不住開始扭擺。她想偏過頭去看,他忽然手一伸扳過她的臉:「別動。」他一把將她拖到懷裡,左手繞過她的肩,將她的肩扳平,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手掌已經聚集周圍的空氣。

    冥隱氣聚在指尖,令溫度極速的下降,結成薄薄的冰柱氣旋,被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推送進她的創口裡去。那裡根本已經不冒血,周圍的肉呈一種不正常的烏黑色。鬼殺是食人的惡鬼,但是需要有傷口,才能讓幼子進入。

    那個大潭,是他們的養子潭,極小的幼子順著傷口爬進去,一點點的吞吃活人。他們可以麻痺人的感官,讓對方感覺不到一絲的痛苦,但必須要活血才能引進去。

    人慢慢的被吃空,然後幼子便慢慢的長大。最後破體而出,在血潭裡汲腐肉一段時間,便可以成形。洛奇下去的時候身上本來沒有傷,但是她自己誤傷的那一刀,等於給他們開了個口。

    她身上腐血的味道太重,一時間他也沒發覺她有傷。

    但鬼面蝶自他身邊而過的時候,他忽然嗅到在那腐血之下有他所熟悉的血味。這味道讓他暫時放棄了繼續追殺而選擇先跟她上來!不過他卻沒想到,跟著她一塊上來的還有活人。而且還是當初放到雷雲城的那個女人,更怪的是,岳輕弦好像跟那個人很熟。而且他不但跟那個人熟,跟洛奇好像也很熟!

    但現在這些事已經被他完全的忽略,他一向只管殺人,從不問因由。但現在,他只想救她,其他不作理論。

    他從來沒把冥隱氣用到如此細緻的地步,更沒有用這種招法來替人救命過。冥隱氣的迫寒可以逼出鬼殺,但是用的稍有不當,她的血脈會完全的被凍得壞死掉。他必須避開她的經絡,在血肉之中去尋找那細小的幼子。用冥隱氣把它們從安全的位置逼迫出去。

    她現在感覺不到疼,但她體內覺得癢而且冰冷,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顫動。他的眼一直盯著那創口,他還是來的太慢了,小小的刀傷已經成了這樣。他突然想起她曾經說的話,「指望你,八條命都不夠」。看來他還是只會殺人,不會保護人。她說的對,明知鬼殺是何種妖鬼,他還在那裡行走。都賴他!

    她的臉埋在他的肘彎,強忍著那種又凍又癢的感覺在身側飛竄。然後一直向下,好像繞到腰側後去了。他的手扳著她,手臂把她緊緊擠壓在他的身上,讓她連轉移注意力都不行,直直的感覺有東西在身體裡扭動,像一條蟲一樣,然後一下過到她的腰側,再往下。她突然身體一陣強抖,一張嘴咬住他的衣服,發出唔唔的聲音。

    他全身都裹出一股霜冰的微寒,頭髮和眼珠都耀出墨藍色。眼此時微微瞇著,拇指催抵,食指一送。她全身一崩,唔的一聲悶叫出聲。她的腿後此時掉出幾個細小的東西,長長的四肢,小腦袋,黑黑的東西像是一隻隻沒長成的青蛙一樣。但此時已經被凍僵一般的張著腳,一會的工夫,便風乾了!

    他忽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她回眼去看,他已經把她髒兮兮的衣服拉上去掩住了創口。他看她一眼:「回去再上藥吧。」

    「讓我坐一會。」他這個抱的姿勢讓洛奇覺得很彆扭,上半身讓他勒起來,**懸在那。她伸出右手撐他:「我很髒,我要洗一下。」

    「先這樣,一會再洗!」他看她一臉的髒血糊,身體還在微微發顫,他用袖子給她抹臉。反正這件也髒的不成樣子,再髒點也罷了。

    「那我坐一會行不行,這樣我很難受。」洛奇喘了一會,覺得肩窩開始隱隱有一點點疼痛。還有知覺,還好。

    「不能坐,你的**讓我開了一個洞。」他的話讓她差點沒噴出來,這種噁心的話他還能面無表情的說,洛奇覺得頭上烏鴉在哇哇叫。她的右手猛的揪緊他的衣襟:「你∼說∼什∼麼?」

    「你**不疼嗎?我在左邊開了一個洞。」他重複,他不這麼說她就不疼。因為她左邊身子讓他封了**,又灌了涼氣。但現在他這樣一遍一遍的說,洛奇不但覺得疼,簡直覺得要瘋!

    「你憑什麼在我**上開洞?」她氣瘋了,語無倫次起來:「你怎麼不在你**上開個洞?」

    「我又沒有讓鬼殺鑽進去!」他面無表情,垂眼看著她:「我又沒用刀戳自己。」他停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我又沒用針扎自己大腿!」

    半年前的事他也撈出來說,這種人小心眼到極點,記仇又小氣!洛奇咬牙切齒:「是你害我掉下去的。」

    「是你不肯回太康的。」他的回答讓她氣炸了肺,她揪緊他的前襟:「寂隱月,別以為老子受傷了你就來勁了!」

    「你不是老子,連小子也不是。」他一手挾著她起身,看著她又能大聲叫,竟然覺得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也沒了。心又重新揣回到肚子裡去了,讓他一直崩緊的面容,此時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挾著她到水缸邊:「現在洗洗吧。洗洗臉就行了!」他順著她的腰,讓她的臉衝著水缸。洛奇從水裡的倒影裡看他,突然伸手掬出水來就往他身上撩!鴨子踹腿一樣,她只有右手可以用,亂掏亂撩一氣,把自己連他全弄個濕透!

    他顯然沒料到她會來這招,手沒松她,人卻開始後退要離開缸沿。此時洛奇伸手扒著缸邊,身體被他拉成一條直線。她索性連腦袋都扎進去了,汲了一大口水。他伸手去掰她的手,她趁機猛的回頭,一陣亂甩,水珠全招呼到他身上。然後噗一口,噴了他滿臉!

    他的眼微微睜大,沒見過這麼潑皮的人。都傷成這樣還搞怪!他此時滿臉是水,一把將她豎抱起來,她明明自己凍得發抖。去了血污,因失血的臉此時慘白。而且半邊身子是麻的,根本動不了,所以只能抖一半,更怪異了。但是她看著他一臉水漬,碎發都濕嗒嗒的滴水,張狂的哈哈大笑,右手指著他:「落湯雞,落湯雞!哈哈哈哈∼!」

    他看她笑得見嘴不見眼,突然覺得心跳加速,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又想把她扔缸裡去,又想把她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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