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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項陽求救 文 / 小懶龜

    顏卿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沒有說話,但阮依依能感覺到,他很緊張。

    阮依依抬起頭看他,緩慢說道:「阮阮不明白,師傅明明有一身的本領,可以救世間萬物,卻好像在謹守著一個規矩似的,不肯輕易對妖魔鬼怪施以援手。魅然雖然在仙醫門下,但師傅完全可以不必為他出手……我知道師傅就是為了我開心,才這麼做的。」

    顏卿的心在阮依依這句話之後,波動了許久才平復下來。他摟著她,在耳邊輕聲說道:「知道就好,不必宣揚。」

    兩人正小聲聊著,忽然聽到不遠處魅然在樹枝上唱歌跳舞。他本是花精,身段就比別人柔軟,長得也比常人有風姿。雖說已定形為男人,但舞起來,還是很婀娜多姿,頗有一番風情。

    精靈見魅然高興,儘管不清楚他為何高興,但只要能及時行樂就好。一堆一堆的精靈圍著魅然唱歌飛舞,天籟和聲,完美舞姿,阮依依被他們吸引住,走了過去。

    正巧,魅然將手裡的書本全都往空中亂拋,就好像讀了四年大學的學生要畢業前夕會莫名的發狂,靠拋灑書籍來宣洩心中的情感。

    阮依依剛走過去,還沒站穩,突然,從空中掉下一本書,不偏不移重重的砸在她的頭上,痛得阮依依大叫起來:「魅然又在扔什麼垃圾啊?」

    阮依依捂著額頭蹲下身去,撿起來一看,竟是上次顏卿給他的《上古毒經之花草篇》。因為魅然站得太高,毒經摔下來後竟掉了幾頁,飄飄灑灑的落在顏卿的手裡。

    「死花精,你給我下來!」阮依依見這般稀有的古文都被魅然當廢紙拋,氣得仰頭大叫。

    魅然不得不立刻結束正舉行到一半的聚會,飛了下來,落在阮依依面前。不等他打招呼,阮依依將那本毒經劈頭蓋臉的扔到他身上,質問道:「我叫你好好謄抄,你抄了沒有!」

    魅然語塞,那天拿了這本毒經離開後,就趕著為顏卿安排篝火晚會,安排完了篝火晚會就上趕著變身。今天剛剛才從爐子裡出來,怎麼可能去謄抄。

    阮依依見他低著頭認錯,也氣不起來,指著毒經說道:「還不快去抄!抄完了,拿到山下去給乞丐幫送到京都去。」

    魅然拿起毒經,從顏卿那接過那幾張殘頁,低頭往樹精靈的窩走去。剛走幾步,他突然回頭,小媳婦樣的望著阮依依,問道:「小依,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阮依依學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後,還要訓他。顏卿突然溫和的替他打了圓場:「阮阮,謄抄毒經一事不急在一時。魅然他剛剛重獲新生,出來慶祝也是應該的。」

    有了顏卿的幫襯,阮依依自然沒有異議。她瞅著那缺胳膊斷腿的毒經,心疼的說:「我是氣他不愛惜書……」

    「小依,我這就回去把書粘好,你別生氣哈。」魅然見風使舵,立馬將書頁收摟整齊,誠懇說道:「我會好好謄抄的。」

    說完,便回到樹精靈那,一邊研讀,一邊謄抄。

    顏卿似乎很滿意魅然這個徒弟,儘管他從不稱魅然為徒弟,魅然也很少恭敬喊他仙醫,阮依依仍然能感覺到,顏卿對魅然的滿意度超過她。當然,這僅限於在醫術學習這個層面上。

    天不亮,魅然就會從樹精靈那來到竹屋,與顏卿學醫。晌午,阮依依醒來後,他便離開,要麼幫樹精靈做事,要麼自己抄書看書。晚上則與精靈一起鬼混,不醉不歸。

    顏卿每日都是等魅然離開後才來陪阮依依,為了配合她在京都養成的習慣,他甚至在屋外壘石為灶,下山採購油鹽,為阮依依做些簡單的飯菜。怕阮依依會吃膩,時不時的換著花色,或者到精靈那裡去蹭飯,倒也過得悠閒。

    阮依依整日好吃好睡,醒來就賴在顏卿懷裡讀醫書,閒暇時就在佛牙山上四處遊蕩散步,順便採藥,與精靈玩耍。夜晚,或者與顏卿撿一清靜處,數星星看月亮,或者到找精靈狂歡消遣,玩痛快後便回竹屋與顏卿繾綣溫柔,纏綿不休。

    山中過著神仙日子,魅然許諾的謄抄毒經的事也一拖再拖。阮依依也懶得去追,由著他性子去做。魅然將三篇毒經背得滾瓜爛熟一一參透之後,這開始動筆謄抄。也不知抄了多久,魅然這才抄完,整理好後帶下山,在附近尋了個乞丐幫的小乞丐,將令牌與毒經交給他,請他把東西都帶回京都。

    顏卿有意鍛煉魅然,便囑咐他下山後不急於回來,在附近的村莊行醫治病,順便買些油鹽醬醋,等乞丐幫有了消息再回來。魅然在佛牙山上學得痛快玩得也痛快,但到底是流浪慣的花精,忽然聽到這樣的安排喜出望外,頭也不回的就往山下跑。

    魅然估算著,東西送到京都再傳回消息,最快也要十天左右的時間,便把附近的村莊都走了一遍,免費行醫。期間,並未遇到疑難雜症,順風順水的做完這些後,乞丐幫才有人從京都回來,送來一封信。

    魅然見信封上寫著「阮依依親啟」,也不也耽擱,當天帶著在山腳下採購的東西回到山頂。剛到竹屋時,正是晚飯時間,精靈送來千年人參汁和古槐蜂蜜,他們倆正就著這些吃著瓜果,談笑風生。

    「咦,魅然,你就回來了?」阮依依眼尖,看見他這身玄色在空中一閃,窗前便出現了魅然的身影。她原本以為魅然會趁機在山下多玩耍幾天才回來,沒想到提前了。

    魅然進來,自來熟的端起那碗千年人參汁一飲而盡後,將信交給了顏卿。

    阮依依看見信封上明明寫著她的名字,魅然卻交給顏卿,不樂意的。剛要撅嘴抗議,顏卿疑惑不解的說道:「這字體,是項陽的。」

    言下之意,項陽是我師弟,有事不找我,怎麼獨獨的找上你了?

    阮依依皺眉,鬱悶的說道:「師叔不會是來追債的吧?」

    他們住在國公府的時候,沒少從項陽的藏寶樓裡拿東西出去施捨與人。阮依依擔心項陽肉疼得太久,終於逮到有人來佛牙山,特地送信來討債的。

    顏卿被阮依依逗笑,說道:「你師叔哪有這麼小氣。」

    說完,就拆開信封。只見一個紙片輕飄飄的從裡面掉了出來,上面只寫了三個字——急!速歸!

    顏卿和阮依依在佛牙山少說也待了半年多,期間項陽從未曾來打擾過他們,突然的這樣三個字,把顏卿和阮依依嚇了一大跳。

    阮依依撿起地上這張紙條,橫看豎看也沒多看出一個字來。又拿著對著陽光照,放到水裡漂,紙都快爛了,還是那三個字。

    「魅然,送信的小乞丐可有說什麼?」顏卿見這三個字寫得又大又整齊,不像是情急慌亂時寫的。但項陽是個識大體的人,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托乞丐幫送這封信。

    「沒有,小乞丐說他們在外城送完書後,才進內城去安樂坊還令牌給木根楊,向他匯報這件事時,正巧國師在。他叫小乞丐等等他,在屋裡寫了這封信託小乞丐轉交。」

    「那,師叔有沒有很煩憂,或者很不安?」阮依依追問?

    魅然搖頭,說:「小乞丐沒說,他只說,國師將信交給他的時候,請他務必快些送達,其它的都沒有再說,也沒看出哪裡不對勁。「

    阮依依瞅著顏卿,顏卿則一直盯著那封信看。他與項陽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字體,化成灰都不會認錯。是項陽急著叫阮依依回京都,因為他知道,只要阮依依回京都,顏卿肯定也會跟著去。

    魅然見他們兩個猶豫不決,知道他們需要時間和空間商量,找了個理由退了出去。他剛走,阮依依就忍不住的問顏卿:「師傅,師叔不會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吧?」

    「有可能。」假如說項陽受傷了,或者生病了,急著要他們下山去治,顏卿反而不擔心。但根據剛才魅然的描述,項陽身體沒有問題,還能到安樂坊走動。假如不是疾病方面的問題,又急著要他們兩個下山,那項陽要面對的問題,只怕不是那麼容易。

    難道,與皇宮有關?或者,是霍家對項陽打擊報復,令他一個不能應付?

    顏卿越想越沒有頭緒,正在考慮中,突然看見阮依依起身去收拾包袱。

    「阮阮,師傅問你,你願意回京都?」顏卿知道,阮依依留戀佛牙山,喜歡這裡的生活。她本性善良,又與世無爭,佛牙山是最適合她的地方。

    京都,看似繁榮昌盛,卻是藏污納垢,糜爛虛偽之處。

    上次為了齊濃兒的胎兒他不得不帶著阮依依下山,讓她看盡人間疾苦,嘗到了生離死別之痛,差點瘋狂變魔血債血償。這次,再為項陽求救下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是否能護她周全,不再令她受傷,這一切的一切,顏卿都沒有把握。

    阮依依環住顏卿的腰,甜甜笑道:「我有師傅,我什麼都不怕。師叔有難求救,師傅豈能在山上坐視不理。師傅不必擔憂阮阮,我已經不是小孩,只求與師傅同進同出,其它的,阮阮都不怕。」

    顏卿將她緊緊抱住,覺得阮依依就像懸崖邊清雅的蘭花,每日含苞待放,花期卻是遙遙無期。忽然之間,驟然綻開,竟在他不經意之間,成熟完美。

    阮依依見顏卿不再堅持,笑道:「師傅,天色已晚,不如,明天下山吧。」

    顏卿和阮依依要下山的消息一傳出去,整個晚上,精靈都輪翻來告別。有送禮的,有問候的,有托他們帶東西,也有跑來求著跟著一起下山的。

    阮依依一邊忙著應付精靈,一邊將他們送來的東西打包。她也不知道這次去京都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但凡是不易保存的食物,她全部拒絕,只收了些方便攜帶的小東西。

    雖然顏卿的乾坤袋象無底洞似的裝滿所有東西,但阮依依真得不想,萬一哪天要在乾坤袋裡找本醫書或者是藥丸時,突然的隨手抓出一條毒蛇或者弄得一袋子都是粘乎乎的蜂蜜。

    魅然一直在旁邊磨蹭,精靈都走光了,他也沒走。

    「魅然,你不回去休息?」阮依依見他又擺出那小媳婦樣,笑道:「我也不知道這次去京都要多長時間,我已經放了幾瓶血在樹精靈那,每月到了時間,樹精靈會給你的,你放心吧。」

    阮依依交待完了,魅然還是不走,她以為他要找顏卿,正準備叫他出來,空中突然飛來一群精靈,少說有上千隻,拖著兩件衣裳飛了過來。

    阮依依一看,竟然是織女精靈。

    「聽說你和仙醫要下山,我們連忙趕織了這兩件雲錦月裳,送給你。」織女精靈在顏卿頭上盤旋了許多,慢慢落下來時,那兩件輕如蟬翼的衣裳頓時緩緩飄落在顏卿手上。

    阮依依狐疑的看著織女精靈,沒有上前去接給她的這件。

    佛牙山上的精靈成千上萬,阮依依跟誰都玩耍過,唯獨沒有跟織女精靈。顏卿解釋說,織女精靈是晝伏夜出的精靈,只有在月光皎潔時,採擷月光來織衣裳。顏卿的衣裳之所以能經久不爛且自動潔淨,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阮依依才不相信顏卿的話,女性的本能告訴她,織女精靈就是喜歡上了顏卿,但又不能在竹屋裡住,她們因愛生恨,才對自己這般冷漠。

    這次突然跑來送衣服,一送還是兩件,這個人情大發了,其中必有原因。

    果然,帶著的織女精靈落在顏卿的手背上,聲音清朗:「織女精靈不負仙醫所托,終於趕上了。」

    顏卿道謝後,送了些藥丸給她們。織女精靈見沒有其它理由再逗留,依依不捨的站在竹屋頂上,看著顏卿拿著衣裳在阮依依身上比劃。

    「這衣裳,看上去與師傅的不大一樣。」阮依依知道織女精靈心不甘情不願,但哪怕出於禮貌也要好好讚美一番。她伸手在上面來回摩挲,質地異常柔軟,好像一摸就會破碎,但用力往下按,才發現它堅韌富有彈性。

    雲錦月裳的質地看上去很透明,阮依依將手掌放在下面,卻顯露不出半分。

    魅然見阮依依很滿意這兩件雲錦月裳,立刻討好的上前,說道:「小依,其實我也有功勞的呢。織女精靈把我的顏色一起織了進去,你看這月裳的顏色,是不是很美?」

    阮依依又仔細瞧了瞧,月光之下,雲錦月裳閃著幽淡柔光,這色彩,竟然與精靈指戒相似,其中也暗藏著毒花花瓣的色彩。再看顏卿的衣裳,一如既往的月白色,沒有她的這兩件特別,能隨著光線,自由和諧的散發出美麗的光彩,絢爛奪目卻不喧賓奪主,反而相得益彰,襯得阮依依更加嬌媚可愛,清純華美。

    「謝謝你。」阮依依真心喜歡,正想抬頭也感謝織女精靈,卻見顏卿衝著他們做了個手勢,她們就紛紛飛走。

    魅然見精靈走了,自己也不好再留下來。他有些傷感的說道:「大家在佛牙山多快樂啊……為什麼要去京都呢?真沒意思,全都是人,想找個精靈玩都不行……」

    「那你還想跟著我們去?」阮依依反問他。

    魅然見阮依依上勾了,立刻露出個諂媚的笑臉,說道:「我哪裡是想去京都,我是捨不得離開你和仙醫。再說了,我現在跟著仙醫學醫,你們一走,我怎麼學?還有,你們都是我的娘家人,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有什麼意思!」

    魅然又討好的對著顏卿說:「仙醫,此次去京都,只怕凶多吉少。不如,讓我一同跟去,我也能陪著小依。萬一有點什麼事,仙醫分身乏術,還有我呢。」

    也許是魅然最後這句話說服了顏卿,反正,顏卿沒有徵求阮依依的意思,就點頭同意了魅然的要求。

    第二天,師徒三人下山。

    這次,是顏卿背著阮依依下山的,大約是魅然的功力更深厚的原因,下山的速度明顯比上次快。不到晌午就來到山腳下,下午路過清風鎮時,魅然還特地去鎮口看了看,錢縣令和黑衣人的屍體早就爛成膿水流進土裡,附近百米寸草不生,焦黑的土地好像這裡發過大火似的,帶著一種莫名的荒涼感。

    顏卿只是冷冷的瞅了一眼,嫌髒,帶著阮依依徑直離開。魅然好像對自己下得毒很有成就感,蹲在那焦土上搗鼓了半天,竟然又自己解了那些毒,隨手撒了些從佛牙山上帶下來的種子,看著它們快速抽芽生長,這才離開。

    臨走前,他把竹屋旁邊的一顆竹子插在這裡,希望它能生根成林。

    魅然做完這些,像陣風似的追著顏卿。顏卿有意放慢了腳步等他,見他趕了上來,也沒有問他做了什麼,一個眼神示意他快些,便繼續上路。

    顏卿怕阮依依辛苦,本想在晚上投宿客棧,但阮依依總擔心項陽那裡情況緊急,堅持連夜趕路。顏卿也沒有堅持,他和魅然兩人輪流背負她往京都去,累了就在路邊休息片刻,餓了隨便吃些饅頭,原本至少需要三天三夜的路程,他們只花了兩天。

    為了不引人注目,顏卿帶著魅然和阮依依在城外的林子裡休憩,一下等到天亮,城門打開,才慢慢的從外城往內城走去。

    誰知,剛出林子,就在官道上看到了項陽。

    「師叔?」阮依依驚詫的叫著他,抬頭看了看太陽,估摸著應該是早晨六七點的時間,按照往常的作息他這個時候應該在上朝,便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項陽沒想到他們今天真得能到,他高興的上前,雙手撐在她的腋下,將她抱在空中原地打轉。阮依依就像風箏似的飄在空中,隨著項陽轉著圈圈。

    阮依依一時沒有準備好,突然的被他抱起,轉得頭暈,不禁尖叫起來。可是轉了兩圈後,忽然感覺很爽,像要飛起來似的,便大聲的咯咯笑。

    顏卿見項陽紅光滿面,喜笑顏開的,沒有半點像是遭遇了大事壞事的樣子,看他們兩個玩得開心,也不著急,靜靜的站在一旁微笑,安然自得。魅然跟在顏卿身後,他是第一次見項陽,見阮依依與他玩得開心,便猜出他的身份,乖乖的站在旁邊等著機會再去拜見。

    項陽把阮依依轉得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才放下她,像顏卿似的撫摸著她的頭髮,說道:「托乞丐幫送信去佛牙山後,師叔每天都在這裡等,終於把你們等回來了。」

    「你不用上朝?」顏卿見項陽終於抽出空來好好說話,這才上前,整理著阮依依剛才弄亂的頭髮,隨意幫她綰了個髻後,固定好頭上的露水珍珠,緩緩問道:「最近很閒?」

    項陽見顏卿比吳洛宸還嚴厲,被他抓到痛腳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訕訕笑道:「告假了……身體不舒服……師兄,你別一見面就訓我,我這不是想你,急得茶飯不思,天天守在城外等你們嘛!師兄,你都大半年沒見我了,難道不想我?你不想我,我可想傻妞了!」

    顏卿見項陽怕被他罵,專門說些不正經的話,便不理會他。他上前牽著阮依依的手,問她:「累嗎?」

    「不累,一路都是師傅和魅然背著,我一步路都沒走,怎麼會累。」阮依依說完,對項陽說道:「師叔,我想和師傅步行到城門口,再坐馬車回去,行嗎?」

    阮依依估摸著,自己在京都名氣太大,如果步行進城,怕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但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活動筋骨,城門離得不遠不近的,正好走走。

    顏卿拉著阮依依正準備往前走,項陽卻攔住他們,一個勁的使著眼色說:「讓師叔背你吧!」

    顏卿的視力異於常人,他不動聲色的順著項陽使眼色的方向看去,發現城牆上站著一個女子,身穿宮服,正拿著遠鏡往這邊看。

    項陽見顏卿看見了,無奈的小聲說道:「濃兒逼我納柳翠為妾,我實在逼得沒辦法,才求你帶傻妞下山……」

    (項陽被菁包養了哈,不過呢,項陽的媳婦不叫菁。哎喲,差點劇透了,不能再說了。目前魅然還沒人要,哈哈哈,還有王仕青,都是帥哥啊,誰想要快來包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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