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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擋箭牌 文 / 小懶龜

    阮依依一聽,不禁也同情起靈鵲來了。原來,他們同住在佛牙山時,顏卿是很心疼靈鵲的,幾乎不會安排它做事,給它百分百的自由,隨便它想去哪去哪,想幹嘛幹嘛。靈鵲反而依戀顏卿,天天待在竹屋這裡,守著他們看他們做事,偶爾打打下手。

    現如今,它幫忙看皇子,責任重大不說,還不能合眼休息。就算靈鵲是聖鳥,體質強於一般鳥類,也禁不起這樣折磨。

    「唉,母鵲呢?」阮依依問小四。

    不等小四回答,香瓜已經搶過話頭來:「小姐,你問的可是小五?靈鵲在花園一顆樹杈上給他們自己築了個窩,如今小五懷孕了,整日在裡面保胎休養呢。」

    阮依依憋著笑看著小四,她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個損人的名字一定是香瓜取的。她看見小四幸福的笑臉,甘之如飴,心底也是滿滿的幸福感。

    阮依依叫小四找來一個酒杯,將水袋裡的山泉水倒了大杯後,端著,來到了花園裡的一顆古樟樹下。小四指著中間高處某處,說:「小五就在上面。」

    阮依依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提拎著裙角,選了處風大點的地方,輕悠悠的飄了起來。香瓜不知道阮依依修成了御風術,忽然一見,崇拜的又是鼓掌又是吶喊,小四也膜拜的看著,有種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的感覺。

    阮依依在樟樹樹枝中輕鬆穿梭,終於找到了靈鵲的鳥窩。她怕嚇著小五,趴在樹枝上小聲叫著它的名字,直到小五毛茸茸的腦袋從鳥窩邊探出來,阮依依才小聲的對著它自我介紹了一番。

    小五不會說人話,它只是一隻長得很普通的鳥,兩隻烏黑的眼睛只有綠豆大,但看上去很傳神。小五能聽得懂阮依依的話,當她聽到她的名字時,啾啾的叫了兩聲,衝著阮依依點了點頭。

    「這杯水,是佛牙山上的清泉水。靈鵲最喜歡喝了,我特地從佛牙山上帶下來的。你每天喝點,對你肚子裡的寶寶也有好處的。」阮依依將酒杯放進鳥巢裡,小五溫順的喝了兩口,然後興奮的撲了撲翅膀,衝著阮依依又啾啾兩聲,算是感激。

    阮依依見小五的肚子圓圓滾滾的,就連站起來走路都有些難度。鳥巢很大,足夠小五在裡面散步休息,巢上面用幾片超大的葉子做了屋頂,擋風擋雨。

    儘管小五是普通鳥類,但靈鵲是聖鳥,它的後代要在母鳥肚子裡醞釀五個月才能出生,一次一卵,繼承靈鵲所有遺傳基因。靈鵲在佛牙山有無數的追求者,卻沒想到,他最終被這只靦腆的小鳥俘虜了。

    「我每天都會上來給你餵水的,再過一兩個月你就要生寶寶,要好好照顧自己哦。靈鵲回來後,告訴他我來過就好了。」阮依依不想再打擾小五安胎,說完後便從樹上飛了下來。

    香瓜和小四還在樹下等她,他們也很想看看小五,但小四把窩建得太高,自小五有孕後他們就再也看不到她。聽完阮依依的形容後,香瓜指揮小五去準備一些瓜果和雜糧,說是等明天阮依依再看小五時,一併帶上去。

    就在他們三人興高采烈的商量著給小五開個什麼保胎食譜時,顏卿和項陽走了過來。項陽得知顏卿為了配合阮依依,也開始學著進食,興奮得不得了,早早的就安排了廚房準備盛宴,還準備拉著阮依依痛痛快快的喝酒慶祝。

    國公府難得的熱鬧,眾人圍著顏卿和阮依依邊吃邊聊到半夜,才陸續散了休息。顏卿堅持不同意阮依依喝酒,項陽也不勉強,拿來新釀的老米酒,兌些水,讓她喝了取暖。

    天不亮,項陽就進宮早朝。顏卿在國公府裡一直等到他們散朝,估算好時間,給阮依依套上宮服,這才帶著她進宮面聖。

    剛坐進馬車,魅然卻找上門來,賴著要也要進宮。顏卿知道他是屬狗皮膏藥的,就算他們不帶他進宮,說不定哪天他來了興趣自己化成一堆花粉飄進去,麻煩更大,便點頭答應了。

    魅然乖乖的變成花粉鑽到顏卿的乾坤袋裡,一行三人來到宮門時,項陽已經在宮門外等候,取了令牌,坐著馬車與他們進了內宮,在歸燕閣處停了下來,再步行到朝鳳殿。

    吳洛宸和齊濃兒早就在朝鳳殿等著他們,行禮之後,齊濃兒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阮依依,冷不丁的冒出句話來:「佛牙山的水土果真是好,阮姑娘回去住了不過半年有餘,竟越發水靈了。上次來宮裡,稍嫌得清瘦許多,這次,雖然還是苗條,但臉色紅潤,前凸後翹,出落的亭亭玉立,很是漂亮啊。」

    吳洛宸素來話不多,聽完齊濃兒這一大段似褒非褒的話後,當真也仔細的上下掃了幾個來回,似笑非笑的應道:「濃兒,阮姑娘越看越像當年的你。」

    「皇上這話臣妾可不愛聽了,難道皇上的意思是說,臣妾現在人老珠黃,不堪入目了嗎?」齊濃兒說這話時,語調軟儂,聽上去好像是在撒嬌。但阮依依知道,齊濃兒早已跟她生分,她已身為人母,怎麼可能看不出自己變化。剛才那些話,句句帶槍夾棒的,只怕是知道了她和顏卿早就跨過了那個底限,心裡不甘吧。

    項陽見阮依依面色淡然,神色輕鬆,與顏卿坐在一起時,目不斜視,身姿端正,遇到需要她回應時,就側身對著齊濃兒微微垂頭輕笑,言行舉止大方得體,不露聲色,也不卑不亢,與上次進宮那稚嫩天真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顏卿也很滿意阮依依的表現,他也聽出齊濃兒那些話語裡的尖酸刻薄,心裡很不舒服。如果不是礙於吳洛宸在,又要考慮到為項陽遮風擋雨,他早翻臉不認人的離開朝鳳殿。

    所幸,阮依依表現得特別有教養,對一切話語都無動於衷,顏卿漸漸放心,讚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主動接過話題與齊濃兒周旋,項陽又從中幫腔,吳洛宸只是默默在旁看著聽著,與已無關的態度。

    齊濃兒對顏卿和項陽維護阮依依的行為很不滿意,但她再伶牙利齒,也說不過他們兩個,最後氣得差點拂袖而去。幸虧後來吳洛宸出口相助,幫她扳回一局,這才令她安定下來。

    齊濃兒見閒扯蛋也扯得差不多了,開始舊事重提:「項陽,你說你中意阮姑娘,所以死活不肯納妾。現在阮姑娘也被你從佛牙山上叫了下來,我們就當面對質,問個清楚。」

    項陽立刻露出一個諂媚笑臉,討好的對著齊濃兒說:「皇后娘娘,人家女孩子臉皮薄,哪能這樣。有什麼事,你問我吧,我一定據實回答!」

    「哼!」齊濃兒用力瞪了項陽一眼,許是瞪得太凶,露出很多眼白。不知為何,阮依依莫名的想起了魅然那嚇人不償命的眼球,不禁輕聲笑了起來。

    齊濃兒聽到她的笑聲,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麼?」

    「哦,我笑師叔這麼大年紀了,還像孩子一樣害羞。」阮依依靈機一動,解釋道:「師叔自從渺煙姐姐去世後,一直都潔身自好,修煉身心。其實,師叔早就像依依告白過,不過依依覺得,當時有渺煙姐姐在,師叔又是長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師叔結為夫妻啊。」

    阮依依的一番話,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就連躲在乾坤袋裡的魅然也聽得一頭霧水,悄悄的探出頭來看熱鬧。

    齊濃兒本以為阮依依要陪著項陽唱雙簧,說些什麼早就私定終身非君不嫁的狗屁不通的假話。誰知道她說得字字真實,句句真誠,一點都不像在幫項陽,反而像是在幫她。

    「咳咳,既然阮姑娘都這麼說了,項陽,那你就沒有拒婚的理由了吧。」齊濃兒順水推舟。柳翠鬧著要嫁項陽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她身邊難得培養幾個心腹,假如能促成這個婚事,對自己只有利沒有弊。

    項陽笑得比苦還難受,他也沒想到阮依依會臨時掉轉槍頭對著他,現在阮依依當面說清楚不會嫁他,他一時半會的到哪裡去找人做擋箭牌。

    「皇后娘娘,民女的話還沒有說完……」阮依依起身跪在齊濃兒面前,對著她和吳洛宸瞌了個頭後,不疾不徐的陳述道:「渺煙姐姐的死,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但對師叔的影響很大。師叔也曾經說過,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被感情糾絆,正因為如此,師叔才改邪歸正,不再流連煙花流巷。師叔向依依表白時,說過,只求情深義重倆倆安好,不求朝朝暮暮雙宿雙棲。依依明白,師叔是怕自己又牽連了愛人,再重蹈重覆,走了渺煙姐姐的不歸路。」

    阮依依話音一落,整個朝鳳殿都陷入一片死寂中。

    渺煙對於齊濃兒來說,無足輕重,但她的死,確實給項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阮依依也因為她和狗蛋的死而悲憤欲絕,當街鞭笞霍欽,差點造成一場危機。這些事,都在阮依依和顏卿離開京都後漸漸平淡下來,現在,由阮依依的口再重提往事,每一個人都覺得很沉重。

    顏卿和項陽都知道,阮依依剛才這番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但說得全是血淚,說多了都是傷。聽著聽著,也不禁黯然神傷,特別是項陽,一改往日風流倜儻的瀟灑,默默搖頭,連聲歎息。

    齊濃兒窩了一肚子火,氣得嘴角抽搐。牽紅線拉姻緣原本是件喜慶的事,她哪裡知道,阮依依總拿個死人來堵她的嘴,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冷得像棺材似的。

    吳洛宸一直端坐在齊濃兒身邊,見她氣得臉部肌肉僵硬不能控制,又仔細琢磨著阮依依的話,也覺得成親這種事不能勉強,更何況項陽也經歷了生生死死,短時間內,不適宜讓他重新納妾娶妻。

    「阮姑娘的話確實有道理,項陽,你果真有這般明志過?」吳洛宸出來打圓場,他見項陽點頭,便說道:「既然你有悔改之意,也有心祭奠渺煙姑娘,對阮姑娘一片真情,朕和皇后就不勉強你了。你,好自為之!」

    項陽一聽,如獲大赦,激動的雙腿並跪在地上,對著吳洛宸少說瞌了七八個頭,感動得差點都快要哭出來。

    齊濃兒見吳洛宸主動開口放過項陽,在柳翠那裡也有個交待,便也不再堅持。臉色是有些難看,不時的偷瞟顏卿,見他心疼的將跪在地上的阮依依扶起來時,一口氣憋在那裡,扭過頭去不看。

    謹嬤嬤帶著一干宮女們為他們上茶,這本有專門的宮女負責,阮依依見謹嬤嬤親自帶人來奉茶,從她手裡接過茶杯時,特意身體前傾,小聲說道:「謹嬤嬤好。」

    謹嬤嬤一如既往的沒有看她,目光從未離開過茶杯。面對阮依依的問候,她也無動於衷。但是阮依依能感覺到,她將茶交於她手裡時,手指輕拂過她的手指,安靜的摁了一下,好像在問候她。

    阮依依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口茶,茶溫適中,茶色溫潤,入口清香,暖心潤肺。

    「呵呵,沒想到謹嬤嬤泡得茶,竟這樣的好喝。」項陽心情好了,嘴巴也甜了許多。以前整日看到謹嬤嬤都是一張撲克臉,不笑不哭的,面無表情,項陽也不敢隨便與她玩笑。今兒他終於解脫,看到謹嬤嬤的撲克臉都覺得可愛許多,對著她又開始本能的拍著馬屁。

    在阮依依看來,謹嬤嬤的性格就跟刑法一樣,一板一眼,一條一項都有明確規定,不可能更改。就算別人真心示好,她也是嚴厲回擊,不可能當真有所回應。

    可是,謹嬤嬤卻應了項陽的話。

    「奉茶的宮女身體有恙,不能進殿伺侯。柳翠姑姑昨天突然花粉過敏,身體不適。所以,就由我這粗人奉茶,沒想到竟入了國師大人的口。」謹嬤嬤太久沒有與人說過這種客套話,縱然有心說,也跟背律條似的,每一句都帶著肅殺之氣。

    項陽被這麼嚴肅的嗓音弄得怪怪的,覺得是自己多嘴惹來的事,悻悻然笑著,慢慢的品著手中的茶。阮依依卻留了個心眼,聽到柳翠花粉過敏,不禁奇怪。想問,但又涉及到柳翠,怕又橫生枝節,猶豫一下,閉上了嘴。

    顏卿把阮依依的這些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裡,他垂眸看了看探出腦袋的魅然,一小團墨綠色花粉正在得意的偷笑,悄悄的將他按回乾坤袋裡,不動聲色的問道:「謹嬤嬤,不知道柳翠姑姑現在可好?」

    齊濃兒見顏卿假裝不知,有些惱,陰陽怪氣的回道:「師兄,昨兒我派柳翠去城門口接你們,你們假裝沒看見,柳翠心急,趕著馬車來追你們。誰知道那畜生突然發了狂,竟然口吐白沫跪躺在地,將柳翠從馬車裡翻了出去。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花粉,全都沾到了柳翠臉上,害得她長了一臉膿包,根本沒有辦法見人!」

    阮依依抿著茶笑而不語,魅然用花粉下毒,最是難解。顏卿雖然有方子,但如果想效果快,還是要魅然拿他自己的花粉來做藥引子才最好。

    阮依依不喜歡柳翠,儘管她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但顏卿豈能不知。聽到齊濃兒的抱怨後,只是隨口附和兩句,壓根不提給方了或者幫忙診治的事,也跟著抿茶消磨時間。

    謹嬤嬤見這裡沒有其它的事,奉完茶後帶著其它宮女離開。當她前腳跨出門檻時,她不輕易的側了側身。阮依依發現她假裝捋碎發時,用手指拂過面頰,然後衝著她不著痕跡的點點頭,這才離開。

    阮依依這才忽然想起,上次離開溪尾村時,她托人將情人花汁送來給了謹嬤嬤和年嬤嬤。那情人花有神奇的自我修復功能,女人喝了,就算不能青春永駐,也能保持四五年。謹嬤嬤年紀並不大,只是她長期負責責罰,才顯得老成。喝完情人花汁後,所有人都覺得她一夜之間風華正茂,黑髮叢生,顏卿給的丹藥更是錦上添花,羨煞旁人。

    原來,謹嬤嬤知道她今天進宮,想找機會表示感激之情。只是人多口雜,她不能說出來而已。

    阮依依對她報以微笑,手掌在腿上悄悄豎起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謹嬤嬤見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低頭,離開了朝鳳殿。

    項陽壞心眼的覺得柳翠被魅然下了毒不能出來見人甚好,但見齊濃兒心情鬱結,便主動示好:「娘娘,師兄從佛牙山下來的時候,帶了些禮物來。」

    說完,便招手叫人端到齊濃兒和吳洛宸面前給他們看。其實,無非都是些珍稀藥材,千年人參,山頂雪蓮,人形何首烏,扇狀靈芝,一樣樣一件件的,擺滿了一桌子。

    顏卿又從懷裡掏出兩個長命鎖,說是送給兩位皇子的禮物。

    齊濃兒有氣無力的瞅了兩眼,對那兩個玉質長命鎖並無興趣。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阮依依的腳踝上,好像很想要她的喚心鈴。

    阮依依下意思的將腳收了回來,正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時,門外傳來小宣子的聲音:「回皇上皇后娘娘,袁鐵軒大人求見。」

    「宣他進來吧。」吳洛宸示意宮女將這些禮物收走,袁鐵軒一身戎裝走了進來。他見顏卿他們都在,愣了愣,先行了大禮後,這才對著他們也行了個禮。

    阮依依他們跟著回禮,袁鐵軒這才說正事:「回皇上,臣已經在京畿內外佈置了十萬大軍,另外,宮內禁軍護衛也增加了人手,從一日三輪班改成了五輪班,加強了巡邏。」

    「嗯,袁大人做事,朕放心。」吳洛宸滿意的點點頭,見顏卿他們聽得一頭霧水,便說道:「袁將軍已經擢升為一品大將,專門負責宮內和京畿內外的安全,可以先斬後奏,調動十萬大兵。」

    阮依依一聽,連忙說恭喜。顏卿只是微笑,算是祝賀。

    袁鐵軒有些害臊,大老粗的憨憨笑了兩聲,說道:「在下的命,全靠仙醫才撿回來的,不敢當,不敢當啊。」

    說完後,又對著吳洛宸匯報:「佈防基本結束,下個月伽藍國進貢,能確保萬無一失。」

    「伽藍國?」阮依依下山後時常翻閱一些書籍,知道伽藍國是無憂國西北面的一個小國。兩個國家經常鬧點小摩擦,打打小仗,雖然不會傷筋動骨,但每年都有死傷。霍家的人才大多鎮守過西北邊境,就連袁鐵軒也曾經在那裡打過仗。

    這些年,伽藍國與無憂國的關係逐漸緩和,為求和平,伽藍國每隔一年會進貢一次。今年除夕,便是伽藍國進貢的日子。

    齊濃兒見阮依依對伽藍國有興趣,借題發揮:「阮姑娘與師兄在佛牙山過著神仙日子,自然不用操這些閒心。左左右右兩位皇子週歲時都未曾派人來問候一聲,又怎麼可能知道伽藍國進貢的事。」

    「咳咳,這都是些國家大事,依依就是個孩子,確實不知。」項陽打著哈哈,本想圓場卻得罪了齊濃兒。她又瞪了他一眼,最後洩氣,知道他們最終還是會維護阮依依,索性懶得再說,只顧著玩弄指間戒指,好像在仔細鑒賞。

    項陽趕緊的又各打二十大板,對著顏卿抱怨:「師兄,你這就做得不對。佛牙山上清靜,不知今夕何年,但你怎麼也不能忘了皇子的週歲。雖然宮裡沒有專門擺酒慶賀,但師兄你也該派人來傳個話,送個禮物什麼的吧!」

    顏卿當下也覺得自己確實欠考慮,無論如何,這兩位皇子與他有緣,又是齊濃兒的孩子,他竟然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確實不應該。

    「果真是師兄我的疏忽,還請皇后娘娘見諒。」顏卿知錯就改,主動道歉。齊濃兒見有了台階下,也識趣的接受了,沒有再擰著。

    「幸虧今年是閏年,過年比往年晚了兩個月,否則,只怕我們也請不動師兄下山小聚。」齊濃兒不冷不熱的嘀咕兩句後,也沒有再嘀咕下去,而是正兒八經的跟吳洛宸商量起如何迎接伽藍國進貢使節的事來了:「聽說,這次是伽藍國的繼承人奕世王子親自帶隊來我國進貢,不知皇上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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