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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二章 我的黃金!不見了! 文 / 小懶龜

    當顏卿向大家辭行時,大家雖然不捨,但都心知肚明他們不會在水境長住,遲早會離開。

    項陽他們都在花都找到了另一半,花梨也希望他們都能留下,幫助她管理花都。臨行前,水境大擺宴席為他們送行,宿醉之後,他們才發現,顏卿和阮依依已經離開了水境。

    魚娘親自送他們出的水境,剛走出水境,就看到花梨帶領著花都全朝文武百官和社會賢士來送行。

    阮依依和顏卿向花梨行禮告辭時,阮依依看到陶修澤換了一身行頭,不再是那難看的煙灰色,而是花都武官所穿的青色朝服。其它人都不能佩帶刀劍,只有他,不但腰上挎著劍,還緊緊的站在花梨身後,寸步不離。

    阮依依抿著嘴偷著樂,當初來水境時,他們都是逃難求救。誰也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大家都在這裡找到了歸宿,有了意中人,還生了寶寶。

    「為什麼不留下來?」魚娘等他們行禮完了後,主動上前將她扶起。她對這個女孩有著莫名的好感,她覺得自己是相信她的,對她的離開感到很不捨。

    阮依依拉著顏卿的手,沒有回答。

    她永遠都忘不了魚娘說過,顏卿無論如何都要升仙,他會像老叟一樣,忘記凡間所有的事情,包括她。

    阮依依對這件事早有心理準備,但每次想起,心有慼慼。

    她不願意一直留在水境,看著他像老叟一樣離開了水境,然後升仙,接著自己有可能一崩潰,也會走向魚娘的老路,她也不想她的朋友們為她擔心。他們是幸福的,假如有一天顏卿真得升仙了,阮依依希望當時只有他們兩個。

    這樣,她可以獨自咀嚼痛苦,直到自己慢慢接受。

    說回佛牙山不過是阮依依的一個借口,她期望的是,可以和顏卿在旅途中慢慢前行,直到最後。

    魚娘見阮依依堅持,並沒有多挽留。她將乾坤袋還給顏卿,笑道:「前些日子我才發現,你的東西竟然在我房裡,她們說是你給我治眼睛時落下的。一直說要還你們,忙得忘了,現在物歸原主,祝你們旅途順利。」

    顏卿接過乾坤袋,將它重新別在腰上。阮依依假裝無意的瞟了魚娘一眼,見她談吐自如,彷彿真得不記得自己跟老叟的事,這才放心。

    顏卿也暗自感喟老叟的丹藥效力強勁,過去了整整一千年,不但沒有變質變壞,效果還這樣的好。

    魚娘見顏卿收回了乾坤袋後,又拿來一個包袱,遞給阮依依,說:「這裡面有些是水境的藥丸,你們留著以備不急之需。這裡還有黃金一百兩,是你們路上的盤纏。」

    阮依依自穿越到這裡來後,腦子裡壓根沒有錢的概念。

    在佛牙山,不需要用錢,下山後,吃喝拉撒所有用度都是項陽提供。後來再來水境,蹭吃蹭喝的也沒給過銀子,阮依依還真得沒有仔細看過這裡的貨幣是什麼樣。

    當她聽說裡面有黃金百兩,也顧不得形象,將包袱放在地面上,當眾解開,開始數里面的金花。

    花都的金錠不是元寶樣的,花梨愛美,所以將所有的真金白銀都做成了花朵狀。阮依依手裡拿的金花,一朵就是十兩,一共有十片花瓣,每片花瓣就是一兩黃金,方便遇到小額時可以掰下來用。

    阮依依沒臉沒皮的來回數了五遍,才發現大家都呆若木雞的看著她。他們習慣了顏卿一身仙氣,覺得阮依依跟著他這麼些年了,也該仙味十足。

    誰知道她一看到黃金就兩眼發光,很沒形象的當眾數錢。

    阮依依悄悄吐了吐舌頭,心想幸虧這次魚娘給的是金花,數的樣子不會很難看。假如是銀票,她像婆娘似的在手指上吐上兩口唾沫,然後再一張張的數,那才叫丟臉。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本來還覺得依依不捨的項陽,突然拉起阮依依要她快點走。這個師侄女爭面子的事沒幹過幾回,丟臉的事也不多,但總能層出不窮。

    現在項陽再怎麼說也是堂堂花都大將軍李菁燕的未婚夫,還成為了女皇花梨的幕後智囊,這人要面子樹要皮,阮依依應該跟著顏卿衣袂翩躚的飄走,而不是當著文武大臣,水境花使,還有花梨和魚娘的面,蹲在地上數金花。

    顏卿上前,擋開項陽的手,提醒他照顧好自己的女人,然後接著阮依依鄭重其事的離開了花城。

    一路上,花梨都派了專使陪同,他們一分錢都不用花,好吃好喝好接待。剛走幾天,阮依依想他們想得厲害,特別是靈鵲一家也留在了水境,突然少了眉眉這樣吵鬧的小鳥,阮依依很不習慣。

    等她已經習慣只有顏卿沒有其他人時,他們已經到了花都邊境。專使站在邊境線上向他們告別,阮依依牽著顏卿的手重新踏入無憂國境內時,忽然有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感覺。

    顏卿和阮依依都不想離京都太近,他們都默契的選擇了一個最京都最遠的路線,沿著無憂國的邊界一路前行。

    自古邊界線上,要麼崇山峻嶺山窮水惡方圓百里渺無人煙,要麼就是邊境交易繁華的富裕小鎮,人來人往,遍地黃金。阮依依每到一個小鎮,都倍感稀奇,有種天高皇帝遠處處有富翁的奇妙感覺。

    有顏卿在,她也不怕在山野森林裡面露宿。白天兩人在山林中四處遊蕩,尋找各色草藥。顏卿也趁機考考阮依依的學識,每找到一種草藥,都強迫她辨識並說出其中功效。阮依依懶散了兩三年,突然又回到了在佛牙山學醫的時光,每每苦思冥想又詞不達意時,就開始撒賴。

    顏卿特別受用,每次阮依依爬到他背上伸頭過來咬他耳朵扯他頭髮時,他都笑得很爽朗,等她鬧完,再一一講述藥材的功效和禁忌。不知不覺,阮依依的醫術竟又上了一層樓,不但把在佛牙山學到的知道全部溫習一遍,還學到了不少其它的醫術。

    顏卿有意控制著他們旅遊的速度,每當阮依依溫習完一部分知道後,他就會加快腳步,選擇在一個邊境小鎮裡休息,讓她痛痛快快的玩上幾天。然後,再離開,躲進深山老林裡,雪山高原,沼澤濕地,或者來到戈壁沙漠,教她認識不同環境下生長的其它草藥,順便懸壺濟世,沿路遇到病人則免費醫治。用得都是他們沿路採來的草藥,除去在邊境小鎮裡必要的開支外,一年過去後,魚娘送給他們的一百兩盤纏,竟只用了一半。

    這一年來,阮依依非常的開心。她曾暗自擔心過,沒有其他人,只有她和顏卿的旅行會枯燥無味,但事實證明,她所擔憂的事,從來沒有發生,也不可能發生。

    他們沒有選擇交通工具,顏卿帶著她,慢步在官道時,看著馬車飛馳,看著鄉村農夫耕田勞作,溪水邊婦人成群結隊的洗衣浣紗,好不熱鬧。手牽手來到荒郊曠野時,每一處都有不同的風景,就有著得天獨厚的藥材,在別人眼裡,這裡荒蕪恐怖,但在阮依依的眼裡,這些地方都是尚未被開發的寶藏之地。

    每天,採完草藥,兩人就會選個向陽的地方,曬藥切藥磨藥,累了,就並肩平躺下來曬著太陽,說著閒話,背背醫書,聊聊心情。餓了,顏卿釣魚捉野兔採果子獵獐子,就地取材,妙手做美食。夜晚,飛身到古樹頂端,抱膝而坐,數星星看月亮,猜測項陽今天有沒有被李菁燕打,小四是第幾次起夜伺候他的寶寶起來把尿,圓圓和司徒任雪有沒有在月下對飲,旁邊坐著的魅然和蒙亞是不是在划拳。

    阮依依對這種生活很滿意,顏卿也非常的滿意,如果非要說有哪裡美中不足的話,顏卿覺得,阮依依對那袋黃金的摯愛,有時候超過了對他的愛。

    自從魚娘送了他們這一百兩金花做盤纏後,阮依依可以說是隨身攜帶,不假手與人,就連顏卿,她也不肯給,再重再累也要自己背在身上。

    顏卿有好幾次提議,把金花放進乾坤袋裡,這樣既不露財也不會背得辛苦。阮依依答應了,可是半個時辰後,她就開始頻繁的要求顏卿拿出來,認真的數上三遍後,對著每一朵金花膜拜的親吻之後,再放回去。半過時辰之後,又如此這般的。

    最後,是顏卿受不了了,只能把包袱綁緊,讓她背著。

    自從這裝滿了金花的包袱由阮依依親自背著後,阮依依有一半的心思就在這上面了。走路時,總怕包袱會突然破開掉了金花,採藥時放包袱放在旁邊會被野獸叼走,吃飯時盤腿坐著時就一定會把包袱放在腿中央,就連睡覺的時候,顏卿和阮依依身體中間都夾著包袱。

    阮依依從來不覺得這包袱會有多咯人,卻不知道,顏卿恨這包袱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顏卿很想瀟灑的把這包金花都扔到河裡去,可是,每次看到阮依依神聖又虔誠的捧著那金花親了又親,傻笑完了後又癡癡看著他接著傻笑的模樣,顏卿也沒有勇氣去扔金花,只能無奈的守著她,注意周邊,擔心有人見財起義,突然發難,傷了他們。

    「師傅,今晚我們選個鎮子落腳吧。」數星星的時候,阮依依突然向顏卿提議:「阮阮明天特別的想高床軟枕,好好的享受一下。」

    顏卿微笑著點頭,儘管阮依依什麼都沒有說,但他知道,明天是阮依依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掐指一算,她明天就整整十九歲,來到這裡已經有六年了,形影不離的六年。

    阮依依想在自己「生日」這天好好的享受一下,這個要求無可厚非。顏卿想到上次為她慶祝生日時還是在佛牙山,當時有精靈幫忙一起歡騰,很是難忘。

    隨後的生日,因為各種原因,他們都沒有特別的慶祝。顏卿很想好好的與阮依依單獨過一個平靜,溫馨,平安的生日。

    「好,前面就有一個鎮子,就樂安城,是無憂國西北邊最富裕的一個邊鏡小鎮,今晚我們就住那裡吧。」顏卿牽起阮依依的手,兩人使著御風術,臨空飛起,須臾之間,就到了顏卿所說的樂安鎮。

    樂安城不大,縱橫只有四條主街,成井字狀。街名也很簡單樸實,分別叫東經、西經、北緯、南緯。因為地處西北要塞,西接虎視眈眈的伽藍國,北臨以遊牧民族為主的多圖國,南靠中立小國缽羅國,是一個集軍事、經濟和政治地位為一體的要塞小鎮。

    據說,無憂國建國前期,近百年來,這裡戰爭不斷,成為了四國必爭之地。為了奪得這軍事重地,四國都派出鐵騎強兵,不惜成本的傾全國之力來搶這不過七十平方公里大的彈丸之地。

    因為殺戮,樂安城早已被夷為平地,屍首成堆,血水橫流,花草樹木不是被燒焦就是枯萎,鳥雀遷徙,成為死城。後隨著無憂國的壯大,這塊死亡之地最終劃入了無憂國的境內,為了穩固政權,歷代無憂國的君主都政策傾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重建樂安城。當時還特地的請來相士術士為重建看風水,賜名為「樂安鎮」,因為這裡殺戮頻繁,怨靈過多,死氣煞氣太濃,故改鎮為城,希望能一改小鎮的悲慘命運,重新建立成繁華之城。

    如今,這裡已經是西北一帶最為繁華的城鎮。除了有邊境通關的正當生意,也有國家明令禁止的鐵器兵器鹽酒茶的走私,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每天都上演著打架鬥毆坑蒙拐騙的戲碼,仍然阻擋不了四國各地經商往來的商人,以及四面八方的懷著不同目的的人群。

    一走進樂安城,阮依依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京都。雖然這裡沒有京都大,但繁華程度絕不亞於京都。阮依依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就發覺這裡的人,哪怕只是跑堂小二,都穿著絲綢制的衣裳,全然不怕那些菜湯油汁濺到上面,浪費了一件衣服。

    「這裡是無憂國的西北大門,京都八成的絲綢都是從這裡運進來的,所以,在這裡絲綢很平凡,並不貴。」顏卿見多識廣,見阮依依驚訝,便仔細向她解釋。

    阮依依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心想他們只剩下五十兩黃金了,看這裡的消費不低,這點銀兩,怕是花不了幾天。

    顏卿注意到阮依依眼底的糾結,拍了拍她身上的包袱,笑道:「師傅先帶你去找家客棧住下,後面的事,從長計議,如何?」

    阮依依點頭,跟著顏卿往城中心走去。

    顏卿以前跟著老叟遊歷各國,幾乎走遍了無憂國的大小城鎮。當年他們來到樂安城時,這裡還是屠殺之地。顏卿跟著老叟為在前線打點的士兵醫治,救死扶傷。

    後來,樂安城剛建立初期,顏卿單獨來過一次,那時因為樂安城所有的土地都被血水浸泡過,邪氣眾生,不但死者不能安寧,生者也都染上瘟疫,差點又成了死城。顏卿在這裡待了三年,治好瘟疫之後才回的佛牙山。

    如今故地重遊,顏卿還隱約記得這裡的路,順著筆直的東經街一直走到與南緯路的交叉口時,街邊一棟三層樓的客棧就出現在眼前,上面掛著一面鮮紅的錦旗,上面繡著三個大字「三寶客棧」,就在錦旗的下方,還用明黃色繡著大大的一個「柴」字。

    阮依依站在客棧的對面,仔細的將這錦旗上的字讀了一遍,然後捂嘴笑道:「三寶客棧,怎麼聽著傻傻的?師傅,我猜這客棧要麼是有三道主打菜值得宣傳,要麼就是這客棧的主人叫三寶……」

    「哦,假如兩樣都不是呢?」顏卿對阮依依無根無據的猜測很有興趣,一般的女孩很少會對客棧的名稱有這樣深厚的興趣,還很刨根問底的。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店是三兄弟的開的,所以叫三寶,哈哈哈。」阮依依見顏卿好像知根知底的樣子,頗有自信的說:「有一個我很肯定,這家客棧的老闆一定姓柴!」

    「阮阮聰明,這三寶客棧正是柴家的產業。」顏卿拉著她的手,慢慢走向客棧大門時,快速的將其中的複雜關係,簡單說明。

    原來,重建樂安城時,無憂國剛結束戰亂,國庫虛空,根本沒有能力在這麼重要的地方重建一個城鎮。

    當時,柴家是江南首富,一直負責朝廷的軍需,見朝廷無力,趁機提出要求壟斷無憂國的茶酒鹽的生意,朝廷同意了,但以此為交換的就是柴家要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給朝廷,充盈國庫。

    柴家為了獲得茶酒鹽的專營權,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當時這件事全國嘩然,此舉是一個家族的重新奮起來是沒落,誰也猜不到。

    就在所有都在觀望時,柴家舉家搬遷到樂安城,利用朝廷所給的銀兩開始重建工作。樂安城剛剛建立初期,柴家只有一座朝廷給的大院,但他們利用獨家經營茶酒鹽的特權,很快就重新崛起。

    不過三代而已,樂安城八成的店舖都被柴家收購,資產比在江南時還翻了兩倍。後來,朝廷怕柴家獨大,功高蓋主,逐漸取消了他們的專營權,現在到了吳洛宸這代,柴家只剩下酒的專營權。

    那錦旗上繡著柴字,是指這家客棧是柴家所有。

    阮依依一邊聽著,一邊跟著顏卿進了客棧。掌櫃見他們是外地人,立刻上前招呼:「二位是打尖還是長住?」

    「掌櫃的,麻煩給一間上房,住五天。」顏卿回道。

    掌櫃的見阮依依一進來就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雖然長得不是傾國傾城,但五官清秀,眉目之間帶著仙氣。顏卿玉樹臨風,飄逸雋秀,舉手投足都帶著大家之氣,一看就不是平凡人。

    依著他多年開店的眼光,掌櫃自認為他們是大戶人家的兒女私奔出來,跑到這樂安城裡私定終身的。

    掌櫃立刻堆滿笑容,叫店小二來招呼他們。自己則回到櫃檯那邊,拿著算盤辟哩啪啦的打了一通,然後笑米米的對顏卿說道:「這位公子,麻煩您先交一百兩銀子的訂金。咱們三寶客棧的上房一日需要二十兩銀子,第二天午時三刻前如果沒有退房,要另外加算一日。還有,客棧免費提供熱水和三餐,公子如若要加菜加餐或者有其它需求,我們是要另外收費的。」

    顏卿笑著點頭,正準備從包袱裡取出一朵金花交給掌櫃,阮依依卻抱著包袱不肯放,還氣呼呼的對著那掌櫃叫道:「在京都最貴的客棧,也不過是十兩銀子一日,你這裡怎麼就翻倍了!太不公道了!」

    掌櫃的是個好脾氣的中年漢子,一張圓臉絲毫沒有受到西北風沙的侵蝕,白白嫩嫩的,像剛煮出來的饅頭似的,特別的喜慶。

    他見阮依依有意見,瞟了瞟顏卿,衝著他拱手,說道:「公子,我們三寶客棧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十年前,咱們就是這個價錢了,一直未漲,已經是難得。如今整個城裡,都是我們家的開的客棧,就算去別家也是這個價格。姑娘如果不願意,只怕今晚要露宿街頭了。」

    掌櫃說這話時,倒也真誠,絲毫沒有譏諷之意。顏卿見阮依依心有不甘,心想今天是她的生日,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便低聲勸了她兩句。

    阮依依也不想生日當天還住到樹林裡去,拿包袱的手漸漸放開。顏卿從包袱裡拿出一朵金花,將這十兩黃金放在掌櫃手上,說道:「這個相當於一百兩銀子,是我們五日的費用,還請掌櫃的收好。」

    掌櫃閱人無數,黃金白銀也經手無數,他一見這是花都獨有的金花,便吊了個個看了看花底,上面有花都朝廷的官印,便猜想阮依依是花都哪家大官的女兒,最近因為盛行與別國通婚,所以嫁給了顏卿。

    這金花,許是她的嫁妝,所以才這般捨不得。

    店小二帶他們去上房時,掌櫃特地交待另外免費送份夜宵,算是慶祝他們新婚之喜。阮依依見了美酒佳餚就沒了抵抗力,拉著顏卿喝醉了就說情話,說夠了就滾到一起,累癱了才昏昏睡去。

    第二日,天剛亮,三寶客棧的三樓就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將客棧旁邊的樹上的烏鴉全都嚇飛了:「我的黃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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