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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八十章 糖衣炮彈 文 / 小懶龜

    阮依依一聽到可以罰顏卿,哭聲戛然而止,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癟著嘴,半真半假的抽泣著,顫抖著肩膀,嚶嚶說道:「罰師傅一年不許碰阮阮!」

    花牆外男人聽到這句話時,竟控制不住的咳嗽兩聲。幸虧,顏卿當時就被阮依依這句話震住,立刻回道:「不行!說什麼也不行!」

    顏卿的聲音把花牆外男人的咳嗽聲掩蓋住,阮依依全然忘記,此時外面還有別人,她對顏卿有這樣強烈的反應很是錯愕,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行?是師傅說的,阮阮可以罰師傅的。」

    「可是……」顏卿到底還不好意思說出口,他見阮依依笑得狡黠,忽然明白她是故意這樣問他,讓他難堪,無奈的搖頭,跟她商量:「一年時間太長了……一天行不行?」

    這回,阮依依是真得錯愕,顏卿所謂的一天哪裡叫懲罰,這比正常休息的時間還短。

    顏卿見阮依依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又試探性的說:「二天?」

    「師傅!」阮依依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叫道:「一個月,不許談判!」

    「好吧好吧,就一個月。」顏卿這裡答應著,身體卻沒有退開。他仍然擠在阮依依的腿間,這邊應著,那邊反而靠得更近,緊緊的勾住她的小蠻腰,手突然發力,阮依依只聽到「嗤啦」一聲,裙下褻褲被撕爛了。

    一股涼風灌了進去,明明是夏日,阮依依卻覺得整個人突然的被扔進了山洞裡,涼風習習,雖然舒服卻很危險。

    顏卿見阮依依雙手急急往下,想護住那裡,半耍賴半強迫的將她的雙手扯開,含著她的耳垂,輕輕的吮-吸著,小聲說道:「一個月不能碰阮阮,就讓師傅做一次,好不好?」

    阮依依半推半就的推了顏卿幾次,每次他都佯裝體力不支的被她推開,但無論怎樣,都不會離開她的腿間,然後很快的又貼了過來,蹂躪著她敏感的耳垂和細細的鎖骨。

    最終,阮依依被顏卿纏得沒辦法,在顏卿再次將她護著自己的雙手扯開時,她沒有再反抗。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的落到山那邊,月亮歪歪的掛在樹梢下面,沒有點亮蠟燭的蘭舒院被黑暗籠罩,房裡,溫度逐漸上升,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呼吸急促喘息不穩,就連花牆外的男人也終於無法忍受他們的溫存,默默的選擇了離開。

    顏卿最後一絲理智,在那男人離開後徹底崩潰。沒有外人的打擾,顏卿變得瘋狂。他將阮依依直接推倒在桌上,直直的快速進入,每一次都像是人生的最後一次,用力,狂亂,瘋癲得將桌上的阮依依折成各種形狀,全根沒入之後,久久的細細體味,長長的重重的歎息,夾雜著小女子斷斷續續的嬌吟,倦鳥歸巢時,才不捨的結束了這令人無法忘懷的激-情。

    顏卿快速將兩人都清潔乾淨,阮依依累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整個人軟綿綿的窩在那裡,闔眸假寐。換好乾淨衣服之後的顏卿,將她抱回到床裡,天黑,蚊蠅被滿院的蘭花香吸引過來,顏卿一邊替阮依依扇著扇子降溫,一邊點燃薰香驅蚊,喜滋滋的看著累得快要斷氣的阮依依,非常滿意自己剛才的無敵勇猛。

    蒲扇之下的涼風吹得很舒服,阮依依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之後,突然聽到肚子咕咕響,這才想起,她累了這麼久,天都黑透了,柴俊竟然沒有來叫他們去吃飯。

    明明說了,要請他們吃晚飯的,怎麼能把人往這裡一丟就不管了?難道剛才在花牆外的男人是柴俊,聽到他們正在激戰,所以悄悄走了,索性不叫我們用食?

    阮依依利索的爬了起來,說:「師傅,我餓了!」

    「餓了?那我帶你去找吃的。」顏卿收了扇子,將薰香爐蓋的氣孔調小了些,然後又從乾坤袋裡找出一些香料,塞進了阮依依腰間的小香囊裡。

    阮依依因為自帶藥香,對香料便有種本能的抗拒。腰間的香囊裡一直空著,偶爾裝點小碎銀銅板,以備為時之需。顏卿知道阮依依身上的藥香不但不能防蟲,反而還很招惹那些小昆蟲,特別吸引某些異性的注意,所以,他有意挑了些氣味較大的香料,既能驅蚊,還能弄亂她的香氣,讓別的男人對她不會那樣的感興趣。

    阮依依不耐煩的從碎銀中挑香料,顏卿拉起她的手,問她:「不餓了?」

    「呃……餓啊!」阮依依這才沒有再理會這香囊裡的香料,拽著顏卿一蹦一跳的走出了蘭舒院。

    剛出院門,見地上有塊精緻的方帕,款式簡單,但質地不錯,非常的乾淨,應該是別人不小心遺落的,便收了起來,與顏卿繼續前行。

    蘭舒院的院門僅對著一條小徑,大約有兩三百米遠,小徑兩邊,零散的掛著些琉璃燈籠,看似沒有規律的錯落放置,實際上是別出心裁的算好了光線的長短,保證小徑的每個角落都有弱弱的光照耀,但又不是那麼的亮,那麼的刺眼。

    阮依依邊走邊看,下午來到蘭舒院時,滿腦子想著那幅畫和畫裡的故事,對這裡並沒有認真的觀察。

    如今慢慢走來,只不過兩三百米的小徑,就徹底的征服了她。

    柴家有錢,這無可厚非,但他們不像暴發富那樣,將自己的財富急於暴露在世人眼前。正如他們袖裡明黃色的圖騰,低調含蓄的將天下唯一的特權隱藏在身邊,卻不輕易的顯露出來,這樣的心思和胸懷,不是常人能想到和理解的。

    一般人家,哪怕是有些權勢的人家,在這樣的小徑裡,最多掛些紙糊的燈籠,或者是類似馬燈這樣的能防風擋雨的燈籠,裡面點的蠟燭,也不過是普通的白燭或者紅燭。但柴家,在這相對來說偏僻的小徑上,掛得全都是昂貴的琉璃燈。

    顏卿也細心的發現,這琉璃燈上的花結和流蘇,都是用上好的紅絲繩。這種絲繩,大多是京都貴婦美眷用在香囊的上綁帶,短短的一寸,少說也要一兩銀子。

    當然,這些過於昂貴的東西,並不是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顏卿和阮依依在皇宮裡待了些日子,全國最好的多少都齊聚在後宮,看多了,自然一眼就能發現這不易察覺的奢華。

    「師傅,以目前柴家的財力,說他們是江南首富或者西北一霸,怕是污辱了他們……。」

    阮依依停了下來,環顧四周,黯淡的月光不如這排排琉璃燈來得明亮,四周典型的蘇州園林設計,隨便挑幾顆樹仔細瞅瞅,就能發現是參天古樹。最令人咂舌的是,這些古樹都不是本地樹種,有一兩顆還是佛牙山上的稀有品種。柴家不但收集到這些古樹,竟還能在大西北這種相對惡劣的環境下將它們種活,這些,不僅僅是有錢有辦得到的。

    所謂的雅,大約就是這種燒錢於無形中的行為吧。

    顏卿伸手摸了一下旁邊的琉璃燈,只聽到叮叮噹噹響。阮依依這才發現,這盞琉璃燈下竟掛著風鈴,順手數了一下,有六個鈴鐺,每部是用真金白銀所製。

    阮依依忍不住的想,假如有人想來偷點錢財過日子,不用去別處,只要把這串鈴鐺偷走,就足以維持一個五口人家兩年的生活了。

    顏卿見阮依依不由自主的露出諂媚笑容,揉亂她的頭髮,淡淡說道:「柴家早已是無憂國首富,柴家一年所賺的錢,早已超過了整個無憂國的稅收……假如皇帝沒有變得半瘋,現在只怕是在商議著該如何對付柴家……阮阮,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吃的,走吧。」

    阮依依知道顏卿不想再提皇宮國事,聽他剛才這席話,他似乎再次成為了柴家的恩人。儘管當初顏卿無意有恩於柴家,但吳洛宸發瘋是顏卿一手造成,吳洛宸的瘋使平安盛世的無憂國變得不再那麼高枕無憂,而素來行事低調的柴家,也不知不覺的躲過了一次可能的滅頂之災。

    「嗯,越說越餓,這些東西又昂又不能吃,看著沒意思。」阮依依順手甩了甩這鈴鐺,便跟著顏卿往外走。不一會,就走到了小徑盡尖,眼前豁然開朗,平靜的湖面上夏日荷花盛開,儘管不如水境的睡蓮那樣神奇,但也接天連日,很是壯觀。

    「顏先生,阮姑娘,二位怕是餓了吧。」突然,身邊響起一個客氣的聲音。顏卿扭頭一看,有個穿著絲綢的男僕,正半彎著腰,恭敬的看著地面,問候他們。

    阮依依瞧他這模樣,似乎在這裡站了很久。

    「你一直站在這裡等我們?」

    男僕又往下彎了彎腰,沒有說話。但這個動作應該是默認。

    阮依依不依不饒的追著問,要知道他們剛才很激烈,儘管男僕站在這裡是不可能聽到裡面的動靜,但阮依依還是覺得應該弄清楚才行:「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是誰叫你在這裡等我們?」

    男僕見阮依依的語氣不太和善,這才回答:「奴才在這裡站了約有一個多時辰,是柴大少爺囑咐奴才在這裡等二位,說是二位若餓了就會出來,叫小的請二位去飯廳。」

    阮依依一愣,她下意識的往顏卿身上靠了靠。她一直以為,是柴俊無聊,會站在花牆之外偷聽,卻沒想到,會是柴智。

    顏卿也很驚訝,他對柴智的印象還不錯,覺得他正人君子成熟穩重,儘管帶著明顯的銅臭味,但也算是難得的儒雅商人。他也沒想到,柴智會來蘭舒院,並且在外面逗留這麼長的時候,看來,他剛才的叫囂有點過火,竟把柴智也弄得差點失神落魄了。

    「帶我們去飯廳吧。」阮依依莞爾一笑,示意男僕帶路。

    一路上,阮依依的手指都不安的在顏卿的掌心裡摳弄著。顏卿知道她有些難為情,儘管知道柴智不可能真切看到她的嬌媚,但只要一想到他聽到了她各種媚態嗓音,顏卿也很不自在。

    衝動是魔鬼!顏卿對自己這次沒有自持,失控的行為感到懊悔。

    阮依依沒想到這蘭舒院離飯廳是這樣的遠,在這迷宮似的花園裡,左拐右轉,繞到了湖泊的另一面,再往深處走,才來到一個四面敞開,臨淵而搭的木製閣樓上。

    抬階而上,通透的閣樓上正對著這如夢如幻的湖面,紅漆圓柱四周掛滿了飄逸的白紗,湖面一陣風過,帶著謐靜花香,拂起了絲紗,和著湖面上聲聲簫笛,聽得是如癡如醉。

    錢是個王八蛋,但有了錢,王八蛋也能變成儒雅人士!阮依依很沒出息的暗自崇拜了一下,這必須用錢才能堆砌出來的浪漫場景,以及花錢如流水的主人——柴智。

    顏卿掃了一眼桌面,上面擺著十二個冷碟,十二個熱盤,十二碟乾果,和十二碟水果盤。這個規格,足以用來招待外國使節。顏卿細心的發現,中間只有兩樣是甜食,大多是京都美食和佛牙山腳小鎮的特色小菜,還有部分花都的經典菜系。

    最令顏卿有些惱火的是,桌子中間擺著二十多根油條和一大碗乳白色的豆漿。這兩樣東西,根本不可能存在待客的盛宴中,擺明了,這柴智已經打聽到了阮依依的口味,知道她喜歡什麼就做了什麼。

    他們是今早才遇見柴智的,過了晌午柴俊才臨時起意要他們來柴家小住。從他們跨進柴家大門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時辰,柴智不但打聽到了他們的底細,甚至連阮依依最愛豆漿油條卻對甜食一般的喜好都清清楚楚。

    這柴智,絕對不是一般的商人,也是一般的男人。

    顏卿挑起眉梢,許久,才慢慢放下。

    阮依依的目光從那渴望多時的豆漿油條上轉移到顏卿的眉梢處,他挑眉,難道是他對這桌菜很不屑。

    「柴智真有誠意啊!」阮依依才不管柴智準備這些的真正目的,這一大桌全是她愛吃的,管它柴智有何企圖,吃飽了再說。

    男僕不知何時退下,柴智也沒有出現,整座閣樓上,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外人,顏卿變得自在許多,儘管很鄙視柴智這番討好,但看到阮依依吃得開心,他也放鬆許多,看著阮依依心滿意足的吃飽喝足後,顏卿才挑了幾樣小菜草草吃完,拉著阮依依要離開。

    那消失的男僕好像跟他們心有靈犀,阮依依剛放下筷子,他便帶了一群丫環上來收拾桌子。她們輕手輕腳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像鬼魂似的,如秋風掃落葉般利索的將桌面收拾乾淨,又重新端來幾盤水果,泡了壺濃濃的普洱,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師傅別急啊,那湖中心有人唱戲,沒事聽聽唄。」阮依依對柴智又多了些好感,他似乎猜出顏卿和阮依依對陌生人並不友善,所以一直沒有現身,就連這些奴僕也像空氣似的來去無影蹤。

    能在這大大的閣樓裡自由自在的喝茶聽小曲,也是一番風情,如此舒適,阮依依當然捨不得這麼快就離開。

    顏卿見阮依依樂得享受,便重新坐了下來,陪著她,幫她泡茶,餵她吃小零食,慢悠悠的聽著這悠長戲曲,看著阮依依半瞇眼眸搖頭晃腦的和聲而唱。

    一直無精打采的月亮高高懸掛在湖面頂上時,咿咿呀呀的戲子們才收鑼罷鼓,駕著小船離去。

    阮依依聽得意猶未盡,直到湖面水平如境時,才長長的歎了口氣,在心底很現代的歎息著:「有錢真好!」

    阮依依一直以為,自己雖然俗,但認識了顏卿之後,就被他洗滌得優雅萬分,清高如梅,不怕孤芳自賞,就怕下里巴人。但這次遇見了柴智後,阮依依不得不欽佩他看人的準確和犀利。

    柴智好像什麼都沒做,但他這招無聲勝有聲。他就是這樣赤.裸.裸的將金錢所打造出來的美好世界毫不保留的顯現給她看,將阮依依骨子裡殘留的那一丁點,幾乎要被遺忘的世俗都勾了出來。

    阮依依進過皇宮混過水境,陪過皇后迷過皇帝,治過瘟疫教過精靈,當過名人做過媒人,拉過幫結過派,走過四面游過八方,去過天涯走過海角,什麼世面沒有見過,偏偏柴智,就這樣不偏不移的將她那壓箱底的世俗,全都拉了出來。

    阮依依羞於在顏卿面前承認有錢有快樂的「謬論」,特別是當她看到顏卿面不改色心不亂跳的從容樣,覺得自己過於渺小,越發覺得自己太不堅定,這麼快就被糖衣炮彈擊中俘虜。

    顏卿見阮依依一會癡癡傻傻的笑,一會又收起笑意正經古板的看著自己,寵溺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擰著她的臉頰,問:「是不是想嫁給柴家大公子了?」

    「師傅,你瞎說!」阮依依惱羞成怒的將顏卿的手拍開。她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柴家有錢真好,在這裡生活也會很美好,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顏卿陪在身旁的基礎上。

    假如有一天,顏卿離開了她,再多的金錢又能如何,就算能買來世上無雙的舒適生活,也不可能買到阮依依需要的幸福溫馨。

    阮依依突然站在凳子上,伸出手,笑嘻嘻的對顏卿說:「師傅,背我回去吧。」

    顏卿馱著她,走下閣樓時,吃驚的發現,竟沒有一個僕人。或許,柴智覺得這麼晚了他們需要私人空間,所以沒有安排人手吧。顏卿覺得這樣更合他心意,便背著阮依依,慢慢的往蘭舒院走去。

    「師傅,我們在柴家住幾天?」阮依依覺得這個地主落落腳休息幾天還不錯,不管柴家在打何主意,與顏卿在外面流浪了一年的阮依依,忽然有種想安定在一個地方住久點的衝動。

    只要柴家不趕他們走,不打過分的主意,住在這裡還是很合適的。

    「阮阮想住在這裡?」顏卿問她。

    阮依依歪頭看了看也有些歪的月亮,沉默良久,才說:「師傅,我想有個家……我想回佛牙山……精靈說要我們一年半後回去,這段時間,阮阮不想流浪了……師傅,你帶阮阮再去找座山吧,咱們自己搭茅屋採藥曬太陽,多好啊!」

    顏卿很想點頭答應,但要他對阮依依許下一個家的承諾,顏卿猶豫了一下。

    他不怕吃苦,佛牙山過得清苦,顏卿早已習慣。他不怕寂寞,幾千年的修行,有喜有悲但更多的是寂寞。他不怕滄海桑田,生命的終止有早有晚,他早已看透。

    阮依依因為有他,所以也不怕。但顏卿沒有忘記,阮依依不可能像他這樣,他也不想阮依依變成他。她是個真實存在的女孩,有著這世上所有女孩都期待的未來,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顏卿不想破壞了,因為他,而破壞了阮依依最初的本質。

    就在顏卿猶豫之時,一根髮絲,緩緩的飄蕩下來。顏卿伸手接住,本想逗阮依依,卻怔住,過了許久,才說:「阮阮喜歡,我們就住在這裡,隨便多久都行。」

    阮依依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看師傅說的,這柴家難道還是師傅的家麼?師傅說住多久就多久?」

    「哦,阮阮不信師傅,不如自己去問問主人。」顏卿抬起頭,對著前面的竹林,揚聲說道:「不知柴大公子意下如何?」

    一個深赭色的身影,緩緩從竹林中走了出來,背著手,踱著方步,悠閒從容,好像他不過是無意間散步在這竹林之中,與他們偶然相遇。

    阮依依趴在顏卿的背上,當第一縷月光照在柴智身上時,她就清晰的看見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欣賞。他在欣賞什麼?欣賞顏卿背了她,還是欣賞她能騎在顏卿身上?

    阮依依探究的看著柴智,當他走近自己時,顏卿難得客氣的說道:「打擾柴大公子了。」

    柴智則自然的回道:「顏先生和阮姑娘大駕光臨,是柴家的榮幸。」

    阮依依真心受不了這兩個腹黑的男人深更半夜的相互奉承和客套,她知道柴智肯定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也很想瞭解柴智是否真得很希望他們留下住在柴家。

    柴智見阮依依轉著眼珠子直溜溜的看著他,善解人意的又說:「柴某有幸能遇到兩位,也是緣份。假如顏先生和阮姑娘願意在柴家小住幾年,柴某不甚歡喜。」

    小住幾年——阮依依一聽到這四個字立刻咧開嘴呵呵笑了起來。顏卿聽到她不加掩飾的笑聲,輕輕的掐了她的屁股一下,逗得阮依依不停的晃著身體,笑得更加明媚。

    柴智見阮依依笑得這樣樂呵,正要再說幾句話,阮依依忽然想起柴俊說的明天要帶她去泛舟遊湖,張嘴便問柴智:「大叔,柴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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