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5.誰於鍾情【2】 文 / 路非
她對自己太狠了，縱然傷口泡在冷水裡疼的麻木了，她也要這麼做。
否則，性命不保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全身的知覺都麻木了，雙腿彷彿灌了鉛一樣沉重，然而在本能的驅使下，還是如同機械一樣朝前邁步。
忽然，腳下不小心踩了地上的石頭，她整個人向前一撲，栽倒下去，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被溪水沖著往下游而去。
眼耳口鼻裡頃刻間灌了無數水進來，眼前陣陣發黑。
她不會死的，那麼拚命地活下來，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死在這裡。
一隻手頑強地抓住了水草，想站起來。
然而，這時，耳邊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未凝心裡一緊，冥域的人難道追來了？
「師父，你來看，這裡有個人。」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響起，緊接著，茂密的水草便被撥開，一個胖胖的少年正用一雙好奇的眸子看著她。
傷的這麼重，居然還沒有死。
若不是聽到水草晃動的聲音，還真發現不了這裡有個人呢。
未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某種迸射出銳利的光芒，嚇得少年微微一怔。
「看來，你也離死不遠了。」說著，那胖胖的少年回頭去問，「師父，這人快死了，可以當您的試驗品呢。」
草叢裡悉悉索索一陣響，片刻之後，一個佝僂醜陋的老頭探頭過來，手中一根黑漆漆扭曲如同一根老樹根的枴杖探過來，在未凝背上的傷口上戳了一下。
她咬緊牙關，卻還是疼的冷汗直冒。
丫的！
這醜老頭又是哪裡跑出來的？
「帶走吧。」老頭沙啞的聲音好像生銹的鋸子拉扯在石頭上一樣，讓人頭皮發麻。
聽他出聲，那胖胖的少年便不客氣地伸手過來，抓住未凝的手臂和肩膀，把她拖起來，扛在肩膀上。
他動作這麼粗魯，完全不顧及她，傷口被撕扯開，又疼的她一陣陣頭暈眼花的。
師徒兩一前一後走著，前面那老頭走路時像條蟲子一樣蠕動，這少年倒是長得有幾分英武，可惜太胖了一點。
不過胖也不全然是壞處，至少，未凝趴在他肉呼呼的肩膀上，還是非常舒服的。
事到如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反抗了，要不是天生強悍的意志力支撐著，她或許早就死了。
頭腦昏昏沉沉的，眼前也不太清楚，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聞到一陣陣濃郁的藥草香味，隱約帶著陣陣說不出的血腥味道。
那胖胖的少年把她放下來，很粗魯地扔到一邊。
醜老頭沙啞地說：「別讓她死了。」
說完這一句之後，就杵著枴杖慢悠悠地走進一間房間裡去。
未凝半睜著眸子，什麼都看不清楚，只隱約看見胖少年拿著一把藥草走到她身邊。
他拿一個石臼，裡面髒兮兮的不知道有多少草藥和灰塵，但他居然就在裡面把藥草搗爛，然後隨手就按在未凝後背上。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那胖胖的少年卻冷笑：「疼嗎？以後會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