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6.墨蒼泫【10】 文 / 路非

    除了每天送飯打掃之外，都不能進去。

    裴一笑偶爾進去，都是看到那兩個人靜靜地沉默鑽研，並不說話。

    直到有一天，裴一笑去送早飯，那時候天還沒有亮，她走進密室，就聽到裡面裴元大喊的聲音傳出來。

    「這不可能的！你簡直瘋了！原來你最後的目的是這樣！我以為你只是要救一個瀕死之人！你騙了我！」

    「騙？裴元，就算是騙，現在也由不得你了，你已經答應我了。」那個人的聲音很平靜，像泉水一樣溫和。

    就算在爭辯的時候，也覺得那是非常有涵養的一個男人，似乎從不會生氣，溫溫淡淡。

    「我現在反悔了！如何？我不會幫你做這種遭天譴的事情！」裴元憤怒甩袖想離開，那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搭住他的肩膀。

    「就算是天譴，也有我來承受，你怕什麼？」

    「你瘋了嗎？」裴元一雙渾濁的老眼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就算把死人救活，我裴元也不怕，甚至竭盡一切都要做到！我忠於此道，喜歡挑戰，但是我有底線的！」

    「底線就是用來打破和改變的。」那個人說，「你不敢的話，就配不上『藥王』這個名號。」

    裴元怔了很久，密室裡靜悄悄的，他的手顫抖著，嘴唇也顫抖著，整個人，像是風中的一片落葉一樣，害怕地顫抖著。

    裴一笑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進還是退，因為這樣的氣氛，他不敢弄出一丁點兒動靜來。

    裴元顫抖著，慢慢地說：「你，你要七破丹，重塑靈體，這種事，你覺得可能嗎？」

    「給我藥方的那個人說過，這件事，有人成功過。」那個人說。

    「你相信嗎？」裴元問。

    「我信，我一定要信。」

    裴一笑在後來的很多年，想起那個人說話時的神情和語調，都覺得心裡有種不能言說的震撼。

    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滄桑，即便跨越幾年前，依舊鮮明如昔。

    那是一種從黑暗的絕望中，掙扎出來的一丁點兒希望。

    「重塑靈體？」未凝還是不太明白，「這是重新造一個人？」

    裴一笑點點頭：「有些人死的時候太慘，連屍體都找不到了，但是如果能保存一縷魂魄，便能重塑靈體，將魂魄安放進去，使那個人完全重生。」

    「果然是瘋子。」未凝喃喃地說，「我簡直太崇拜那個人了，這種瘋狂的想法他不但相信，還付諸行動，他到底是誰？最後成功了嗎？」

    「裴元一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便是練成了七破丹。」裴一笑口吻相當複雜，「那個人，也成功了，但是，天譴也來了。」

    「天譴是什麼？」未凝心裡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她想起了雪狼。

    裴一笑說，他是人……

    「你大概想到了吧？」裴一笑感歎地說，「可惜墨蒼泫，高傲一世，驚才絕艷，卻丟掉了一切，淪為牲畜。」

    沒有賄賂霹靂無敵路的話，就容易變成墨蒼泫這種苦逼苦情的炮灰……跟他命運相同的，還有某個姓墨的瞎子，墨是個悲催的姓，誰讓你們不懂事兒呢？

    魘：老子賄賂了你那麼多！也沒見你安排我什麼好事兒？虐女主的反派很容易掉人氣啊！

    路：你還有人氣？

    魘：罷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