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結束了嗎？ 文 / 香煙盒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結束了嗎？
為今天是大年三十現在又只是中午，因此街上的人出了n倍。這樣一來，就造成了盯人的跟找人的都比較困難的局面。
陳成並沒有欺騙那兩位跟蹤他的阿sir，他的確是來到了前面唐波帶他路過的那個小型露天廣場。
呃，準確的說，現在這裡應該是k市的年貨一條街。
如果說沃爾瑪商場裡的人多得就像是農貿市場的話，那麼現在這年貨一條街的人，已經堪比華海市每年夏季的招聘會了。
話說這幾年裡，年貨一條街這兒踩死個把人都算不上是新聞了。
的確，這兒人還媽的多。
兩位阿sir很想哭，因為前面路上看起來挺老實的陳成，進了這年貨一條街之後，只一溜煙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兩個蠢貨，就點道行也想跟蹤我？操，也不知道哥們以前是靠什麼混飯吃的！」
陳成很輕易的就甩掉了身後那跟屁蟲，直接走到西南拐角一個賣臘肉的攤位前才停了下來。然後，他很沒有公德心的在這人擠人的大露天超市裡點起了一支煙。接著，他用香煙開路，硬生生的在人堆裡殺出了一條血路。路過一個挑擔子賣劣質眼鏡的老頭跟前時，他又順手買了副十塊錢的墨鏡。
不過這副墨鏡實在是圾了點。陳成戴上去之後感覺眼睛脹得生疼。
靠。便宜還真是沒貨啊！
陳成暗罵了一句。便伸手想要把這給摘下來。可他剛把墨鏡下到一半地時候。恍惚間。他在鏡片地反光中好像看到了人堆裡面有人背對著自己拿著一面化妝鏡往自己所在地位置照著什麼。
嘶難道還有一撥人？
陳成心裡一驚。霍然間回過頭來。可他在人群裡反覆搜索了好幾遍始終沒能找到剛才出現在墨鏡鏡片上地那個鬼魅地身影。
**。還沒完了！
陳成扔掉煙，快步的往人最多的地方擠了過去。
廣場的南面是一個大型的演藝台，演藝台周圍是一圈搭著簡易架子賣福利彩票的小嫂子們。而台上則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獎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三輛spark10~量的小轎車。
一個主持人不停的在上面大聲的報著某某某又中了多少等獎了斷刺激著人們的購買**。旁邊還有幾個年輕小伙子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另外，在演藝台背面豎著一面十多米高的巨幅led~電視牆，上面不停的播放著一些動感的流行歌曲，也吸引了大量的行人駐足觀看，把整個場子襯得更加的火爆了。
這時候擠的人群中有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行色匆匆經過演藝台下，她的臉上戴著一副大號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她大半張臉蛋，讓人很難看出她到底長的什麼模樣。不過光憑她那副成熟誘人的身材，就已經足以讓不少扛著大包小包的男人們暗自垂涎三尺了。
這個女人似乎對購買彩票沒什麼**，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廣場的南門走去
陳成擠出了一身臭汗才好歹算是趕到了南門附近知道自己一向很倒霉，所以也不打算購買彩票。看這兒人多便想停下來先歇歇腳。沒辦法，人真是太多了。
「喔」
陳成剛擠到一個小攤位前停下來耳邊卻聽到了周圍眾人的驚呼聲。緊接著，剛剛還跟菜市場一樣喧鬧的演藝台周邊時候卻很神奇的安靜了下來。
「操，這幫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陳成還沒搞清楚什麼回事，下意識的嘟噥道。
「你懂啥，不懂別在這兒瞎吵！」陳成面前那攤位上一位賣「刮刮樂」的小嫂子聽到陳成這樣說話，立馬就很不滿的回過頭來埋汰了一句。說完，她趕緊又把頭扭了回去，和其他人一樣，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塊巨型的led~電視牆。
靠！
陳成無端端的被噁心到了，不過他現在沒工夫跟這小嫂子較勁，趁著這人流似乎有往演藝台集中的趨勢，他趕緊向不遠處的那個充氣拱門走了過去
「k市的朋友們，你們好，我是+水笙。現在，我想通過這段vc給大家拜個早年，祝大家在虎年裡身體健康，吉祥如意！還有，希望你們都能來參加我的新年演唱會哦。下面，我想送給大家一首《恭喜發財》，也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水笙！？
這則新聞讓廣場裡的人們立刻就歡呼了起來。而陳成也同樣，他再也挪不開了腳步，顧不上現在正有人盯著自己，猛的衝回了剛才那彩票攤位，跟那幫被他稱之為「吃錯藥了」的群眾一塊，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正前方那塊led~電視牆。
難怪剛才所有人都齊聲驚呼了起來。原來電視牆上正插播著一條關於水笙的新聞。只是誰也搞不清楚，水笙做為國內目前最紅的超級明星，為何會把虎年的第一場演唱會定在了g省的k市，而不是選擇其他那些發達地區的大城市。
電視牆上播放的是一段應該早就錄製好了的vcrr，水笙身著一件大紅色的夾祅襯裙，看上去喜氣洋洋的，正載歌載舞的唱著那首炙人口的《恭喜發財》。
的人還是那麼美，歌也同樣是那麼動聽。
所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包括陳成。
陳成現在甚至有點慶幸水笙成了一個大明星，要不然他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這個讓他愧疚不已的女孩了。
他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去招惹、傷害這個女孩了。
陳成在心裡長的歎了口氣，水笙，你知道嗎？看到你現在開心的樣子我感覺到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vcr很短起來也就五六分的樣子。很快，水笙的歌一唱完ledd就又切換到了其他節目。
陳成重新又那副劣質墨鏡默默的戴了起來，雖然它依舊是很脹眼睛。
也許這樣做，他才會覺得自己夠menn些。而且，他向來都不是一個習慣於把脆弱流露在外面的男人。
屬於他的幸福，很短暫crr完了，就意外著已經過去了。
陳成撇了撇嘴，自的笑了笑後繼續大步的朝充氣拱門走去
陳成離開的同時，那個戴著寬邊墨的時尚女郎立刻收起了一塊她剛才用來摀住自己嘴巴的白色絲巾。緊接著，她便也離開了這個喧鬧的小廣場。
如果現在有誰能摘掉她臉上的那副寬邊墨鏡，便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的眼眶早已經紅了。
就在剛才所有人都樂呵呵的看vcr時，她卻哭了，雖然沒有掉下眼淚。
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接下來，這位時尚女郎穿過兩條繁華的步行街，直接走到了公廁旁的一條小巷子裡。不知為何的腳步似乎越來越慢，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忽然間好像想起來什麼一樣，猛的轉過了身來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她最想見到，但偏偏現在她還不能去見的男人。
慌亂間有些手足無措的僵在了原地，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的男人——過去的！
很明顯的，這個男人就是陳成，而這位時尚女郎則是我們的小賀同志。
這個深巷毗鄰廁所，空氣不太好，陳成沒辦法，只能點起了一支煙。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希望香煙能幫助自己控制一下情緒。
否則，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場就衝過去給小賀兩個狠狠的耳光。
事實上，剛才還在小廣場裡聽水笙唱歌的時候，陳成就已經發現了小賀。
儘管小賀已經死命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她那低低的飲泣聲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陳成的耳朵。
也正因為如此，陳成才會設計把小賀引到了這座公廁旁。
這種噁心的接頭地點也只有陳成能想出來，小賀雖然也察覺到了，但還是稍微晚了一些。
「賀主任，好久不見了哦！」陳成很用力的吸了一口煙，然後淡淡的跟小賀打了個招呼。
小賀沒說話，墨鏡背後那雙泛紅的眼睛，卻始終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陳成。
「呵，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是來抓我的吧？」陳成一臉陰笑的走進了巷內。他很清楚，小賀這次當然不會是來抓自己的。不然，自己現在應該還在那大牢裡面。或者是已經被押回華海了。
小賀的嘴角動了動，她有很多話想對這個男人傾吐，可卻依舊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成走到小賀身前才停了下來，很體貼的伸出雙手幫小賀摘下了她臉上的那副寬邊墨鏡。當陳成看到小賀那有些紅腫的眼睛時，心裡也是一愣，不過他卻依舊是嬉皮笑臉的說道：「喲，賀主任，瞧您這模樣，該不會是您家裡邊剛死了男人吧？」
小賀聞言心裡倏地一痛，執拗的晃動了一下肩膀，可卻被陳成死死的摁住在了原地。
陳成顯然還沒噁心完，只聽他繼續說道：「嘖嘖，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動您老人家的男人啊？」話音剛落，他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差點忘了，好像是賀主任您親自把您男人給送去槍斃的，對吧？呵呵，您還真不愧是我黨培養出來的好幹部。說心裡話，您這種大義滅親的行為，小弟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你」小賀忍不住了，抬起頭來一雙妙目噴火似的死死瞪著陳成。
「**，你他娘的瞪著我幹啥？」陳成也火了，聲音陡然提高了n倍，上下打量著小賀，「嘶你現在這副白白胖胖細皮嫩肉的樣子，我他媽還真納悶了把自己老公都給賣了，你這晚上還真睡得著覺啊，你就不會做點噩夢嗎？」
陳成這話說得有點過了，雖說小賀現在是比兩個多月前豐腴了些，可說她「胖」可差得遠了。
那句話咋說來著，叔叔可忍，嬸嬸也忍不住了！
小賀被陳成這接二連三陰陽怪氣的話說得怒火中燒控制不住的狠狠推開了陳成，同時大吼道：「你給我滾開！」
你還別賀的武力值還真不是白給的，只一下便讓陳成生生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才重新站穩了腳跟。
你大爺的！
陳成本意就是要逼小賀動手剛一站住腳，他二話不說把那副墨鏡往地上一摔，整個人立刻就縱身撲了上去，右手揮起，劈手就想先給
個耳光。
「你打啊！陳成，你要真是個男人就把我打死在這兒！」小賀非但沒有躲避陳成，反而是倔強的昂起了頭向了陳成的手掌，咬牙切齒的怒吼了一聲。
小賀這句話讓陳成的手尷尬的卡在了半路是無論如何再也扇不下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陳成最終還是冷哼了一聲收回了手掌。
陳成沒打下去並不是因為他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事實上他打起女人來一向都不留什麼情面，楊大姐就曾經被他扇到吐血。
只是，這一刻，他:_起了mark哥。
所以，他不能打下去。直到:在他還很清楚的記得，mark哥在信裡曾經囑咐過，要自己好好的照顧小賀。
照顧！？
呵呵
陳成心裡苦兩聲，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好吧，你就當我不是個男人好了。」;成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
小賀也漸漸的從憤怒平靜了下來，卻不說話，依舊只是盯著陳成。
「告訴我，為什麼？」陳重新點起了一支煙，側著頭說道。
小賀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成，動動嘴，半晌她才低下頭輕聲道：「陳成，對不起，我是警察！」
你是警察？
哈哈，多好的理由啊！
你他媽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一句你是警察就算了麼？
那你現在怎麼又不把我抓進去了？難道說，你知道上面有人做手腳把我的名字掛死亡名單上了，就不打算繼續抓我了？
**，賀蘭，你還真是個聽話的好警察啊！
陳成狠狠的噴出了憋在胸口裡的煙，霍然間轉過身，大步的往巷口處走去。
小賀的手輕輕動了動，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放棄了把陳成拉住的想法。
走到巷口的時候，陳成卻又停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回頭，而是輕聲的問了一句：「賀蘭，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mark哥的身份恢復了麼？」
「陳成，我已經把哥哥葬在了西山的烈士陵園裡了。」小賀抬起頭，遙遙的看著陳成的背影說道。
小賀以為自己很鎮定，可是，她卻沒能發覺到，兩行滾燙的淚水早已經順著她的臉頰悄悄地滑落了下來。
「賀蘭，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mark哥的警號是p316568，浦西交警隊的吳仙警官是你的嫂子。對了，mark哥還有個兒子，叫馬小國，長得很可愛，而且很像mark哥。」
小賀一怔，她從沒聽說過自己竟然還有個嫂子，而且還有個叫小國的侄子。
「賀蘭，謝謝你，幫我完成了一個心願。嗯還有，我們就不要說再見了！」
陳成說完，大步的拐出了巷子口。
他是笑著離開這兒的。因為他覺得，至少，他所做的那些事，他所付出的東西，還是有意義的。
對陳成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他拚死拚活幹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實現他在mark哥靈位前許下的諾言麼？
所以，這一刻，陳成真的很高興。他忽然間有種鬆了一大口氣的感覺。
當然了，沒有做過臥底的人，永遠也理解不了。
甚至，他對小賀已經不再怨恨，只有感謝。
只不過，這一切，不關愛情
陳成走了，小賀還獨自待在巷子裡。她沒走，只是緩緩的蹲了下來，從風衣的內袋裡掏出來了兩枚白金戒指。戒指款式很普通，但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這兩枚戒指是mark哥放在那個保險櫃裡留給她的，當初她拆開那封遺書時，因為心marg哥的死有古怪，所以她就悄悄的把這兩枚戒指藏了起來，卻一直都沒有告訴陳成。
如果可以，她寧願當初是陳成，而不是自己先發現的這兩枚戒指。這樣的話，她現在也就必承受這般錐心的痛苦了。
「呵呵，難道真像書上說的，女人，真的應該笨一些麼？難道真的只有笨女人才會獲得幸福麼？」
小賀緊緊的捏著這兩枚戒指，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自己臂彎裡。雖然這兒沒人經過，但是她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哭聲被任何人聽見。
哦，也不對！
其實，她想讓一個人聽到。只是很可惜，那個人卻聽不到了。又或者說，那個人以後再也不願意聽到任何關於她的一點一滴了。
無論她是哭是笑，高興或者是悲傷！
都結束了，對麼？
小賀在心裡反覆的問著自己。她真的很聰明，從剛才陳成說出「謝謝你」那三個字時，她就懂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知道，陳成說出這三個字時，就意味著陳成已經不再恨她了。
當然，這三個字還代表著另外一種含義。那就是，陳成也不再愛她了。
人們常說，沒有的愛，哪來的恨？
其實，這句話你要是反過來說，也是很有道理的。
小賀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