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第二百五十一章 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文 / 香煙盒子
第四卷第二百五十一章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不光是桃子,此刻高頂棚裡的所有人,除了楊大姐之外,每個人的心臟都快提到了嗓子眼裡了。()畢竟,現在像這種上百人的群架可不是每個出來混的人都有機會親身經歷一回的。
別看很多江湖大佬在道上都是聲名赫赫的,但像這種場面他們恐怕這輩子都沒見到過。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一是完全沒這個必要;第二則是因為,這種上不了檯面的鬥毆在大佬們眼裡,幼稚得很,他們都很篤定的相信,金錢和槍管子就足以幫助他們搞定一切,其中又尤以金錢為最。
有了錢,自然就有無數亡命之徒給他們賣命。任何一個組織要想牢固,都必須是建立在以金錢和利益為基礎上的。
幫會之間講道義,兄弟之間講義氣?
這**十年代或許還勉強能行得通。
現在?靠,那全都是扯淡!
桃子駕駛的高頂棚在步行街裡就像是一頭打了興奮劑的瘋牛。
是的,沒錯,就是瘋牛!
不到兩分鐘時間,這頭瘋牛.就已經在步行街裡沖了幾個來回。雖然沒能撞倒幾個人,但好歹算是把對方原本緊湊的陣型給沖了個七零八落。而抱成團的東隴幫眾人立刻就被分割成好幾塊。
不過,隨著初始的慌亂過後,很快,.對方就立刻組織起了反擊。頃刻間,棍棒、板磚等等物品就密密麻麻的往高頂棚週身各個玻璃窗口砸了過來。
光啷!
一聲巨響乍然間響起,桃子面.前的擋風玻璃面積最大,率先就倒了霉,被一塊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扔過來的板磚給砸了個稀爛。
「停車,全都給老子下車砍人!」
玻璃四下飛濺的同時,陳成回頭瞥見後續老劉他.們那三輛高頂棚此刻也衝進了步行街,立刻朝著桃子大吼了一聲。
嗤
一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胎在地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印痕,桃子把高頂棚停靠在了近街邊的一家甜品店旁。甜品店的老闆不知是否早有預感,現在都還不到十一點鐘,就早已經關鋪打了烊。
與此同時,車子甫一停下,約摸三四十個手持各.色凶器的東隴幫小弟立刻就迅圍攏了上來。
光!
陳成的手剛搭.上側門把手的位置,耳邊就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右側的車窗被一根碗口粗的球棒給狠狠的砸碎了。
**你姥姥!
陳成眼疾手快的伸出左臂夾住了那根球棒,猛的往裡一拉,那小弟吃力不住,半截身體頓時便被陳成給拽進了車廂裡。
緊跟著,就聽到「蓬!」的一聲,陳成抬起右肘往那小弟下頜部位就是一記猛砸,那小弟噴出一口鮮血的同時,竟然直接暈了過去,整個人身體一軟,便即半掛在了車窗上。
陳成沒時間管這小弟是死是活,嘩啦一下拉開了車門,縱身跳了下去。而楊大姐和車上那些兄弟們則緊隨其後,一併也都跳下了車來。至於桃子則按照陳成事先的吩咐,等所有人都下了車之後,他立刻就按照原定計劃,把車子開到了步行街中段,與其他三輛車子匯合在了一塊
陳成等人下車剛一躥下高頂棚,立時便有數十個東隴幫小弟朝他們圍攏了過來。
這個時候,根本用不著等陳成號施令,他身後的錘子等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了過去。陳成和楊大姐的身手自是不消多說,而跟在他身旁的這幾個兄弟挑的也全都是幫會裡身手最好的,比如像錘子、白板等等平日裡在訓練中比較能抗的人。另外,陳成還把胡遠這廝也安排在了和他同一輛車上,目的不言自明。
不過,從當下胡遠的表現看來,陳成此舉完全是多心了。興許是腦子裡戴罪立功的念頭過於執著,胡遠完全不管不顧的掄起斧子沖在了最前面,其悍勇的表現甚至連陳成這個帶頭大哥都有點自愧弗如。
只一會兒,嘶喊聲震天響起。鮮血立刻便取代了午夜的寧靜,成為了此間的主旋律。淅瀝的細雨跟鮮血混雜在一起,染紅了路燈下的長街,共同繪出了一副血腥的畫面。
有陳成和楊大姐這兩個主心骨在,再加上手下兄弟都很玩命。不多時,他們便如摧枯拉朽般,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七八個人。而剩下的那二十多個東隴幫小弟,則漸漸的快被逼退到了街角一處商舖的卷閘門前了。
等陳成他們把路趟開了並且把東隴幫的人給沖得七零八落後沒多久,後續的老劉等人壓根就沒遇到什麼阻力,很快便也開著高頂棚衝進了步行街裡。光光光的一連串的悶響過後,車門逐一打開,斧頭幫的兄弟們一個個的手持利器衝了下來。
被衝散成四五段的東隴幫眾人這時候還沒來得及重新會合,就被迫跟斧頭幫隨後趕來的兄弟交上了手。
一時間,步行街的中段擠入了七八十號人,喊聲,叫聲,哭爹喊娘的呼痛聲交織在一起,現場真可謂是亂做一團。
當然了,亂的僅僅指的是東隴幫的小弟們,而斧頭幫則不然。他們的人數雖少,但經過前一階段陳成在村裡給大伙進行的特訓,以及他之前所做的那些周密安排後,這場架打起來不僅沒亂了套,反而是很有章法。彼此間前後尾呼應,再加上那幾輛高頂棚時不時的左衝右突一下,短短幾分鐘過後,人數處於絕對劣勢的斧頭幫很快就取得了場面上的優勢。
一般來說,像這種黑社會街頭鬥毆,甚至比古時候打仗更加講究氣勢。至於雙方人數上的優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說到底,現在這年頭可是和平年代,真正不怕死的人沒幾個,濫竽充數的牆頭草終歸還是佔了多數的。
因此,這時候乍眼看過去,竟似是斧頭幫的人在攆著別人狂砍似的。
「**!人呢!人他**都死哪去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背心處貼靠在卷閘門,死死的摀住自己脫了臼的左臂,朝週遭小弟們大聲的怒吼著。從他臉上的表情看,這哥們貌似是這群小弟中的帶頭大哥。他的手臂是剛才折在楊大姐手裡的,他很想不明白,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哪來的那麼大的腕勁,竟然生生的僅靠單掌就劈折了他半條手臂。
「獸哥,其他人都被斧頭幫的人給阻住了,歸攏不過來。」一小弟用勁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惶急不已的回道。
獸哥聞言心裡咯登一下,趕緊往街心中段掃了一眼,那邊的情況果然正如小弟說的那樣,自己的幾十號手下都被斧頭幫的人隔成了好幾塊,別說歸攏過來了,他們那邊頂不頂得住都還是個問題。
娘的,斧頭幫這幫爛人今晚上是吃了*藥還是咋的,怎麼一個個的都變得這麼猛?
獸哥暗罵了一聲,一不小心牽動了手上的傷勢,他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陣揪心的生疼,整張臉疼得都快扭曲在了一起。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喘著粗氣吩咐左右道:「快,瓢子,你快打電話通知望風的歐陽克和後街的老六,讓他倆馬上帶人給老子滾過來。」
「獸哥,電話我早打過了,老六在那後街還指著咱們領人過去幫忙吶。」這叫瓢子的小弟臉苦苦的急回道。
嘶
獸哥臉上再次飆出了幾滴冷汗,不過這次卻不是疼的,而著實是被瓢子的話給驚住了。他心裡可清楚得很,老六那組人是他特意安排在後街,本打算等會兒自己這邊搞定收工之後,由老六的人負責收尾工作的。而且,他們的車子剛才可都是停在那後街附近。
然而,現在的情況
「**,歐陽克那頭肥豬呢?瓢子,你ca11了他沒有?」獸哥顧不上手上的疼痛,一把抓起小弟的手,瞪大了眼睛吼了起來。
「獸哥,那那肥豬手機不在服務區!」瓢子的手被獸哥捏得生疼,可嘴裡卻不敢說個不字,吞吐著把情況匯報給了老大。
完了!
獸哥心道一聲,同時嘴裡忍不住大罵了起來:「你母親的!這頭死肥豬,等老子回去第一個要的就是他的命!」
確實,獸哥判斷得很準確,完了,而且不光是他們這兒。步行街中段那些兄弟現在也已經呈現出了敗象。甚至有好幾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小青年這時候開始四處奪路亂躥起來,只希望能盡快離開這讓人絕望的鬼地方。
而一旦有人開了這個壞頭,就如同瘟疫似的,立刻就演變成為了大面積的潰逃。本就沒遇到太多頑抗的斧頭幫兄弟們這下更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滿大街的攆著東隴幫那群四處逃竄的小弟們。
說實話,現在這種場面也是陳成之前想像不到的。他可萬萬想不到這東隴幫的戰鬥力竟如此低下,難怪一直以來都蝸居在鄉下一隅,上不了什麼檯面。他甚至想到,如果g省的黑幫都是這個熊樣的話,那自己興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當上g省黑道一哥都說不定。
只是,陳成卻不知道,他們這場架打得看似很容易,都是事前精心策劃的結果。否則,不說老劉他們,光就是他們這兒,如果不是靠著楊大姐一個人就撂翻了十幾個東隴小弟的話,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
又踹飛了一個想要逃命的東隴幫小弟後,陳成掃了一眼剩下的最後那五六個被困在商舖門前的獸哥等人,心知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乾脆就停了下來。
「老公,我們能走了麼?收拾這些小混混可真沒意思呢。」楊大姐見陳成停了下來,便也不再追過去,掏出手帕邊幫陳成擦拭著臉上也不知道是血水還是汗水的東西,邊撇嘴問道。
陳成抬腕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了**分鐘時間,想想待會兒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便對楊大姐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往步行街中段的方向打了個響亮的呼哨。
呼哨聲一響起,桃子立刻就把車子開了回來,嗤的一聲停在了陳成身旁。
車子剛一停下,陳成便順手拉開了車門,招呼左右道:「時間差不多了,大伙快走。」
「是的,五哥!」
斧頭幫的兄弟都是經過軍訓的,很有點令行禁止的味道,陳成剛一下令,一個個的也不貪功,紛紛的扔下手裡的活計,跑回來鑽進了車裡。
「五哥,怎麼我們這就不打了麼?今天可真過癮啊!」桃子一臉興奮的問道。這傢伙雖然一直待在車上,不過光是看著就已經熱血沸騰了。
當然,他這句話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車上一眾兄弟此刻的心聲。貌似像今天這樣的場面可不多見,痛打落水狗誰不喜歡啊!
「別廢話了,按原定計劃,從後街衝出去。」陳成點起了一支煙,沉聲道。
「哦,好的。」
桃子乾笑著把車子轉了個方向,緊跟著油門一踩,高頂棚箭射一般往後街的方向衝了過去。
而幾乎在同時,老劉等人也紛紛登上各自的車子,緊隨其後,撤離了步行街。
後街的隔離欄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卸掉了,露出了一個大口子。而兩旁的路上,同樣東倒西歪的躺著十來個社會青年。看來,早已經有人幫陳成他們把路口給清乾淨了。
因此,這次高頂棚輕而易舉的就穿過了這條街,取到往南,直奔七里鄉的方向而去
陳成這一夥人來得突然,走得也很快。幾秒鐘後,步行街裡就剩下了遍地哀嚎連連的東隴幫小弟,除了一部分已經跑路了的哥們之外,還能站著的人怕是不到之前的四分之一了。雖然沒人能搞得清楚斧頭幫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但卻無不暗自慶幸不已。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勉強緩了口氣的獸哥剛想要把小弟們重新歸攏起來,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陣刺耳的警笛聲
「娘的!條子來了!」
獸哥的神經系統本就已經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此時再遭打擊,便再也控制不住,兩眼一翻白,頹然倒在了身邊那心腹小弟瓢子的懷裡。
「獸哥!獸哥!」瓢子連喊了兩聲,獸哥卻沒半點回應。
「**!獸哥,都什麼時候了,你先別暈啊!」
瓢子又喊了一聲,眼見這獸哥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他再顧不上地上躺著的那些個傷勢頗重的哥們,硬拖著獸哥往街尾躥了過去。至於能不能跑掉,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在車上只歇息了一小會兒,陳成第一時間便電話聯繫了後面的老劉他們,統計了一下兄弟們的傷勢情況。據老劉報上來的情況還算良好,幫裡這趟下來一共七人受了傷,最重的一哥們也就只是後背被砍了兩刀,不過好在沒傷及內臟。因為車上備有藥,這時候已經包紮好了,不會有什麼大礙。
「操,我都引走了三十多個人,怎麼還會有兄弟受傷?這老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事的!」掛了老劉的電話,陳成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看來,陳成的要求也實在是高了點,即便是現在已經大獲全勝了,他仍然不是很滿意。殊不知,他領著的這六個人可都是幫裡拔尖的好手,更何況還有楊大姐這個非人的存在,沒人受傷實屬正常。而老劉那邊,一場惡戰下來,才七個兄弟受了輕傷,其實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戰績了。
「老公,你也別生氣了,大不了回頭我再好好的訓訓他們,興許下次就會好很多了。」楊大姐見陳成似乎仍有些不解氣的樣子,趕緊寬慰他道。
而楊大姐話音一落,本就冷得夠嗆的錘子等人立刻就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想來誰心裡面都很清楚,楊大姐的訓練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隨時都有缺胳膊少腿的危險。
陳成點起了一支煙,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不,小竺!這場架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們斧頭幫以後決不能再這麼幹了!」
陳成這話一說,兄弟們都是一愣,不知道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目前的認知裡,道上混的不打架的話,難道還能幹什麼其他的不成?
「五,五哥,您剛才說的是啥意思啊,難不成咱幫裡以後都不在道上混了麼?五哥,咱兄弟幾個都還指著您領著咱斧頭幫在道上闖出個名堂來哩。」錘子仗著自己在村裡的時候負責陳成的安保工作,跟陳成的私交不錯,於是便壯著膽子問出了兄弟們心裡面的話來。
「呵呵,大夥兒都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讓咱斧頭幫的名號在g省響起來。」陳成並沒有正面回答錘子的問題,反是大笑著當眾誇下了海口。
緊跟著,他眼神倏地一冷,斷然改口道:「不!是全國!
嘶
車上一眾兄弟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暗道老大這牛吹得也太誇張點兒了吧。雖說大伙出來混誰都想著有一朝能榮華富貴,可這別說是全國了,能在1市這小地方打響名頭,大伙恐怕都已經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還真不敢想啊
看到兄弟們臉上盡皆浮現愕然的神色,陳成心知沒人相信他所說的話,不過他也不以為意,在心裡嗤笑兩聲,暗道:「呵呵,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楊大姐看到陳成臉上那自信滿滿的表情,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識的用雙手緊了緊風衣,緩緩的偎進了陳成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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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大章,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