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聰明人 文 / 香煙盒子
第四卷第二百六十九章聰明人
再看回那賭台桌面，這時候金少炎和鍾彬也都把各自的牌亮了出來。金少炎的是黑桃a，而鍾彬的則還是一張小點數的方塊2。
從牌面上看，陳成的紅桃順子最大，金少炎一對a其次，而鍾彬方塊同花最末。陳成已經可以保證穩殺金少炎了，即使金少炎底牌是張a，那也拿他這個順子沒轍了。但是，如若鍾彬的底牌是張方塊的話，那麼他就是通殺的局面。
現在，他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鍾彬。
陳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坐在他正對臉的鍾彬，卻現一直不吝顏色的鍾彬也正好在看著他。兩人相視而笑，就像多年的老朋友那樣。然後，陳成驚訝的現，鍾彬右手的食中二指很隱蔽的在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很抱歉，各位，我先失陪一會兒。呵呵，酒喝多了，我得去上個洗手間。」
鍾彬說著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對侍應生打了個響指，那侍應生會意，立刻拿過來一個透明的圓蓋，幫他把牌封好了。緊接著，他轉過身便從側面的通道向外間的洗手間走了出去。
鍾彬剛離開沒多久，薛青卓.忽然間就看到身邊的陳成摀住了自己的肚子，臉色好像很難看的樣子。她眉頭一皺，趕緊體貼的扶著陳成的手臂，柔聲問道：「陳成，你怎麼了？是肚子不舒服嗎？」
說著，她也不顧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伸手撫上了陳成的小腹，便即要幫他揉了起來。
陳成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了薛.青卓的手腕，強笑道：「青卓，別擔心，我沒什麼事，去溜個大號就行了。」
話剛說完，陳成就覺得小腹處倏地一疼，臉色驟變，.顯是被薛青卓輕掐了一下。他的臉色這回可不是裝的了。
「哦，那你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你自己小心點啊。」薛.青卓像個溫柔的小妻子似的，扶著臉色難看的陳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成臉色鐵青的悄悄瞪了薛青卓一眼，沒成想.卻瞥見了這位大小姐眼中悄然閃過的一絲狡黠。
我x，這娘們跟.只狐仙兒似的，誰要是娶了她誰這輩子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腹誹了一句之後，陳成就在一眾俊男靚女的注視下，捂著肚子也往那通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成當然不會真的跑到那裝修得金碧輝煌的洗手間去溜個大號。拐了個彎，他直接走到了不遠處的一間吸煙室，推開門，果然看到鍾彬正坐在裡面的沙上，悠閒的吸著煙。
很明顯，鍾彬等的人就是他。
「坐，陳sir。」鍾彬一臉輕笑的跟陳成打了聲招呼，又指了指面前茶几上放著的煙及火機。
啪！
陳成也不客氣，坐下後直接取了支煙，用火機點燃了。深吸了一口後，他扔掉火機，緩緩問道：「鍾sir，燕警幾幾屆的啊？」
「o1屆刑偵班，不過讀了四年臨畢業前就被開除了，呵呵。你呢，陳sir？」鍾彬說著，又用手指在桌面上做了一個剛才在牌桌上做過的那個隱蔽手勢。
這個手勢幾乎每個在燕警讀過，這是個翻牆的動作。據說是因為警校的圍牆過高，夜裡偷溜出去喝酒的學員回得晚了的話，怕被逮住，於是一般都會先讓一個學員翻上牆頭，如果沒現有校警或者老師在巡邏，這個學員就會做出這個手勢示意平安無事。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明的，反正就這麼一屆屆的流傳了下來。陳成雖然托哥的福，出去喝酒走的是後門，但這個傳統手勢他倒也聽人當笑話般說起過。沒想到在這兒卻又讓他瞧見了。
「我o6屆，也是刑偵專業，讀了半年，不過我比你好點，我拿到畢業證了。嘿嘿，我還幹了一年多警察呢。」陳成看了一眼鍾彬，語氣中透著一股得意。
「呵呵，這麼算起來我還應該是你的師兄咯。」鍾彬撣了撣煙灰道。
師兄？呵呵，你這個二五仔也好意思說你是我的師兄？
陳成心裡嗤笑一聲，看著鍾彬，笑道：「鍾sir，你現在混得挺不錯的哈，難道你的上家現在都死絕了麼？」
陳成的直言不諱非但沒有讓鍾彬感到尷尬，他反而是大聲的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看著陳成玩味道：「陳sir，我一直很好奇，當年我把沈宇的資料交給金少炎時，最後會落到哪個警察手裡。呵呵，今天見了你，我想以後我也用不著再瞎猜了。」
「沒錯，我的確是被你們當槍使了一回。」陳成說著狠狠的把煙頭掐滅了，「鍾sir，你讓我來這兒找你，該不會就是找我閒聊來的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得先回去了。我可不像你是個大老闆，這鋪牌我是非贏不可的。」
「呵呵，陳sir，我相信這鋪牌你會贏的。不過，在這兒之前，能先聽我說個故事麼？」
「好，你說。」陳成做了個請的手勢。
鍾彬對陳成一笑，然後從沙上站了起來，慢慢的踱到了靠窗口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夜景之後，他似乎才醞釀好了該怎麼說，然後緩緩道：「陳sir，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我從小是便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小時候的我長得並不可愛，相反的，由於營養不良，我一直長得面黃肌瘦的。因此我非但不招老師們喜歡，甚至，連其他的小孩子都不願意跟我玩。所以，儘管孤兒院裡的孩子很多，可我卻感覺到很孤單。就這樣一直到了我十歲那年，因為地震的緣故，孤兒院裡又多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孩子。而這些孩子當中，有一個女孩兒長得很可愛很漂亮。」
說到這裡，鍾彬停頓了一下，回過頭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成。陳成心裡咯登一下，我x，該不會這麼巧，這廝說的就是小竺吧。
「自從這個小女孩來了孤兒院後，我就從來沒有見她笑過，我現她每天都是一個人待在院子裡看著孤兒院的那扇鐵門。我一直都沒有朋友，所以我希望能跟這個同樣很孤單的小女孩交個朋友，平時也好能有個人說說話。於是，我鼓起勇氣，主動上去跟她說話。雖然她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的在聽著我說話，但是我依然感到很高興。因為，她並沒有像其他的那些老師或者小孩那樣，嫌棄我長得難看穿著邋遢。我想，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一個朋友。就這樣，我幾乎每天下了課之後，就會跑到院門口那裡，去找這個小女孩說說話。呵呵，那時候的我真的覺得很快樂。」
鍾彬回憶到這兒，眼神裡不自禁的透出了一抹很乾淨的笑意，可很快，他卻長歎了口氣，又道：「可是，這種美好的時光僅僅維持了三年，到了我十三歲那年，沈宇來了。他從孤兒院裡一次性收養了十幾個小孩，包括我和那個小女孩在內。然後，所有的男孩和女孩就被分開了。而我，也再次失去了朋友，我又開始孤獨了起來。不過，我並沒有放棄。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很努力的表現，很努力的學習，我希望有一天能夠獲得沈宇的賞識，這樣或許我就能夠再次見到這個小女孩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我十八歲那年，因為學習成績優秀，我按照沈宇的要求，考上了燕京警官學校。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沈宇開始對我刮目相看，著力的栽培我。而我，也因為心裡有個夢想，在學校裡一直都很努力的學習，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好。」
鍾彬說到這兒，走回來取了一支煙點上，跟著卻又自嘲般的大笑了起來：「呵呵真他**可笑，到了我大四那年，有一天校長突然把我叫到了辦公室，介紹了一位高級警官給我認識。而我，後來才知道，這位姓劉的警官當時是y省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後來的事兒我想你也應該猜出來了，就跟那噁心的電影裡演的一模一樣，我被開除了，然後在劉警官安排下，我回到了沈宇的身邊，負責幫他們搜集沈宇的犯罪資料。」
「不過，我並沒有如他們所願。事實上我回到y省，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沈宇關於我的一切。因為我心裡很清楚，我是沈宇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沈宇越的信任我了。之後的幾年時間，我在社團裡的地位變得越來越高，實在被劉警官他們逼得沒辦法了，我就隨便給點甜頭給他們。因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並不是個反骨仔。」鍾彬說著，回頭朝陳成微微笑了笑。
「哦，是麼？那你到了最後還不是把沈宇也一塊給賣了。」陳成也點起了支煙，譏諷道。
「你說得沒錯，是我把他給賣了。**的，都是沈宇這個禽獸逼我的。」鍾彬猛的回過頭，幾乎是吼了出來，情緒頭一次出現了波動。
「陳sir，你知道嗎？隨著我在社團裡的地位逐步升高，漸漸的我也接觸到了一些沈宇集團內部的核心資料。而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個小女孩。是的，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我竭盡全力的尋找試探著，可沈宇這隻老狐狸卻沒有留下哪怕一丁點兒的關於那幾個女孩的線索。直到有一天，我幫沈宇辦妥了樁大買賣後，他一時高興，就送了個女人給我。他也許是真的老了，竟然忘記了這個女人我也認識。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當年和我一起被沈宇領養的那批孩子中的一個。從這個女人的嘴裡，我終於知道了關於那個小女孩的一點消息。原來，當年沈宇把我們分開了之後，資質上佳的，他就會著力培養；而資質普通一些的，比如他送給我的這個女人，稍長大點後就統統成為了這個禽獸的玩物。聽到這個可怕的消息後，我真的憤怒了」
鍾彬說到這時，怒不可遏的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當然了，憤怒的不僅僅是他，陳成現在也是出離憤怒了。他知道，這幫女孩裡的其中一個，就是他老婆楊小竺。他一口接一口的猛吸著煙，迫不及待的希望鍾彬接著快講下去。
鍾彬喘了口粗氣，才接著道：「我很害怕，我不知道當初的那個小女孩，我唯一的朋友是不是也被這個禽獸給侮辱了。我覺得自己快瘋了。正好在當時，沈宇正跟y省另外一個黑幫大佬相互之間打得不可開交，搶地盤搶得很凶。於是我設計了一個圈套，把沈宇的外出計劃透露給了對方。很快，到了第二天沈宇就中了伏。而我卻在他昏迷了之後，拼了命的把他從對方手裡救了出來。」
「你救了他？」陳成失聲問道。
「哈哈」鍾彬的眼神忽然間亮了起來，帶著一股變態的笑意，「是的，是我救了他。不過，我開車直接把他拉到了沒人的倉庫裡，然後找來了一把水果刀，對著他褲襠裡那噁心的玩意兒猛紮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
陳成叼著的那支煙煙灰都積了一大截了，他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有些癲狂了的鍾彬，愣住的同時，他自己竟也感到不是一般的爽快。
鍾彬從一開始，足足數了十七下才停了下來：「沒錯，我記得很清楚，我一共紮了他十七刀。然後，我幫他叫了輛救護車把他送到了醫院裡。沒想到這老不死的還真是命硬，昏迷了三天之後竟然又醒了過來。哈哈，就算他醒過來了，可他永遠都想不到，就是我這個他最信任的手下把他給閹了的，哈哈」
鍾彬又開始狂笑起來，接下來的事兒不用他說，陳成也能猜出個大概了。於是，他懶得再跟這個變態耗下去，大聲打斷他道：「鍾sir，你該不會找我來就是聽你說這些的吧？」
「當然不是！」鍾彬收住了笑，沉聲回道。瞬間就恢復了慣有的冷靜。然後他回過頭，銳利如刀的眼神犀利的盯著陳成，緩緩說道：「陳sir，我想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猜出來了，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小女孩她就叫做楊小竺，而她，現在竟然跟了你！」
陳成嘴角一勾，不屑道：「是的，楊小竺現在是我的女人，那又怎麼樣？你可別告訴我，你一直都暗戀著我的女人哦。」
「不！！！」
鍾彬突然厲聲打斷了陳成，盯著陳成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衝到陳成的面前語無倫次的吼道：「你知道嗎？在我心裡面小竺她就是天上派下來的天使！你知道我為了找到她有多辛苦嗎？老天可憐我，終於讓我今天在拍賣會裡看到了她。呵，原來她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她和小時候那樣漂亮。不，應該說她變得更美了。而且，我竟然看到她笑了，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就像是個真正的天使。我只想每天都能夠待在她身邊，看著她，然後說話給她聽，這就足夠了。我知道自己很骯髒，沒有資格愛上她！」
說到這兒，鍾彬停了下來，然後盯著陳成，一字一句的咬牙說道：「陳sir，你也不配！不對，應該說這個世界上沒人能配得上小竺！我也絕不容許任何人玷污我的天使！包括你在內！」
「****！秀逗！」
陳成怒罵了一聲，霍的從沙上站了起來，大步朝門口走去。他真懷疑自己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才會坐在這兒聽這個心理極度扭曲的變態狂瘋了半天。
鍾彬這時候倒是冷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了沙，不緊不慢的從煙盒裡取出了一支煙，擦亮火機道：「陳sir，我不希望看到小竺傷心的樣子，只要你能夠乖乖的離開小竺，我絕對會開出一個讓你滿意的條件，你不妨先坐下來聽聽看，好嗎？」
已經快走到門背了的陳成身子一頓，心中隱隱有個魔鬼在不斷的叫他停下來。他沒敢停，他很怕自己一旦停下腳步，就會被這個魔鬼吞噬，然後把自己的女人做為跟魔鬼交換的禮物獻出去。於是，他一咬牙，用力的扭開了門把。
卡！
門鎖被扭開了。
「如果我開出的條件包括金少炎呢？」鍾彬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了過來。
彭！
陳成關上了門，可惜的是，他的人卻依然留在屋子裡。
然後，他走了回來，繼續坐在了鍾彬這個變態狂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漠然的盯著鍾彬。
「呵呵，別緊張，陳sir，我其實並不知道你跟金少炎之間有什麼瓜葛。不過，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不學聰明點的話，恐怕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好。」陳成轉回頭，抄起煙點上，頭也不回的道，「你說吧，我聽著。」
「呵呵，你的確是個聰明人。」鍾彬輕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