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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哀傷的歌 文 / 香煙盒子

    第六卷第三百三十四章哀傷的歌

    金光閃閃的碎紙片還在不斷的從天而降。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

    只見舞台上的水笙忽然見攤開了一隻小手,緩緩平伸了出來,漸漸的,金色碎片一片一片的飄落到了她的掌心,而她卻只是出神的看著自己的掌心,良久

    現場的大屏幕裡,歌迷們可以看到,水笙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說了一句話,但由於麥克風是關著的,所以沒人能知道她剛才輕聲的對自己說了些什麼。

    「下雪了,你來了嗎?」

    這句話是楊大姐說的。

    陳成一怔,看向了懷裡的楊大姐,剛要問她是什麼意思,可他忽然間覺得這句話卡在了喉嚨裡,卻怎的也說不出來了。

    隨著最後一片金色碎片落到了水笙的掌心裡,她忽然間輕輕的把手一揚,好不容易才接到的碎紙片頃刻間就隨風而逝了

    緊接著,水笙用手背輕輕擦了擦眼角,環視了一眼四周後,她雙手握緊話筒。對現場觀眾鞠了一躬,展顏一笑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來到這兒,陪我唱我生命中最後的這十五支歌,也是最重要的十五支歌。接下來這些歌送給你們所有人。還有」

    說到這兒,水笙又關掉了話筒,停了下來,現場立刻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甚至還有不少粉絲當場痛哭失聲起來。

    陳成趕緊看向了懷裡的楊大姐,可這次楊大姐不打算配合了,冷冰冰的說道:「看我幹嘛?我又不會讀唇語。」

    等歡呼聲停下來之後,水笙才接著說道:「接下來的第一歌是我自己寫的,很多年以前就寫好了,那個時候,我還不會彈鋼琴,也沒有錢買,但我很開心,我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幸福,但很可惜我不知道你們大家聽過沒有,但我希望這次你們能認真的聽我唱,也希望你們能夠喜歡,謝謝。」

    水笙說完這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後,連曲目都沒有報,就緩緩走到了工作人員早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的鋼琴前,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纖細的十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如精靈般的舞動了起來,很快。一個個優美的音符輕輕的從她的十指間飄了出來

    的確,正如水笙剛才所說的,這歌相信在座的任何一個歌迷都沒聽過。曲調很歡快,很不符合那些吃飽了撐的評論家們給水笙冠上的「憂鬱天後」這個頭銜。

    隨著水笙面帶微笑的把這歌輕輕哼出來後,現場的歌迷都驚呆了。水笙的所有歌曲他們都倒背如流,而他們之所以被水笙打動恰恰也正如那些評論家們所說的,水笙把每一情歌都唱得太哀傷了,任誰也沒能想到,水笙竟然也能把這種風格的歌曲演繹得如此完美。

    「老公,你聽過這歌嗎?」楊大姐問。

    「沒有,這怎麼可能。」

    陳成很肯定的回答道。但事實上他對楊大姐撒了謊。

    是的,這歌他不但聽過,而且聽到耳朵都快起繭了。水笙所有的歌曲中,他唯一能倒背如流的恐怕就只有這歌了。當年他還跟水笙在一塊的時候,只要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水笙就會時不時的輕聲哼唱起這歌,無論她是在忙著做飯還是洗衣服。甚至,當她被迫躺在床上任陳成猥瑣自己的時候,也會閉上眼睛一臉幸福的哼著這支歌的旋律。

    而除開現在,陳成最近一次聽到,則要追溯到將近一年前了。他在水笙別墅裡待的那幾天裡,水笙就經常唱。

    用水笙的話說就是,這歌記錄了兩人從認識到談戀愛,再到一起生活的所有點點滴滴。陳成記得,水笙還說過,等以後結婚了,她還會再寫很多歌,給陳成,給自己,給孩子,把他們的幸福生活全都記錄下來。

    但是,現在卻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到來,水笙微笑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問在場的歌迷:「這歌好聽嗎?」

    對水笙的粉絲來說,這完全是句廢話。但聽到陳成耳朵裡,卻覺得很有點諷刺的意思在裡面。尤其是剛才聽水笙唱到那句「你曾經對我說,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時,更是如此。

    好在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水笙的第二歌很快就接踵而來。

    這第二歌既是水笙出道後的第一單曲,同時也是她的成名曲——《血玻璃》。也正是因為這歌,水笙被那些評論家們冠上了「憂鬱天後」的稱呼,雖然當時她還只是個新人。在場的很多粉絲都曾經被水笙這情歌唱得聲淚俱下過。也正因為這歌,很多人認識了水笙,從而喜歡上了她,甚至更進一步的瘋狂迷戀上了她,從此不能自拔。

    陳成沒聽過這歌,事實上除了剛才那歌之外,水笙的歌他一都沒聽過。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害怕。

    是的,他很害怕,他很害怕從水笙那一催人淚下的歌曲中,聽出來哪怕一絲半點跟他有關的信息。你比如說水笙的這成名曲,光聽水笙把歌名報出來他就心如刀割般的難受不已,以至於水笙唱的是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滿腦子全都是當初醫院裡水笙用手抓玻璃的那一幕,反反覆覆的播放,還真是見了鬼了。

    他後悔了,自己這次真該聽楊大姐的,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進場多好。別人聽水笙唱歌是種精神享受,而他,則是實實在在的精神折磨。

    這一刻,他有種逃出演唱會現場的衝動。

    沒辦法,水笙把自己的歌聲當成了武器,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是每一個音符,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無一例外的都狠狠插在了陳成心底最深處。

    他,能不想到逃避嗎?

    從這點上看,你也可以說他是個懦夫,他從來都不敢面對水笙的深情控訴。

    好在接下來的幾歌還稍微像話點。歌詞的意境基本上描繪的都是一個女孩子失去愛人後的種種心態,旋律優美婉轉,還略有些傷感,配以水笙那清澈乾淨的嗓音,彷彿能觸摸到人們心靈最深處那一塊淨土似的,讓人陶醉不已。是的,水笙就是這樣用歌聲輕輕撫平人們心裡的傷痛,除了她自己。

    可等水笙唱到第七歌後,陳成只聽了個開頭就再也坐不住了,找了個由頭離開了座位。

    這歌叫《門》,也是水笙迄今為止最紅的一歌。當年薛青卓退出娛樂圈前所的最後一張大碟

    ——《愛情》曾經創造過兩億張的銷量。被各大評論家們稱為不可複製的神話,但水笙這張ep單曲一經推出,立刻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態勢席捲各大音響市場,大碟銷量打破了國內所有歷史紀錄,最後,這張單曲銷量更是突破了三億這個恐怖數字,一舉奠定了她歌壇天後的地位。更讓人叫絕的是這歌你還非得買正版不可,否則聽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

    當全場粉絲跟著水笙高聲合唱這《門》時,陳成躲進了洗手間裡,點起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他很清楚,這歌肯定是水笙當年來看守所探監被拒後,和著血和眼淚創作的。

    說實話,他即便是躲到廁所裡也不安生,畢竟這幾萬人共同製造出來的聲浪可不是廁所裡的瓷磚能攔得下來的。

    陳成抽完一支煙後,這歌總算是結束了,而水笙則是回到後台去換衣服去了。現場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等待他們的偶像再次出現。

    陳成在腦子裡仔細想了一下,水笙挑的這十五歌怕都是她這些年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後面估計也儘是一些讓他難受的歌曲,於是他乾脆就沒回到現場,而是去找伯光看看情況了。

    伯光做為這次演唱會的安保總負責人,這時候正在一個小監控室裡盯著眼前的一排排晃眼的顯示器。顯示器裡面的內容涵蓋了體育館裡各個角落,稍有風吹草動他能輕易的做出反應。當然了,貴賓包廂並不在監控範圍之內,有錢人的**還是必須得到保障的,鬼才知道這幫人是在裡面聽歌還是幹些齷齪事兒。

    上次薛青卓開告別演唱會時,陳成就是這兒的保安,在這兒混過一段時間,雖說體育館已經重新裝修過了,但大體結構沒變,因此,陳成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距離後台不遠處的監控室,因為已經跟伯光打過招呼,他也沒敲門,直接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伯光的手下也不知道都被他打到哪兒去了,監控室裡只有他一個人。

    看到陳成推門進來。伯光趕緊從靠椅上站了起來,訝異道:「靠,成哥,你怎麼來這麼早,現在才十點鐘不到,你不是說要到十一點半才過得來的麼?」

    「聽歌聽得煩了,來你這兒透透氣兒。」陳成隨口回道。

    「嘿嘿,受不了吧,我覺著嫂子唱得真好,尤其是前面那《門》,我家裡還有好幾張她簽名的碟子呢,要不,我現在給你來一段,你瞧我唱得怎麼樣?」伯光一臉奸笑的調侃道,說完,還真扯起自己那副公鴨嗓吼了起來。

    「**!你丫的找抽是不?」

    陳成大罵了一聲,直接用手堵住了伯光那張臭嘴。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伯光,伯光喘著粗氣的連連咳了起來,稍微好點後他立馬啐道:「成哥,你瘋了啊,下手也不知道留點分寸,我差點沒岔過氣去。」

    「你岔氣了最好,省得你家小玲老是打電話給小賀查你的崗。」陳成沒好氣道。

    「啊,小玲打電話給賀教員了?成哥你說笑的吧?」伯光一聽,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靠,說個屁笑。伯光,不是我說你,你丫的婚都結了,還不收斂點,以後別老是跟你們局裡那些小師妹搞七捻三的了,前兩天小賀還打電話給我,一個從燕京調到他們局裡的小師妹跟她提起你,說本來還打算告你性騷擾的呢。」

    「娘的,成哥,是不是一個姓王的女警,這娘們整天圍在我身邊亂轉,我躲她都來不及,我騷擾她,笑話,她騷擾我還差不多。」伯光大言不慚的說道,絲毫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行了,我懶得說你。」陳成擺擺手止住了伯光的吹牛,又道:「對了,我讓你幫我查的資料你查到了嗎?」

    「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伯光邊說邊從控制台上拿起來一個遙控器,對著正中間的一個小顯示屏按了一下。

    白光閃過,這個顯示屏立刻便亮了起來,不一會,顯示屏上便出現了跟其他監控器都差不多的畫面。只是,這裡面的人卻與現場那些歌迷不一樣,一個個的身著統一的制式西服,面色冷峻。真不知道伯光是在哪兒拍到的?

    伯光舉著遙控器對著畫面裡正中間的那個人一指,問道:「成哥,待會兒演唱會結束前你要我抓的是不是這個人。」

    陳成眼睛冷冷的盯著屏幕裡那人,點頭沉聲道:「沒錯,就是他。」

    「成哥,這幫人都是嫂子請來的保鏢啊,你和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呵呵,這你就別管了。」陳成笑著把伯光手裡的遙控器搶到了手裡,摁了一個按鈕,顯示器立刻就又恢復了黑屏狀態,然後他才又道:「現在還沒到時間,省省精力吧,待會有什麼情況你記住隨時聯繫我。」

    「嗯,成哥,我會盯著的。」伯光說著,想了想後,緊接著他又疑惑的多問了一句:「成哥,這個人到底是誰?」

    陳成搖搖頭,說道:「伯光,總之你千萬要記住,這個人跟我兒子的失蹤有關係,誰跑了都不要緊,只要幫我把這個人逮住就行了。」

    接著,陳成忽又問道:「伯光,你確認這次沒人能把傢伙帶進來嗎?」他顯然還對上次薛青卓開演唱會時,那個變態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扛了個大傢伙進來那檔子事還心有餘悸。

    伯光很肯定的點點頭:「成哥,你就放一百二十心好了,這次我們局裡配了最先進的檢測儀器,別說槍了,沒我的點頭,連根鑰匙鏈都別想帶進來。還有,按你的要求,嫂子那些保鏢的傢伙也讓我給他們卸掉了。」

    「噢,那就好。」陳成滿意的回道。

    「哦對了,成哥,我聽說今天的演唱會,那個魏少佛」伯光說著便停了下來,看了看陳成卻欲言又止。

    陳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不會讓水笙跟這個公子哥再有什麼瓜葛了的。」說完,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用來監視舞台的那十幾個顯示器。

    看到從各個角度拍攝到的水笙唱歌的畫面,陳成隨口問伯光道:「水笙現在唱的是什麼歌?」

    「聽聽看不是知道咯。」伯光說著,熟練的操作起了桌面上的那個鍵盤。

    不一會兒,這個小小的監控室裡便也響起了水笙的歌聲。

    「咦?這是一老歌,我好像在哪兒聽過?」陳成暗自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呵呵,成哥,這不是嫂子在你婚禮上唱的那歌麼。」伯光笑著解開了陳成心中的疑團,跟著馬上就又說道:「嘖嘖,嫂子唱得可真好啊。成哥,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們那桌好幾個女人聽得都哭了呢。小玲回到家還警告我,讓我以後少跟你這個負心漢混在一塊兒,也就是她最近跟賀教員好上了,才沒那麼多廢話了,免得整天在我耳邊嘮叨,誰受得了啊。」

    「靠,我還受不了你丫的了呢!」陳成撇嘴說道,「行了,你在這兒給我好好盯著,我先回去了。」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看到陳成才坐了一會就走,伯光趕緊伸手攔住了他:「成哥,你急啥啊?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我出來有些時候了,再不回去待會兒小竺該等急了,你要是不怕她找到你這兒,我就多留一會兒好了。」陳成無所謂道。

    哪知伯光一聽到陳成提到楊大姐,二話不說就連推帶拉的把陳成給拽到了門口,怒道:「你不早說?我他**剛才就不應該讓你進來。」

    陳成哈哈一笑,轉身大步離開了監控室。

    今天的計劃陳成並沒有對楊大姐有什麼保留,因此,楊大姐要想找到陳成並不困難,當其衝的自然便是伯光的監控室。幸好陳成回來得及時,他要是再晚個幾秒,楊大姐怕是真要衝到監控室抓人了。

    「小竺,唱到第幾了?」陳成抱起了楊大姐,順嘴問道。

    楊大姐哼了一聲,回道:「不知道。」顯然很不滿陳成回來得這麼晚。

    「我去伯光那兒看了看,他那兒一切正常,沒什麼問題,待會兒就看我們的了。」陳成對楊大姐的反應不以為意,解釋道。

    「老公,蘭姐跟我說過,那個田伯宇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晚的事完了之後你以後少跟他這種人打交道了。」聽到陳成提起伯光,楊大姐倒是想起來了。

    靠!

    陳成汗了一個,這女人堆裡真是沒半句好話啊。

    當下,他趕緊胡亂嗯了一聲,然後就把目光遙遙的看向了舞台上的水笙。

    「水笙,你不應該屬於這個舞台,相信我,過了今晚,我會讓你把這些傷人的情歌統統都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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