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卷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交易 文 / 香煙盒子
第六卷第三百三十九章交易
半個多小時後，陳成被關進了燕京市刑偵大隊的第二審訊室裡。
審訊室的環境還不錯。由於有老葉的交代，負責審訊的警官們也沒怎麼為難陳成，按照慣例給他做了一份詳細的筆錄。
那個錫紙包著的方盒子也被警方找到了，小煙死了，陳成也沒必要在死扛下去，所以他有選擇性的把案件經過交代了一遍。他怎麼說也做過一年多的警察，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總之一番筆錄做下來，基本上他也推了個一乾二淨。涉毒的事兒如果沒有什麼新的證據出現，那麼警方很難定他的罪，況且還有小賀這個高級警督幫他活動，要搞定也不算很難。
剩下來比較麻煩的是他當街襲警的那件案子，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那頭肥豬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頭，鼻樑粉碎性骨折，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並且他還有暴力妨礙警方執法的嫌疑。
像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它也不小。關鍵就是看由什麼人來處理，以及受害人會怎麼做供。
陳成也沒想得太多，就都交給小賀去幫他處理了。反正老葉要是搞不定的話，就找到高昇到了部裡的王書記好了。
只是。在事情還沒全部搞清楚之前，他現在必須得關押在刑偵大隊裡，暫時還不能離開。
做完筆錄後，小賀跟楊大姐一塊來到了審訊室裡，另外還有一名燕京當地的知名律師。這位律師姓王，也是小賀的朋友，這趟來主要是想替陳成辦理保釋手續的，但很遺憾，沒辦成。
因為也沒什麼要問的，王律師跟進來之後就坐在一邊喝茶看報紙了，把空間留給了陳成等三人。
「陳成，你先在這裡委屈兩天吧，我會盡快把你保出去的。」小賀握著陳成的手，略帶歉意的說道。
「啊？不會吧？」
陳成先是一愣，但也不想讓她們兩人太過擔心，接著才很勉強的笑了笑：「算了，反正我在局裡待著就跟自己家裡一樣，習慣得很。」說完，他又轉向楊大姐，囑咐道：「小竺，你別太擔心我，這幾天你別亂惹事，凡事聽你蘭姐的話，知道不？」
楊大姐輕哼了一聲，啐道：「我亂惹什麼事了？你說說你自己還差不多，做事也不動動腦子，你想整那個胖子也用不著當街打人啊。等過幾天風聲小點了隨便找幾個兄弟做了不就行了，用得著你自己親自動手嘛。現在可好，被關進來了吧，真是氣死我了。」
楊大姐還真是夠大條的，在警局裡說話也一點都不避忌。只是她卻不知道，即便重新再讓陳成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幹的。沒辦法，她老公就是這麼樣的一個男人。
「小竺，你別在這裡瞎說。」
小賀臉色嚴肅的警告了楊大姐一句，雖說她現在跟楊大姐的關係處得挺不錯，但只要涉及到這些問題時她還是容不得楊大姐胡來的。
「知道了，蘭姐，你是個警局高官，我聽你的，還不成麼。」楊大姐氣呼呼的回了一句。
「好了，沒其他事兒的話，你們倆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待在這兒能行。」陳成朝兩人隨意的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陳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你越是這樣越是讓我和小竺擔心啊。小煙的死警方會介入調查的。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小賀見陳成這副樣子，知道他心中其實很難放下，柔聲勸道。
「呵呵，但願如此吧。」
陳成意興索然的回了一句。對他而言，這事根本就用不著浪費納稅人的錢去深入調查，誰是真兇誰是幫兇他心裡頭清楚得很，可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又有什麼用，咱們國家可是法制社會，凡事都得講證據。
他也知道，小賀說得沒錯，小煙的死很快就能夠水落石出。只不過警方最後的調查結果他用屁股去想都能想得出來，無非就是一個社團成員攜帶毒品上街交易，然後拒捕被當場打死，死了也是活該，事情經過就是這麼簡單。警方要是想順籐摸瓜找出幕後黑手，恐怕摸個一兩百年都摸不到魏少佛那兒去。就跟當年高局的死一樣，又多了一樁無頭公案而已。
要想幫小煙報仇，除了殺掉魏少佛，別無他法。
但，這可能嗎？
陳成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只是，無論可不可能，他都會去嘗試。不僅僅是為了小煙，而且更是為了正義。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正義存在嗎？
陳成也不知道，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僅此而已。
隔了好一會，陳成才對小賀說道：「對了，小賀。我在車上交代你辦的那事兒，你盡快幫我查一下，好嗎？」
小賀點點頭道：「嗯，我知道。」
「蘭姐，你跟那個姓葉的警察說一聲，乾脆把我也關在審訊室裡好了。」楊大姐忽的插話道。
「那怎麼行？」陳成和小賀幾乎同聲說道。
陳成又道：「小竺，這事我尋思過，過兩天我就能出去了的，你就安心在酒店裡等幾天好了。」說著，他想了想，才問小賀道：「小賀，我襲警這事說來也不大，難道有你這個高級督察給我做擔保，我們再多交點錢也不能辦理保釋嗎？」
小賀搖了搖頭，道：「我問過葉玄了，他說不行。」
靠，這老葉，該不會是還惦記著我老婆，想要公報私仇吧。
陳成小人之心作起來，一臉狐疑的打量了幾眼小賀。
小賀見陳成不懷好意的打量起了自己，哪還不知道他腦子裡在動著些什麼齷齪念頭，使勁的拍了一下陳成胸膛，啐道：「呸。你瞎猜些什麼呢！」
陳成乾笑兩聲，卻沒再強求要保釋出去了。
接下來，三個人又說了一會話，探訪時間都了十多分鐘，小賀跟陳成約好了明天探訪的時間後，才跟楊大姐一塊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審訊室。
一般來說，嫌疑犯都會被押到拘留室嚴加看管起來，不過陳成上頭有人罩著，離開審訊室後直接被帶到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
這個辦公室條件很不錯，窗明几淨，還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而且老葉甚至還讓人搬來了一張行軍床給他休息，另外吃喝啥的都有專人照顧，也算是給足他面子了。
吃過晚飯後，陳成正百無聊賴的躺在沙上抽著悶煙，一直鎖著的辦公室卻被外面負責看守的警員打開了。緊接著，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女人。
陳成只瞧了一眼來人，臉色倏地一變，心裡咯登一下，急急忙忙的從沙上坐直了起來，一口煙憋在喉嚨裡差點沒被嗆到。
這個女人進來後也不拘束，逕直走到陳成身邊坐下，然後一臉溫和的笑道：「呵呵，怎麼了，小陳？不認識我了麼？」
「你你是嵐姐，還是」陳成說著，用力的在煙缸裡把煙頭給掐滅了。他可不是薛將軍或者薛青卓，能一眼把這對雙胞胎分辨出來。
「你說呢？」女人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著反問道。
「你，你應該是嵐姐吧。」陳成很快就給出了答案，貌似在他的印象裡面，嵐姐比她妹妹紫紫要和藹可親得多。
「呵呵，算你聰明。」嵐姐很大方的承認了。
「嵐姐，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陳成問了一句廢話。
嵐姐笑道：「我聽說你最近出了點事，就順便過來看看你咯。」
靠！
雖然嵐姐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陳成明顯不信。看著狡猾的嵐姐，心中卻暗想到：「自從上次薛青卓在k市把任務搞砸之後，我也快將近一年時間沒收到薛將軍的信兒了，原以為他早把我給忘了個乾淨，沒想到這會兒居然還會派個小秘過來找自己。只不過常言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上次的事兒已經搞砸了，卻不知薛將軍這次所為何來？」
想到這裡，陳成乾脆一言不的看著嵐姐，靜等她自己把來意說出來。
「小陳，你怎麼不說話？」嵐姐好奇道。
「沒，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陳成隨口道。
「意外？」
嵐姐啞然失笑道：「呵呵，你怎麼會覺得意外呢？你是個聰明人，難道猜不出來我們遲早都會來找你的麼？」
「哈哈。找我？難道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了麼？」陳成忽的大笑了起來，這讓他看起來有點不太禮貌。
嵐姐對陳成莫名其妙的大笑不以為意，只是等他笑完了之後才搖頭道：「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哦。」陳成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嫌我礙手礙腳了，對嗎？」
「你的確可以這麼認為。」嵐姐很誠懇的點了點頭。
嘶
陳成倒抽了一口涼氣，收起了無所謂的態度，冷聲說道：「那你們接下來會做什麼，讓我突然間從地球上消失？」邊說著，他稍稍往旁邊挪了挪，離嵐姐遠了些。
「呵呵，你這個傻孩子。」嵐姐被陳成這細微的動作惹得嬌笑連連，很自來熟的拍了拍陳成的臉蛋，搞得陳成尷尬不已。也是，這嵐姐最多也就比陳成大個五六歲，可你瞧她這話說的，讓人聽著滲得慌。
當然，陳成知道這不是說笑的時候，他輕咳了兩聲，正色道：「嵐姐，說吧，薛將軍讓你來找我究竟為的什麼事？」
「好。」
嵐姐也收起了笑容，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語氣清冷的說道：「陳成，先我要糾正你，我這次來，不是代表將軍來的。」
「哦？」
陳成愣了愣，想起了薛青卓的同時，抬眼看向了嵐姐。
嵐姐很輕易便瞧出了陳成眼裡的意思，搖頭道：「也不是小卓讓我來找你的。」
「那你是？」陳成更是疑惑了。
「你也用不著胡亂猜測，這次，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嵐姐給出了一個很難讓陳成理解的答案。
「嵐姐，你」
「原因很簡單，我不希望看到你白白送命。當然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小卓，我不想讓她傷心難過，一輩子都活在痛苦裡面。」
嵐姐這麼一解釋，陳成立刻就明白了。他把眼神飄到了一旁，好一會才問道：「嵐姐，她還好嗎？」
「這句話你應該留著親自去問她。」嵐姐似乎生氣了，聲音比之前冷下來了不少，都快趕上她妹妹了。
想到薛青卓，陳成只覺得心裡一陣煩躁，當日在k市時，薛青卓那一句句詛咒他的話還言猶在耳。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恐怕早已經帶著水笙和楊大姐遠走高飛了，或許現在還得加上小賀跟永仁，哪還會生出這許多事來。
嵐姐繼續說道：「陳成，我今天到這兒來，只是想要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就像剛才你自己說的那樣，你已經妨礙到了將軍的計劃，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那麼下一次，我可以保證你絕不會像現在這麼走運了。」
嵐姐的話明顯意有所指，陳成心裡也跟明鏡似的，清楚得很。想來嵐姐所指的自然便是體育館生的那檔子事了。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盡快把天子集團的股份全都轉到小卓手裡。你別問我為什麼，這件事你回去問問你那個好老婆就知道了。」
「好吧，嵐姐，我承認是我負了薛小姐，我也很感謝你特地跑到這兒來跟我說了這麼多，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暫時還不能夠答應你。」陳成說得很誠懇，也很認真。
「呵呵，反正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至於你會選擇怎麼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把前面那些話說完之後，嵐姐似乎又恢復到了剛進來時的溫和神態，微笑著站了起來。
「嵐姐，請等一下！」
陳成叫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嵐姐。
「怎麼，還有事麼？」嵐姐回過頭，不解的看向了陳成。
「嵐姐，我想知道，我兒子是在薛小姐手上麼？」陳成的聲音很沉。
「啊？你都有兒子了？」嵐姐失聲反問道。
陳成抬眼仔細看了嵐姐兩眼，嵐姐的驚訝表情不太像是裝出來的。他撇了撇嘴角，才尷尬的回道：「嗯，我的確是有了個兒子，不過他現在失蹤了。」
「哦。」嵐姐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道：「要我們幫忙嗎？」
陳成很想點頭答應，但想了想，他還是緩緩搖了搖頭。隔了一會，他仔細考慮了一下用詞，又問道：「是這樣的，嵐姐，我想，我恐怕沒什麼機會再跟薛小姐見面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薛小姐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她很不好！」
嵐姐淡淡的扔下一句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一周之後，在小賀的多方奔走下，陳成終於被獲准保釋了。
另外關於他的那兩樁案子也調查得差不多了，先是那起涉毒案，因為證據不足，他被免於起訴。至於第二件他襲警的案子，說起來則有點搞笑，就在他被關進來的第三天，被他毆打的那名胖警官被查出有嚴重的經濟問題，剛出院就跟他一樣，被關進來了。這樣一來，他襲警的案子就變得好辦多了，稍微合理的運用一下潛規則就搞定了。
辦好手續之後，陳成上了小賀的警車。讓他意外的是，開車的居然是小李這廝，問了才知道，原來小賀這幾天一直忙著為他奔走，原先她所參加的那個會議局裡就派小李過來代開了。
小李很快就把車直接開到了機場，經歷了這麼多波折後，陳成最後還是不得不登上了返回華海的飛機。這一趟跟楊大姐出來，沒查到一點永仁的消息不算，反而還又是醫院又是警局的，當然，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小煙死了，而且就死在他眼前。
小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把小煙的檔案查出來，陳成心中雖然有所懷疑，但還不敢肯定。小煙的父母一直住在小賀在單位的那套宿舍裡，陳成不知道自己回去後該如何面對這兩個老人。但他不得不回去，因為他知道，只要魏少佛還活著，那麼燕京終歸不是他能長久待下去的地方。
跟小李簡單的話別之後，陳成三人登了機。
在飛機上，陳成忽然想起了那天嵐姐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趕緊問一旁的楊大姐道：「小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啊？什麼事？」楊大姐一臉不解。
「哼，什麼事！」陳成臉一沉，又道，「你給我老實交代，當**是怎麼會跟薛青卓搞在一塊的？」
「我跟薛」楊大姐顯然沒想到陳成這個時候會秋後算賬，話說到半剛一抬頭，正好看到了陳成那不善的眼神時，頓時就啞巴了。
「你跟她怎麼了？」陳成的聲音更沉。
楊大姐被陳成看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輕咬了一下嘴唇，她臉色一冷，偏過頭恨恨的說道：「我跟她之間有一個交易。」
「交易？」
陳成眼睛一大，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