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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謊話 文 / 香煙盒子

    第六卷第三百六十一章謊話

    水笙放好水之後。緊接著便又出來把陳成扶進了浴室。

    陳成機械的站在原地,等水笙幫自己寬衣解帶完畢後,就趴在了浴缸裡面,任憑水笙怎麼擺弄了。這段時間他眼睛不方便,除了大小便之外,其餘的工作都由水笙包下來了。當然,兩人當初在華海的時候就已經裸呈相對無數次了,這會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由於老藺和王嬸的到來,水笙的心情顯得很不錯,邊哼著歌邊幫陳成擦著身子。不過陳成倒沒她這麼好的心情,腦子裡盡想著該怎麼樣才能說動水笙跟他一塊回國。原先他還打算自己一個人悄悄回國算了,但自從生了今天早上那起惡**件之後,他就再也不敢亂動這些念頭了。心想著,即便要走,也非得把水笙拴在自己身邊不可。

    「成哥,背擦好了,你把身子轉過來些。」水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有些微紅,卻不是由於浴室裡水蒸氣太熱的緣故。說到底,她現在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即使陳成的身體她看了無數次了,總還是有些放不開的。

    陳成腦子裡想著事。一時沒聽見。水笙只好再說了一遍:「成哥,你把身子轉過來些,好麼?」

    「哦,好的。」陳成回過神來,趕忙應了一聲,順帶翻了個身,靠躺在浴缸裡,身體是舒服了,可心情卻有些低落。

    水笙當然知道陳成心情低落是為的啥,不過她並不在意。而且她心裡很清楚,無論陳成身邊出現了多少個女人,但陳成愛的人始終是她,因此,她對自己的決定很有信心,心想著只要給陳成一點時間,過陣子等陳成適應了這兒的生活,那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等自己再懷上了陳成的孩子,那就更加是萬無一失了,到時候陳成真想要回國,那也無妨了。

    想到小孩子,她心裡禁不住一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連帶著口中哼著的小曲也換了一兒歌。手上拿著一塊毛巾喜滋滋的幫陳成認真的擦拭起來。

    「水笙,你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從沒聽你唱過啊?」陳成好奇的問了一句。

    「呵呵,成哥,這是我寫給以後咱倆的小寶寶的。好聽麼?」水笙停下了手裡的活計,用手背輕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柔聲笑道。

    「嗯,好聽。」陳成隨口應了一聲,心中卻暗自歎了口氣,想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永仁。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由剛開始的信心十足逐漸的絕望起來,現在魏少佛已經死了,而青卓即便是死之前也矢口否認自己綁架了永仁,現如今,他實在想不出來,永仁究竟是被誰給綁架了的。

    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一定要回去!

    想到兒子,陳成心裡一激動,啪的拍了一下浴缸扶手,從浴缸裡坐直了起來。

    「哎呀,成哥,我這還沒好呢,你先別亂動啊。」水笙被溫水濺了一身。嬌嗔了起來。

    「對了,水笙,藺叔和王嬸他們今後是不是也住在這處莊園裡了?」陳成忽然間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水笙聽到陳成提起父母,眉頭頓時微微皺了起來,拉著陳成的手說道:「成哥,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前面洗碗的時候,我問了媽媽,她說等參加我們的婚禮就又要回鄉下去了,我勸了好久,媽媽都不答應住下來呢,說這地方住不習慣的。」

    「真的?」陳成聞言心裡一喜,脫口而出道。腦子裡頭突然間靈光一閃,暗忖,我x,我怎麼這麼傻,那老藺和王嬸兩老可不是一個最好的說客麼?他倆要是開了口,水笙能不同意嗎?

    「嗯。」

    水笙噘著嘴點了點頭,又道:「成哥,要不,等明天你再去好好勸勸他們吧,爸媽他們一向都很聽你的話,你要是開了口,他們肯定會留下來的。」

    「好,沒問題,我明天早上就跟藺叔他們說去。」陳成爽快的應了一聲。心裡卻想到,嘿嘿,水笙,去是肯定要去的。只不過說什麼可由不得你了。

    心下有了計劃之後,陳成心情立刻好了不少,直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飛回國內了。

    看到陳成臉色由陰轉晴,水笙微覺有些詫異,問道:「成哥,你怎麼突然間高興起來了?」

    「沒什麼,我只是一想到咱倆就快結婚了,心裡高興唄。」陳成隨口胡掐了一句。

    水笙不疑有他,心裡也是一喜,摟過陳成的臉頰,使勁的親了一口,笑道:「成哥,看到你笑了可真好呵。」

    「呵呵,水笙,你也別盡顧著幫我擦身了,一塊進來泡會吧。」陳成笑著拍了拍水笙的臉蛋。

    「嗯?」

    水笙微微一愣,緊接著便即低下了頭,輕「嗯」了一聲後,紅著臉解開了身上的浴袍,跨坐了進去,緊緊的挨坐在陳成身邊,心中暗自想到,哎呀。要是成哥現在要了我的身子,明天讓媽媽瞧見了可羞死人了。都怪成哥,這些日子人家天天膩在他身邊也不見他,人家還以為他變老實了呢,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動起了壞心眼啊?如果他今晚真的想要,那我該怎麼辦啊?

    此刻的水笙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既喜且羞,但怕是那喜意要大過女兒家的羞澀了。

    不過,水笙卻不知道,她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陳成心裡頭還真沒那種想法,不是他變老實了。而是他滿腦子現在都是薛青卓和楊大姐她們的影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哪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第二天,陳成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餐之後,就主動來到了老藺的房間,水笙則領著王嬸一塊到園子裡散步去了。

    坐下後,陳成開門見山的問道:「爸,我聽水笙說,你們二老參加完我和水笙的婚禮就要回國了,對嗎?」

    「呵呵,是啊。」老藺笑著回了一句。

    陳成等的就是這句話,接口道:「哦,那您看要不這樣好了,到時候咱們乾脆一塊回去吧,不然你們二老待在國內我可不大放心。」

    「呵呵,小陳,我和你媽媽都老了,跟你們小兩口的情況不一樣,這地方待幾天還成,待久了可真不習慣啊。我聽水笙說,你在國內執行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但領導說要過幾年才能讓你回去,不然我還真希望你們能跟我一塊回山裡頭。呵呵,現在算了,你們還是好好在這兒生活吧。」

    靠,怎麼能算了呢!

    真不知道水笙都跟藺叔他們說了些什麼?這丫頭現在騙起人來比我都厲害了啊。

    陳成吸了口涼氣,趕緊又道:「爸,您別擔心我,我沒事。您聽我說,我是這麼考慮的,您看,我跟水笙這些年吧,一直都沒時間好好的待在一塊,也沒好好的孝敬你們二老,現在好不容易抽了點時間出來,就想著能」

    老藺笑著揮了揮手。打斷了陳成的話:「呵呵,小陳,你們有這份孝心就行了,我和你媽現在身體還好著呢,還用不著你們服侍。」

    陳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騙人他可算得上是行家了。他乾咳了兩聲,故作為難狀,說道:「爸,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嗯,是關於水笙的。」

    老藺是個直脾氣,一聽就急了,「小陳,有話你就快說啊,別跟我掖著。你和水笙都是我們的孩子,不瞞你說,雖然水笙這丫頭打小就很孝順,但她現在在外頭唱了幾年歌,說實在話,我跟你媽都挺擔心的,就怕這孩子學了壞,你現在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沾上那些個千金小姐身上的嬌氣了?如果有,你也別顧著我和你**面子,該說的時候就要說她,別給她慣出了壞毛病。你是個男人,做什麼事都要硬氣些,懂不?」

    陳成聽了老藺這話登時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心裡暗笑,這也就是王嬸不在,否則老藺是絕不敢說出這種話來的。他趕忙說道:「爸,您誤會了,水笙沒什麼壞毛病。」

    「哦,那你們是怎麼了?」老藺鬆了口氣,又問道。

    「嗯,就是就是她現在可能有了,有了身孕了。」陳成結結巴巴的把謊撒完,趕緊低下了頭,同時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什麼?」

    老藺一聽,眼睛都大了,緊接著過了還不到一秒鐘,他大笑著使勁拍了拍陳成的肩膀,大喜道:「小陳,這是好事啊,你們這倆傻孩子,怎麼都不跟我們早點說呢?」

    「不是,主要是水笙她不好意思開口,而且也還不到兩個月,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還不敢確認呢。」陳成繼續把謊圓了下去。

    「咳,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就去跟你媽說去,讓她也高興高興。水笙這丫頭要是有了孩子,那我們說什麼也不走了。」老藺說完,興奮不已的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陳成早料到老藺會說出這番話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飛快的拉住了要往門外走去的老藺,重新坐回來後,才說道:「爸,你先別急啊,我還有話要說呢。」

    「小陳,是不是孩子有什麼事啊?」老藺頓時緊張起來,緊拽住了陳成的手。

    「呵呵,不是不是,爸,您別擔心。」陳成笑著擺擺手道,「是這樣的,您也知道,這沒出世的孩子就怕人說,這事您暫時還是別告訴媽了,我怕萬一到時候是個詐胡,會很尷尬的,還是等再過陣子,胎兒穩定下來再說吧。」

    「哦,那好,我先不說。」老藺一聽到孩子怕人說,忙不迭的就應承了下來。他也是興奮過頭了,才沒聽出陳成這蹩腳的謊話來。

    嘿嘿,有門兒!

    陳成心裡一喜,打鐵趁熱道:「爸,我是這麼想的,咱們都是中國人,孩子怎麼著也得在國內生,而且我也想跟家裡頭說一聲,讓我父母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您覺得怎麼樣?」

    「嗯,小陳,你這話說得不錯,這麼大件喜事是得回去跟我那老兄弟說一聲,而且孩子將來可不能在這種地方長大,咱們還是回國內好。」

    「爸,就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老藺不解道。

    「就是水笙她不怎麼願意回國內,說什麼將來讓孩子混個法國國籍也不錯。我說了她好幾天了,她都不願意,我這正愁著呢,實在不行我看也只能由著她了。」陳成臉露難色,都是裝出來的。不經意間還扣了頂不愛國的大帽子給人水笙。

    老藺一聽就火了,啪的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怒道:「她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做混個法國國籍?小陳,我告訴你,國籍這東西就是一輩子的事兒,這事你怎麼能由得她胡鬧呢!」老藺真不愧是個老**軍人,在這方面看得很重。

    陳成皺眉吸了一口氣,為難道:「爸,那您看,這事」

    老藺豪氣干雲的揮了揮手,道:「小陳,這事由不得你們做主,等你們倆辦完婚事,就跟我們一塊回國。」

    ok,搞定!

    陳成鬆了一大口氣,趕緊附和道:「哎哎,爸您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

    老藺並不覺得叫水笙回國是件難事,拍了拍陳成的肩膀,笑道:「好了,小陳,這事我說了算,你說不動水笙這丫頭,那就由我來跟她說,諒她也不敢違拗。」

    「哎,好的,謝謝爸了!」陳成忙不迭點頭道。

    「呵呵,你這孩子,謝什麼啊。」老藺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走到櫃旁,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取了一張黃的舊照片出來。

    老藺走回來坐下後,就開始捧著照片仔細端詳著,一隻手輕輕的擦拭著照片,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往事,眼眶竟微微有些濕潤了起來。

    過得半晌,陳成一直沒聽到老藺說話,頓時奇道:「爸,你還在吧?」

    「呵呵,你瞧我,看著看著就出神了。」老藺用手背揉了揉眼角,笑道。

    「哦,爸,你看什麼看得出神了?」陳成奇怪道。

    老藺笑著把這張黃的照片遞到了陳成手上,說道:「小陳,這是我來之前從家裡頭帶過來的照片,對了,你爸爸陳煒也在裡面,你就著照片跟你爸爸說說話吧,把這好消息也一塊告訴他。」

    爸爸?

    陳成捏著照片一時間失了神。

    爸,你和媽媽還好嗎?爸,你從小就教我,讓我做一個有用的人,我上了大學,當了警察,還,爸,我現在好累,但是請你放心,我沒有給你丟人。爸,你曾經告訴過我,世界上有種力量叫做正義,我到現在都還相信,真的,我一直沒忘

    陳成的眼眶濕潤了,雖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得到父親的存在。

    照片很舊,有些地方已經褪去了顏色,模糊一片。好在照片中那五個風華正茂的年青人的模樣,並沒有隨著時間老去,他們還是那麼的器宇軒昂英俊挺拔。

    陳成的父親站在最靠左邊的位置,肩上背著支老式步槍,眼神堅定。而緊挨著他父親站著的也是一個手持鋼槍的青年軍人。從照片上看,這位軍人長得很帥,但絕不是那種脂粉味很濃的帥氣,而是一臉的正氣。

    當然,如果陳成的眼睛現在能看見東西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認為了。

    「呵呵,小陳,有什麼話就敞開來跟你父親說吧,我相信他的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他的孫子平平安安的。」老藺慈愛的眼光瞥向了陳成。

    會嗎?

    應該會吧,爸爸,你可一定要保佑永仁平平安安的啊。

    陳成默默點了點頭,對老藺說道:「爸,您能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嗎?」

    其實他小時候家裡頭也有很多這種類型的照片,只不過一把火全燒光了。

    「呵呵,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吧,反正家裡頭還有幾張。唉,可惜這張照片是當年我們五個人一塊照的,要是只是你父親的單人照就好了。」老藺略有些遺憾的說道。

    才五個人?

    陳成微微一驚,他記憶中父親的舊照片好像都是一大幫好幾十個人擠在一塊照的,他小時候想從照片裡頭找到父親都挺困難的。這張照片才五個人,那麼一定挺清晰的,等回去了他倒是可以ps放大一下,順便把家裡神台上的照片給換上一張。

    「爸,照片上這五個人都是一個班的嗎?」

    「呵呵,可不是嗎,小陳,我跟你父親他們幾個人當年可是我們連隊的五虎將吶。」老藺自豪的說道,「我記得有一次執行任務,光我們五個人就端掉了越南猴子的一個整編步兵排呢,要不是連裡給我們的任務是偵察敵情,我們鐵定要把那山坳裡頭的整個步兵連都給滅了。」

    這個故事陳成小時候也曾經聽他父親吹過,時隔多年聽老藺又再說了一次,格外親切。

    正要開口問問老藺是不是吹牛,門口吱呀一聲響,有人推門進來了。

    「爸,你又吹牛了,是不?」

    人還未至,一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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