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6 去看兒子 文 / 零零的零零
這裡的美好回憶也要失去了嗎？靠在牆壁上，筱可愛臉朝著天，以至於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是誰說想哭的時候，抬頭看看天，眼淚就不會流下來的，為什麼自己抬頭望著天，眼淚還是不止的順著眼角流下，騙子，都是騙子！
就在筱可愛消失在牆壁的那一刻，冷季煜的電話響了。
「你說，好，明天這個時候，你到機場接我！」掛掉電話，冷季煜重新走上階梯，進到房間，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筱可愛看看手錶，要遲到了，提起腳步跑著過來了馬路，因為這裡只有一個公交車經過的公交站點，錯過了這趟，就要再等上半個小時才可以有下一趟。
可是，筱可愛沒有趕上，那輛公交車在她到站點的前幾秒，已經發動引擎走了，她快跑幾步，還是沒有趕上。
筱可愛手摸著額頭，沮喪的看著那輛已經開出去十幾米遠的車，看來又得到下一個站點了，走著走著，筱可愛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蹤，可是轉身，除了這些擁堵在上班途中的車和這些忙忙碌碌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進到集團一個月以來，她依然獨自一人上下班，沒有讓冷季煜為自己準備的司機來接送，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獨自上下班，如果讓同事們看到了，那不是很奇怪嗎？
又是新的一日，早上筱可愛依照著平時的時間去上班，走在這條自己這段時間經常走，而且覺得是一條捷徑的路上，走出門衛處的時候，她又一次覺得那種被人在跟蹤的感覺，於是大膽地轉身，看到這條路上除了自己和一輛停在路邊的房車，就再無其他可疑的人或者物體了，只是那輛車是在跟蹤自己的嗎？
於是，可愛就試圖快走了幾步，那輛車也跟著她移動，再次轉身，它依然停在剛剛和自己保持著距離的地方，奇怪，那輛車居然是在跟著自己的腳步走的，這讓筱可愛更加肯定，就是那輛黑色房車跟蹤自己了，已經快一個星期了，而且是從自己和冷季煜吵架的那天早上開始的。
剛好經過了一輛出租車，筱可愛緊張地伸手去攔，出租車停下，她就立馬鑽入車裡並且出聲叫司機開車，車倉裡的筱可愛轉過身，那輛車還在自己的後面，直到自己坐的出租車進了四季集團的地下停車場的門口，那輛車才停下並且消失在自己的身後。
筱可愛奇怪，幾天下來，跟蹤她的人是什麼人？該不會是冷季煜的人吧，但是，筱可愛很快就否定了，他犯不著和自己吵了一架之後，就叫人跟蹤她幾天呀，可是他那天說自己這個前妻，現在的「暖床工具」不檢點，有了別的男人，什麼的亂七八糟的，那不是他又會是誰？
想了整整一上午，筱可愛都沒有想明白。
「冷季煜，你這幾天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中午和凌溪一起去吃飯，那輛車又在跟著她，筱可愛終於忍不住了，回來就打通他的電話，要問個究竟。
「跟蹤，你覺得我有那個必要嗎？」冷季煜剛剛從坐飛機美國回來，正開著車飛馳於s市和m市的高速路上，語氣不佳的反問道。
剛剛以為是那女人打電話是來問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或者是來向他說明那天的事，原來根本就不是，反而是來質問自己是否派人跟蹤她，他有那麼無聊嗎？就反問了一句，紅著眼睛掛了電話，繼續開車。
「不是你，那是誰呢？」聽到他把電話掛了，筱可愛雙手撐起腦袋，還是想不明白，來到頂樓，坐在放在那裡的椅子上，靜靜地坐著、想著……
一個多月了，筱昱揚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醫療室裡呆了一個多月，他也知道，如今他是出不去的，這段時間，嚴維叔叔和李慶元叔叔會天天來看自己，現在嚴維叔叔和李慶元叔叔都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媽咪呢，她怎麼不來看他？她是不是還在生氣自己的不聽話？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揚揚怎麼樣了？」嚴維手裡拿著剛剛筱昱揚玩的筆記本電腦，焦急緊張地問身邊正在給筱昱揚量著體溫的李慶元。
五分鐘前，筱昱揚還好好的玩著筆記本裡的遊戲，現在卻發起了高燒，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病情究竟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他都不知道，他能不急嗎？
「別擔心，發燒是現階段很正常現象，起來一下！」見護士拿著針劑走過來，李慶元拉起坐在床邊不動的男人，不讓嚴維影響到護士給筱昱揚注射退燒針劑。
嚴維在看到筱昱揚雙頰不正常酡紅，皺起眉頭，幫筱昱揚掩好被角，跟著蹲下身撫摸著他的腦袋，哄道：「揚揚，我知道你現在很想你媽咪，可是你媽咪現在……」他要說什麼，他要說他的媽咪現在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嗎？搖搖頭，嚴維幫著筱昱揚把屁股撩開：「乖，注射完了，你的病就好了，啊？」
季樊手上端著一杯熱水，讓嚴維扶起筱昱揚的頭，好讓李慶元把自己手裡的藥給筱昱揚餵下。
筱昱揚只覺得頭腦昏沉沉的，也重重的，毫無力氣去支撐起來，全身也都在痛，他難受地睜開眼睛，環顧了一圈四周，尋求那每天早上自己醒來，都會在自己身邊的身影，可是沒有，自從上次那個人來醫院，把他和媽咪分開，媽咪就真的沒有再來看他了，他也再沒見過媽咪了。
他剛剛還做夢，夢到她來了呢！
可是，當自己睜開眼睛，媽咪居然不說一聲就走了！
她居然沒有來！
媽咪真的如那個怪醫生說的不要自己了嗎？
連他現在生病發燒，媽咪都沒有出現看自己一眼！
隱忍著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筱昱揚靜靜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了。
嚴維從來沒有見過筱昱揚的臉上露出過這麼脆弱的表情，就像一隻被丟棄在路邊的流浪狗，有種悲涼的無奈在裡面。可是，他才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就要承受這些嗎？
「我來照顧他就可以了，其他人都離開吧！」季樊對大家擺擺手，主動承擔起照顧筱昱揚的責任，李慶元他們也只有同意，有些無奈，誰叫他們此時此刻站的是人家的地盤呢。
有時候，嚴維也會怨筱可愛，因為最應該照顧筱昱揚的人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可是回過頭來想想怨她又有什麼用呢，她還不一定會知道現在的揚揚在哪裡呢，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男人。
筱昱揚沒有力氣去搭理這個怪醫生，因為他現在腦袋裡昏昏的，就像一團漿糊，全身也都痛得像被撕碎一樣。
最後，筱昱揚在藥物的催使下，睡了過去。
站在不遠處，冷季煜盯著那小床上的小男孩，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自己的兒子，他睡著了，睡相還真的很像那個小女人，睡覺都喜歡枕個什麼東西才可以入睡，就想現在，他枕著他自己的一條胳膊進入了夢鄉，那個姿勢還真是，無法形容呢！
「你怎麼會來的？這裡不歡迎你！」嚴維明顯的沒有想到，這個分開筱昱揚母子的罪魁禍首會出現在這裡，衝著走過來的冷季煜亂吼道。
李慶元用力拉了一把嚴維的胳膊，叫他不要這麼不友善。
「煜少，您來了！」一個老醫生從研究基地趕過來，遠遠地伸出一手，與冷季煜慢慢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
「辦公室談吧！」季樊從筱昱揚床邊的椅子上起來，走過來。同時拍拍李慶元和嚴維的肩膀，示意叫他們也一起跟上。
幾個大男人被季樊領到自己在這裡的辦公室裡，冷季煜坐在中間，其他人都站著。
說完孩子的病情，季樊見到冷季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讓其他人離開，自己留下來，應付這個冷酷的冰山。
「你上次說能夠延遲白細胞生長，從而進一步擴散，」一個辦公室裡，只能聽到冷季煜冷氣壓下的暴吼，「現在你又告訴我要盡快找到配型成功的骨髓，你說話如此顛三倒四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阿煜，你別這樣亂吼，好嗎？我們也是看到孩子的抵抗能力在一天一天慢慢下降，才讓你無論怎樣，都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季樊站在冷季煜的對面，解釋著。
「你明知道沒有找到，你故意的嗎，啊？」冷季煜繼續吼，「你覺得我真的不敢把你發配到非洲去，是不是？」
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個女人即使不離開自己，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到時候，他們之間就真的再也沒有聯繫了。
「可是你明知道，你不可以動真感情，你明知道，老爺子對你的警告，你還是動了，這是你咎由自取！」季樊氣道。
「怎麼，你這是在教訓我？」聽到季樊的話，冷季煜壓制住怒氣，冷眸掃了一眼站著的季樊，平靜無波的說了一句具有威懾力的話。
「不是，屬下不敢，只是在提醒您，不要再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看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季樊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救活我的兒子！」冷季煜凜冽雙眼的瞪向季樊，他不喜歡別人干涉他的事，尤其是關於那個小女人的事。
「是，屬下明白了！」季樊恭敬地說，以前的冷季煜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至少對於自己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現在連他的勸告也聽不進去了，他現在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識見識那個女人，看看她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讓叱吒風雲的四季集團總裁如此對待？
季樊靜靜地跟著冷季煜身後，進入這裡的實驗室。
「我最近在美國看到一種新型的治療癌症的方法，我想你們都知道了，季樊，江老，你們是專家，我想和你們探討一下，能不能用這種讓病毒催眠的辦法治療？」這是冷季煜這次去美國的收穫，他想了半天，還是說出來和這些專家探討探討，轉身，他的目光停留在玻璃窗外，那躺在病床上正休息著的自己的兒子。
「冷先生，煜少，阿煜？」季樊、江林、還有李慶元同時驚訝地看向冷季煜，他既然知道這種治療方法，就不應該不知道這種方法是沒有實際運用在實際的病人身上的，這個男人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做**實驗嗎？
「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季樊有必要說明，萬一不成功，那麼他要那個女人怎麼辦，執著的他要怎麼辦？
「煜少，如果不成功，那個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條！」江林說明後果，如果不成功，那個孩子就是連骨髓移植都救不活了。他的心裡泛起了嘀咕，煜少是怎麼了，怎麼會去救一個素昧平生的小男孩兒，剛剛聽到季樊和煜少的對話，煜少難道是對小男孩的媽媽動情了，可是，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我知道，那小子現在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可是至少要試一試！」冷季煜在幾個人面前轉身，又看向了窗戶外的那個小人兒，臉上第一次露出那種淡淡的慈愛的笑，只是轉過身的一瞬間又消失了。
「可是那個技術現在世界上還沒有進行實驗，況且……」讓他們運用藥物催眠孩子體內的病毒，不說他這個專家了，就是這個提案的提倡者，都是無法狠下心來，做那個艱苦的實驗，江林擔心，萬一其中一個環節出現了錯誤，那麼他和在這裡的所有人都再也沒有機會活在這個世界了。
「況且什麼，你能夠保證孩子有命活過這一年嗎？」他現在所擁有的醫療團隊已經是世界上的尖銳團隊了，冷季煜很清楚這一點。
一年，他說的一年是什麼意思，李慶元和其他人都有點雲裡霧裡了，難道說一年後他就有辦法了嗎？
「我盡量。」江林勉強地點點頭，那個孩子現在吃了藥已經出現嘔吐的反應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控制，每天都靠營養針過活，那麼遲早，他都會因為受不了這些不良反應，而被死亡慢慢吞噬的。
「聽著，我不要你們的盡量，我要的是你們一定做到！」冷季煜的目光望向頭頂的天花板，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冷季煜看著床上的自己的翻版，突然笑了，想到那個小女人每天都要面對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的小人兒，一定不怎麼好受吧！
冷季煜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他的溫度已經推下去了，不過，那小子在感覺到有人觸摸了他，蠕動著身體，睜開眼就醒過來了，只是看到自己後，就靜靜的躺在床上，就那麼看著，就和第一次看到他時的表情一樣。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他知道，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了，只是他今天怎麼有時間在這兒的，他不是很忙嗎？
他帶來了媽咪了嗎？
「我媽咪呢？」筱昱揚看了冷季煜足足有那麼一分鐘，扁扁嘴問道，環顧四周，可是並沒有看到自己想念的媽咪。
「揚揚醒了，來，讓李叔叔看看，有沒有退燒？」李慶元手裡拿著溫度計，在筱昱揚的額頭上點了點拿過來，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燒是退了，那揚揚餓不餓啊？」
「我好想媽咪啊！」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想過自己的媽咪，可是今天筱昱揚是真的想見到媽咪，眼眶裡更加盈滿了淚水。
聽到筱昱揚說的，李慶元故意別過頭去，不去看孩子，摘下眼鏡摸了一把剛剛流下的眼淚。
「揚揚，媽咪現在有事，等忙完這一陣子，就來看你，所以你要乖乖地吃飯，好不好？」嚴維手裡端著剛剛弄好的小米粥，過來要餵給筱昱揚吃，結果他很不給面子的撇過頭去，理都不理他，嚴維只有繼續誘哄，「揚揚難道忘了，揚揚可是媽咪的驕傲了嗎？叔叔保證等她忙玩這段時間，就會過來陪你的，怎麼樣？來，先吃一口，恩？」
「我不吃，我就是要媽咪，嚴叔叔，我媽咪是不是不要我了？」筱昱揚抬手推開嚴維，差點就打翻了嚴維手裡的碗。
筱昱揚的表現讓一邊的冷季煜臉色發黑，他給旁邊的季樊使了一個眼色，季樊立刻嬉皮笑臉著坐在床邊，拿起一劑營養針給筱昱揚的輸液瓶裡輸了進去，隨後，季樊又嬉笑了幾聲，上前：「揚揚，你要乖，等你的病好了，叔叔帶你去迪士尼玩，怎麼樣？」
季樊在心裡冷哼一聲，迪士尼，虧他想的出來，冷季煜可從沒有去過的，他的兒子會去嗎？
「我才不去呢，我現在就是要媽咪！」筱昱揚從床上站起，晃動著小胳膊，連著輸液瓶和輸液管一起晃動著，最後在他胳膊上的針頭被他一不小心給弄掉了，小胳膊上全是血，這一幕嚇壞了在場的三個男人，現場頓時慌亂一片。
終於在半個小時後，筱昱揚的胳膊上的血止住了，可是，他還是哭著、吵著要找媽咪。
冷季煜依然板著一張臉，臉色也越來越冷，身體倚在一邊的桌子角上，雙手環胸，忍了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