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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撥開雲霧 綻篇 三 衝冠一怒為紅顏 文 / 伊盞

    少年少女年約十**歲,面容竟有七八分相似!

    少女一襲桃紅的錦繡長裙,袖口上繡著淡紅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裙袂如水輕軟,繡著一排淡紅色的芙蓉花瓣底紋,墨發披肩,面上肌若白玉,一雙水波盈盈,明媚剔透的眸子,此時正是濃濃的笑意,唇不點而朱,明眸皓齒,靈氣逼人,活脫脫的一個絕色小美人!

    她旁邊的少年比她要高出一個頭,一襲華貴的紫金色錦緞長袍,面容美如冠玉,眉如瓊黛,鳳眸如墨,眼若寒星,臉龐白皙,廣袖衣袂在風裡飄飄飛舞,那股清然的氣質,彷彿是從骨子裡透出的美,唇角邊那如沐春風的淺笑震撼人的心魂,然,舉手投足間,華貴彰顯。

    美!很美!

    這對少年少女彷彿美到極致,任由走到哪,都是最耀眼的發光點。

    他們的耀眼,絲毫不遜色於沈綠兮等人出場的時候。

    人們驚訝的不僅是他們的身份,更是因為他們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驚艷的容貌!

    少女說話間,已經和少年來到了他們面前。

    「你們是剛從外地來的吧,我叫赫連雪,他是我哥哥赫連冰。」赫連雪和赫連冰這對龍鳳胎的性格和他們的名字很不相符,赫連雪活潑熱情,在王飛旭的這件事上,看得出她是個善惡分明,性情爽朗之人,而赫連冰就像是個骨子裡透著貴氣的貴族公子,舉手投足間皆是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貴氣,然,他臉上猶如春風般的溫煦淺笑,又仿似告訴世人,他是個性子極好的人。

    沈綠兮朝他們露出一個疏而有禮的微笑,算是回應了他們的熱情。

    赫連雪似乎也不介意她的疏離,目光再度落到王飛旭幾人身上,冷冷道,「你們還不滾!」

    那幾人嚇得差點將扶著王飛旭的手鬆掉,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幾人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就走了!

    御上晴輕嗤一聲,十分鄙視那些人的膽小如鼠。

    赫連雪淡淡四周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自動散開了。

    萃衣珍瓏的大門前,就只剩下了沈綠兮一行人和赫連家兩兄妹。

    「幾位剛剛是到萃衣珍瓏挑些衣物飾品吧,應該還沒挑好,老鼠蟑螂都跑了,不如,現在去挑幾件心愛之物,如何?」龍鳳胎妹妹似乎很喜歡他們幾人,熱情笑著提出邀請。

    絕色少女笑靨如花,險些晃花了他們的眼,很多人對於美的事物都難以抗拒,更何況是個絕色小美人?

    御上晴和單妝影當然想進去買下剛剛挑好卻來不及買的東西,兩丫頭齊齊看向沈綠兮,惹得沈綠兮汗了一把,忙揮手同意。

    萃衣珍瓏店舖面積很大,分兩層,一層是絲綢布匹衣物,二層是飾品珍寶,擺放整然有序,且件件精品,凡是走進來的人幾乎都流連忘返,捨不得離去,萃衣珍瓏的服飾多數是官家皇貴定制比較多,其中也不乏像御上晴她們喜愛到店舖裡挑選的官家小姐。

    「這幾種緞子是大多女子喜歡的,尤其是這種翠綺雲蘿,千金一匹,很多小姐夫人都是搶著買的。」赫連雪似是這裡的常客,津津樂道的給御上晴和單妝影仔細詳盡地解說了一番。

    走了一圈下來,兩丫頭手上就捧滿了五顏六色的布匹,她們雙眼還亮晶晶的往二層不停瞟著瞄著。

    風影流塵面無表情實則有口難言接過了兩位小姐手中的重物,認命地默認了他們堂堂御家暗衛軍月分支也有淪落成為苦力的一天……

    毫無自覺的兩丫頭又蹦跳著在赫連雪的誘導下,蹦上了二層,不消一會,又搜羅了數不清的珍寶飾品,金光閃閃,銀光曳曳,著實閃花了沈綠兮的眼睛。

    突然,她盯著赫連雪臉上熱情洋溢的笑容看了好一會,心裡驀地冒起了一個念頭。

    「這萃衣珍瓏……該不會是你們赫連家的產業吧……」

    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並沒有隨著自己妹妹四處走動的赫連冰聽到了沈綠兮這句仿若自語的話,笑如春風,猶如千樹萬樹梨花開。

    「姑娘好聰慧,不知姑娘是怎麼知道?」

    沈綠兮臉色略微僵硬一瞬,忽然覺得他臉上溫煦如春風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一樣。

    怎麼知道?

    這還用說嗎?你妹妹帶著晴兒和妝影兩傻丫頭幾乎掃蕩了整個萃衣珍瓏,不是赫連家旗下的物業,你能這樣熱情?就差沒有『冤大頭』三個字戳在那兩丫頭的額頭上了!

    她雖然不喜這些東西,但明眼人一看也看得出赫連雪介紹的每一樣東西哪一件不是店裡最昂貴的!那一開始那件翠綺雲蘿,估計是她介紹所有物品中最便宜的了。

    這兩兄妹,比強盜還要強盜!

    先英雄救美(雖然事實並非如此),再施展美人計,最後直接把他們當作是冤大頭死勁的宰…。

    這兩兄妹不在商戰上打滾,那才是浪費!

    奸詐,圓滑,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兩個絕色兄妹,頂著這副皮囊,這兩人也收刮了不少生意。

    難怪段大哥說赫連兄妹在赫連家的地位非同一般,這兩人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招財童子,站在那裡笑著招招手就能財源廣進,赫連家還不當他們是寶給供起來!

    不過,想在她身上坑錢,他們是頭一個……

    「晴兒姑娘和影兒姑娘還需要些什麼嗎?萃衣珍瓏還有許多有趣的珍寶哦!」赫連雪熱情高漲笑瞇瞇的美麗大眼睛,在沈綠兮眼裡就活像兩個會發精光的銅板……

    御上晴和單妝影看了看櫃檯上掃蕩了一大堆的東西,自己都忍不住嚇了一跳,啊,居然堆了那麼多了,兩人默契的齊齊搖頭,再挑,她們的房間就放不下了!

    赫連雪臉上笑意滿盈,暗中給了櫃檯裡那名中年男子一記眼神,中年男子立即抄起算盤,飛快地計算出總額。

    「翠綺雲蘿十件…。菱紋絹絲十匹…。西南蜀錦五件,五色錦盤金彩繡綾裙三件,晚煙霞紫綾子如意雲紋衫兩件,鏡花綾披帛兩件,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六件,金銀飾品有金絲香木嵌蟬玉珠、白銀纏絲雙扣鐲、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寶藍點翠珠釵,還有……」

    隨著中年男子一樣一樣的數著,御上晴和單妝影看了看對方,眨眨眼,原來她們買了那麼多啊……。

    半刻鐘過去了。

    中年男子停下撥弄算盤的手,先是看了一眼赫連雪和赫連冰,才笑著對御上晴和單妝影禮貌說道,「兩位姑娘,這裡總計是三十七萬五千六百兩,因為這兩位姑娘是首次在貴店購買,所以,我們老闆給兩位姑娘一點優惠,只收兩位姑娘三十七萬五千兩。」

    沈綠兮眼角一抽,一堆金燦燦的東西,才優惠尾數六百兩?也只有晴兒丫頭和妝影丫頭才會滿臉感動……

    於是,兩丫頭非常激動打算掏錢結賬……。

    找了半天,兩丫頭才猛然醒悟,那天得知能一同出門太興奮,忘了拿錢了!

    「嫂嫂,我們忘了帶錢……。」御上晴和單妝影可憐兮兮地向沈綠兮求救。

    對於一個在御家堡這種不愁吃不愁穿的御上晴和一個不知錢財為何物的單妝影兩人來說,大概也不會知道三十多萬是怎麼一個概念,沈綠兮只想到,前世自己連買一個一千塊的皮包都肉痛十天半個月,卻淚眼汪汪看著別人極之瀟灑眼也不眨的刷掉十來萬買一件清涼透沁的裙子。

    其實,這幾十萬兩的東西放在四方城許多達官貴族幾乎都能眼也不眨大手一揮,一疊銀票撒出去也是有的,就好像那個過街老鼠王飛旭,他在萃衣珍瓏砸下的銀子每年都不下百萬兩。

    但極少花錢的沈綠兮,卻覺得一下子花掉幾十萬兩買一堆用不著的東西,就是浪費,浪費,就是可恥。

    而且,更重要的是……。

    「晴兒丫頭,我也沒錢……。」她不花錢,又怎麼會帶錢呢……。

    御上晴立即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御大神淡定自若道,「我從不帶錢。」

    御上晴嘴角抽風了,她居然忘了她哥哥堂堂御家堡少主,出門需要帶錢麼……

    「我們沒錢!」季見杞和北丹青很有先見之明開口了,兩個和沈綠兮一樣的同類,身上就算有帶錢,也不會攥著幾十萬兩到處跑。

    御上晴對冰塊一樣的沐長風也不抱希望了,正打算詢問這裡最有錢的段玉恆……

    「啊!我的錢都壓在山水客棧作定金了……」段玉恆忽然開口道。

    赫連雪和赫連冰臉上稱得上是完美無瑕的笑容一度僵硬,赫連雪沒想到他們個個看起來都像非富則貴的人居然沒一個身上有錢!

    瞟到他們每個人手上脖子上腰間價值不菲的飾品,赫連雪眼中靈光一閃,正要說『沒事也可以用物品抵押』時,便看到御上晴又為難又可憐又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眼皮直跳……

    「雪兒姑娘,我們出門匆忙,都忘了帶錢,只能向你借了,放心,我回家之後一定讓人將錢送還給你!」掃蕩過程中,赫連雪為了快速地打入內部,籠絡人心,誘導御上晴和單妝影多買多掏,使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和她們增進感情,這不,她很成功的讓晴兒丫頭把她當作了好朋友,連開口借錢都是那麼的自然。

    赫連雪差點沒睜著眼睛暈過去,嘴角抽搐柳眉狂跳說不出話來,赫連冰嘴邊溫煦如風的笑意再次凝固了一秒。

    沈綠兮忍俊,伏在自家夫君的懷中低低笑了起來,晴兒丫頭果然單純一根筋,居然還沒看出來赫連兄妹就是萃衣珍瓏的幕後主事,向萃衣珍瓏的幕後主事者借錢買他們店舖的東西,不氣到他們兩個吐血才怪!

    饒是赫連雪再怎麼八面玲瓏,面對著兩個眨巴可憐的大眼睛,那神情,分明是再說:我們是好朋友吧,既然是好朋友,這丁點錢,你不會不借吧?

    是的,三十幾萬兩對赫連家的人來說,不就是動動手指隨隨便便都是彈指揮霍的一個小小數目,但問題是,明明她是要賺他們的錢,為毛,為毛到最後是要自己倒貼錢還不止,還額外附送了店裡最珍稀名貴的東西!

    最後,赫連雪還是心裡滴著血默默掏了三十多萬銀票花在自己店裡,又揪著心眼睛抽痛地看著御上晴和單妝影興高采烈地把那堆金光閃閃的東西通通打包抱在懷裡。

    赫連冰好笑地看著自己妹妹一臉肉疼的可憐模樣,心底發笑,他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八面玲瓏,沒錢也能讓別人坑出錢來的妹妹賠了夫人又折兵。

    怪只能怪這群人沒一個是按理出牌的,他可不相信這些看似不凡的男女,付不起這區區的三十幾萬兩銀子,他們怕是早就看穿了雪兒的把戲,將計就計罷了。

    不過,幾十萬兩,赫連家還是虧得起,只是雪兒難得被打擊,也有頗有趣。

    「對了,過幾天,是我們赫連家和萬地商行合作的一場競價拍賣,幾位若是有興趣,可以前來一看。」赫連冰拿出一張紅色印著金色字樣的請柬,笑容優雅道。

    沈綠兮驚奇眨眼,古代也有拍賣會?

    「聽說四方城的競價拍賣一向有寶物壓陣才舉行一次,難道這次又有什麼寶物?」段玉恆在葉華城時就沒少聽說過四方城聞名遐邇的競價拍賣會,可惜,機會可遇不可求,只有在極為珍稀罕見的寶物現世才會舉行一次,所以每次舉行都會吸引許多勢力的人來參加,沒想到這次跟著沈綠兮他們出來一趟,就碰上了百年難遇的一次。

    赫連冰白袖揮灑,依舊淡笑春風,「有三個重頭戲,既然幾位和雪兒已是好友,在下便告之一二。」赫連冰唇角一揚,微微一笑,解說的同時還不忘調侃兩句,繼而才說道,「數月前有人拿了一株十年開一次花結一次果的綠榕香草的苗子到我們赫連家請求拍賣,萬地商行也得了一塊極為罕見的紫壁靈玉和一件刀槍不入的金蟬絲。」

    寶物!絕對是一等一非常罕見的寶物!

    甚至是有價無市!

    就拿那株十年才開花結果一次的綠榕香草來說,整片大陸大概也不會有三株以上!

    更讓人狂熱的是,綠榕香草本身的藥性就能讓人修復體質,改善身體體質!

    沈綠兮非常有興趣,而且是對那株綠榕香草的苗子是志在必得!有了那株苗子,加上碧玉鐲,丹青的身體不僅能與常人無異,甚至更好!

    至於其他兩樣東西,在她聽到有綠榕香草的時候就自動忽略了……。

    「好,我們會去的。」沈綠兮接過紅色金字的請柬,清澈的眼眸流光閃過。

    「嫂嫂,我們都沒錢,為什麼要去湊熱鬧?」御上晴捧著一大堆心愛之物,好奇問,雖然她對從未見過的拍賣會很好奇,但想起他們似乎每個人身上都窮得叮噹響,還欠下了一筆外債,再去那什麼寶物拍賣的似乎有點怪異吧?

    赫連雪也頻頻點著頭,就是啊,你們都沒錢,還欠我們三十幾萬兩呢……

    沈綠兮彎若新月的秀眉輕微一挑,唇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清澈乾淨的眼眸帶著似有如無的笑意掃了眼赫連家兄妹,赫連雪和赫連冰只感覺心頭有種毛毛的錯覺,疑惑當頭,只聽見沈綠兮清麗婉約的悅耳聲音宛如無形的帶刀強盜,狠狠地宰在他們的脖子上。

    「我們是沒錢,可是雪兒姑娘和赫連公子有啊,晴兒,你和雪兒姑娘是好朋友,我想,她應該不介意再借多點錢給我們。」

    赫連兄妹雙雙僵直脖子。

    哥,我們這算是引狼入室麼?——赫連雪

    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赫連冰

    兩兄妹鬱悶無比地送走了險些讓他們吐血三升的瘟神,想到拍賣會上又不知道要『借出』多少錢,赫連雪就一陣頭暈眼花。

    而被他們視為『瘟神』的某一行人,心情舒暢興致高昂,一路有說有笑漫步走回山水客棧。

    「綠兮姐姐,我們為什麼不繼續出發去找上謹姐姐和棠圻哥哥他們?」自從知道御上謹懷孕之後,單妝影和御上晴就天天盼望著能早點到格勒部落,最好到了之後就能看到寶寶!

    咳咳,大家就先原諒這沒有多少常識不知道十月懷胎才產兒的小丫頭……

    沈綠兮瞅著單丫頭神采奕奕的紅撲撲的美麗臉龐,一時手癢癢,忍不住掐了幾下,嗯…。又滑又嫩……

    直到單丫頭察覺自己的臉蛋被蹂躪,才慌忙雙手捂著臉,哀怨嘟起小嘴瞪著沈綠兮,譴責她的『暴力』……。

    「因為拍賣會有姐姐想要的東西,所以要耽擱幾天。」沈綠兮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心底暗歎,這兩丫頭就長著一張讓人調戲的臉,沒有麻煩出現才怪!

    「是因為那株綠榕香草吧?」北丹青沒有漏掉她當時聽到這名字的時候眼睛驀地閃亮的神情,她很清楚,她想要那株綠榕香草,是為了自己,北丹青看著她,眸光裡,閃爍著只有她們之間才看的懂的涵義。

    沈綠兮目光柔和,沁出一抹淺笑,語氣卻是帶著濃濃戲謔,「嗯哼,丹青姑娘,為了讓你變得更強悍,我只有堅持不懈。」

    出乎意料的,北丹青只是深深鎖住她,看了許久,才緩緩斂起目光。

    她如何不知,沈綠兮闖過無數山頭,踩過數不清的險境,只是為了她的身體。

    她只做,不說。

    她知道,也不說。

    因為她們都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說,看一眼,心一跳,似乎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思。

    北丹青也記不起當年與沈綠兮是如何認識的,印象中,那抹總是綠色蹁飛的身影不知從何時開始,就開始穿梭在她和見杞身邊,久而久之,她們的世界,似乎早就融入了她,或者說,她們,融入了她的世界。

    季見杞是她父親的徒弟,兩人性格從小也是冷淡至極,對突然某一天出現的一個又懶又擅於偽裝又牙尖嘴利又怕辛苦的沈綠兮,她們心裡驚訝複雜,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人?

    而偏偏就是這樣的人,讓天底下最不可能接納別人的兩個驚艷女子敞開了心扉,入了她們的心坎。

    她說的話很氣人,做的事卻往往能戳中她們心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

    她不知道,其實在她和見杞心中,她才是最值得憐惜的。

    萃衣珍瓏與山水客棧隔得不遠,幾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山水客棧。

    率先走在前面的沈綠兮正扭頭和季見杞北丹青說著笑,沒留意到客棧附近傳出的一陣暴動,耳邊聽見一些吵鬧聲,詫異之際,她剛想回頭一望,誰知迎面就被人伸手一把推開!

    「滾開!竟敢擋我們的路!」

    霸道強橫的一個護衛好似是在替什麼人開路,皺著眉頭不停運力將人群向兩邊推開,身上壓根一點內力都沒有的沈綠兮哪經得住他運力粗魯的一推!

    沈綠兮只覺得自己肩膀被人用鐵錘揍了一錘,身子吃痛猝不及防地猛然被揮了出去!

    御上墨本離她不遠,察覺不對勁便移步上前,誰知才邁出一步,便看到自己妻子被人推飛了出來,當下臉色冰冷陰沉無比,足下一點,身形極快閃到了半空接住了被震飛的沈綠兮,騰地在半空旋轉一圈後飛身落回了原地。

    「兮兒,傷到哪了?」瞧見沈綠兮煞白的小臉,御上墨眼眸驟然瞇起,眼中升騰起兩簇怒火,一股狂風暴雨似的寒流在他身上散開,長風之下,他墨發輕揚,鳳目的狂傲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季見杞和北丹青他們急忙靠過來。

    沐長風駐足原地不動,漂亮宛如九月寒星的眸子閃著極冷的寒芒,直直掃視著剛剛震飛沈綠兮的那個護衛!

    沈綠兮很懶,從小就很懶。

    因為很懶,所以她很少受傷,受傷很麻煩,麻煩的事情她一向會盡力避免。

    極少受傷的她,很少能體會到受傷的痛苦。

    因此,她此刻非常痛苦,那護衛雖然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但對於沈綠兮這個一點內力護身都沒有的菜鳥來說,足以震傷了她的五臟。

    她非常痛。

    所以,她哭了。

    她一哭,就注定不止一人衝冠一怒為紅顏。

    還在開路尚未發現死亡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的那個護衛只覺得後背幾道凌厲如芒的目光如冷刺般像是要射穿他的背,下意識一回頭,呼吸驟然一緊,他的脖子已經在不知什麼時候橫上了一把冰冷的劍!

    驕陽之下,鐵質的長劍雖然耀眼卻是散發著冰寒的殺意!

    那個護衛眼前一黑,只覺得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了他全身。

    季見杞週身殺氣盡顯,一雙眸子冷的像寒冬臘月,在她週身三丈之內都是一片冷漠的寒意。

    「你竟敢傷她。」一句冰冷的沒有感情的話,讓那個護衛覺得此刻自己看到的,猶如奪命的死神!

    沈綠兮的眼淚,足以挑起季見杞和北丹青最深的憤怒,她們從未沈綠兮哭,也許其他人不知道,但她們清楚,沈綠兮不想受傷討厭受傷,除了很懶,覺得麻煩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很怕疼,非常怕疼!這個人,竟然敢用內力震傷了她!

    是的,沈綠兮非常怕疼,這才是主要原因,所以,她極少讓自己有機會受傷。

    如今無緣無故讓人給震傷了五臟,疼痛蔓延了四肢百骸,她不哭才怪!

    那個護衛本來已經嚇得半條命都沒了,氣都不敢喘,正恐慌著,突然手腳好似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垂眼一看,差點嚇得一跳,脖子就挨上冰冷的長劍,他的命就這樣了,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自己手手腳腳被四條銀線捆住了,似是只要這些銀線輕輕一動,他的四肢就要分家!

    銀線在陽光下閃耀著銀光,瀰漫著冰冷無情的殺氣,順著銀線的末端望過去,眾人看到一個身穿雪白長袍,容貌比女子還要漂亮的男子正面無表情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四條銀線。

    剛才沈綠兮被傷那一幕發生得並不引人注目,那個護衛不止傷及了沈綠兮,好幾個和沈綠兮同樣沒有武功的都被傷了,許多人被他胡蠻的行為惹火,尤其是自己被傷或是自己的親朋好友被傷及的人,紛紛謾罵了起來。

    一時間,謾罵聲,唾罵聲,無法壓抑地爆發而起。

    「殺了他!他媽的!這路又不是他們的!憑什麼說讓開就讓開!還傷人!」

    「對!女俠!絕對不要手下留情!」

    「都不知道又是哪來的仗勢欺人的人!」

    「媽的!管他是哪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他媽的就能隨便傷人嗎!」

    四方城雖然多半是權貴高官的上流之人齊聚之地,但也不乏比他們稍微低調些的江湖勢力,許多江湖中人在外行走都會遵循自己的一套規定,極少是仗勢欺人,所以,都比較低調,但江湖中人做事直來直往,尤其是一些正派人士,最看不慣仗勢欺人的權貴高位的人,雙方各看各不順眼,雖然不至於鬧起來,但一旦有矛盾激化,隨時爆發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許多高位者都是聰明人,絕不會主動挑起和江湖勢力的鬥爭,在名望上,其實,百姓更多是傾向一些正派江湖勢力,水無門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所以,沒有人會傻到做出頭鳥去挑戰一些江湖勢力的權威,除了一些沒腦子的人。

    就好比現在這個情況。

    四方城繁華,不乏外出歷練的江湖勢力中年輕一輩的人,年輕人同樣比較心高氣盛,他們也最看不慣整天仗勢四處欺壓百姓的達官貴族。

    江湖上的勇士不懼皇族,不懼高官,所以他們比一般百姓敢唾罵諷刺。

    沈綠兮已經服下了一顆自製的止痛丸,能活氣止痛,雖然不能徹底治好傷勢,但至少減緩了痛楚,被御上墨抱在懷裡,渡過了一些內力,沈綠兮的內傷才好了大半,臉上的淚痕未乾,看起來像是受了極大的欺負,惹人心疼。

    「兮兒還疼嗎?」御上墨一手順著她的背脊輕輕撫摸,低啞清朗的嗓音刻意的壓低有著無以倫比磁性溫柔,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彷彿手中抱著的是一件絕世的珍寶,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會有一點兒弄疼了她。

    沈綠兮搖搖頭,抿抿唇,仰起頭,可憐兮兮地對御上墨訴苦,「夫君,我以後再也不要受傷了,痛死了。」小小的清柔臉蛋,眼含著淚,臉色微白,模樣既讓人心疼而憐惜。

    「是為夫不好,沒有保護好兮兒。」御上墨如墨似夜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那種在藏拉族她替自己當下毒粉時心臟像是停止了跳動的感覺再度蜂擁襲來,如墨的眸底頓時湧上了暗沉,暗沉之底是深深的抽痛。

    他怎麼離開她的視線之內,他怎麼可以讓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傷!

    須臾,前方傳來一聲淒厲悲鳴的慘叫聲,四周的人紛紛驚恐別開眼,剛剛傷人的護衛已經被四分五裂,死狀慘烈。

    季見杞淡然收回長劍,彷彿剛剛砍下那人腦袋的並不是她。

    沐長風手指一動,銀線已消失在陽光下,面無表情的走回沈綠兮和御上墨旁邊。

    地上的碎肉殘肢和那血淋淋的骨架,讓圍觀者徹底陷入了沉默和震撼,空氣中立即瀰散開一股濃烈噁心的血腥味,個個臉色慘白,紛紛摀住嘴巴轉過眼睛不敢再看,有好一些沒怎麼見過恐怖手段的男女都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嘔吐了出來。

    山水客棧門前血流了滿地,尖叫聲驚呼聲一片驚駭,可詭異的是,山水客棧的古老闆眼皮也沒抬一下,好似他的店門前只不過是來了一群耍雜技的。

    不少膽子較大的人也被季見杞和沐長風果斷不留情的狠辣手段所震驚瞪目,尤其是沐長風面無表情就斷了那護衛的四肢,不僅手法凌冽怪異,他當時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在殺人,就像是在切菜一樣那麼簡單!

    「混賬!誰那麼大的膽子!膽敢殺我們加納部落的人!」

    一道充滿威嚴壓力的渾厚聲音突兀地憤怒響起。

    ------題外話------

    雖然不是萬更。但也有八千字…~(>_

    大家猜猜,會是加納部落什麼人來了四方城呢?

    (*^__^*)嘻嘻……猜中或是接近的有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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