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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撥開雲霧 綻篇 二十二 醒來 文 / 伊盞

    再過幾天,就是格勒部落少族長的大婚,各路英雄以及一眾家族勢力都紛紛前來祝賀,原是很熱鬧的格勒部落更是熱鬧沸騰,主城府內一派喜氣洋洋,張燈結綵,放眼望去,皆是紅彤彤一片。

    四方城的人就來了不少,而且都是熟人,赫連家族依然還是形影不離的龍鳳胎兄妹,赫連冰和赫連雪,水雲坊的弄雲姑娘,最讓人驚訝的是,蘇家的代表,竟然是蘇月寒那廝!

    蘇月寒在蘇家不受待見是人人皆知的事,難道是蘇家家主突然醍醐灌頂,終於發現蘇月淳其實是一大草包,遠不及這位二公子,所以才委以重任?

    孰真孰假,沒人知道,但蘇家一向不受重視的蘇月寒代表蘇家前來格勒部落祝賀卻是事實。

    大婚前夕,所有前來祝賀的賓客都是住在離主城府臨近的小城竹園,待大婚之日,才得以進入主城府,這也是格勒部落和加納部落一直以來的傳統習俗,當時加納部落的司寇沉月嫁入皇族時,也是一樣,數萬年數千年傳承下來的習俗不可廢,無論前來的賓客身份有多尊貴,一樣是要照著規矩習俗來辦。

    不過,也有些人是例外的。

    御老爺御夫人打心底高興御上謹能夠幸福,兩位長輩暫時結束了遊玩旅程,知道遠在蕪月國那幫孩子錯過了自己兒子的大婚,已經心有不甘,御老爺和御夫人前來道賀送上祝福順便看看小溫言之後就趕回蕪月國坐陣,讓莫致遠他們也來鬧一鬧兄弟的洞房。

    莫致遠、君無邪和靳之隨幾人許是生怕錯過御上墨和沈綠兮的大婚一樣錯過千棠圻的大婚,幾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很快就到了,速度之快,讓很久沒見到他們的沈綠兮連連乍舌。

    「這就是小溫言了?棠圻,你可以的啊!速度夠快的啊!」莫致遠幾人趕到之後,洗去了一身的風塵僕僕,便說要看看孩子,總是在信裡才看到消息,他們這幾個做乾爹的,在腦裡不知幻想了多少遍乾兒子的可愛樣子。

    小溫言很乖巧,莫致遠幾個大男人圍著他看,就是沒人敢伸手抱一抱,那麼小……他們幾個一向自命不凡,自持風範的男人拘束手腳無措站著,只能幾雙黑眸和一雙黑葡萄一樣晶亮的小眼睛大眼瞪小眼,看了許久。

    千棠圻溫潤一笑,調侃道,「我速度再快,也趕不上你們幾個趕路的速度快。」

    莫致遠嘴角浮現一絲淺淺的微笑,眸子映著小溫言小小的身子的影子若隱若現,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怨念,「哪能不快啊,二哥之前太過分了,和嫂子大婚也不說一聲,天大的遺憾啊!要是棠圻你也照搬學樣,連小溫言都覺得我們委屈了。」

    千棠圻啞然失笑,溫潤如春風的俊臉劃過一絲笑意,斜眸看了眼氣若閒神的御上墨和一臉無辜的沈綠兮,不由低頭輕笑,他們幾個除了之隨運氣好有幸喝到上墨的喜酒,他和無邪、致遠他們完全被忽略了,天知道當他們知道這件事之後有多震驚。

    他們當中最不可能動情,最不可能娶妻的御上墨,居然是最早娶妻,娶的還是名滿天下的第一淑女,雖然……接觸了之後,他們才知道,現實與想像到底有多遙遠……咳咳,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位神一般的男子,那個清心寡慾,一向淡漠無情的男子,愛上了一個……一個……呃……一個特別的女子……

    「啊!不如這樣吧,二哥,你和嫂子再補辦一次婚禮吧!」許是實在太過遺憾,莫致遠猛地一敲腦袋,突然冒出了一個主意。

    沈綠兮涼涼瞥了他一眼,他剛剛敲頭的力道怎麼不重一點,直接把自己敲暈得了!

    「嗯……這主意不錯,上墨,綠兮,不如就趁著我與謹兒大婚,一起辦好了!」千棠圻低低的笑著,好聽的嗓音從他嘴裡逸出,竟讓人生不出半分的氣來。

    沈綠兮嘴角抽搐,千大哥,話說……這場大婚你和謹姐姐才是主角吧……

    她扯著御上墨的衣袖,正想讓御上墨出面斷了他們幾個亂七八糟的想法,誰知仰頭便看見某夫君若有所思的神情,後腦勺一滴冷汗落下,沈綠兮眼角不停輕抽,御上墨……不要告訴我,你和他們一樣幼稚……

    「停停停!千大哥,那是你和謹姐姐大婚,我們不用補辦,一點也不需要……」求人不如求己,沈綠兮搖頭晃腦推拒,一次大婚就已經將她折騰透了,再補辦一次,看君無邪幾人如狼似虎的樣子,她才不要活受罪,傻瓜才看不出來他們想要鬧洞房!

    御上墨聽見她急切推拒的小模樣,唇角一揚,淡淡地笑了,笑容中帶著寵溺與無盡的包容,他怎麼不知道她的小性子,又懶又怕累,若是真的再次大婚,這丫頭怕是會真的上演一場逃婚也說不定。

    「蕪月國那邊的情況如何?」淡然的轉移了話題,御上墨週身散發著一種淡漠和從容,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淡然的氣質,連轉移話題都是無可厚非的理所當然,不欠一絲突兀。

    莫致遠一向懶散的神色弒變得有些無奈和凝重,「暫時問題並不大,盟城的人雖然偶爾會有些小動作,但都是無傷大雅,我們只怕……這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到的平靜,不過,伯父伯母回去坐鎮之後,似乎有平定了不少,棠圻大婚後,我們也要盡快趕回去!」

    「莫大哥,盟城最近有沒有新加入的勢力,或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神秘的紫衣女人在蕪月國有出現過?」沈綠兮腦中突然冒出了那個紫衣女人的身影,在鄔國查探不到她的消息,不知蕪月國是否有這個人……

    聞言,莫致遠、君無邪和靳之相視了幾眼,思索了片刻,皆是搖頭。

    「盟城的動靜我們一直有留意著,可以確定他們暫時沒有別的勢力加入,至於你說的那個神秘的紫衣女人,蕪月國似乎有傳出這樣的風聲,她應該不是蕪月國的人吧……」莫致遠斂神說道。

    鄔國查不到那紫衣女人的行蹤,蕪月國也沒有這樣的人,難道是丹麓國的人?

    又是一個敵在暗我在明的敵人,沈綠兮微微歎了口氣,罷了,頂多自己多留一個心眼,她尚有自保能力不是?

    「千大哥,如無意外,令妹這兩天就可以醒來,我想,應該不會錯過你和謹姐姐的大婚。」這消息本想早些告知千棠圻的,奈何她來到時,莫致遠他們就到了,一直尋不著機會說,千棠心身體素質比她想像中要好,解藥她吸收的很快,比預計的時間應該要快上好幾天,最遲明天千棠心便會醒來。

    千棠圻一聽,激動之色浮上俊臉,清潤的眼眸閃著驚喜的光芒,他還以為自己妹妹沒能趕上他和謹兒的大婚,心情多少有些失落,沈綠兮這個消息無疑是他大婚前最大的驚喜,最珍貴的賀禮!

    「不過,有一點,我希望千大哥你能有心理準備,令妹畢竟昏迷了五年,當年出事時她才十二歲,缺失了五年的記憶,她有五年的時間是空白的,我不確定她醒來之後是否能接受她不再是十二歲時的她的事實。」沈綠兮微微擰眉,低聲歎息起來,語氣頗有幾分沉重。

    十二歲應該才是初入世事的懵懂少女吧,五年時間的空白,縱然外表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十七歲花季傾城美人兒,然,心智上……

    聽完沈綠兮此言,千棠圻突兀的輕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輕柔的恍若一陣晨風,不自覺的便給人的心臟帶來溫暖的感覺,勾了勾唇角,眼裡閃過一絲緬懷,輕聲的說道,「只要心兒能醒來,缺失的五年空白算的了什麼,她餘生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將會有許多許多的精彩,彌補那五年的空白。」

    小溫言似是也感覺到自己小姑姑將來醒來的喜悅,咿呀咿呀地蹦騰著小手和小腳丫,可愛之極的小模樣逗得所有人都揚顏歡笑。

    他們正歡愉逗弄著小溫言,季見杞和北丹青就來了,還帶了一封信。

    「這是我在房間裡發現的,你先看了。」北丹青從袖中翻出一封沒有信封空白無字的信箋,逕直淡然對沈綠兮說道,彷彿偌大的房裡,滿屋子的人,她和季見杞只看到沈綠兮一人。

    沈綠兮清眸閃過一絲疑惑,接過信箋,打開一看,神色愈發凝重莫名。

    素手攥緊信箋,沈綠兮秀眉緊鎖,閉唇半響,她緩緩掃了眼所有人關切的目光,最後,那看不清情緒的目光落在千棠圻身上,微微啟唇,「信中說,有人想要在千大哥和謹姐姐大婚之時,趁機殺了格勒部落的聖女。」

    此話一出,整間屋子陷入了徹底的寂靜,地上落針可聞,唯有窗外清風竄進拂過耳邊的聲音是那般清晰。

    良久,千棠圻晦暗不明的溫潤俊臉劃過一絲冰冷,「消息可準確?」

    在場的人臉色都陰沉不定,屋內沉寂冰冷。

    「能悄無聲息的躲過見杞和丹青放下信,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信中提及,想要謀害千棠心的人,是納蘭瑤和司寇鳶月,如果是這兩個人,那麼,消息應該不會有錯。」沈綠兮眼眸微凝,淡淡分析道。

    納蘭瑤嫉恨千棠心奪得了聖女之位,司寇鳶月不甘被千棠心壓制其後,兩人聯手想要謀害千棠心也是無可厚非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納蘭瑤和司寇鳶月?難道納蘭瑤將心兒昏迷五年的事告訴了司寇鳶月?」千棠圻俊眉皺緊,臉色陰沉凜冽,格勒部落聖女昏迷五年一事一旦傳出,尤其是在他和謹兒將要大婚前夕傳出,幾乎佔盡半數的各方勢力都會聚集在格勒部落,若是有心人想要鬧事,加納部落再趁虛而入,那格勒部落將會……

    「應該不會,如果納蘭瑤將事情都告訴了司寇鳶月,以司寇鳶月的聰明,不會不知道將消息發散出去對加納部落是最有利的,她們很明顯是密謀想趁著千大哥和謹姐姐大婚之日的混亂暗中謀害千大哥的妹妹。」關心則亂,沈綠兮明白千棠圻此刻擔憂生氣的心情,才致使他失了平日的理智分析。

    「綠兮說的沒錯,納蘭瑤一直都對心兒當選聖女之事耿耿於懷,和五長老處心積慮想要推倒心兒,自己坐上聖女的位置,如今更是卑鄙無恥聯合加納部落的司寇鳶月對付心兒,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莫致遠面容憤怒,怒氣如火山爆發似地噴射出來。

    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他們還被蒙在鼓裡,大婚之日豈非心兒的魂歸之時!

    納蘭瑤,司寇鳶月!真夠歹毒的兩個女人!

    「既然她們要出手了,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吧……」沈綠兮計上心頭,清眸閃動,心底開始醞釀出一個計謀。

    「將計就計?」眾人疑惑看了過來。

    沈綠兮唇邊帶著淺淺的弧度,聲音清淡如風,「引司寇鳶月入局,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中了。」

    「嫂子,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抓住司寇鳶月去威脅加納部落嗎?」莫致遠吃驚道,「抓了司寇鳶月,加納部落不直接向我們開戰才怪!」

    沈綠兮翻了翻眼,白了眼還沒弄清楚事脈就激動緊張起來的莫致遠,「誰說我們要自己出手了,五年前血魔不是意圖謀害司寇鳶月麼,五年後,就不允許血魔捲土重來?」

    借刀殺人,誰不會!

    也多虧了納蘭瑤這招借刀殺人,不然,她正愁著要怎樣把加納部落的碧果和烏桃拿到手呢……

    莫致遠眼角一突,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沈綠兮,怪叫道,「嫂子……你,你想借血魔之手抓了司寇鳶月?!」天哪!二哥到底娶了個怎樣的女子,血魔的名號也是能隨便盜用的?!

    太異想天開了吧?!嫂子不是在開玩笑?!

    「有何不可?一舉兩得,既能逼加納部落就範,又能保住格勒部落無恙,豈非兩全其美!」沈綠兮側了側頭,稍稍彎眉巧笑倩兮,煙波如霧氤氳,清秀絕俗,透著幾分狡黠。

    「不過……我們怎麼料定司寇鳶月一定會親自前來呢?」靳之隨姿態閒適輕托下巴,緩緩問道,若是司寇鳶月並非本人親自現身,所有計劃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一定會來,因為……她會想看到自己最大的敵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絕不假手於人!」某種程度上,司寇鳶月和白無雙是一類人,司寇鳶月將千棠心當做是她這輩子命中的對手,做夢也想擊潰她,而白無雙,卻認定她是她命中的對手,處處刁難,事事挑釁。

    「而且……血魔五年前傷了千大哥的妹妹,又害她昏迷了五年多,反正他的名聲也夠臭了,多一件壞事也侮辱不到哪去,也算是給千大哥的妹妹討回一點利息!」

    眾人汗……敢情你就是打著這個主意……

    除了瞭解她的御上墨和季見杞北丹青,沒有人知道,沈綠兮其實很記仇的,那時在血洞讓血魔逃走一事她還記得牢牢的,現在有一個那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不僅能嫁禍給血魔,如果事情傳到血魔耳中,最好能氣到他,引他出來,將其一網打盡更好!

    就在此時,御上晴和單妝影氣喘吁吁推門跑進。

    「千大哥,哥哥,嫂嫂,千棠心……千棠心醒了!」

    醒了?!

    御上晴這句話猶如一記驚雷,在眾人頭上炸開,腦中嗡嗡的作響。

    「晴兒,真的嗎?心兒真的醒了?」千棠圻激動幾步上前抓住御上晴的雙肩,顫抖著聲音問。

    御上晴死勁點著頭,「是的,千大哥,千伯伯讓我叫你們趕快過去!」

    千棠圻率先邁步衝出,沈綠兮等人緊跟隨後。

    千棠心房間只有千兆天和大長老兩個人,看來,知道千棠心醒來的人並不多,沈綠兮暗自思忖,越少人知道越好,對他們的計劃有利!

    「心兒!」千棠圻快步走到床前,眼睛有些濕潤看著坐在床上的素衣女子,喚了她的名字後卻又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唯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生怕這一切只是幻覺……

    坐在床上的美人兒烏絲如鍛,千萬青絲用紫玉簪挽起、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交疊在絲棉被上,芙蓉美膚,完美無瑕,五官生得極為精緻,瑩白細膩的鵝蛋臉找不到任何瑕疵,小巧的鼻子挺直俏麗,看不出一絲病態的跡象,臉色紅潤美麗。

    沉睡時,她便宛如與世隔絕的睡美人般美麗動人,而此時此刻,她一對柳眉彎似月牙,眉尖染上了淡淡的雲霧;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睫毛在眼簾下打出的陰影更是為那張美麗的臉龐增添一分耀眼的色彩。

    許是剛剛醒來,那雙美麗如海的眼眸帶著幾分茫然,幾分無暇。

    在聽到千棠圻的聲音,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緩緩掀起眼簾,視線落到千棠圻那張久違熟悉的俊臉,心底似乎有一股熱流漸漸竄入,喉嚨像是梗著了一塊東西似的,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硬是發不出聲音,只能眼定定的水眸迷濛地看著千棠圻。

    「綠兮……」見狀,千棠圻緊張的偏首看向沈綠兮。

    沈綠兮微微頷首,示意他先不要激動,便上前走到千棠心面前,微微一笑,溫聲道,「來,把你的手給我好嗎?」

    觀察千棠心的神色,沈綠兮便知道,初醒來的千棠心還是停留在迷濛無知的懵懂中,或者說,她潛意識的,依然活在她還是十二歲的年齡生活中,她的記憶和片段,應該也是十二歲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沈綠兮唇瓣輕揚,聲音帶著股魅惑人心的力量,溫柔清婉。

    千棠心扭著頭看了她許久,仿若在思考著沈綠兮話,片刻,她抹唇一笑,伸出了如藕白的手。

    把完脈,沈綠兮動作輕柔地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又溫聲問了她幾個問題,起初,她還是未能完整說出一句話,都是斷斷續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漸漸地,隨著沈綠兮愈發溫柔的笑容和聲音,千棠心像是受到了感染一樣,笑容也愈發柔和,說的話也逐漸有所好轉,不再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她恢復的情況不錯,可能剛剛醒來,一切都還沒適應,給她一點時間就好。」沈綠兮鬆了一口氣,千棠心醒了,說明她的方法是有效的,那水兒和若久景少就有救了,待遲些處理好這邊的事,回去之後,她就替他們煉製解藥。

    「沈姑娘,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你是我們千家的恩人!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們千家的地方,儘管說,我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長老臉容激動,泛著皺紋的雙眼通紅,正要給沈綠兮下跪叩謝,幸而沈綠兮攔的及時。

    「哎……大長老,您別這樣說,千大哥是我和我夫君的朋友,我也很敬重千大哥,您和千伯父千萬不要這樣客氣!」沈綠兮扶著大長老,額上滲出幾滴冷汗,她以前懶,很少救人,極少面對這樣的陣仗,險些被大長老的舉動嚇得倒退一步。

    她知道大長老在格勒部落的地位是何等之高,她幫千棠圻醫治千棠心,是出於仁義,千棠圻和御上墨是莫逆之交,御上墨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愛屋及烏,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而且,她也覺得一代佳人就這樣沉睡下去怪可惜了,她也抱有私心,救醒了千棠心,那麼,她救卓木彌水兒和若久景少也就多了幾分希望。

    這讓她如何能承受大長老和千兆天的大禮。

    「不管怎麼說,沈姑娘,你是心兒的救命恩人,以後若是有需要,我們格勒部落必定全力相助,不會有一句怨言!」千兆天高聲許下承諾。

    沈綠兮也不矯情,不再推脫,御家堡日後要面臨怎麼的難題尚且不知,多格勒部落一大助力,總歸是好的。

    沉睡了五年時間之久的千棠心醒來之後精神備足,漸漸也認得了人,對初初醒來時對自己溫柔照顧的沈綠兮很有好感,連身為大哥的千棠圻看著也眼紅不已,虧得他日盼夜盼,盼著他妹妹醒來,誰知道人是醒了,順帶還拋棄了他這個哥哥!

    望著沈綠兮難免有幾分哀怨,綠兮妹子怎麼走到哪,都能一路迷惑人,還是男女通殺!

    千棠心初醒,心性暫時還是停留在十二三歲的時候,談吐上看得出,她當年還是十二三歲的少女時,就比同齡的少女要得體識禮許多,才和御上晴單妝影聊嗑了一會兒,很快就把這兩丫頭的心給俘虜了。

    她們三個相談甚歡,沈綠兮他們便移步出了內室,告訴了千兆天和大長老納蘭瑤和司寇鳶月聯手要謀害千棠心一事以及他們商量過的計劃。

    「混賬!簡直是混賬東西!好個納蘭家族!心腸竟如此歹毒!」大長老聽後,不禁勃然大怒,滿是皺紋的臉上怒火狂燒,一蹦而起。

    「五長老自上次被罰禁權五年之後,好像也沒什麼動作了,這事,應該是納蘭瑤一個人的主意……」千兆天雖然也很震怒,但他畢竟身為族長,格勒部落中有人叛亂想要謀害聖女,而聖女又是自己的女兒,於情於理,他不氣才怪,只不過,牽及到長老席的人,事情就不好辦了……

    大長老怒火中燒,火燒屁股得蹦了起來,兩個眼睛瞪得賊大,「我還不清楚五長老那老子,他眼線廣佈,納蘭瑤又是他最疼愛的孫女,豈會不知道這件事!他不聞不問,任由自己的孫女聯合外人謀害我的孫女!豈有此理!太混賬了!」

    「父親大人,你先別激動,現在我們心兒也提前醒來了,她們的計劃我們也知曉了,我們會好好保護心兒,不會讓她們得逞的……」平日甚是威嚴的千兆天在面對自己的父親時,也難免滲出幾滴冷汗,父親大人對心兒的疼愛真是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了,心兒無奈要送進冰封密室時,他就差沒有一起搬進去!奈何冰封密室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父親才放棄了那個念頭。

    如今心兒才剛剛醒來,圻兒添了個兒子,又將要大婚,三喜臨門,卻突然蹦出一個納蘭瑤勾結加納部落的聖女司寇鳶月意圖謀害心兒,好不容易苦苦盼了五年多,終於盼醒了自己孫女,父親沒有被氣到立馬操起嫁禍殺到五派和加納部落已經是很好了。

    「哼!納蘭瑤膽子夠大的!老五他也老糊塗了,天兒,我們格勒部落的長老席上,是不允許有叛徒的,五派長老的位置,也該換換人了,剩下的事,你和圻兒斟酌著辦。」大長老冷哼一聲,鼻子冒煙,三言兩語,就注定了五派納蘭家的人的命運,說完,他翹著小鬍子,回到內室和自己孫女聯絡感情去了。

    格勒部落因他們的少族長即將大婚以及他們的最聖潔的聖女歷練五年歸來,普天同慶,可謂熱鬧非凡,來自其他國家的上賓貴客漸漸湧入主城府附近的小城竹園,場面是難得一見壯觀。

    這天,格勒部落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貴客!

    沈綠兮他們聞說後也是震驚不已。

    來人竟是鍾離洛!

    仔細一想,他們也釋然了,千棠圻對御上謹一往情深,大婚之時,新娘除了御上謹,怎會是別人,那,鍾離洛這次前來,是為了道賀還是為了……

    千棠圻得知這消息,依舊淡笑如春風,像是鍾離洛的到來對他構不成影響,更談不上威脅,大婚在即,他正春風滿面,御上謹瞭解他,正如他瞭解他的謹兒一樣,御上謹愛了,便不悔,不愛了,過去便是塵埃煙霧,早已隨風消散。

    她如今有小溫言,有一個愛她比愛惜他生命還要多的男人,有夫如此,妻復何求。

    鍾離洛三個字,或許以前,捂著心臟,還是會感覺到那股涼涼窒息的痛,往事已成塵煙,這三個字,如過路人無疑,他,也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過客。

    正如曾經綠兮跟她說過的一句話,誰在年少輕狂時沒遇到過幾個人渣,人長大了,那些也就是回憶裡的路人,不用執著,不必介懷。

    鍾離洛入住了小城竹園不久,便前來欲想求見御上謹,接見他的是千棠圻,據說他們見面時,千棠圻第一句話便是:不好意思,我娘子正在給我兒子餵奶,沒空。

    他們兩個事後到底談了什麼,沒人知道,鍾離洛離開後,命人送上了一分無比珍貴的賀禮,便班師回朝,就如他猝不及防的到來,又匆匆地離去。

    「愛時不珍惜,不愛卻糾纏,人哪,總喜歡犯賤,尤其是以愛之名折磨自己,同時也在折磨著別人。」難得空閒,沈綠兮偷個懶,懶洋洋和季見杞北丹青在主城府後院的草地上迎風看日,她懶散把頭枕在在季見杞的腿上,看著天空上的白雲悠悠飄蕩。

    曙光照耀,天空明淨,恰似一匹青色素錦,天邊偶爾漂浮著淡淡的白雲,像什麼神仙畫家從天庭跑過,信手運筆,輕輕抹在青山之旁的碧空之上,風一吹,草地上掀起層層波浪,草梢搖動。

    清風拂過,撩起了她們的裙擺,漾開了一片波浪弧形,宛如翩躚的蝶兒,在涼風中,自由飛翔,無拘無束,很是愜意。

    「你以前不也是什麼事都懶得管,現在卻是什麼事都要管嗎?」北丹青朝她翻了個白眼,白皙紅潤的美麗臉龐比從前多了幾分生氣,蒼白病態之色逐漸消散,整個人宛如新生般出塵淨美。

    然,語氣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哎,丹青姑娘,我這是出嫁從夫,等你嫁人之後就會明白的……」

    「滾!」

    「哎……見杞,你來評評理,你說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說話如此粗俗呢……簡直是天怒人怨……」沈綠兮噘著嘴嘟嚷道。

    季見杞,「……」

    北丹青一個冷刀子刮了過來。

    「沈綠兮,你少點抽風也沒人會不知道你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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