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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撥開雲霧 綻篇 二十七 消息散播 文 / 伊盞

    「找我有什麼事嗎?」沈綠兮來到關押司寇鳶月的密室時,她坐在椅上,靠在牆邊,頭顱微垂,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清麗婉約的聲音打斷了司寇鳶月的思緒,她抬起頭,與沈綠兮清澈見底的眼眸四目相對。

    暗淡閃爍著不甚明亮的光的密室中,只聽見她淡淡的三個字,「你來了。」

    司寇鳶月太過平靜,那份異常的平靜,讓沈綠兮的心,突地有些疑惑和警惕。

    「你找我,有事嗎?」沈綠兮面色不改,不動聲色凝視著她,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司寇鳶月抬起眼睛靜靜望著沈綠兮,暗黃的燭火之中她的眼睛幽暗深沉,仿若幽洞,讓人心頭發顫。

    二人靜默了許久。

    司寇鳶月才緩緩說道,「你是除了千棠心以外,第一個扳倒我的人,我猜,你的醫術和毒術,也是遠比我高吧。」

    她是那麼的驕傲,卻不自滿,自小大大小小的各種光環就籠罩在身上,曾經一度,她也驕傲自滿過,可是,過度的自大,也許會換來你所想不到的代價,她付出過代價,那以後的路,她走的比誰都要小心,都要謹慎,漸漸地,她習慣了凡事三思,不急不躁。

    就如今日她已是階下囚,她也有她的尊嚴,她的驕傲,她該有的冷靜。

    這一點,連沈綠兮也不得不佩服她。

    臨危不亂,她用了最快的時間才調節了自己的心情和思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這一刻,沈綠兮對司寇鳶月倒有了些改觀,司寇鳶月手段狠辣,做事絕不留餘地,看她下定決心潛入格勒部落欲想取千棠心之性命便可看出。

    可她又是聰明而可憐的,她這輩子的聰明似乎都是為別人而活,所以她可憐,有哪個人生來就是會作惡的,不是被人熏陶的,就是被環境感染的,往往,人對人,和環境對人,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司寇鳶月生存在明爭暗鬥不斷的加納部落,先是少了像千棠心那樣保留著的那一份純真,其次,加納部落的族長,看得出,他是個極有野心和手段的人,他培養了聰明靈慧的司寇鳶月當選了聖女,穩坐聖女之位,鞏固了他在加納部落的地位和威望,又將司寇沉月送入了宮中,擴展了自己的勢力,每一步,他都像是穩操勝券,步步為營。

    如此父親,如此看似簡單卻是複雜的環境,早已染造了如今的司寇鳶月。

    沈綠兮漸漸斂起繁亂的思緒,淡淡道,「是否比你高,並不代表,你不出色,司寇姑娘,這世上,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要分一個高低。」

    所謂高處不勝寒,只有站在最頂峰的人才知道,那股難耐的寂寞和無趣,都讓他們反省,當初不惜一切代價一切手段換取的高峰,原來一場心胸空寂的心境。可庸俗的世人卻不知,仍是爭個你死我活,用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肉靈魂築成的長梯,硬是要掙扎到最高峰,卻不知,當他們一步一步登了上去,才發現,原來高峰處的風景,也不過如此。

    然,那些未知的世人,依舊盲目熱衷不已,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

    司寇鳶月垂眉勾唇輕笑一聲,道理她如何不明,可她生在加納部落,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和其他人鬥個你死我活,這麼多年了,她都忘了死在自己手上有多少條人命,染了多少血,每每一細想,也不禁驚出了滿背的虛汗。

    「不爭不鬥,死的,便是自己,沈姑娘總不會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身不由己。」大多數,很多人從哇的一聲落地開始,就沒有了選擇的權利,他們的一生,早就已經被規劃安排好,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沈綠兮淡淡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慢垂下了嘴角,一言不發。

    身不由己。

    司寇鳶月是看透了,才會自嘲自憐。

    「你不過是想要碧果和烏桃,放了我,我可以給你。」沉默了一會,司寇鳶月淡聲說道。

    沈綠兮一怔。

    然,隔了一會兒,司寇鳶月抬眸斜睨著怔愣出神的沈綠兮,美目如瑩,紅唇輕啟,「你也可以拒絕我,不過,我有一點想問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會用什麼方法讓他們交出碧果和烏桃,但是,你們就不怕我回去之後,就將你們的事告之我族之人嗎?」

    聞言,沈綠兮漸漸回神,凝視了她許久,才抹開一個淡淡的弧度,「不,你回去之後,不會記得這裡所有事情。」

    司寇鳶月那麼聰明,沈綠兮豈是不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即使她們互相欣賞,但也改變不了她們是敵人的事實,司寇鳶月的手段她不是沒見過,她此時的話並不是玩笑,而是的的確確的告訴她,一旦讓她回到加納部落,她定會不惜一切手段和代價報復。

    司寇鳶月眼眸沉下,昏暗的燭光下無法看清她眼中的幽深,她微垂下頭,溢出一句輕得幾近聽不見的話,「你能消除人的記憶……」

    連她師父絕無花都無法做到的事,眼前的那個綠衣女子真的能做到?

    「可以這樣說。」沈綠兮間接承認了她的話,她只是會簡單的催眠,配上她自己研製的丹藥,也足夠能讓司寇鳶月忘掉在格勒部落所有的事,反正碧果和烏桃一到手,他們也回蕪月國了,就算加納部落想對格勒部落發難,也要看人家格勒部落是否先和他們算算賬,畢竟,是加納部落的聖女潛入格勒部落欲想刺殺千棠心在先……

    司寇鳶月徹底沉默了。

    沈綠兮的意思很明顯,她暫時不會放她走,直到碧果和烏桃到手,就算她也有能力幫他們弄來碧果和烏桃,他們也不願冒這個險,不過,她比較好奇的是,沈綠兮的消除人的記憶的方法,那是她師父鑽研了多少年也未曾有絲毫頭緒,若是……

    「這方法只有我知道,只要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這種方法,不過,我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捕捉到司寇鳶月一閃而過的精光,沈綠兮細細一想也知道司寇鳶月在想些什麼,這方法若是讓心懷不軌之人學會了,後果不堪設想,她自然不會外傳。

    司寇鳶月抿唇不語,她也聽出了沈綠兮語氣的堅定強硬。

    加納部落族長主院。

    「什麼?鳶月讓血魔抓走了?」司寇沉月自千棠圻婚宴後,就與鄔國皇帝分開,獨自回了加納部落,才剛到還沒歇口氣,自己父親就告訴她,自己妹妹被血魔擄走了!時隔五年,血魔竟又重出江湖了!

    不對啊,鳶月是和她一起去的格勒部落,這事是瞞著父親他們的,只有鳶月的奶娘知道,鳶月也是易容的,當時她也沒留意鳶月是什麼不見的,她還以為鳶月去辦自己的事,怎麼會變成是被血魔擄走了?!鳶月不是和她一起去的格勒部落嗎?難道血魔在格勒部落出現了?想和五年前一樣,抓走兩大部落的聖女?!

    思及此,司寇沉月的心陡地涼了半截,連忙慌亂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己的父親,倘若讓父親和長老席他們知道是她將鳶月帶出去,才導致她被血魔擄走的,父親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加納部落族長正憂心著司寇鳶月的安危,也沒看到司寇沉月的異樣。

    「血魔性情陰晴不定,萬一他一怒之下對你妹妹不利,可就糟了!」加納部落族長猛地一錘案桌,眼裡掩不住擔憂。

    司寇沉月暗暗絞著裙擺,眼眸垂下,銀牙緊咬,妹妹、妹妹、妹妹!從小到大,他們口中只有鳶月!就算她長著一張天仙的臉,除了那些男人色瞇瞇的目光,誰會正眼看她一眼!父親如此,長老他們也如此,就連千棠圻,寧願娶一個下堂婦,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她到底哪一點不如她們!

    她到底哪一點輸給了她們!她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受盡皇恩的貴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心裡眼裡全都只有鳶月!就因為鳶月是他們加納部落的聖女嗎?!就因為從小她就比自己優秀嗎!

    所有人的偏心,讓司寇沉月不由心潮洶湧澎湃起來,一股強烈的妒意就那般地湧上了心頭,滋生而起的嫉恨讓她的胸口似堵了一塊鉛石一般,讓她完全無法自在地呼吸了。

    「父親先不用擔心,既然血魔是有條件的,那我們就給他碧果和烏桃好了,先救出鳶月再說。」緊握著的拳頭緩緩的鬆了又鬆,收斂掉眸裡的嫉恨,她暗地深呼吸了口氣,平緩下滿腔的憤意,司寇沉月方才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加納部落族長臉色微沉,面色沉鬱難看極了,「若血魔真是只要碧果和烏桃事情就簡單多了,怕只怕,他要的,不止是這兩樣東西那麼簡單哪……」

    「不止是要碧果和烏桃?難道血魔還想要其他?」司寇沉月蹙眉,心裡暗道謾罵血魔的貪心,碧果和烏桃已是珍貴很少見的寶貝,他還想要什麼?!

    加納部落族長仰天長歎一聲,驀然之間,眼中一道寒光疾射而過,他聲音驟然冷沉,「就怕,他想要的,是我們傳承數千年了加納部落……」

    「什麼?!」司寇沉月一聽,大吃一驚,驀地站起,眼裡充斥著難以置信,那血魔竟獅子開大口,想要他們整個加納部落!她心下一急,脫口罵道,「他這是癡心妄想!」

    話剛說完,她就接收到自己父親投過來警示的眼神,目光微閃,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些,立即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癡心妄想?沉月,你如今已貴為貴妃,看事情不要只看片面,血魔曾經在江湖上叱吒半邊天不是胡亂吹捧出來的,他現在把主意打到我們加納部落身上,不是讓你大驚小怪,而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況且,鳶月還在他手上,什麼過分的條件他是不能開的?」

    對於司寇沉月這個大女兒,他花的時間自是沒有對司寇鳶月的栽培多,幸得沉月雖才情頭腦比不過鳶月,卻長了一張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心動的臉,現在沉月已是鄔國最受寵的貴妃,他們加納部落的地位又高了一層,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銷聲匿跡的血魔又跑了出來!

    「父親,血魔作惡多端,這麼多年來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為何我們不將消息散佈出去,想必,想取血魔性命之人,必定不少!」司寇沉月美眸閃過一抹厲芒,心生一計,她偏不信,眾多高手雲集之時,血魔還能逃得掉!

    加納部落族長眼眸微瞇,瞳孔陡然一縮,迸射出一抹怨毒,沉月所言並非不是不可行的,血魔數年來積仇甚多,其血海深仇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突地,他目光一沉,毅然搖頭,「不,不行,不能將消息傳出,若是讓外人知道鳶月被血魔擄走了,血魔知道消息傳出,一怒之下,拿鳶月出氣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做!」

    司寇沉月聽聞此言,心中卻染了一腔怒焰,鳶月,鳶月!又是鳶月!一個司寇鳶月重要還是整個加納部落的安危重要!聖女沒了還可以再選!

    「父親大人,我們不必將妹妹被血魔擄走一事傳開,只需將血魔在我們兩大部落中游動的行蹤此消息秘密散佈出去即可,這樣,就不用擔心血魔會對鳶月不利了,其他人也不會知道妹妹被擄走。」深深吸了一口氣,司寇沉月壓下心中的怒焰,美目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轉瞬即逝。

    加納部落族長眼睛精光閃過,越發覺得司寇沉月這個建議很可行,便立即動身去找幾位商量此事,卻沒發現他身後的司寇沉月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

    司寇沉月冷冷笑著,屆時,所有高手齊聚,她再將鳶月是在格勒部落被血魔劫走一事傳出,格勒部落,也甭想脫得了干係,至於鳶月……她幸運了一輩子,吃點苦頭又何如?

    千棠圻,這都是你逼我的!

    加納部落族長的動作很快,先是按照沈綠兮以血魔的名義提出的地點交了碧果和烏桃,又和幾位暗中派人將血魔的消息散佈出去,這幾日,加納部落和格勒部落四週一時間多了許多面生的高手,在加納部落和格勒部落四處游動,似乎在找什麼人,惹得人心惶惶。

    本來拿到碧果和烏桃的沈綠兮,正打算放了司寇鳶月,和御上墨他們趕路回蕪月國,誰知道她竟聽到千棠圻給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千大哥,你說的是真的?!我爹娘到了格勒部落?他們現在在哪,快點帶我去見他們!」沈綠兮激動的正要往門外走,御上墨無奈,連忙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兮兒,先別急,棠圻的話還沒說完。」御上墨無奈淺笑道。

    千棠圻低笑兩聲,才說道,「綠兮,你先別著急,今日我確實是收到探子來報,看到兩個和沈伯父沈伯母極為相似的二人出現在我們格勒部落東城。」御上墨在剛到鄔國之時,便飛鴿傳書讓他留意沈伯父和沈伯母的事,他的暗衛都有兩位前輩的畫像,密令也沒有撤除,所以,在外的探子看到相似的那對夫婦時,就立即向千棠圻匯報。

    「東城?離這裡遠嗎?無論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雖然有段世伯的保證,但總不會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身為他們的親女,沈綠兮說不擔心不憂心,是假的,現在有他們的消息,她當然是驚喜萬分,縱然還不確定,但也不算再是大海撈針。

    看出了沈綠兮的焦急,千棠圻也不拖沓,「東城離這裡還有些距離,據探子回報,如果他們真的就是沈伯父和沈伯母的話,看他們走的路線,應該是前往我們主城府的,綠兮你要是現在前往,或許會和兩位前輩錯過也說不定,不如,我先派多幾個探子出去打探消息,確定了是否真的是伯父伯母,我們再另行決定如何?」

    沈綠兮靜默了會兒,想著千棠圻也說的有理,如果她現在前往東城,要是又撲了個空,和爹娘錯過了,也有可能,反正都等了那麼久,再等上一會兒也無妨!

    「嗯,好吧!不過,千大哥,一旦有消息,記得要盡快告訴我!」末了,沈綠兮還不忘多提醒一句。

    「好。」千棠圻笑了笑,頓了頓,又說道,「對了,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外面有個消息傳開了,許多高手勢力都聚集到了我們格勒部落和加納部落四周,我懷疑,沈伯父和沈伯母出現在這裡,怕是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瞧見千棠圻頗有些凝重的神色,沈綠兮不禁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是血魔,有人散佈說這裡有血魔的蹤跡,我猜,應該是加納部落那邊的人傳出的消息,他們真以為是血魔擄走了司寇鳶月,所以想借各大高手勢力的手趁機對付血魔。」千棠圻溫潤的俊臉染上幾分凝重,沉聲說道。

    沈綠兮瞠目結舌。

    傻傻愣愣站在原地,腦中嗡嗡作響,啥?加納部落不僅當真了,還將消息散了出去?那他們還給她碧果和烏桃幹嘛!

    我滴媽呀!

    他們是嫌太空閒了,特意耍她的吧!

    其實,是沈綠兮想的太單純,起初,她只想借血魔的名義稍微教訓一下目中無人的加納部落,她也不知道,加納部落竟會如此瘋狂,一不做二不休,『血魔』劫持了他們的聖女,他們就將他的行蹤外露,這世上想殺血魔的就像和想解決異教徒的人一樣多,隨便洩露一個風聲,一窩蜂的高手就拚命往這裡趕!

    問題是,血魔抓走司寇鳶月的消息是假的啊!

    血魔壓根就不在這裡啊!

    她也不知道血魔在哪啊!

    他也許又回了狼博山也有可能的!

    然,讓沈綠兮真的驚訝發愣的是,她爹娘真的是因為血魔的消息才出現在這裡的?爹娘他們不是在躲避著什麼人嗎?難道那人就是血魔?可是,也不對啊!如果是躲著血魔,聽到有血魔的消息應該躲得遠遠地才是吧……

    莫非,血魔是爹娘的仇人嗎?

    沈綠兮越想越亂,兀的,一隻修長的手覆上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似是要替揉走所有的煩惱。

    低磁清朗的聲音近在耳邊,宛如三月春風。

    「等岳父岳母到來,一切便見分曉,有我在,你先安心鑽研凝顏丸的煉製。」

    輕暖溫柔的嗓音彷彿直直流入她的心房,滲出絲絲暖意。

    沈綠兮原本微蹙的眉輕輕舒展開來,如緩緩捲開的水墨圖一般,不由淡淡露出一個笑容,「嗯,也好,四種藥材都收集好了,我會盡快將凝顏丸煉製好的,那其他事情,就都拜託夫君你啦!」

    說完,她還俏皮地朝著御上墨眨眨眼,模樣狡黠活靈。

    沈綠兮在煉藥前,便將司寇鳶月這些天的記憶抹去,讓杏雨梨雲將人秘密送回加納部落,既然眾多高手已齊聚,血魔也並不在此,時間一過,這些人自然會放棄離開,不過,這次意外將自己父母引了出來,倒是個意外驚喜,想到要早日見到爹娘,沈綠兮當日就開始了煉藥,不浪費一分一秒。

    天空湛藍,萬里無雲。

    湖水碧碧,濤聲微蕩,湖邊捲起了一層層白色的浪花,濤聲一片的湖水之中,畫舫隨著浪花輕輕移動,琴聲娓娓,畫舫中的香紗暗湧,襯著湖中艷麗的花燈,沉沉浮浮,美景當前,醉了眾人的眼。

    一艘靜靜飄蕩在湖面上的畫舫中。

    畫舫內,紫檀木椅之上,放置著一個燃氣的青花瓷香爐鼎,裊裊青煙悠然而起,將畫舫映得氤氳一片。

    氤氳朦朧間,隱約有兩抹身影微微晃動。

    一個白衣翩躚,一個紅衣艷麗。

    白衣女子容貌出塵脫俗,一襲輕飄飄的雪白呃長裙,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烏黑如同綢緞般的長髮閃耀著點點光澤,盈盈雙目如波光粼粼,一如碧湖,她婷婷而立在煙霧氤氳間,湖面蕩起的風兒捲起了畫舫香紗,蕩漾起她那薄若蟬翼的雪白裙擺。

    紅衣女子艷麗至極,身材火爆豐滿,衣著大膽妖嬈,舉手投足皆是嫵媚誘人,一條蔓蔓青蘿籐自女子誘人的脖子纏繞在如妖嬈的腰身,紅唇微翹,勾一個撩人的弧度,媚態盡顯。

    二人不正是沈綠兮如今最不想見到的白無雙,還有緲蘿派的巫青蘿!

    「無雙,血魔出現在這裡,我們需要告知夫人嗎?」巫青蘿低聲問道。

    「嗯,盡快將消息告知母親,還有,告訴母親,她要找的人,也在這裡。」白無雙眼眸碧波盈盈,煙霧朦朧,卻看不清她眼中的深意。

    風,輕輕吹蕩。

    ------題外話------

    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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