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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三 撥開雲霧 綻篇 四十三 狗血..... 文 / 伊盞

    沈綠兮這輩子曾只動了一次殺機,便是白無雙脅迫她之時,畢竟,她的底線並不是那麼好觸及的,可這世上總會有那麼的一兩個人,能讓你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讓其消失在眼前,此時此刻,她就是有此想法。

    當司寇鳶月趁著她們剛剛避開那些黑袍人的檔子,她居然挾著千棠心和柳曉兒偷偷跑了!

    她發誓。

    當時她想要殺了司寇鳶月的心都有了,你走就走,幹嘛扯上千棠心?!還嫌她不夠亂?

    不過,當沈綠兮看到她們偷走的方向時,想殺人的心奇跡般沉澱了下來,哼~聰明反被聰明誤,司寇鳶月急著走,卻不知道自己挑了一條自投羅網的路,然而,她幸災樂禍不到幾秒,俏臉就垮了下來,該死,千棠心也被她們挾持走了!

    「我們分頭去追,救出棠心就行了,她們兩個要走就讓她們走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們三個就不要分開了。」說完,她沒給青雪反對的機會,自己一人朝著另一個方向出發了,反其道而行之,這院落大致的佈局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青雪三人看著她很快就消失不見的身影,互看幾眼,都輕歎一口氣,沈姑娘就那麼信任她們不會像司寇鳶月和柳曉兒那樣子偷偷走掉麼?

    「走吧,抓緊時間救人,如果我們主子像沈姑娘那樣信任我們,我們三個此刻也不會在這裡了。」青雪輕輕拍了拍兩個姐妹的肩頭,語帶些許失落的說道。

    三人沉默了幾秒,便不再說什麼,選了一條與沈綠兮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綠兮是順著剛剛那些黑袍人來的方向走去的,還有人被關在密室裡?難道還有誰的籌碼比司寇鳶月和千棠心還要重的嗎?那……上墨會不會也被關在密室?

    既然是密室,必定十分隱蔽,沈綠兮四下看了幾眼,四周院子紅牆瓦綠,倒是不知道血魔的密室會在哪個角落,不過……。可以問人不是?

    念頭一轉,沈綠兮抬眸恰好看見幾個黑袍人遠處巡邏,看著似乎是要朝著這邊走來,心念一動,沈綠兮正要拿出那枚令牌,在那幾個人口中套話,怎料手還沒碰及令牌,只覺得呼吸一凝,自己的口鼻驟然間被人摀住了,尚未來得及呼叫出聲,那只寬大的手遮擋下了她所有的聲音,沈綠兮腦中閃過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一陣莫名的慌亂,她嘗試掙扎,奈何那人力道太大,一直將她帶到角落裡也沒有鬆開手,掙扎間,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竄入她的鼻尖。

    沈綠兮微微一怔,停下了掙扎。

    隱秘的角落處,沈綠兮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黑袍人就這樣走過,無聲地胯下肩頭,她不由垂下眸子瞪著還在捂著她的那隻大手,甚是不悅,她以察覺到此人並無惡意,但被他一直這樣捂著,她呼吸不了啊!

    無奈之下,沈綠兮再度掙扎了起來,發出幾聲嗚嗚嗚的聲音,企圖在告訴那人,她十分的難受!

    半響,那人並沒有動作,正待沈綠兮打算心一狠,狠狠跺他一腳時,卻聽見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掠入耳際。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不許叫。」

    沈綠兮愣了愣,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沒有多想,自由要緊,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生怕那人感受不到她的堅決似的。

    那人遲疑了一秒,終是鬆開了手。

    幾乎與此同時,沈綠兮跳離一步,轉過身,那人的容貌便清晰可見。

    「是你?!」

    破爛的衣衫,髒亂無章的散發,活脫脫一乞丐的形象,沈綠兮自認這輩子只見過一人是如此獨特的風格……。

    難怪在他身上會有股清淡的藥草香味,他可不就是格勒部落藥谷裡的那個怪人麼!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丫頭,又見面了!」與沈綠兮驚訝相比,他顯得格外的閒適,像極了是在閒庭信步遊玩到此,那身悠然的姿態與他那身破敗的裝扮極其不符,長而亂披散下來的頭髮雖遮擋了他所有的神情,但仍是無法掩蓋他淡淡瀰散的自若,與他刻意流露的流氣大相庭徑。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時聽千棠圻的口吻,他明明是死也不會踏出藥谷的人哪!現在不僅走出了藥谷,還跑到屏風山來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就為什麼會在這裡。」

    清淡平靜的話語讓沈綠兮心頭一兀,彷彿想到了什麼,「你是來救棠心的?」格勒部落的聖女被劫,所以連他也出動了?

    「是,也不是。」他給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沈綠兮翻了翻白眼,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必要玩文字遊戲那麼無聊麼?

    「不管你是不是,我就當你是了,司寇鳶月剛剛挾持了棠心走了,我也在找她們,不過現在既然你來了,那救棠心的事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再見,後會有期!」沈綠兮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他在,千棠心一定會沒事的,她也該去找上墨了。

    「等等!」就在沈綠兮轉身要走之際,他攔在了她前面,「棠心既然出來了,就不會有事的,司寇鳶月還奈何不了她,你是想去救人嗎?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

    沈綠兮疑惑挑起秀眉。

    他待在人家格勒部落的藥谷中,霸佔了人家整個藥谷,出面救人家的聖女是應該的,現在千棠心也找到了,他不保護千棠心回去覆命,跟著她去救什麼人,雖然,她現在的確需要幫手,但……對於身份太過神秘的人,她不大想招惹,連格勒部落都有些忌諱的人,她可不認為這人真是掛名乞丐那麼簡單。

    「我不覺得你會是善心大發的人,說吧,我想知道原因,不然,你不必跟著我。」沈綠兮收回腳步,淡淡睨視著他。

    他微歎一聲,這丫頭,警惕心還真強啊……

    「這是我與血魔之間的一點恩怨,你只管相信我不會害你就行了,而且,有我在,勝算也會大點不是?」

    沈綠兮清澈的眼眸浮光掠過,眉目間似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她略略頷首,「既然如此,便走吧。」她也不過問他和血魔之間有什麼恩怨,這畢竟是人家的事,他是格勒部落的座上賓,怎麼著他也不至於禍害自家人吧?

    一起就一起吧!

    「走這邊吧,那邊的密室入口已經有重重守衛在把守了,就算你假冒其中的什麼人,怕是也難以進去,血魔的喜好我多少瞭解些,那裡應該還有一個密室入口,或許在那個密室,有你想救的人。」

    沈綠兮狐疑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懷疑,或許,他與血魔,不僅僅一點恩怨那麼簡單……對血魔的密室建在哪裡都略知一二的,沈綠兮可不認為這只是巧合,聽他說的雲淡風輕,沈綠兮只是眨了眨眼,也不問,跟著他走就是了。

    他步伐不緊不慢,目光時而掠起,沈綠兮便知,他在探查四周的動靜,她安靜跟在身後,欲要救人,她急也不是,她相信上墨,即使被困,他依然是御家堡的少主,天下第一人的御上墨。

    或許,他就在等著她。

    信步走了片刻,前方的人突然停滯了腳步。

    「怎麼了?」

    「有人!」亂髮遮擋下的臉猝然如刀鋒般銳利,渾身強勁的氣勢外放,足下微微移動,不著痕跡地將身後的沈綠兮護住。

    先是一怔,隨即沈綠兮警惕大放,袖間的手握緊從司寇鳶月那裡奪來的匕首,回想著季見杞以往教過她的一招半式,她洞察力雖然敏銳,但始終不如他們那些有武功的頂級高手,他說有人在靠近,可她卻一絲風聲也沒有察覺,那只有兩種可能。

    一,他很強。

    二,來人很強。

    無論是哪一種,都隱約有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沈綠兮心底漸漸湧起一股不適的

    情緒,莫名的讓人焦躁。

    恍然間,空氣流動中多了幾絲甜膩的氣味,沈綠兮眉心緊緊蹙起,那是血的甜腥味。

    「來了!」他話才落,一片漆黑如夜幕的濃稠黑袍在他們二人眼前飛掠而過,風乍起,一瞬間,空氣變得渾濁起來,滲染了濃濃的血腥味和蕭殺之氣。

    沈綠兮眨眼時,只看見一道暗黑陰沉的影子在眼眸閃過,帶起一股極陰涼的罡風,吹得她身上外罩的黑袍嘩啦一聲飛揚,露出了她裡面一片沾有血絲的淺綠衣袂,掠過她微白的臉龐,留下絲絲冷意。

    那黑袍上足見骨骼的骷髏頭如鬼魅般恐怖陰測,一如當初所見,讓人膽驚心寒。

    「血魔……」沈綠兮凝眉無意識的呢喃了句。

    「你們敢冒充我血魔的人,膽子不小啊……」陰測沙啞瀰漫著寒氣的聲音自他口中說出,一字一句,有說不出的陰冷,似是要自你的耳邊,那絲絲陰寒透入你的血脈五經,凍結了知覺一般。

    「血魔,好幾年不見,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嗎?」男子像是輕喃冷笑,又像是極淡的嘲諷,那微微斜揚的餘音,仿若初冬劃過湖面寒涼的冷風,滲人的很。

    血魔碩大的黑袍衣角輕輕晃動,人,靜默一片,顯然是讓眼前那個不修邊幅的男子說的話而疑惑思索。

    良久,他陰冷恐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夾雜著幾分殺意。

    「你是誰?」

    向來只有他愚弄人,何以能讓別人來愚弄他了,他習慣掌握別人的命運,喜歡看著那些人在他手中垂死掙扎痛聲求饒,在他地盤上,他才是主導者,容不下任何人的挑釁,男子帶著諷刺的挑釁,讓他生出了必殺之心,他本是冷血嗜殺之人,殺人,不外乎是殺個痛快,還是慢慢地折磨。

    男子輕輕佻起眼前的一根亂髮,放在掌心上一吹,掠起的發剛好可以看見他殷紅的雙唇,微勾起的譏笑,「呵呵…。」他冷笑兩聲,不屑至極,「不過幾年,你還是一如從前那樣讓人憎厭,老天果真是無眼,怎會容你在世間苟存。」

    他話語裡滿是諷刺譴責,可聽在沈綠兮耳裡,卻是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蒼涼,她看向那衣衫破舊的身影,恍然中,她似是看見那破落的身影週遭是一片愴然的寒涼,彷彿經歷了極其悲痛的事,那一刻,她彷彿看見了他涼了的心。

    只剩下了仇恨。

    血魔週身的氣息頃刻間驟然急旋翻騰,凝造了一波極強的氣流,猶如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稍有不慎,就會被其吸入其中,屍骨無存。

    「既然你們找死,我血魔就成全你們!」

    惱羞成怒。

    血魔無法猜測男子的身份,卻在他的字裡行間聽出,此人必定是尋仇的,他血魔這一生得罪過無數人,天下多少人想要取他性命,可都在他手中一一死去,他這一生,只受過一次傷,只在一人手中討不了好處,便是那一戰,讓他留下的病根,不得不費盡力氣和心思花了這些個年頭來療傷。

    如果不是有傷在身,五年前他怎可能無功而返,前段時間他怎麼可能被那幾個人逼退狼博山!

    就在血魔有所動作的同時,那男子也動了,與血魔的巨大漩渦不同,他看似動作極慢,卻每招每式蘊含著讓人心顫的力量,那逼近漩渦尚沒有靠近,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阻擋在外,忽然,砰砰砰的幾聲,兩股氣流猛地相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巨響,餘下散開的氣流四處毫無章法的亂竄。

    風力極強,罩在沈綠兮頭上的黑袍帽子驟然吹開,滿頭黑亮的髮絲披散開來,沈綠兮本能的抬起手想要擋住迎面罩過來的勁風,週遭的氣流卻猶如一個無形的巨網一般壓得沈綠兮想動動手指也覺得十分困難,看著就要撲近的罡風,她心下無奈,這便是高手過招,殺人於無形的手法?

    能不能顧及一下她這個武學菜鳥的感受?

    千鈞一髮的一刻,沈綠兮緊緊閉上眼,認命地等著那股勁風將自己刮到天邊,刮到毀容,甚至可能一刮就掛掉……。

    天馬行空千奇百怪的想法在她腦海中一個個閃過,就在她已經打算在心中和自家夫君說聲拜拜的時候,她只覺得腳下踩空,身子一輕,緊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讓人心安。

    眼眸,噌地一下子睜開了。

    狂風氣流刮得塵埃遍飛,沈綠兮看著頭頂的雲層也是灰灰暗暗的,瀰散著漫天的塵埃,然而,她卻在滿是塵埃的亂流勁風中,定定看見了那張熟悉的俊顏,那宛如神祇般勾勒的容顏,仿似天底下最美的風景,繪盡了世間極其珍貴的沿華,一筆風華,落下絕代。

    她眼中,只看見這樣的他。

    只看到了他斂盡浮華的眼眸中,那一絲擔憂和無奈。

    和他緊緊抱著她的雙手。

    他身穿著,還是那天晚上失蹤時穿的衣袍,與他尋常的墨色衣衫有些不同,雪白的白色的錦緞長袍隨風輕擺,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穿白色的衣衫,如初雪般的耀目的透白,如詩似畫的容顏在漫天塵埃飛揚中隱隱約約,看的並不真切,卻仍是無法忽略他一身白衣飄逸,風姿卓絕的雅致風華。

    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不見,彷如隔世。

    他總是會在她最需要他的那一刻,像是她命中注定的守護者一般,神跡似的,降臨到她身邊,他好像從來都是出現的那麼及時,能聽見她心中的呼喊那般,她彷徨無助時,他便是她的依靠。

    狂風驟停,落地,站穩。

    沈綠兮依然被他緊緊抱在懷中,她一直靜靜看著他完美精緻的容顏,一眨不眨。

    「兮兒……」輕輕的一聲歎息,夾雜著太多的情緒,更多的,是無奈。

    他才離開她身邊一陣陣時間,就險些看見她喪生在那兩人的交鋒中,如果不是他剛好在這邊藏身打算尋她的下落,那他彼時找到的,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清清涼涼獨有的低磁聲線,沈綠兮微微眨了眨眼眸,長長的睫毛顫動,她深深地看著他,把他的無奈,他的心疼,他的心慌,盡數收納在眼底。

    「我沒事。」她是打不死的沈綠兮,還沒有看著季見杞和北丹青兩丫嫁人,還沒有給他生寶寶,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她不會允許自己死的……

    看著那雙閃著堅定的眼眸,御上墨淡淡吸了口氣,忽然微微俯傾,在她額上留了一個長長的吻,彌留著一聲極淡的歎息。

    「以後,絕不讓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淡淡的嗓音,透著許多不明的情緒,沈綠兮唯一能捕捉的,是他話落之時,飄落的那一縷不容置喙。

    「你,你是……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他!」這廂沉寂中,那廂和男子對持的血魔忽然發出一聲類似驚慌的喊聲,由於驚慌**,心一慌,男子偷了個空揮掌一擊,血魔來不及閃避,只能硬著皮頭接下那一擊,雙掌一合,只能使出五成的功力的血魔,被震退了好幾步,五臟震痛,陡然口吐鮮血,伸出指著男子的手哆嗦顫抖,心底的慌亂震驚讓他顧不上自己此時身受的傷。

    男子悠悠收回掌,雙手覆背,冷冷吐語。

    「血魔,原來你還記得狼目霧峰上的我……」

    噗——沈綠兮噴了!

    丫的,不帶這樣狗血的台詞!

    男子一說完,沈綠兮腦中自覺補上了還珠格格裡最出名的那句台詞。

    「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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