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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龍百爭虎鬥 文 / 郁小瓷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遠處偶爾傳來幾聲悶雷,空氣中飄著一絲淡淡的泥土清香味。

    要下雨了。

    冷夜心走出房門,風拂過面頰吹起裙擺,有一絲涼涼的感覺。她低眸看著自己這一身有些奢華雪色銀線繡牡丹堆花裙,面色不大好看。

    她一頭秀髮也被攏起,挽做了繁複的出雲髻,上面插了幾支成套的東珠鑲白玉釵與步搖,耳上也是成套的東珠耳墜,東珠光輝閃耀,在她面上印下了一道淺白的光印,說不出的柔美動人。

    「王妃真好看。」鏤月立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腰上粉色的綹子理順。

    孫妙音也從屋內走了出來,一身石榴色煙紗散花裙,一頭名貴至極的珠釵環珮,看的人是眼花繚亂,不過也正好將她的明艷之色映照的更加出彩,夜色裡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今日她給鏤月銀票就是特意讓她去買了這些衣服首飾,為的就是今夜能出出風頭,不能教那疏影給比了下去。而冷夜心平日裡素淨的過分,根本不愛打扮,索性她便連冷夜心的份一併買了。

    冷夜心原本不願打扮的如此華麗,可是孫妙音說什麼也不肯,非要說什麼:「女人之間的較量可都是從外在開始的,一個女人可以沒有多高的才華,但絕對沒有好看的皮囊。」

    鏤月也在一邊幫腔,二女一唱一和,硬是讓冷夜心不耐的應下了。

    三人一道走出菡萏軒,朝著憐月閣走去。

    孫妙音顯然心情極好,一邊邁著優雅的步子,一邊在衣領袖口處輕輕摸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冷夜心瞥了她一眼,不解道:「你買衣服首飾我都能理解,可你買這些所謂的鬼畫符有什麼用?」

    原來,孫妙音在自己的衣領袖口裙擺內襯都縫上了天師符,為的就是辟邪!這也是讓鏤月一併採購來的,畢竟今夜她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一隻活生生的狐狸精,她可大意不得,有了這天師符護身,她才心安幾分。

    「嘖嘖,王妃此言差矣,只要是妖怪,那就沒有不怕天師符的。我這麼做是有備無患,萬一她暴起傷人,我怎麼也能有些防備更加保險不是?」孫妙音低聲解釋著。

    「要我說,你也該縫上才是,免得倒時候防備不及,被那狐狸精鑽了空子,我這裡還有幾張,你踹在身上吧。」說著,她從腰間摸出一疊黃紙。

    冷夜心忙擺手,蹙眉道:「我不信這個,你自己留著就好。」

    孫妙音撇撇嘴,又收好了黃紙,嘟囔道:「也罷,大不了,你躲不及時,我護著你。總不能叫那狐狸精得逞才是。」

    這番話說的真心,聽的冷夜心禁不住翹起了嘴角。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準備,在她腰間掛著一隻兩指併攏大小的玉葫蘆,那葫蘆玲瓏剔透,裡面灌滿了鮮紅的液體,光影映照下,偶爾會劃過一絲淡淡的紫光。

    那葫蘆裡裝的是冷夜心灌注了自身靈力的血液,具有很強的腐蝕性。

    今夜,她必定要試試那疏影的深淺。

    很快,她們便到了憐月閣。憐月閣外已經有婢女候著,見她們來忙將她們引進了院中。院內點了數盞琉璃燈,很是亮堂。

    疏影已經入座等候了,今夜的她沒有特意打扮,只一身滾雪細紗裙,一頭長髮挽起,插了幾支清淡的珠翠,整個人就像是剛從池塘裡冒了尖的荷尖,清秀的很。

    這是孫妙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清疏影的模樣,當即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一樣有些暈乎乎的,適才的得意也沒了蹤影,暗暗埋怨鏤月,怎的不告訴疏影是如此驚艷的美人。

    冷夜心卻是沒什麼反應,看著疏影給自己行禮之後,擺擺手便入了座。孫妙音在她身邊坐著,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著疏影,帶著幾分狐疑。

    「世間真有這麼美的人?」她悄悄在冷夜心耳邊低語,好似還有些不信似的。

    冷夜心看了疏影一眼,腦海中卻是浮現了泫漓的模樣,她輕輕笑著道:「還有一個人更美,是我此生見過最美的女子,只是,你無緣見到她。」

    「還有更美?」孫妙音忍不住到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頹喪的蹙著眉。

    疏影眼中原本還有幾分得意,但聽見了冷夜心的話,不覺微微一怔,而後笑著道:「王妃姐姐,孫小姐,二位能賞面來憐月閣,實在是疏影的福分,來,疏影敬二位姐姐一杯。」

    說著,她端起了酒杯,衝她們笑笑之後,一飲而盡。

    可是冷夜心和孫妙音好似都不太給臉,都沒有飲酒。她們還沒弄清楚疏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酒,可不敢喝!

    疏影也不在乎,放下了酒杯,擺手擯退了所有的婢女。

    冷夜心也不喜歡繞彎子,直接道:「說吧,請我們赴宴的理由。」

    「理由?」疏影笑了笑,輕聲道:「姐姐說笑了,咱們同為姐妹,偶爾聚聚增加感情不是很好嗎?」話音落下,冷夜心還未開口,只請的孫妙音高聲道:「誰和你是姐妹,我孫家可就我這麼一個女兒,王妃身份尊貴,我也沒聽說她還有個妹妹,更何況你還是打從青樓裡出來的,怎麼敢隨意稱呼姐妹?」

    孫妙音這麼說也是有理的,她畢竟是大家閨秀,乃是縉雲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的掌上明珠,這疏影現在身份多尊貴,容貌多美,可是她仍然是從青樓裡走出的女人,這般輕易的和人稱呼姐妹,孫妙音自然會覺得疏影這是在貶低她。

    而且,孫妙音說這話也有幾分故意。她視冷夜心為知己好友,而這疏影則是冷夜心的情敵,她自然更加不待見她。

    只是這話未免太過難聽和直接,疏影當即便變了臉色,笑容僵在了臉上。

    冷夜心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孫小姐這話——是不是有些過了?不管從前疏影是何人,如今,疏影可是樂王府的側妃。」疏影終於是沉了臉,看著孫妙音緩聲道。

    孫妙音嗤笑一聲,昂著下巴道:「側妃又如何?就是當今皇上的貴妃見著了我,也不敢大膽的與我稱呼姐妹。我孫家,可攀不上你這麼高貴的親戚。」

    說著,她話鋒一轉,冷冷道:「再者說了。當初王妃看你可憐,將你從青樓裡買了出來,可是你卻反咬她一口,大膽的勾引王爺,如此忘恩負義不說,現在還想和王妃稱呼姐妹,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就算你是側妃,你的出身擱在那,怎麼也攀不上王妃的。」

    孫妙音說的難聽,可是卻很認真。她是真的有氣,雖然懷疑這疏影是狐狸精,可是此刻不是還沒翻臉麼?她能踩她一腳,自然是不會腳下留情。

    疏影沉著臉不說話,只看著冷夜心,她的眼底閃爍著淡淡寒芒,隱約有殺機掠過。

    孫妙音說的來了興致,還要繼續,卻是被冷夜心突然打斷:「今日我們來,不是與你爭辯出身好壞。你也別說什麼姐妹情,我們之間可沒那麼深的交情,明人不說暗話,你究竟要做什麼,不如直接一點。」

    疏影定定的看著冷夜心,好一會後才突然笑出了聲,打趣道:「二位姐姐說笑了,疏影實在是想與姐姐們成為好朋友,所以才設宴邀請二位,並沒有什麼暗話,或者暗事。」

    一聽這話,孫妙音眉頭蹙的更緊了,她偏眸看著冷夜心,等待著她的反應。冷夜心則是徐徐呼出一口氣,笑著道:「如果只是這樣,這筵席也不必了,妙音說話雖不好聽,可句句都在點子上,你我,攀不上那麼深的情分。」

    疏影眨眨眼,笑著點點頭道:「疏影就知道,我這樣卑賤的出身,二位姐姐哪裡看得上,是我自取其辱了,還妄圖和姐姐們攀關係。」

    孫妙音咬咬唇,突然拉了拉冷夜心的衣袖,衝著她搖搖頭,然後乾笑著道:「哎喲,側妃說的哪裡話,剛才是我太過分了,來,我敬側妃一杯,權當給您賠罪了。」

    說完,她便起身,走到了疏影身邊,抓起酒壺給疏影斟酒。疏影有些疑惑的看著突然變了臉的孫妙音,下意識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搖頭道:「孫小姐嚴重了,疏影哪裡擔得起。還是讓疏影敬孫小姐一杯吧。」

    孫妙音看了一眼她的手,笑著點頭:「好好好,你來,你來。」說完,她便退了回去。坐定之後,在桌下,悄悄翻起了自己的衣袖,這一看,她面色忍不住一變,那黃紙的天師符竟然已經變成了黑色,上面有清晰的指痕。

    她下意識吸了口氣,木然的抬眼看著冷夜心,眼底是濃濃的驚恐。

    冷夜心偏眸一眼,眸光不由得冷了幾分,抬手輕輕拍了拍孫妙音的肩膀,笑著道:「不會喝酒就不要喝,瞧你這臉色難看的。」

    疏影正狐疑的看著孫妙音,手中的酒杯還舉著。

    孫妙音有些哆嗦,她轉過身看著疏影,勉強維持著笑道:「不好意思,酒量淺——」她分明只是在唇上沾了沾酒,壓根沒喝,這一點疏影還是看的真切的。

    突然,疏影起身,朝著孫妙音走來,笑著道:「是疏影的疏忽了,孫小姐不會喝酒,怎的不早說?若是早知道,便讓人準備些奶酒,喝起來香甜又不醉人——」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孫妙音的身邊。

    孫妙音只覺得一道濃濃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機籠罩了自己,彷彿只要她一動,便會迎來暴風驟般的攻擊。

    可是她也是個高傲偏執的主,當即一咬牙就要站起來和疏影拚個你死我活,可是冷夜心卻按住了她的肩膀,站起身,一把抓住了疏影準備拍在孫妙音另一邊肩膀的手。

    「鏤月,送孫小姐回去休息。」冷夜心笑著說著,握著疏影的手卻是不肯鬆開。

    疏影不著痕跡的看了孫妙音一眼,輕笑著道:「王妃姐姐這是怎麼了?怕妹妹我對孫小姐不利嗎?」

    冷夜心笑而不語,直到鏤月攙著孫妙音起身之後,她才淡淡道:「難道不是嗎?」

    疏影笑容一滯,然後緩緩散去:「姐姐這樣說,妹妹可要不高興了。」

    她說話間一股淡淡的靈力已經從指間傳到了冷夜心的手中。那股蝕骨的寒意讓冷夜心渾身一凜。眸光一沉,一股淡淡的紫芒順著冷夜心的指尖流淌而出,強烈的腐蝕性讓疏影雪白的手頓時一黯,顏色逐漸發黑。

    疏影眉頭一蹙,低眸看著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道:「我還要奉勸王妃姐姐一句,不要輕舉妄動,有些事,你擔不起後果呢。」

    冷夜心另一隻手輕輕在腰間一抹,似笑非笑道:「這話,你送給自己比較合適。」話音落下,她另一隻手往前一揮,幾滴紅色的液體落在了疏影的面上。

    血!

    疏影登時面色劇變,一把甩開了冷夜心的手,捂著自己的臉後退了好幾步。

    「血——」她咬著牙低語,渾身冒起了絲絲白煙。

    冷夜心翹著嘴角揉著自己的左手,哪裡被疏影的靈力留下了暗傷,隱隱作疼。

    「我想,我終於知道你究竟是誰,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冷夜心笑著說著,雙眼微瞇,濃烈的殺機閃爍著。

    就在她以為自己計劃成功之時,那疏影卻是突然哭了出來,軟軟的跌坐在地:「王妃姐姐,妹妹是真心請您赴宴的,您也不能這般侮辱我啊。我雖卑賤,可我是人啊——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怎能這般折辱我——」

    冷夜心眉頭狠狠一蹙,怒道:「別裝了,那血裡有我的靈力,若是你是人,它不會有反應的。」

    疏影抬起沾滿血跡的臉看著冷夜心,眼淚簌簌的落:「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辱我?」

    她的臉!分明沒有半點變化,只有斑駁的血跡!

    怎麼可能?那可是有她腐蝕性的靈力,不可能不留下痕跡才對啊。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快步而來,急急的從冷夜心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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