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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生煙火,一世迷離 002 花燭夜未眠 文 / 黛黛妞

    進了前廳,來不及入寢室,就看見一個有些年紀,卻顯得精神奕奕的嬤嬤站在自己的面前,恭敬的請安著。

    「老奴參見嫡王妃,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老嬤嬤跪在地上,一臉的恭敬。那話語裡甚至有絲絲的顫抖,還帶了幾分的激動,老眼中噙著淚花,有著一絲欣慰。水洛煙有些不太能適應這般的氣氛,怔了怔,走上前,仍帶了幾分的警惕,淡淡的說著:「起來吧。」

    「謝王妃。」老嬤嬤這才起了身,上下的眼神有些放肆的打量著水洛煙,忍不住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有接著說道:「真好,真好。這晉王府可算是有個真真正正的嫡王妃了。梅妃娘娘在地下有知,也欣慰許多。」

    「姚嬤嬤。」慕容修淡淡的叫了聲姚嬤嬤。

    茴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氛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看著水洛煙,又看著姚嬤嬤,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先前那一王府的人,眼睛都長在腦袋頂上,一鼻孔出氣,突然來了這麼個聲淚俱下,恭敬萬分的老嬤嬤,別說是茴香,就算是水洛煙,也顯然有些不太適應。

    「娘娘,以後有事就儘管吩咐老奴,老奴都會替您辦的穩妥。老奴是王爺母妃身邊的奴才,娘娘大可放心,就算這晉王府有多凶險,老奴都會站在娘娘這邊,替娘娘指點迷津。」姚嬤嬤說的一臉的堅定。

    「洛煙先在此謝謝姚嬤嬤了。」水洛煙回的有禮,但眼神裡仍然有三分警惕。

    這人心叵測。就算是慕容修母妃身邊的人又如何?數十年的光陰,誰能保證不出任何差錯。水洛煙知自己的心有些小人,但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之中,這卻是最好的保身之道。

    「煙兒大可放心,姚嬤嬤是自己人。」慕容修的聲音從一旁淡淡傳來。

    水洛煙一挑眉,看向了慕容修,這才真的放下心來。慕容修這只千年老狐狸都能信任的人,那她的這幾分戒心確實不必要存在。

    「哎呀,您看老奴這記性。雖說這聖下下旨不允許大肆操辦您和王爺的婚事。但是,這可沒說,進了晉王府,關上門以後,不能辦個儀式。老奴還是給娘娘做了些準備。知道娘娘受了委屈,落了人笑柄,但這些,雖比不上那八頂大轎的風光無限,卻也是真真正正的拜堂成親。」姚嬤嬤一拍自己的腦門,連忙對著水洛煙說著。

    水洛煙有些不解的看著姚嬤嬤,而一旁的慕容修則一直淡笑不語。

    「你是茴香丫頭吧。王爺和我說過你,你隨娘娘嫁到王府,以後可要盡心盡責的伺候娘娘。娘娘少了什麼,儘管和姚嬤嬤我說,知道嗎?」姚嬤嬤的話鋒突然一轉,對著茴香開起了口。

    「是,茴香知道。」茴香仍然有些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只要能對水洛煙好的人,她都願意誠心以待。

    姚嬤嬤滿意的點點頭,突然拍了拍手,從後廳走進了一個伶俐的丫頭,年紀看起來比茴香略長一些,和水洛煙差不多大,只聽姚嬤嬤說著:「這個是薄荷。娘娘請放心,薄荷是老奴的遠房親戚的孩子,從小當孫女一樣帶大的。」

    「薄荷參見王妃娘娘。」薄荷有禮的對著水洛煙請著安。

    「起來吧。」水洛煙淡淡的說著,漂亮的眼上下打量著薄荷,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那是水洛煙對薄荷的滿意。薄荷有一雙清亮的眼。若一個人,心有旁騖,詭計多端,那眼神裡絕非可以做到如此的清明。在晉王府,這個不知是福是禍的地方,多一個自己人,遠比多一個敵人,來的穩當。

    姚嬤嬤看著水洛煙的反應,嘴角也勾著一抹笑意。很快,她有對著薄荷吩咐著:「薄荷,快帶茴香下去一起準備準備。這大喜的日子,怎麼能穿的這麼素白,沒紅色,不喜慶。」說完,她又對著水洛煙說著:「娘娘,王爺早就安排好了。裡屋裡的被褥都已經換成了紅色,這外屋,一會丫頭們佈置下,您和王爺拜天地。梅妃娘娘地下有知,看見了,一定會很欣慰的。」

    姚嬤嬤說的又快又穩,薄荷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授意,飛快的帶著茴香整理了起來。茴香也就楞了會,便進入了狀態。她本就是個伶俐的丫頭,沒一會,兩人就把這看起來有些灰暗的前廳,佈置的一片喜氣洋洋。

    「娘娘,請隨老奴來。老奴替您更衣。」姚嬤嬤滿意的看著一屋子的喜氣,才轉身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看著眼前已經煥然一新的前廳,就好似變戲法一般,那暗沉的灰色不見了蹤跡。大紅的喜字掛在了門簾上,綢緞紮成了花的模樣,雖然簡陋,卻也別有韻味。甚至這屋內都淡淡的飄著花香。

    「快去吧。」慕容修突然走到了水洛煙的身後,在她的耳邊軟語著,「本王都許諾有朝一日,以江山為聘來娶煙兒,又怎會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本王的煙兒受了委屈,怎能一點補償都沒有呢?」

    那淡淡的話,帶著幾分笑意,多了幾分**,湊著水洛煙的耳際,菲薄的唇,掠過,有些曖昧,任水洛煙身上的清香縈繞著自己的鼻間。面對如此的慕容修。本沉穩的水洛煙不免的也心跳加快了許多,有些不自在的退開了一步,意外的,慕容修也不曾逼近,就這麼停在原地。

    「娘娘,跟老奴來吧。」姚嬤嬤適時的開了口。

    水洛煙想也沒想的順著姚嬤嬤的話,走進了裡屋。姚嬤嬤雖有些年紀,但動作裡的麻利一點也不輸給茴香。那上等的紅色織錦緞織成的嫁衣沒一會的功夫便已經穿在了水洛煙的身上,頭頂的鳳冠,絲毫不遜色給今日水洛容出門時的那頂。就連本素色的面龐也在隨後進屋的薄荷和茴香的巧手下越發的明艷起來。

    「小姐,您好美。」茴香看的也有些癡了。

    姚嬤嬤拍了下茴香的腦袋,不客氣的說著:「什麼還小姐,要改口叫娘娘了!」她糾正著茴香的叫法。

    「是是。娘娘。」茴香連忙改了稱呼。那聲音帶了幾分哽咽,也帶了幾分的欣喜。

    薄荷在一旁攙扶起了水洛煙,說道:「娘娘,請隨奴婢出來吧。王爺在外已經等候多時了。這個時辰才是王爺找人親自算過的時辰。保證您和王爺以後恩愛一生,白頭偕老。」薄荷說著吉利話。

    「謝謝,姚嬤嬤,薄荷,辛苦了。」水洛煙不張揚,不跋扈,有禮的對著眼前的兩人道謝著,轉而看向了茴香時候,水洛煙報了一個笑,茴香也癡癡的對著水洛煙笑著。

    在薄荷的攙扶下,水洛煙蓋上了紅蓋頭,走出了裡屋。

    她只能在蓋頭下,看著自己的腳尖,及那漸漸映入眼簾的慕容修的黑色靴子。來不及多想,水洛煙的手已經落入了一雙大手之中,少了平日的那種輕佻,多了幾分慎重,微微用了力的掌心,似乎再給水洛煙傳遞著力量與承諾。

    「一拜天地。」姚嬤嬤的聲音傳了出來。

    慕容修牽著水洛煙的手,嘴裡輕聲提醒著,讓水洛煙穩穩的跪在軟墊上,兩人對著門外的天地,一叩頭。而後,慕容修再度牽起水洛煙的手,面向了屋內臨時佈置好的高堂。高堂之上,無任何長者。但似乎,慕容修也並不太介意。

    「二拜高堂。」

    在姚嬤嬤的高喊中,慕容修帶著水洛煙,對著無人的高堂一拜。而後才站了起身。水洛煙看著那空著的位置,有些失了神。倒不是想起徐氏,而是想起了在現代時,唯一真正對自己好的小阿姨。以前,水洛煙倒一直笑著說,若有大婚的那一日,一定讓小阿姨坐在高座上,承水洛煙一拜。

    顯然,那話也成了空談,那高懸的椅登,始終空無一人。

    莫名的,水洛煙想到了出門時,徐氏那始終含著淚的雙眼,卻隱忍著不曾掉落一分的神色,有些惆悵了幾分。

    「煙兒,心中有人,人自在。多想無益。一時的分離,不代表一世的不見。」慕容修很難得的收起了平日對待水洛煙時候的戲謔,多了幾分正經和嚴肅。

    水洛煙在蓋頭下淡淡一笑,調侃著慕容修,道:「真看不出,平日不正經的晉王爺,此刻也能說出如此的大道理。」

    意外的,慕容修沒接著調侃水洛煙,倒是重新執起了水洛煙的手。這一次,那一雙黑色的靴子,再度的映入了水洛煙的眼簾,水洛煙從不曾緊張的心,也有些片刻的跳動。

    「夫妻交拜!」姚嬤嬤的聲音再度的傳來。

    一段紅綢,兩端站著彼此。慕容修看著水洛煙,茴香在水洛煙的旁邊站著,薄荷在一旁提醒著。兩人的身子微低,在三人的注視下完成了夫妻交拜禮。茴香看的不免的熱淚盈眶,薄荷輕輕安撫著茴香,說道:「這是王爺和娘娘的大喜之日,不能哭,要笑的。」

    「我哪裡有哭,我太高興了嘛。」茴香嘟囔著,但那抽泣聲似乎越來越大。

    水洛煙有些不顧禮節的走向了茴香,姚嬤嬤在慕容修的示意下也不曾阻止。她抱住了茴香,輕聲細語的安撫道:「茴香,哭多了,眼睛會變核桃,然後就難看了,難看了,就真別想找到如意郎君了,那可就要跟著本小姐一輩子了。本小姐會奴役你,折磨你……」

    薄荷被水洛煙的話逗了笑,茴香急著一跺腳,姚嬤嬤適時的開口說道:「吉時到了,王爺和王妃,請入洞房吧。」

    茴香一抹臉,也連忙說著:「小姐,不不,娘娘,別耽誤了吉時。」

    水洛煙就算蓋著蓋頭,也可以準確的一伸手,彈著茴香的腦門,笑罵道:「就你貧嘴。」

    茴香破涕為笑,薄荷也在一旁掩嘴笑著,而姚嬤嬤則在兩人的身後,一直看著慕容修和水洛煙進了裡屋,臉上的欣慰,溢於言表。不免的,有些情緒激動的跪了下來,嘴裡唸唸有詞的說著:「娘娘,這可是王爺主動願意娶回來的王妃。奴婢想,他們一定會好好的。順著娘娘的心願,不求大福大貴,只求一生平安。王妃聰明伶俐,一定會幫王爺打理好這個王府,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無法再得逞任何陰謀。」

    姚嬤嬤碎碎念的說著,薄荷和茴香很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一直到姚嬤嬤說完起身了,才看向了薄荷和茴香,再認真不過的叮囑著:「這晉王府可不比其他的王府,你們兩個是娘娘的貼身奴婢,一定要多留點心眼。薄荷,茴香剛來,很多事分不清情況,你要多教教她。別給娘娘和王爺惹了麻煩,明白嗎?」

    「是!」茴香(薄荷)齊齊應著姚嬤嬤。

    姚嬤嬤揮了揮手,又看了眼緊閉的門簾,接著吩咐著:「也別在這守夜了。王爺交代過,明天一早,你們在來伺候王妃便可。」

    「是。」兩人齊聲應和完,便隨著姚嬤嬤離開了主屋,回了主屋旁專門給大丫頭準備的房間裡。

    ——

    進了房的水洛煙,沒掀頭蓋,倒是輕笑了聲,淡淡的對著慕容修說道:「王爺費心了。」

    慕容修輕笑了聲,帶了幾分邪魅和不羈,微微湊近了水洛煙,說著:「那現在可否讓本王掀起愛妃的蓋頭來?」

    水洛湮沒吭聲,默許了慕容修的行為。慕容修沒用姚嬤嬤準備好的工具,而是走到了水洛煙的面前,親自用手,一點點的掀開了水洛煙的蓋頭。那張入眼的嬌媚容顏,不免的也讓慕容修有些失了神。

    在濃妝重抹之下的水洛煙,少了平日的清麗,多了幾分妖媚。那微揚的杏眼,媚光一轉,嘴角勾起的笑,惑了人心。帶著幾分惡劣,水洛煙突然湊近了慕容修,挑逗的說道:「王爺這可是被臣妾迷住了?別忘了,自古紅顏多禍水。」

    「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愛妃不明白這個道理?」慕容修倒是接的暢快,答的一臉無畏。

    俊顏湊近了水洛煙,修長的手,勾起了水洛煙的下顎,似笑非笑的又接著道:「這**一刻值千金,依本王看,愛妃還是早早的和本王就寢去的好。」

    誰知道,水洛煙只是揮開了慕容修的手,面色也不曾因為慕容修那**的話,而有分毫的改變。慢裡斯條的把桌上酒瓶裡的酒倒了兩杯在酒杯中,頓時,陳年老酒的香,頓時溢了滿屋。水洛煙深吸一口,對這樣的酒香讚歎不已。

    「嗯?」慕容修輕咦了聲,又道:「愛妃這可是為交杯酒準備的?」

    「王爺不喝?」水洛煙一挑眉,纖細的手指把酒杯推到了慕容修的面前,淡問著。

    慕容修凝神看了眼水洛煙,難得慎重的說道:「喝。」

    「王爺請。」水洛煙比了比慕容修面前的酒杯,率先拿起了杯子,放到了唇邊。

    「慢著。」慕容修阻止了水洛煙的舉動,戲謔的說著:「這交杯酒可不是愛妃這麼喝的!」

    水洛煙輕撇了眼慕容修,眉眼微挑,到唇邊的酒杯並沒放下,而是滿足的喝了一小口,才慢裡斯條的說道:「臣妾有說是要和王爺喝交杯酒?怎麼?喝了交杯酒就能保證一世和美?」

    話音落下的時,水洛煙也把酒杯中剩餘的酒喝了精光,讚歎的說道:「好酒。」

    慕容修的面部表情有些微微抽搐,但很快,他恢復了平日的神態,看著水洛煙再度把酒杯斟滿,菲薄的唇才微張,就聽見水洛煙的聲音再度的傳來,道:「這酒,敬王爺和臣妾達成聯盟。」說著,水洛煙的眼裡帶了一絲興味,又湊近了慕容修,幾分輕佻的又道:「當然,這床上的聯盟也是可以的。」

    說完,水洛煙的酒杯輕碰了下慕容修的酒杯,一臉的挑釁。慕容修玩味的接下水洛煙的挑釁,舉起手中的酒杯,兩杯子輕輕一碰,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後,只見慕容修優雅的收回杯身,爽快的一飲而盡。水洛煙也不落他之後,飲盡杯中酒,對著慕容修示意著。

    「王爺把臣妾丟到晉王府這個藏著諸多豺狼虎豹的地方,總該和臣妾說說,哪只是狼,哪只是豹,免得哪天臣妾被拆吃腹中。」水洛煙自顧自的斟酒,問出的問題,倒聽起來顯得隨意的多,「又或者,王爺這存了心的,想等著看臣妾的笑話?還是,臣妾也是王爺手中的一顆棋?就算是棋,臣妾也自當是要做那顆明白棋。」話到此,水洛煙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這晉王府裡的豺狼虎豹們,她水洛煙不是沒辦法收拾。但收拾前,她必須知道,度在哪裡。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碰,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必須繞著走。若連這點輕重都不知,那結果可想而知。

    慕容修意外的很安靜的聽著水洛煙的話,一直到她說完,慕容修才把目光從空掉的酒杯上移到了水洛煙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水洛煙。慕容修似乎並不急著回答水洛煙的問題,說的話,微微讓水洛煙皺起了眉頭。

    「煙兒是不信本王可以護你周全?」慕容修說這話時,帶了幾分的試探。

    「小心為上,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水洛煙答的很利落。

    慕容修凝神看了會水洛煙,才答道:「除了姚嬤嬤和派到你房裡的丫頭薄荷,加上你自己帶來的茴香外。這府裡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有外辦的事情,找小七。」

    「喲,堂堂晉王爺竟然府上都不是自己人?」水洛煙先是怔了下,隨即似笑非笑的對著慕容修說著,那幾分調侃之意再清晰不過。

    慕容修倒顯得不太在意,隨意的喝了口酒,接的也自然,道:「那就要看愛妃有沒有這本事,把府裡換了個底朝天,幫為夫的把這權勢重新奪回來。有些事,說穿了不好玩,七分未知,三分已知,下手時,才不會顧忌太多。」慵懶的語調裡,殺人放火的時候,被慕容修說的就像玩樂一般的簡單。

    水洛煙本在斟酒的動作頓了下,手停在了半空中數秒,眸光流轉,直落落的落在慕容修的身上。哼,還真是老謀深算的狐狸,若有天,有人說,慕容修從良了。水洛煙估計會嗤之以鼻,笑那人太傻也太癡。

    當酒杯中的酒再度斟滿時,慕容修卻沒再舉起,修長的手指在木質的桌面上敲了敲,語調從慵懶變為了幾分挑逗,狹長的眼裡帶著別有深意,看著水洛煙,道:「愛妃瞭解完這晉王府中的情況,是否也要琢磨琢磨……」

    慕容修的話說了一半,水洛煙自也放下了酒杯,從容不迫的站了起身,走到了慕容修的面前,纖細的手指,反手一身,學著慕容修的樣,勾起了他的下顎,調戲起了慕容修,道:「琢磨琢磨,今晚是王爺和臣妾的大喜之日?」

    水洛煙的媚眼漾著一絲笑,不激進,也不閃躲。紅色的衣物不是傳統的鳳冠霞帔,而是帶了幾分風情。微俯下身時,春光一片,雖不過分暴露,卻恰到好處勾人心癢。突然,水洛煙收回了自己的手,誘人的櫻唇朝前湊進幾分,不碰觸到慕容修,卻讓兩人鼻尖相對,輕易的感受著彼此已經有些變了調的呼吸。

    「愛妃似乎很喜調戲男人?」慕容修的手攬上了水洛煙的腰,一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眸光裡也含了幾分危險,涼涼的說道:「愛妃這麼冰雪聰明,難道不知,這是危險的事?玩不謹慎,惹火燒身。」

    慕容修的話雖這麼說,但大手卻開始多了幾分的游離。水洛煙也不閃躲,纖細的手勾上了慕容修的脖頸,動作放肆而大膽。櫻紅的唇,貼著慕容修的耳際,魅惑的話語輕吐而出,道:「那又如何?只是燒的王爺的身,臣妾比較想,連王爺的心一起燒了。」

    「那本王要看看,愛妃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慕容修伸手一攔腰,抱起了水洛煙,朝著身後的床榻而去。

    紗帳內,燭光中,水洛煙如凝脂般的肌膚一點點的曝光在空氣中,那因慾火而升騰的溫度,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的冷意,微張的毛孔,甚至滲出了些薄汗。只有偶爾微顫的身形,微微洩露了她的緊張。

    慕容修高大的身形把水洛煙壓在身下,修長的手,用指腹滑過水洛煙的雙頰,戲謔的說道:「愛妃這可是在緊張?」

    被說中了心思的水洛煙,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身下的錦被,惱怒的推開了慕容修,但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動慕容修分毫。只見慕容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菲薄的唇封住了水洛煙的唇,任唇中淡香在彼此舌尖流竄。

    「放鬆。」慕容修輕笑了聲,安撫著水洛煙越來越緊繃的情緒。

    水洛煙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晰白的臉上因為激動和緊張,也透著一絲絲嬌媚的紅潮。趁著慕容修放鬆時,一個用力,翻身到了慕容的身上,跨坐著。有些野蠻的扯了慕容修還在身上的合衣,回想著記憶裡在小說上看見的情節。

    娘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就是這事嗎?她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21世紀,雖沒真的私生活糜爛,但至少對著男女之色也是熟知一二的。難不成還真被古人欺負了去不成?

    慕容修悶著笑,看著水洛煙此刻變的有些胡攪蠻纏,他倒也不阻止,任水洛煙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離,毫無章法,更無規律。

    「本王倒想看看煙兒會如何點火。」慕容修的話語裡,仍然顯得四平八穩。

    水洛煙看著面色仍舊平靜的慕容修,有些洩了氣。指尖憤恨的在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戳著,惹的慕容修一陣陣輕笑。大手抓住了水洛煙的胡亂洩憤的小手,把它緊緊的牽在自己的手心。

    「煙兒的娘沒教煙兒這閨房之事嗎?」慕容修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忍的有些辛苦。

    慕容修本以為,在水洛煙看起來有些放浪的行為下,對男女之事就算不精通也應該是熟知。現在看來,他不僅是揀到一塊瑰寶,還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翡玉。

    看著慕容修帶笑的臉,讓水洛煙莫名的來了氣,手用不上力,乾脆一個起身再狠狠的坐下去,憤恨的說著:「王爺覺得,一天沒刻薄個幾句是渾身不自在嗎?」

    「唔……」慕容修被水洛煙這麼一坐,悶哼出聲。

    「哼。」難得的,水洛煙在慕容修面前,露出小女人的嬌態,輕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覺得力道不夠,想再重複先前的動作時,卻快速的被慕容修從身上拉了下來,重新壓回了身下。

    「煙兒還真狠。」慕容修雖這麼說著,但眉眼裡的笑意卻藏不住。

    「五毒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難道王爺不知道嗎?」水洛煙嘴上一點也不肯服軟。

    「煙兒。」慕容修突然軟了語調,柔意十足。

    水洛煙怔了下,看著慕容修的俊顏,有些出了神。那如墨瞳似深邃的眼眸裡,卻帶著柔情,看著水洛煙的眸光裡,漾著少見的深情。越是這樣的慕容修,越會讓水洛湮沒了分寸。她有些不自在的反問道:「幹嗎?」

    「本王要你。」慕容修答的也很自然,回了水洛煙一記笑。

    涼薄的唇順著水洛煙的唇,一點點的向下,唇游離過的地方,和肌膚摩擦時,總升起陣陣酥麻的感覺。水洛煙不矯情也不做作,順著自己的反應,摸索著,回應著慕容修。那種臣服在原始感官的刺激裡,讓水洛煙的身形微微的顫抖著,不可抑制的嬌喘從唇邊溢出。

    紗帳內,紅錦緞上,只剩下交纏的身影、潤澤的水聲、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低吼,好一片春光無限,月兒都羞的紅起了臉。

    擦……水洛煙在心裡咒罵了一萬次。哪個天殺的小說作者說,做這閨房之事,除了快樂,還是快樂。為什麼此刻,她的大腿酸疼,腰都直不起,在那一瞬間,水洛煙甚至有一種被人撕裂的感覺,無法承受。

    「煙兒。」水洛煙的腦袋頂上,傳來了慕容修輕聲的低吟。

    水洛湮沒回話,沒力氣,也沒心情,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這麼看著閉著眼,大口呼吸,平緩著自己的氣息。但是,壓在身上的那種沉重感一點也沒消散,水洛煙有些惱了,沒好氣的說著:「王爺,您很重,可否從臣妾身上離去?」

    慕容修聽著水洛煙帶了幾分嬌嗔,幾分埋怨的聲音,又是一陣悶悶的笑,倒也真的順著水洛煙的話,用手撐著下顎,從她的身上離開幾分,戲謔的說道:「先前煙兒可不是這麼和本王說的。」

    慕容修這麼一說,水洛煙的臉一陣羞澀,可疑的紅潮從脖根一路竄騰到了腦袋頂上。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用力的把慕容修從自己的身上推了開。快速的坐起了身,穿上了合衣。不再讓任何一絲春光漏在慕容修的眼裡。

    「煙兒從上到下哪兒本王沒見過,至於包的這麼緊麼?」慕容修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洛煙的動作,身形為挪動分毫,一直在床沿邊靠著。

    水洛煙皺了下眉頭,看都沒看慕容修一眼,冷聲答著:「防小人!」

    毋庸置疑,這個小人就是慕容修。看著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毫不避諱的曝光在空氣中,水洛煙的心不免又是一跳。但很快,她斂下了情緒,緊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慕容修這才坐了起身,把水洛煙擁到了自己懷裡,淡淡的問著:「找什麼?」

    水洛煙終於掀了下眼皮,看向了慕容修,這才問道:「白色的手絹呢?」

    「什麼白色的手絹?」這下,換成慕容修擰起了眉,疑惑的看著水洛煙又道:「煙兒喜歡白色的手絹?那本王明日叫姚嬤嬤給你準備些。」他不明水洛煙話裡的意思,就只能這麼順著水洛煙的話猜了下去。

    水洛煙聽著慕容修的話,那表情顯得幾分古怪。櫻唇張了又合,重複了幾次,一句話沒說出口。

    他媽的,這讓她怎麼說?她又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西夏王朝又是一個完全超脫於歷史的朝代,她怎麼說?她對古人的瞭解,也僅限於歷史中,電視劇僅此而已。一般百姓,她是不知,但是王室成員、貴族,不是在新婚夜的時候要驗證娶進門的女子的貞潔,會在身下鋪一塊白色的綢緞,看是否有處子的落紅。

    而西夏的女子素來豪邁,守宮痧她就不曾見到過。至少她在水洛煙的這副軀體上,絲毫不曾見過。那這白色綢緞一事,也許只是她理解錯誤呢?若和慕容修說起,難免又是一通解釋。麻煩的事情,水洛煙從來不做。

    慕容修看著水洛煙臉上雖沉穩,但卻偶爾透露著幾分小情緒的臉,似乎明白了她想問的話是什麼。大手勾起了水洛煙的下顎,水洛煙有些被迫的看著慕容修,再看著他那張過分禍水的臉,讓她不由憤恨的掙脫了慕容修的鉗制,不客氣的咬下了一口以來洩憤。

    「喲,王妃這是在邀請本王?」慕容修故意曲解著水洛煙的意思。

    能殺夫嗎?水洛煙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當時腦子想了什麼?怎麼會同意嫁給這個男人?水洛煙覺得,估摸她還沒來得及和晉王府的人過招,就被慕容修給氣死!

    水洛煙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慕容修也不再逗水洛煙,在她快逼近抓狂的邊緣時,他淡淡的開口說道:「煙兒可是找那貞潔象徵的白絹?」那口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過分的隨意。

    水洛煙聽到慕容修這麼說,猛的一下轉回了身看著眼前的男人。慕容修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西夏也有這說法。但她為什麼卻不見那手帕,而這初夜的落紅卻在一片艷紅的錦緞之中,融洽的天衣無縫,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晉王府不需要那些東西。」慕容修給了水洛煙答案。

    「為何?」水洛煙也不矯情,疑惑的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站了起身,慢裡斯條的穿著衣物,這一舉動更讓水洛煙有幾分不解。慕容修有側妃及小妾的事情,水洛煙是知情的。但是,這新婚夜,慕容修不留在房中,卻重新起身穿衣,是為何?

    順著銅鏡,水洛煙很快看見了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甚至也不是先前那紅色的長衫,而換上了先前去將軍府帶自己出府時的那一身素白。銅鏡中的倒影,只見慕容修走到了窗邊,微推了窗子,看了幾眼窗外的天色,又重新合上了窗子,才慢步走回水洛煙的面前。

    「很快就會知道了。」慕容修的話裡帶著幾分神秘,嘴角的笑意不曾減少。

    看著那熟悉的笑意,水洛煙有那麼一刻,想把床上的枕頭朝慕容修的臉上砸了去。毀了這男人一臉的無所謂!

    但水洛煙的動作還來不及做,慕容修涼薄的唇已經順勢從她的唇上偷走一個香吻,正兒八經的站在了床邊。水洛煙才回過神,門口已經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猛的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仍是一臉壞笑,不太正經的說道:「麻煩事要來了。這個人,側妃完顏紫,父親是朝中三品大員,四年前嫁入晉王府。也是外界說傳的那個掌管王府全部權利的女人。手段陰毒,狠辣,從不留情。愛妃可要小心喲。」說到最後一句時,慕容修的話裡甚至帶了幾分看好戲的興味之意,一臉戲謔的看著水洛煙。

    卑劣的小人!這下水洛煙手裡的枕頭真的砸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精準的接在手心,又從容不迫的重新放回了床頭,心情絲毫不受水洛煙的惱怒影響。但面色也少了先前的**,多了幾分認真。

    「王爺這是真看的起臣妾!」水洛煙冷著聲,對著慕容修說道。

    「煙兒……」慕容修拉長了聲線,湊進了水洛煙的面前。水洛煙也絲毫不閃躲,明亮的眼看著慕容修,只聽著慕容修繼續說道:「你和本王是一類型的人。永遠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可以最快的達成目的。本王從不曾看錯人,煙兒也一樣。」

    說完,慕容又放開了水洛煙,面色恢復了如常。

    「本王先行一步。本王想,這些小事,煙兒肯定應付的如魚得水。」說完,慕容修的身影已經快速的從窗外躍了出去,消失在屋內。

    小人!水洛煙低聲咒罵了聲,看著一室的清冷,她的臉上,也換上了冷漠的神色,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外套,隨意的批在身上,朝著門口的喧囂而去。

    ——

    「滾開,哪來的狗奴才,敢攔本妃的路。給我掌嘴。」完顏紫蠻橫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茴香,不客氣的一腳揣了過去。一旁的貼身奴婢一聽完顏紫這麼說,立刻上了前,準備左右開弓對著茴香一頓打。

    茴香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給嚇倒了。她甚至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只是聽到院外傳來了聲響,這才急急忙忙的出來,就被已經登堂入室的完顏紫,嚇到臉色發白。若不是薄荷及時拉了一把,茴香知道,自己肯定這下要被踢成內傷。

    「奴婢薄荷參見娘娘。茴香是新來的陪嫁丫頭,不懂府內規矩,還請娘娘海涵。」薄荷一臉卑微,恭敬的說著。

    她拉著茴香跪在地上,頭低低的,快磕到了地上,大氣不敢吭一聲。茴香先前在房內,聽薄荷說了些這個側妃完顏紫的事情,大多也都是她如何在晉王府內囂張,無人干涉,甚至連晉王爺都不曾管教過。但是,茴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今夜是慕容修和水洛煙的大喜之日。兩人還在房中洞房花燭,完顏紫只是一個側妃,竟然能囂張跋扈的到正妃的院落裡叫囂。

    完顏紫聽到薄荷這麼說,漂亮的杏眼一瞪,厲聲說著:「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題外話------

    完顏紫,大家看出了吧。可能覺得,是不是和水洛艷一樣刁蠻的人?不的,一個刁蠻的人,沒辦法在4年的時間內,就掌握大權的。但,晉王府遠不止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四處暗藏危機。且看洛煙和慕容修,如何把晉王府給脫胎換骨。洛煙會讓大家刮目相看。那是一個別樣的女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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