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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三生煙火,一世迷離 017 凶險不曾停 文 / 黛黛妞

    「走吧。」小七的話才說完,慕容修也已經帶著水洛煙走出了寨子,淡淡的對著小七說道。

    小七看向慕容修的眼神裡不免還有幾分擔心,道:「王爺,您……?」

    意外的是,慕容修沒開口,到是水洛煙開口說道:「小七,今夜隨著王爺,定不可離開半步。」

    「是,屬下明白。」小七回答的恭敬。

    這下,小七不再開口,默默的跟在慕容修和水洛煙的身後,朝著狩獵的主會場而去。他們到時,慕容澈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大家換上了平日的衣服,倒也顯得自在了許多。慕容澈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偶爾把目光落在水洛煙的身上時,便是一種志在必得的野心。

    這,不免的讓水洛煙皺起了眉頭。水洛煙輕微的變化,慕容修都看在眼裡,大手悄然的握住了水洛煙的手,緊了緊。水洛煙抬起眉眼,對著慕容修微微淺笑,安撫著他。

    而當慕容修和慕容澈的眸光撞上時,彼此間的挑釁卻更加的明顯。水洛煙心頭那才放下的不安,又翻湧而上。被慕容修握在手心的手,不免冒出了絲絲汗水。

    「一切有本王。」慕容修感受到了水洛煙的這種不安,輕聲安撫著。

    水洛煙躊躇了下,許久才開口道:「王爺,臣妾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感覺這事情沒這麼快結束。慕容澈不像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更何況,他還知道你……」水洛煙說的有些慌亂。

    她的腦海在飛快的轉著。慕容澈本對慕容修只是戒備,但今日一戰卻也見到了慕容修的武學修為驚人,以慕容澈的為人處事,定不會輕易的放過慕容修,無論他是否有野心。更何況,現在慕容修受了重傷,慕容澈正是下手的大好時機。

    但,現今慕容雲霄也在場,料想慕容澈也不可能玩出什麼把戲來。可是,慕容雲霄不在的時候呢?回到京城的時候呢?敵在暗,我在明,總是一件不穩妥的事情。

    「煙兒,莫擔心,本王無礙。」慕容修的手撫摸著水洛煙緊皺在一起的眉,柔聲安撫著。

    「嗯。」水洛煙胡亂的點了點頭,不再多想,不斷的在心裡暗示著自己要冷靜。

    這樣的紛亂,一直到慕容雲霄和慕斐耘出現在主會場。慕斐耘一臉的自然,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但他掠過慕容修時,眼裡卻多了一絲的詢問之意,但也很快的收回目光,若無其事的環視全場。

    主會場內,環坐著三四十號人,卻各懷了心思,氣氛顯得幾分詭異。

    一直到奴才們把今日所獵獲的獵物都計算完後,無一例外,又是太子慕容澈拔得頭籌,獵獲最多的獵物。在位間的水洛煙看著慕容澈面前堆積如山的獵物,那笑顯得極度嘲諷。一個忙著刺殺自己的親兄弟,忙著對自己的弟媳下黑手的人,還能有這麼多時間狩獵嗎?

    這到底是慕容澈學會了分身之術,還是這本就是一場已經既定好的鬧劇呢?

    「太子殿下果然神勇,有參加這狩獵定能奪得頭籌,實在是我等所不能及啊!」周圍的人紛紛拍起了慕容澈的馬屁。

    慕容澈的臉上倒顯得謙遜的多,連忙道:「承蒙大家相讓。」

    這坐在主位上的慕容雲霄看著慕容澈,更是一臉的欣慰,道:「太子這狩獵又是更精湛了,這一年想來是更加努力的習武了,朕定是要好好賞你。」

    「回父皇的話,兒臣這都是只是運氣好而已。若是父皇親自來狩獵,想來,十個兒臣也不是父皇的對手,相當年父皇可是這西夏赫赫有名的驍勇戰將,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才讓兒臣佩服,是兒臣努力追趕的目標。」慕容澈的馬屁拍的極好,一個個馬匹拍在慕容雲霄的身上,讓他心情大好,不斷大笑著。

    一旁的慕斐耘始終不發一言,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澈。這一看,倒是讓慕容澈的心漏跳了兩拍。在先前樹林裡,遇見塞北的軍隊,慕容澈一直以為,就只是一個湊巧。這慕斐耘的脾氣性格誰不知,慕容澈倒不會認為是水洛煙或者慕容修和他有所往來,也不可能有所往來。兩人從不曾離開西夏,慕斐耘也不曾來過西夏,怎麼可能有機會來往?

    但,此刻慕斐耘的眼裡裡,帶的那抹深意,卻不由的讓慕容澈打了一個寒顫。眼神也下意識的陰沉了幾分。

    「哈哈哈哈。」慕容雲霄聽到慕容澈這麼說,笑聲更是大了幾分,對著一旁的高勝道:「賞。」

    「是,皇上。」高勝連忙點著頭,把早就準備好的賞賜賞給了慕容澈。

    接著,慕容雲霄繼續看著這眼前的獵物,一一對照,給了賞賜。當走到慕容言的面前時,慕容雲霄的臉色一冷,道:「七皇子怎麼兩手空空而來?」

    水洛煙聽到慕容雲霄這麼問,心裡多了幾分緊張,卻聽見慕容言說的隨意,道:「啟稟皇上,兒臣這跟著兩個女眷下了場,遇見了些小意外,這才沒狩獵,而是忙著做護花使者了。」慕容言的話,說的有幾分曖昧不明。

    慕容雲霄聽著皺起了眉,慕容澈的視線也不禁的看向了慕容言,那眸光中帶著一絲警告。但慕容言卻無視了慕容澈,說的直白,但這目光卻是看向了慕斐耘,道:「兒臣帶著四嫂和塞北公主下了場,畢竟是女子家,就遠離了猛獸長出沒的地方。可這塞北的狩獵場是開放式,可不如我們西夏的安全。難免走的遠了,就遇見了一些宵小,起了些爭鬥。這公主和四嫂都受了驚,就先行離開了,兒臣自然也當陪護。這無收穫,也在情理之中。」

    「哦?這塞北有宵小強盜,看來是本王的責任。若讓本王遇見了,定是嚴懲不貸。」慕斐耘一挑眉,很自然的接過慕容言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被慕容言這麼一說,慕容雲霄也不好再接口說什麼。只是慕容澈的臉色微變,那看向慕容言的眸光中,冷意更甚。只是慕容言無畏的回了一個挑釁的冷笑。

    「公主受驚了看來。」慕容雲霄沒對水洛煙有任何安慰,倒是對著一旁的慕遙遙說道。

    慕遙遙連忙應了聲,道:「無妨,有七皇子在,並沒發生大礙。」她也自動的省去了水洛煙被人帶走一事,若無其事的說道。

    慕容雲霄的視線又轉移到了慕容修的面前,除了零星的幾隻小動物外,並無其他,他一挑眉,一樣冷聲的道:「那這晉王爺又是為何?」

    「回皇上,這洛煙受了驚嚇,兒臣自當是無心狩獵,而前去查看了一番,所以獵的少了些。」慕容修也一樣順著慕容言起的話,開口說道。

    沒等慕容雲霄開口,慕斐耘倒是開口道:「這晉王爺和晉王妃可真是鶼鰈情深,讓本王羨慕的緊啊。這宵小難道是嫉妒了晉王爺的情深意重,才惹上了晉王妃?」這話裡,字字句句都是刺。

    水洛煙突然悶笑了起來。這慕斐耘的毒舌也相當的毒辣。若是不知情的人,只會覺得,這是一個玩笑話,緩解下氣氛,覺得慕斐耘的品性應該是平易近人,能言善道,通情達理之人。但這話聽在心懷不軌的人耳裡,卻是最直接的警告。這世上沒不透風的牆,背著他人所做的好事比不代表人人不知。

    慕容澈聽到慕斐耘這麼說時,果然冷了臉色,陰沉了許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看著這般的慕容澈,也讓水洛煙心寬不少。至少慕斐耘的話在前,慕容澈想做些什麼,也定會有所顧忌,不敢明目張膽。

    但很快,水洛煙的眉頭又皺了幾分,這慕容澈的心之歹毒,實在有時不能以常理前來判斷。

    「今年這狩獵,還真是讓塞北的勇士們佔了頭籌,實在是慚愧啊。」慕容雲霄終於開了口,緩解了場內這緊張的氣氛。

    慕容雲霄能坐在這帝王位,又豈會不知道,這慕容言和慕斐耘的話裡有著深意,只是這深意在何位,大家都點到為止就便好。這想來,定是牽連甚廣。慕容雲霄的眉眼微斂,眸光裡不免的也有了幾分的思量。

    「皇上謙讓了,若不是這些小意外,我等也沒可能僥倖勝出。」慕斐耘的這話,就打著官腔,一來一去,給足了慕容雲霄面子,接著又道,「今夜老規矩,一樣不醉不歸,開懷暢飲。」

    「好。」底下的人,連聲應和著。

    慕容雲霄也順著慕斐耘的話,點頭贊允,接著道:「這狩獵了一天,各位想必也是辛苦了,好好休息,晚上不醉不歸。」

    「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地,一臉感恩戴德。

    這一來一回的喧囂落下帷幕,慕容修走向了水洛煙,慕容言也不避諱的跟在慕容修的身後,小七則按照水洛煙的吩咐,警戒的看著四周,和慕容修只保持了一步的距離,防止任何意外的發生。

    「王爺。」水洛煙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慕容修,喚著,眼裡的擔心顯而易見。

    慕容修身上的上,雖然都是外傷,並沒傷及內臟。但是這一刀刀的下去,也確實讓人驚恐,更是浪費了諸多的氣力,水洛煙的擔心也並無道理。但慕容修卻回了水洛煙一個無礙的笑,淺淺的,笑意卻直達眼底,看著水洛煙有幾分不自在的轉過了頭。

    一行人朝著寨子的方向走了去,這才走了幾步,就撞見了慕容澈和水洛容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水洛煙的眉眼當即一冷,小七眼裡的戒備也更甚,慕容言雖是慕容澈的同胞弟弟,但此刻臉色也顯得陰沉了幾分,少了平日的和煦。

    「晉王妃。」慕容澈直接無視了慕容修的存在,叫住了水洛煙。

    水洛煙怔了下,回過頭,冷然著一張臉,看著慕容澈,道:「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誰知,慕容澈也絲毫不避諱,說的直白,道:「本王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這已經是直接,最**的挑釁。

    這話,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慕容澈話裡的意思,在場的人豈會不知。對著水洛煙這麼說,是對水洛煙的勢在必得。但,這話更深層的意思更是,這皇位,他慕容澈不會放手,這一切有威脅的人,他也定不會放過。

    但相對於其他人的臉色微變,一直跟在慕容澈邊上的水洛容,臉色則顯得陰沉的多。那視線落在水洛煙的身上時,恨不得把水洛煙凌遲處死,方能洩恨。一個本在水洛容心裡什麼也不是的人,現在卻可以如此輕易的取代了自己在慕容澈心中的地位,可以獲得慕容修的寵愛,相較於自己此刻的狼狽,那種怨恨更加的顯而易見。

    誰知,水洛煙卻一臉的嘲諷,手比了比東宮寨子的方向,冷漠的道:「臣妾真蒙太子殿下厚道,這世上,還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可惜,這還是一個摸不得,碰不到的新人,著實是委屈了太子殿下。這東宮的寨子在前方,太子殿下慢走,恕臣妾不送了。」

    水洛煙的話才說完,慕容言倒是不客氣的笑出了聲,那笑聲甚至誇張的牽動了胸口的傷口,臉色變的幾分怪異,但仍然無法抑制被水洛煙的話惹笑的衝動。而水洛容的臉色難道了極點,那顫抖的身形都足可以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

    不給慕容澈多言的機會,水洛煙已經換上了溫柔的面孔,對著慕容修言道:「王爺,我們走吧。」

    「好。」慕容修答的溫柔。

    一行人就這麼從慕容澈的面前堂而皇之的離開。慕容澈的手緊攥著拳頭,看著眾人的身影,眸光中的冷酷閃過,微看了眼一旁的侍衛,侍衛立刻瞭解的點點頭,快速的退去。

    「太目中無人!太放肆了!」水洛容怒意十足的說道。

    但慕容澈並沒給水洛容一絲安慰,直接轉身離開。水洛容尷尬的立在原地成了眾人的笑話,但很快,她挺直了脊樑,緊跟上了慕容澈的腳步。她此刻的身份不如自己有絲毫的閃失,更不容自己把這妒意顯更為明顯。

    但,水洛容斂下的眉眼裡,流光閃過,那眸光之中,儘是陰狠。

    ——媚骨歡:嫡女毒後————

    「哈哈哈哈……四嫂,你一定是整個西夏最不給太子面子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慕容言笑的有些樂不可支,水洛煙的性子,慕容言是越發的欣賞,這西夏,從不曾出現像水洛煙這般的女子,難怪他那眼高於頂的四哥會沉淪,難怪這眼裡空無一切的太子殿下會緊追不舌。

    「他和我有關係嗎?」水洛煙就只回了這麼淡淡的一句。

    這下,慕容言笑的更樂了,緊跟在身後的小七也終於憋不住笑意,放肆的笑了出來。慕容修的臉上也掛著淡淡的淺笑,看著水洛煙,一臉的溫柔。一行人走到了寨子前,水洛煙便隨著慕容修進了裡屋,而慕容言也不曾離去,就在這外面和小七聊了起來,薄荷來來去去的忙碌著。

    只是,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卻隨時在掀著狂風暴雨。

    「煙兒。」慕容修叫著水洛煙。

    水洛煙回過頭看著慕容修,眼裡有著一絲詢問之意。慕容修卻在此刻站起了身,朝著水洛煙的方向而去,水洛煙怔了怔,卻被慕容修擁到了懷裡,輕輕柔柔。她的手舉在半空,怔了會,才把手放到了慕容修的腰身上,小心的不碰到傷口,任他把自己抱在懷中。

    「煙兒受委屈了。」慕容修的聲音在水洛煙的耳旁響起,輕柔卻帶著濃烈的自責。

    水洛煙這時卻微推開了慕容修,一挑眉,道:「臣妾看起來是那麼容易把自己委屈到的人?」說著還不忘冷哼一聲。

    慕容修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寵溺。修長的手輕捏了捏水洛煙的鼻子,那種滋生的情愫不斷的在兩人之間流淌,撒了滿屋。

    突然,水洛煙看著慕容修,問道:「今日一事看起來王爺和這塞北王熟的很嘛。」這話裡,有著幾分刺探。

    在遇險的地方遇見慕斐耘時,水洛煙是真的吃了一驚。她知道慕容修和慕斐耘定是有些關係,但卻不曾想到兩人的關係會是如此親密。慕容修遇難,她被人劫持,可這慕斐耘竟然會親自前來。那一來一往的言行之中,水洛煙自然能斷定,良人關係匪淺。

    今日,也所幸是慕斐耘前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慕容修的體能在受到重創之後也依然達到了極限,再打鬥下去,傷亡是顯而意見的。就算慕容言和小七趕到,才三人之力,定不可能和慕容澈這般早有埋伏的人分出勝負。

    只是這慕容澈,竟然連自己的同胞弟弟都不曾放過,著實讓水洛煙吃了一驚。

    這帝王之家,真是淡漠到了無情,冷酷到了極致。

    「慕斐耘是我師弟,我們師出同門。」慕容修給了水洛煙答案。

    「厄……」這下,水洛煙真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慕容修笑了起來,重新擁過水洛煙,在一旁的軟塌上坐了下來,慕容修這才細細解釋道:「慕斐耘比本王晚一年,投同一個師門之下,自然是本王的師弟。不過,當本王被冊封為晉王,第一次隨父皇出塞,看見慕斐耘時,也才知曉他的身份。但我們並無太多的往來。加之慕斐耘本身的性格就顯淡漠,自然外人不知本王和他的關係。但,若真的有難時,慕斐耘絕不會袖手旁觀。」

    「難怪,在事發的第一時間,慕斐耘可以及時的出現在此。王爺想來路上留下了記號,而是小七或者睿王去通知的慕斐耘。也難怪王爺可以那麼篤定,慕遙遙和睿王的婚事是成不了,早就是胸有成足的嘛。」水洛煙這下把所有的事情都竄了起來,弄了個清楚。

    兩人在席間的眸光交流,這慕斐耘有意無意的幫著慕容修,這慕容修對慕斐耘的瞭解,這慕容言對大漠的熟知,似乎都有理可據,也不顯得突兀了。

    「嗯。正是如此。」慕容修給了水洛煙肯定的答案。

    水洛煙這提著的心,微微的放了下,至少這是在慕斐耘的地盤之上,慕容澈應該不至於太猖狂,何況有了今日的事情,至少會收斂幾分。但很快,慕容澈那張陰沉的臉進入水洛煙的腦海時,她那才放下的緊張又懸到了心口。

    「煙兒,本王喜歡見你笑,不喜歡見到你皺著眉。」慕容修看著再度皺起眉的水洛煙,指腹順著她的煤煙,一點點撫平了她緊鎖的眉頭。

    水洛煙的手卻突然緊緊的抓著慕容修,道:「但臣妾這不安卻不曾消去,總覺得慕容澈不會這麼容易罷手,勢必還會做些什麼。」她把自己的不安如實的告訴了慕容修。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不是煙兒最喜歡說的嗎?」慕容修笑了笑,把水洛煙先前說的話,擺到了水洛煙的面前。

    「……」水洛煙被慕容修說到無語,帶著幾分嬌嗔的轉過身,佯裝微怒的不再搭理慕容修。

    慕容修卻不在意的從背後擁住水洛煙,大手繞過她纖細的腰肢,放在她的小腹上,涼薄的唇,微微呵著熱氣,在水洛煙的耳垂,輕輕道:「煙兒替本王生一個孩子,像煙兒這般女孩就好。」有些出乎意料的,慕容修轉變了話題,說的有些隨意,卻也帶了幾分期盼。

    水洛煙怔了下,轉回身看著慕容修,幾分疑惑的道:「王爺不喜男孩?」

    水洛煙的眼神裡帶著幾分不解看著慕容修。這古代的人,不都是無後為大,若沒生出個兒子,勢必會被人遭之閒話,而在夫家的地位也不保,而這慕容修怎麼卻說了這般的話。

    慕容修笑了起來,有幾分苦澀的說道:「本王不想再經歷這樣的骨肉相殘。若是男孩,一個也足夠。」

    水洛煙的心在為慕容修疼著,纖細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最後輕輕的靠在慕容修的胸膛之上,輕輕應道:「好。」

    不知兩人這麼靜靜依偎著多久,慕容修才開口道:「我們出去吧。七弟在外肯定也等的不耐煩了。」

    水洛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倒是逕自快速的走了出去。慕容修一挑眉,沒多言,也隨著水洛煙的步伐走了出去。

    「喲,這四嫂和四哥可算是出來了。」說著,慕容言還不忘上下打量了下水洛煙,眼裡的曖昧之意,清晰可見。

    水洛煙白了眼慕容言,答的倒是飛快,道:「這睿王是嫉妒了,還是羨慕了?其實,依我看,那慕遙遙也不錯,長的美艷,也好歹是個公主,配睿王剛好。不如,今晚就和塞北王提提此事?想來,皇上也一定是真真樂意的。」

    「得……四嫂,饒了我吧。我怕了你了。」慕容言識趣的討起了饒,停止了話題。

    水洛煙倒也沒在繼續,逕自問著慕容言,道:「三娘的事情,睿王似乎還沒和我說個明白?」

    慕容言停了下,才道:「我確實不知三夫人去了何處。她也不曾留下太多線索。但會出手相助的人,想來定不可能是敵人。就算不是自己人,也應該是朋友。更何況,四哥和四嫂對她有恩。就算只有那短暫的接觸,我也可以感覺的三夫人的狹義心。」慕容言這話,更多的是為夏淺兒說的。

    「這我自然知道。只是三娘出現的,太過於……」水洛煙突然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

    慕容言也不再繼續,又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之上。

    慕容修一直很安靜的聽著,到兩人結束了對話,他才不假他人之手,親自扶著水洛煙,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薄荷則快速的送來了茶具,水洛煙安靜了下來,專注的泡著茶,安靜的聽著慕容修和慕容言閒聊。薄荷和小七則站在寨子外守著。

    一直到了天色微沉了幾分,小七才進來說道:「王爺,時辰差不多了,該準備準備過去了。」

    「去外面候這吧。」慕容修淡淡的吩咐著。

    「是。」小七走了出去,安靜的等著慕容修。

    慕容修和慕容言對看一眼,眼神在空中碰撞,做了簡單的交換後,這才走了出去。水洛煙放下茶具,也從容的跟著兩人朝外走著。只是,越靠近目的地的時候,女人天性的第六感卻始終縈繞著不安和忐忑。

    就算是先前拒婚,就算是把晉王府的事鬧大……水洛煙也不曾如此。她看著自己眼前那那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眼裡擔憂藏不住。

    到了宴會場時,不意外的看見慕容澈。只是在眾人面前,慕容澈真沒太過放肆,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眸光。這讓水洛煙再度瞇起了眼,說不出那種堵在心頭的感覺。帶著幾分沉悶,坐在了位置上。

    沒一會的功夫,慕容雲霄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也出現在此。無例外的,請安,寒暄,接著便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在慕斐耘的帶領之下,在場的人,到真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暢聊著,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隨著慕容雲霄的興起,眾人舉杯。就在這時,慕容修的手臂卻被水洛煙輕扯了下,他拿著杯子,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什麼也不曾多說,逕自把自己手中裝著清水的杯子換到了慕容修的手上,取下了他的酒杯。

    「王爺有傷在身,禁酒。」水洛煙說的很簡單,卻不容慕容修拒絕。

    慕容修的眉眼裡含著笑,看著水洛煙,倒也順從,把這清水代酒,一飲而盡。所幸他們的位置偏遠些,慕容雲霄並不曾注意到這幾分小細節。可,這細節看在慕容澈的眼裡,那陰沉更甚,眼角微微的看向了暗處,點了點頭,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來。

    一直對慕容澈有著戒備的水洛煙自然沒遺落他的小動作,只見水洛煙招了招手,小七便靠前了一步,水洛煙冷靜的說道:「看著慕容澈,有任何小動作,我們總有些防備。」

    「明白。」小七恭敬的點點頭,這才若無其事的退了回去。

    一杯酒下了肚,奏樂又起,舞姬們翩翩起舞,一派好不熱鬧的景象。

    突然,場外的樹林裡傳出了陣陣沙沙聲,雖然音樂掩蓋了聲響,但慕容修還是警覺的覺察了到,立刻提氣戒備著,但終究是受了傷,不免顯得吃力的幾分。小七的手已經按在劍鞘之上,做好了準備。水洛煙很冷靜,不見一絲驚慌。慕容言則回頭看了林子外,卻沒發任何人影。

    慕斐耘也覺察到了異狀,眼神掃過還在談笑風生的慕容澈,下意識的看向了慕容修的方向。兩人交匯了個神情,都帶了幾分不解。

    水洛煙皺起了眉頭,低頭沉思。這慕容澈的膽子如此之大嗎?當著慕容雲霄和慕斐耘的面也敢公然下手嗎?還是說,他們的理解是錯誤的?這其中別有隱情?但,來不及讓水洛煙多想,樹林裡跳出了十幾個黑衣人,現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保護皇上,有刺客!」高勝的聲音尖銳了幾分,一旁的侍衛已經擋在了慕容雲霄的面前。

    場面一片混亂。

    慕斐耘的侍衛也拔出了劍,下了場,就連慕容澈也下了手,慕容修帶著傷,但也拔了劍,護在水洛煙的面前。水洛煙皺著眉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那種縈繞在心頭的不安一點點的成了現實。

    這些刺客的目標是誰?看著慕容澈下的狠手,突然水洛煙有了一絲懷疑。這些刺客似乎對的人是慕容雲霄。但很快,打亂的廝殺之中,刺客有人朝慕容修的方向而來,慕容修檔在了水洛煙的面前,但似乎,刺客的目標並不是水洛煙,只是有意的把慕容修引離現在的位置,步步逼近。

    「修。」水洛煙叫著慕容修,一邊閃躲著惡意對自己的攻擊。

    慕容修眉色一斂,對著小七說道:「帶王妃離開!」

    小七有了幾分猶豫,這慕容修帶著傷,慕容言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若真的是有預謀的,眼前的情況,對他們是大大的不利。但在慕容修堅持的眸光之下,小七隻能無奈的護著水洛煙,道:「娘娘,隨屬下走吧。」

    水洛煙掙扎了下,最後還是順著慕容修的意思離了開。水洛煙知道,現在這番情況,她在這,只會讓慕容修更分心,就算本有勝算,也會成了累贅。何況現在慕容修受傷在先。一切都多了更多的變數。而在眾人都在的前提之下,慕斐耘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太明目張膽。

    他媽的!鬧心的煩!水洛煙在心裡不免的爆了粗口。

    「走吧。」她看向了小七,隨著小七,匆匆而去。走時,不免的多看了越來越混亂的場面,心了的忐忑越發的凝重了起來。

    兩人回了寨子,薄荷也匆匆迎了上來,道:「發生了何事?娘娘怎麼先回來了?」

    小七大概說了下情況。薄荷點點頭,不再多言。水洛煙的面色一直顯得幾分凝重,看向小七時,冷聲道:「小七,回去找王爺,在寨子裡,怎麼也鬧不出風波。本宮自有辦法應對的!」

    小七卻堅定的搖了搖頭,否決了水洛煙的想法。道:「娘娘,您若出了差錯,王爺定不會放過屬下。何況,若真的屬下回去找王爺,王爺著心肯定不免擔心著娘娘。再說,那現場也不少大內高手在,不會出什麼情況的,請娘娘放心。」

    水洛煙不再開口說話,幾分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薄荷安靜的站在邊上,看了眼小七,小七無奈的搖了搖頭。

    寨子內的氣氛凝重了到了極點!

    而慕容修確定水洛煙遠離了是非之地,到了安全的範圍後,才真的放下心裡。手中的劍拔出,顯得冷靜的多。他和慕容言交換了視線,飛身也躍入了混亂之中。

    這些黑衣人,就好似無目的一般,似乎也不對著慕容雲霄而來,但是有人想掩護慕容雲霄離開時,又開始阻攔。手上的劍沒下狠手,讓人琢磨不透他們的想法。這情況越發的詭異起來,刀光劍影,不免的有人受了傷。

    「皇上……快來人啊!」高勝眼見著侍衛被支開,而刺客又朝著慕容雲霄的方向而來,立刻叫了起來。

    慕容雲霄也不是軟弱之人,回擊著黑衣人,但哪裡是對方的對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離慕容雲霄不遠的慕容修飛身而上,擋在了慕容雲霄的面前。黑衣人看見是慕容修的後,那手中的劍似乎變了力道,劍劍不留情的對著慕容修下了手。

    慕容言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連忙飛身上前。就連在另一頭的慕斐耘見狀,也驚覺了幾分不對勁。

    糟了!

    慕斐耘在心裡暗自喊道。這些黑衣人的目標不是慕容雲霄,也不是場內的任何人。而是慕容修。當慕容修護著慕容雲霄無退路的時候,卻立刻變的招招致命。慕容修先前才受的重傷,在場內打鬥本就是勉強,若再讓這些人下了狠手,情況簡直不堪設想。

    慕容言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似乎所有的刺客感覺都像是為了圍堵慕容雲霄,但是目標卻都對著慕容修而來。慕斐耘顧不上許多,飛身朝著刺客的方向而來,慕容言也加塊了腳步,大內高手們,也都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這一來,刺客就顯得弱勢了許多,但是仍然是不怕死一般的對著慕容修下了狠手。慕容修躲閃不及,加之身負重傷,刺客的劍深深的刺向了慕容修的胸口。只見慕容修仍穩穩的站在原地,但嘴角已經控制不住的留下了鮮血。

    大內高手們,終於制服了這些刺客。但來不及審問,這些刺客們對看一眼,極有默契的咬舌自盡,讓在場的人,一片默然,驚愕的半天發不出一句話。

    「四哥……」

    「晉王爺……」

    慕容言和慕斐耘同時到了慕容修的邊上,這時,慕容修才緩緩的倒了下來。

    慕容雲霄被震撼了,連忙喊道:「快傳御醫,快傳啊!」

    高勝連忙跑了去,慕容雲霄也走上前來,蹲下身子看著慕容修,那本神采飛揚的俊逸面龐上,此刻卻顯得蒼白無力。慕容雲霄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第一次對著慕容修叫道:「修兒……」

    那聲音裡,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道不清言不明。但慕容修已經沒了回應的力氣,只淡淡的看向了慕容言,聲音裡帶著疲憊,喘息的說道:「七……七弟,不許……不許告訴你……四嫂!」

    「四哥,你別說話!留點力氣。御醫呢!御醫人呢!」慕容言有些發狂的喊道。

    御醫這時候也已經趕到,急急的走上前,先替慕容修做了簡單的處理。慕容言就把慕容修帶回了自己的寨子,御醫也隨即跟了上去,慕容雲霄的腳步也沒停下,匆匆跟上。別的皇子面面相覷後,也跟了上。

    唯獨慕容澈站在原地看著一片混亂許久,才提步而上。

    慕斐耘就這麼盯著慕容澈,冷了神色,喚住了慕容澈道:「太子殿下倒是顯得不慌不急,穩中有虛,果然是個適合接帝位之人。」這話裡,帶了幾分的嘲諷。

    慕容澈頓了下,虛偽的說道:「總該有冷靜的人。」

    「太子殿下說的真好。」慕斐耘冷聲回道,「這在本王的地盤上竟然有刺客,真是讓本王震驚。來人啊把這些刺客帶下去,就算是屍體也好,也定要給本王查出這是何許人也。」

    「是。」接著,快速的走出了一些人,把已經自刎的刺客屍體給拖了下去。

    慕斐耘又看了眼慕容澈,兩人這才朝著前方走去。

    ——媚骨歡:嫡女毒後————

    「外面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所有的人都朝著睿王爺的寨子而去了。」在門口的薄荷看見了異常的動靜後,立刻回來向水洛煙匯報著。

    小七驚了下,立刻走出了寨子,而水洛煙皺了下眉頭,也跟了出去。

    睿王爺慕容言。是慕容言發生了什麼嗎?但水洛煙發現,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就要繃出嗓子眼,那種不安,催促著她朝寨子的方向而去。

    ------題外話------

    手腕出現了輕微錯位,不過沒關係,不會斷更的。帶著護腕固定下,繼續碼!希望大家能喜歡這不斷精彩的劇情。當然,黛做不到所有人喜歡,但是,寫文為的是個開心。好吧,在這烈日下,空調房裡,隨著黛,一起,茄子!笑一個,燦爛無比!

    謝謝閱讀,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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