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溫柔歲月,驚艷時光 第二十一章 文 / 黛黛妞
慕容修點點頭,沒再多言。這時,小七和十一已經開始挖起了這片土地,連慕容言,慕斐耘等人也加入。在掘地三尺後,小七突然叫了起來,道:「我好想找到了!」
小七就跳了下去,沒一會的功夫,他拿出了一個古老的木盒,放到了眾人的面前。而一旁的慕斐耘等人,把土重填回洞中,讓表面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就在這時,更詭異的事情發生。原本在水洛煙手上的玉鐲子卻離奇的碎了。而不是像正常鐲子摔了以後那般的碎,直接變成了末。無任何外力作用下,就這麼碎了!風再吹過的時候,那鐲子的末隨風揚起,散了去,一絲痕跡也找不到。
「真的碎了……」若飛雪囔囔自語。
姬蓮娜也帶了幾分不可思議,說著:「鐲子完成使命,帶著主人找到了寶藏,所以,碎了。或者說,這個鐲子本就不該是這個世間存在的東西嗎?」
所有的人看向了若飛雪和姬蓮娜,但是,卻沒有人開口問什麼,水洛煙一步步的走向了小七。小七也沒任何的異議的把手中的木盒交到了水洛煙的手上。
那木盒精巧的讓人挪不開眼,上等的紫檀木,精美的雕花,那雕花的手藝就算是現在的西夏也很難找到。唯有前商朝,最讓人留戀的便是這些雕花師傅的水平。但民間不曾有,因為,上好手藝的雕花師傅,都在皇宮之中,唯有皇室的人,才能享受這些精緻的雕花。
在木盒的最上方,則是商周的圖騰,清晰可見,絲毫沒因為歲月和風沙的侵蝕,而發生任何變化。那張牙舞爪的九條龍,纏繞在一起,艷金的顏色,深色的木盒之上,顯得格外的扎眼。
水洛煙可以肯定,這盒子的下面,定就是藏寶圖。只是,這個盒子竟然會在修言山莊出現,這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是水洛煙卻沒繼續在山頂猶豫,而是朝著山莊內走去。所有的人跟上了水洛煙的步伐。
到了主屋,自然的屏退了一旁的奴才們,只留下在場的幾個人。不免的,大家的眸光落在木盒之上。
「為何木盒會在修言山莊被發現?」水洛煙這才問出了疑惑。
姬蓮娜道:「修言山莊的位置,本是商周王的一個行宮。邊陲夏天涼爽,就好似西夏皇上喜歡道大漠避暑一個道理。我想,也許就是因為此,所以,才埋在此地。畢竟,在這裡可比在皇宮安全的多。」
姬蓮娜說著,停了停,又道:「我想,先皇估計也知道這個傳說,所有人都以為在皇宮之中。先皇和當今皇上肯定找過皇宮。但是一定找不到,這誰也不曾想過,竟然會在邊陲這個地方。這個行宮,卻因為戰爭而毀滅,沒想到,最後修言山莊建造於此。說來,也許真的是天意。」
「這麼一說,就難過了。」水洛煙點點頭。
那木盒已經被水洛煙仔仔細細的擦拭乾淨。水洛煙走上前,凝望了木盒一會,才打開了木盒。木盒就不像鐲子那般再發生任何詭異的事情。木盒上本是加了一道鎖,但這道鎖,隨著一百多年的時光,早就已經不堪一擊,水洛煙輕輕一勾,這個鎖,就已經被悄然打開。木盒內的一切,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一張古老的羊皮紙卷。水洛煙把它展開,平鋪在桌面之上,而後悄然退到了一旁。這西夏的國土,水洛煙除了對京城,及這邊陲算一些熟悉以外,其餘的,還真是一點也不熟。習慣了谷歌地圖的水洛煙,當然更看不清,這些層層巒巒的線路,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這在哪裡嗎?」水洛煙看著許久不曾開口的眾人,疑惑的問道。
慕容修攢了眉,拿起羊皮紙卷,仔細的看著,最後他的眸光落在了慕容言的身上,道:「你知道在哪裡?」
慕容言常年在外放蕩不羈,走過西夏所有的山山水水,對西夏的地形可為是瞭解甚多,而這一次,竟然也真的傻了眼,完全不知這眼前的地圖所畫之地是在何處。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這地圖上,層層巒巒的線,密密麻麻的布了整張圖,但是,卻沒標注,這是哪裡,代表什麼地方。但,若能找到寶藏所在的縣或者村,那麼,按照地圖上所示之意,想來也能輕易找到,只是,這開頭,都已經被人給攔了下來,難之又難。
「這商周的皇帝還真是費勁了心機。就算是找到了地圖,恐怕也是找不到寶藏所在的地方。這地圖,除了畫者本能,豈能知道?」慕斐耘也皺了眉頭,嗤笑了聲,說道。
若飛雪一直在很冷靜的看著地圖,最後也是搖了搖頭。她從小便是在京城長大,但那年歲太小,對京城之內都無任何印象。這邊陲之地,她雖熟悉,但卻可以肯定,絕非是在此地。
「會不會根本就不在西夏?」姬蓮娜突然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這西夏就是在商周的王土之上建造而成的。難道還有人會把寶藏放離自己的國土?這好像有幾分說不通。」水洛煙也有了一絲疑惑。
姬蓮娜走上前,道:「這西夏的地圖,我在進入西夏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印在腦子裡。但是,這張圖,我卻怎麼也對不上,會是西夏的哪個地方。」她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水洛煙皺起了眉,突然對著慕容修說道:「可有地圖?」
「有。」慕容修點點頭,立刻吩咐小七去取來地圖。
沒一會,一張完整的西夏地圖擺在了眾人面前。水洛煙仔細的拿著羊皮紙卷比對著,果然就如同姬蓮娜說的那般,一個地方也無法對飲上。這羊皮紙捲上畫的一切,彷彿在西夏就不曾出現過一般。
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慕容修這時,才開口說道:「煙兒,別再想這些。是我們應該的的,它早晚會明白,若不是我們改得的,這些也都是枉然。你才醒來,莫要過分勞累,先去休息,我吩咐廚房準備些清粥,你這麼一折騰,我會心疼。」
慕容修這麼說後,在場的人彼此看了眼,也識趣的離開。
水洛煙點點頭,也不再勉強,那昏迷的三天,她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在夢中她從不曾休息,似乎,這找到藏寶圖後,她也一下子便癱軟了下來,是有些累了。
慕容修看著水洛煙那眼眸之中的疲憊,心疼浮上面龐,一個打橫,抱起了水洛煙,朝著大床走去,讓她躺好,仔仔細細的蓋好被子,就這麼在一旁陪著水洛煙。
沒一會,水洛煙被沉沉的睡了過去,慕容修在她的額頭上親印了一個吻,這才起身離開。
走出主屋,回到前廳時,所有人仍然在等著慕容修,慕容修眉眼一臉,看向眾人。
慕斐耘本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也沒開口。姬蓮娜被百里行雲帶到一旁,擺明了不想攪和這些事情。若飛雪百思不得其解,站在一旁顯得很沉默。慕容言則不斷的在翻著地圖,最後也是一臉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只能作罷。
這時,才聽慕容修道:「這個事情,到此為止。寶藏的事情,我歷來都是順其自然。我不想,因為這個寶藏,再讓煙兒受到一絲的折磨,無論是能找到與否。而今天之事,我也嚴禁任何人對外宣揚,若惹麻煩上身,那就休怪我無情。」慕容修聲音冷淡的對著現場的人說道。
「明白了。四哥。」慕容言收起了地圖,也不再提及此事。
這前商朝留下的寶藏,本以為看見了希望,更讓以後的事情順風順水。卻誰也不曾想到,會峰迴路轉,發生這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慕容修斂下的眉眼,不再想著這些,而在心中布著全局。就算沒有這些,他也定能奪回自己的所有。
——媚骨歡:嫡女毒後————
京城,皇宮,御龍殿
御龍殿內,氣氛凝結,一片死寂,跪在地上的李權大氣也不敢吭一聲。慕容澈的眉眼冷凝,一臉的殘酷與無情。他想也不想的,一掌打向了李權,李權口鮮血,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仍是勉強的站了起來,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李權,你原來說什麼?你說慕容修,水洛煙已經死了!現在朕聽到的是什麼?是慕容修和水洛煙仍然活著,就好好的活在邊陲,你說,你要怎麼對朕解釋這一切?恩?」慕容澈冷酷無情的對著李權說道,字字句句都是責問。
李權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那馬車,是他親眼看見跌落下懸崖,而周圍,他也親自找過。路上也不曾有任何馬車行走的痕跡,更不可能狸貓換太子。甚至,他還親自率人下了懸崖,找尋兩人的屍骨,但是,就算沒有骸骨,那鮮血也足可以證明。
何況,誰可以從那麼高跌落,還能保有性命?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顯得離奇的多。
「說話。」慕容澈看著李權沉默不語,立刻大聲喝斥道。
李權這才開口道:「微臣無能,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何事,為何會這樣……」他把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次。
「皇上,屬下這就立刻前往邊陲,把慕容修和水洛煙押解回京城。」李權提出了自己的辦法。
慕容澈冷然著一張臉看著李權,嗤笑不已。看的李權更是一臉的心驚膽戰。只聽慕容澈開口道:「他們在邊陲之地,你以為,你還能這麼容易押解他們回京?慕容修敢讓朕知道他還活著,就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你以為他沒有把握,會敢這麼挑釁朕?你真是天真。何況,水洛煙是任你揉捏揉圓的角色嗎?」
慕容澈的話,堵的李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權也亂在這件事情裡面,更是想不到這其中會發生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慕容澈則在原地站著,手心的茶杯被內力捏碎,散了一地,周圍的太監們,連忙上前收拾。
「皇上,不然……」李權正想開口說時候,外面的太監急色匆匆的跑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慕容澈冷著聲調,問著跑進來的太監。
太監連忙跪了下來,急急道:「皇上,不好了,皇貴妃早產了!」
「什麼?」慕容澈驚了下,連忙走了出去。
這羅霓裳懷孕才7個月,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呵護之下,未明宮內的奴才也多過其他宮。甚至,只要羅霓裳離開未明宮,都會有無數的禁衛軍在附近,以防萬一發生。慕容澈怎麼會不知道這後宮那些陰暗的勾心鬥角的事情,只是慕容澈並不曾干涉,在慕容澈看來,若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也沒有資格在這後宮生活。
後宮之中的嬪妃,都是來自官家千金,從小對這樣的明爭暗鬥,再清楚不過。只是羅霓裳出身平民,和水洛煙相似的容顏,更讓慕容澈多了一份愛憐,自然不願意羅霓裳受到一絲的委屈,也唯恐羅霓裳應付不來宮內這些人的勾心鬥角,自然也多了一些守衛。
但,為何還會再這般的情況之下,發生羅霓裳早產的事情。
李權看著慕容澈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也急忙追了出去!
他本是想和慕容澈說,讓龍邵雲來辦這件事情。但前提是,慕容澈要釋放一些兵權,想來以龍邵雲的本事,也就是唯一在邊陲能和慕容修對抗之人。顯然,這話還來不及說,就又發生了事情。
但,李權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邊陲的軍營,早就已經判了變,原本效忠於慕容澈的人,都轉移到慕容修的陣營裡。而這一切,則是慕容澈的腐朽,殘暴造成的。
而慕容澈趕到未明宮的時候,醫女正在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御醫們呆了一屋,不斷的搖著頭。
「到底發生何事,皇貴妃為何會早產?昨天朕去看皇貴妃的時候,一切還安然無恙。」慕容澈冷著聲調,對著眼前的侍女,禁衛軍怒吼道。
羅霓裳的貼身婢女立刻跪了下來,對著慕容澈道:「皇上,娘娘今日想去御花園中走走,沒想到卻碰見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對娘娘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娘娘也忍下了,一句也不曾回。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動手推了娘娘,結果,娘娘腳沒站穩,就摔了下,才……」
婢女說著,也哭了起來,似乎也被先前發生的那一幕給嚇倒了。
慕容澈的臉色冷了下來,立刻對著李權命令道:「去把皇后給朕叫來!」
「這……」李權楞了下,但很快答道:「是,臣遵命。」說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慕容澈又急急忙忙走向了御醫,抓起其中一個御醫的領子,就開口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皇上,臣等盡力保住娘娘和小皇子。」御醫驚恐的答道。
「皇子和娘娘,一個也不能出錯,若不然,你們就等著,人頭落地。」慕容澈森冷的說道。
御醫們打了一身的冷顫。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羅霓裳這麼一摔,七個月大的肚子直接著地,情況危急。別說是小的,就連大人現在都有些大出血的情況,這麼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何況,他們把脈的時候,羅霓裳肚子裡那胎兒的脈搏已經逐漸的微弱了起來,這生下來,恐怕也是……
但是,御醫們根本不敢現在把話說出來,說出來,也是一個死。還不如在原地,等著是否有奇跡的發生。
就在這時,李權帶著水洛容也出現在未明宮內。慕容澈看見水洛容時,不有分手走上前,給了她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的水洛容跌坐在地上,嘴角滲出了血絲。
「皇上,您為何打臣妾?」水洛容簡直不敢相信慕容澈竟然會動手打了自己。
梔子在一旁連忙扶住水洛容,但是一句話也不敢說。這未明宮內的氣氛顯得冷凝了許多。所有的奴才們都是低著頭,大氣不敢吭。慕容澈見到水洛容仍然在質問自己為什麼時,他一逼近了水洛容,狠狠的掐住了她的下巴。
往日,那雙眸之中的憐惜和愛憐也已經悄然不見,只有冷酷和無情。
「你對霓裳做了什麼?」慕容澈森冷的問著水洛容。
那大手掐的水洛容已經皺起了眉頭,但是水洛容卻倔強的一言不發。慕容澈看了水洛煙許久,才猛然鬆開自己的手,水洛容重新跌坐在地上。她看向慕容澈時,臉上也帶了一絲的怨恨,冷冷的說道:「臣妾什麼也沒做!為何皇貴妃出了事情,皇上就要來找臣妾?」
「你還在狡辯?」慕容澈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對著跪在一旁的羅霓裳的婢女說道:「把發生了什麼,仔仔細細的說給皇后聽。」
「是,皇上。」女婢的聲音在顫抖,但是仍然一字一句的說的清楚:「皇貴妃在御花園的時候和皇后娘娘起了爭執,但是皇貴妃步步退讓,無意和皇后娘娘爭辯什麼。結果,腳都到了台階邊,皇后娘娘卻突然用了力,直接把皇貴妃推下了台階,結果……」
「好你一個狗奴才,竟然敢血口噴人。」水洛容站了起身,看著婢女,步步逼近,但是,婢女卻絲毫沒有閃躲,就這麼看著水洛容朝自己走來。
「娘娘,奴婢所言屬實,在場的人也都看見了,又不是奴婢一人所見,娘娘為何要說奴婢血口噴人。」婢女無畏的看著水洛容,肯定的說道。
水洛容的拳頭攥的死緊,那修剪漂亮的指甲深深的嵌到了肉裡而不自知。
先前在御花園發生的一幕,水洛容也依然記憶深刻。在御花園看見大著肚子的羅霓裳,水洛容有那麼一刻是真起了殺心,但是,看著羅霓裳周圍暗藏的禁衛軍時,水洛容就已經放棄了這樣的做法。
以卵擊石,水洛容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何況,現在整個皇宮,誰不知道慕容澈對羅霓裳的寵愛,這麼做,只是讓自己更不堪而已。讓自己現在岌岌可危的地位顯得更加的搖搖欲墜。
但,羅霓裳見到水洛容的時候,卻一改常態,主動上前打了招呼。羅霓裳的話裡沒什麼特殊的意思,但是這些話聽在水洛容卻是炫耀和挑釁。不免的開口回了幾句。似乎羅霓裳也少了平日的安靜,竟然和水洛容起了口角。
梔子當時就急忙拉住了水洛容,不斷的搖頭示意著。水洛容也沒再繼續下去。正準備走時,羅霓裳卻突然上前一步,她的肚子似乎頂道了水洛容的身子,然後就眼見著人這麼跌了下去,滾了好幾滾,在場的人都被嚇的不知所措,禁衛軍就立刻衝了出來,抱起了羅霓裳,飛快的朝未明宮而去。
而水洛容回過神的時候,羅霓裳已經被帶走了。梔子連忙讓水洛容回了未央宮。
「好你們一個主僕聯手,怎麼,皇貴妃之位已經滿足不了你家主子?還妄想著這個皇后之位?」水洛容恍然大悟,不顧此刻的狼狽,走上前,狠狠質問著婢女。
婢女被嚇了一跳,她就是把自己看見的如實說了出來,為何水洛容會這麼惱怒。這一幕看在慕容澈的眼裡,卻讓他的雙眸更加陰冷了起來,面色陰沉。
「放肆。這裡是皇后放肆的地方嗎?」慕容澈對著水洛容疾言厲色。
水洛容不斷的搖著頭,退了兩步,看向慕容澈,道:「皇上也相信這奴才所言?」
慕容澈冷聲道:「一區區的奴才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陷害於皇后。何況,這皇貴妃早產是事實,難道這一屋子的御醫是朕喚來耍皇后開心的嗎?更何況,朕的禁衛軍也親眼所見,皇貴妃是從台階上滾了下來,而那時,皇上就站在台階之上。」
說著,慕容澈走進了水洛容,狠狠的看了她一臉,才道:「容兒,這麼多巧合,你讓朕怎麼信你?何況你平日在私下做的手腳,以為朕都不知道嗎?朕防著你,又不願意和你撕破臉皮,這才派了禁衛軍守著霓裳,結果,你竟然還是下了手,你置朕於何地?」
「皇上,臣妾沒有。是羅霓裳拿肚子頂臣妾,自己跌下台階。」水洛容企圖和慕容澈說著自己所看見的一幕。
顯然,慕容澈根本不信水洛容所言,大手一揮,水洛容再一次的跌到了地上,狼狽不堪。只聽慕容澈道:「把皇后帶入冷宮反省,若不得朕的命令,誰也不准去探視皇后!」
「是!」一旁的禁衛軍立刻走上前。
水洛容聽到慕容澈的命令,簡直瘋了一般的對著慕容澈大吼大叫了起來,道:「皇上,你好狠的心,竟然這樣對臣妾。皇上,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慕容修一定會捲土重來,沒有臣妾,你什麼也不可能做得到。」
水洛容被人拖了出去,但是那聲音越傳越遠,最後消失在未明宮內。
慕容澈看著水洛容離去的身影,皺起了眉頭。他似乎隱約的聽見了水洛容提到了慕容修。難道水洛容比自己更早的知道些什麼?但是,就算是如此的猜測,也沒讓慕容澈收回成命。
在一旁的李權立刻對著太監低聲吩咐了幾句,太監急急忙忙的追向了冷宮。
這水洛容進到冷宮,可和一般進了冷宮的罪婦不同。水洛容不曾廢去皇后的稱號,仍然是這西夏的皇后。而慕容澈有意教訓水洛煙,是想保羅霓裳的周全。而水洛容,慕容澈也沒有想廢之心。這自然,在冷宮之中,怠慢不得。
就在這時,裡面的醫女走了出來,一臉的驚恐,道:「皇上,小皇子保不住了!這娘娘也在大出血,恐怕……」
「滾開。」慕容澈面色也少見的驚慌,一把推開了醫女,連忙走進了寢宮。
那錦被之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滲人的可怕。鮮血還在不斷不斷的嚮往湧著。生下來的小皇子早就已經沒了氣息,小小的,在襁褓之中,讓人無限憐憫和同情。但慕容澈只看了一眼,便走向了床前。
羅霓裳似乎只剩下一口氣息存在,雙眼已經疲憊的閉了上去。醫女在不斷的替羅霓裳止血著。但是效果甚微。
「保住皇貴妃!」慕容澈冷聲的下令道。
醫女匆匆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不曾停下。寢宮內安靜的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所有人都在屏氣,等待著醫女的結果。
「娘娘,您要振作些,振作些啊……」醫女在不斷的喊著羅霓裳。
羅霓裳就好似沒了生命一樣,一點掙扎的想法都不曾有過,緩緩的閉上了眼。那眉眼之間一直積攢的哀愁,卻在此刻似乎悄然不見,變成了一絲放鬆,似乎等待這一刻等了許久一般的放鬆。
但是,老天似乎不願意讓羅霓裳就這般的答成自己的願望。醫女終於傳來了讓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道:「啟稟皇上,娘娘的血止住了。」
在場的奴才們都鬆了一口氣。這小皇子夭折,若是皇貴妃也出了事,看著慕容澈這張陰沉的臉,誰也不敢保證,慕容澈是否會讓未明宮內血腥再起。
聽到醫女這麼說時,慕容澈走上前。羅霓裳那張沒了生氣的臉,就彷彿更像水洛煙在掙扎時,不斷慘白的臉。他執起羅霓裳的手,只說了這麼一句,道:「愛妃,好好休息,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說完,慕容澈便起身,離開了未明宮。醫女們楞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因為,羅霓裳此生,絕無可能再有子嗣。那麼慘烈的從高處跌落,孩子保不住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而羅霓裳還能留的性命,已經是幸運,想再有子嗣,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醫女張口欲言,最後,還是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有些事情,藏在心底就好,免得再給羅霓裳打擊,那才真的是一絲生還的機會都不曾有。
冷宮
水洛容在冷宮之內,一直冷然著一張臉,梔子在旁邊不斷的勸說著水洛容,道:「娘娘,您就和皇上服個軟。這皇貴妃的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啊!」
梔子不斷的勸說著,但是水洛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麼坐在冷宮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她在等,等慕容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慕容澈所為,水洛容在來冷宮的路上早就已經明瞭。若慕容澈想對自己下手,早就已經下手了,根本無需等到冷宮。甚至,他都不曾廢去自己皇后的稱號。
「皇上駕到!」太監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了進來。
梔子顯得很興奮,道:「娘娘,皇上來了,您一定要記得服服軟。」
水洛容站了起身,看著走向自己的慕容澈,兩人的眸光凝視,許久,水洛容才福了福身,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澈站在原地,不曾靠前一步,就這麼森冷的看著水洛容。
「皇上若不信臣妾,來冷宮有什麼意義?」水洛容也冷著聲調,對著慕容澈說道。
許久,慕容澈才開口道:「皇后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皇上無法受孕,難道朕連別的子嗣也不能有?朕允諾過你,若皇后不能受孕,也定會從別的嬪妃那討來一個皇子,過繼在皇后的名下,讓皇后老有所依,可如今所為,皇后真是讓朕寒心。」
慕容澈一字一句的對著水洛容道。
水洛容冷笑了一聲,道:「臣妾說了沒做就是沒做。是羅霓裳拿肚子頂的臣妾,自己跌落下去,信不信,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何況,臣妾有那麼傻嗎?明明那麼多禁衛軍,那麼多人在現場,臣妾做了這事,不是自打嘴巴嗎?」
慕容澈聽到水洛容這麼說時,眉眼斂下。水洛容私下會做些手腳,慕容澈知道,但是光天化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水洛容卻是不會做事情這麼不經過腦子。但是,羅霓裳又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要知道,一個皇子,可保以後地位,甚至,還可能是太子,這太早的事情,誰知道呢!
「皇上若不信,臣妾和皇上多說無益。請皇上回去吧。臣妾在這冷宮閉門思過。」水洛容下了逐客令。
慕容澈依舊冷然著一張臉,道:「你先前說,慕容修回來了,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水洛容聽到慕容澈這麼問,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嘲諷,道:「皇上現在來問臣妾這些有何用?哈哈哈哈哈。」
「皇后!」慕容澈冷聲叫著水洛容。
水洛容倨傲著一張臉,看著慕容澈,一字一句的說道:「很想知道我藏著的秘密是嗎?想知道,我大可以告訴你。這秘密反正也不是我一人知道,這完顏家的人也知道,只是,你把完顏家的人殺了,那這秘密就永沉於海底了。」
說著,水洛容走前了一步,這才森冷的開口道:「梅妃的鐲子,藏著前朝的寶藏。梅妃心中的良人,是前朝皇室的後裔。而鐲子在水洛煙的手上。這些,完顏家的人都知道。可我卻知道的是,水洛煙孩兒的骨血才可以真正的找到這些寶藏。有這些,當然可以保皇上的江山穩固。」
「你說什麼?」慕容澈不敢相信的看著水洛容。
「哈哈哈哈,若非如此,我回費勁心思的想要皇上娶了水洛煙嗎?結果,皇上卻對水洛煙起了想法。要知道,這水洛煙若嫁到皇宮,生子是必然的。而生子後,還要孩子百日的血,才可以。現在,哈哈哈哈,皇上,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水洛容笑的蒼涼。
「什麼意思?」慕容澈走進了水洛容,步步逼問。
「皇上,你以為水洛煙和慕容修墜崖的消息,能讓臣妾輕易相信嗎?水洛煙是什麼人,她會做這麼不用腦子的事情嗎?若是臣妾以前認識的水洛煙,也許臣妾還信,但是,水洛煙已經完全變了個樣,不是這樣的水洛煙才讓皇上著迷的嗎?但是,他們墜崖,找不到任何活著的證據,臣妾才信了幾分。」水洛容一字一句的道來。
「但是,這邊陲傳來了慕容修還活著的消息的時候,臣妾就讓人去查探。果不其然,這慕容修和水洛煙是真活著。而且還是修言山莊的大當家!不知道,這個消息,讓皇上震驚了嗎?」水洛煙的字字句句都刺激著慕容修。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震驚的是,水洛煙已經懷孕,那生下的孩兒都滿百日了。那麼,皇上,你就一切都晚了!再沒可能挽回了。何況,那鐲子也碎了,你就算找到水洛煙也無用。何況,修言山莊現在的名聲,皇上敢輕易動他們嗎?」水洛容說著大笑了起來,一臉的嘲諷。
慕容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就這麼看著水洛容。
水洛容森冷的道:「皇上,請回吧。」說完,她就不再理會慕容澈。
慕容澈冷然了一張臉,甩手而出。在外等著的李權,看見慕容澈陰沉的走出來,不免的心驚膽戰,只聽慕容澈道:「慕容言可否還在皇陵?」
李權道:「睿王爺一直在皇陵,不曾離開片刻。」
「你可敢拿項上人頭擔保。」慕容澈又繼續問道。
「臣拿項上人頭擔保,睿王爺一直在皇陵。」李權說的一臉的肯定。
對於慕容言,李權倒從不曾放鬆。就算皇陵的守衛鬆懈了許多,但是每天也是有人定時回報慕容言的情況如何。可是,慕容澈聽著李權這麼說,卻是一臉的懷疑。
「修言山莊的大當家,正是慕容修。而修言山莊的言字,是不是指的慕容言?若慕容修沒死,那麼慕容言怎麼可能還在皇陵?」慕容澈反問道。
「這……」李權聽到話也顯得不可思議,就這麼看著慕容澈,好半天說不上一句話。
「去皇陵。若是慕容言不再皇陵,你就等著項上人頭不保。」慕容澈森冷的說道。
「是。」李權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隨著慕容澈往皇陵的方向而去。
皇陵
「皇上駕到!」前行的禁衛軍大聲的喊道。
這讓皇陵裡的人不免面面相覷,一臉錯愕。這從不曾來皇陵的慕容澈今日怎麼會突然而來。很快,皇陵前齊齊跪了一地的人,高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澈一下馬,立刻開口問道:「慕容言人呢?」
「睿……睿王爺在皇陵裡,一直不曾離開。」侍衛結結巴巴的應著慕容澈。
慕容澈大手一揮便快速的朝皇陵內走去,走到皇陵時,除了空蕩的皇陵,哪裡還看得見任何人的影子!
「你說慕容言在皇陵內,那此刻人呢?」慕容澈厲聲質問道。
在場的侍衛傻了眼,先前他們還分明才給慕容言送了食物。而這下,怎麼慕容言就不見了蹤影?就連李權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站在原地發起了楞,久久不能回神。
「給我搜!」慕容澈又下令說道。
「是。」禁衛軍回過神,立刻在皇陵裡搜了起來。
慕容澈冷著一張臉,在皇陵外等著。而李權已經嚇得跪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這明明先前還在的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蹤影,這讓李權也百思不得其解。
終於,進去搜查的禁衛軍已經走了出來,跪在地上,對慕容澈覆命道:「回皇上的人,睿王爺確實不在皇陵之內!」
「李權。」慕容澈森冷的叫著李權的名字。
李權連忙在地上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恕罪啊,奴才一定將功折罪,把慕容言和慕容修的人頭帶到皇上的面前!皇上饒命啊!」
但,李權的話,在喉嚨口已經再也發佈出來了。慕容澈一掌打向了李權的天靈蓋,李權睜著眼睛,緩緩的倒下。似乎,那些榮華富貴,權傾天下,他都不曾真正的享受到,又或者說,還來不及盡情的享受到,這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而在一旁靜默的禁衛軍中,則有一人,眼裡閃過一絲流光,很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