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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章 砸醫館 文 / 獨來獨往

    正在談話的文家父子倆被咚咚的敲門聲打斷,文惠楚起身打開房門,笑道:「是妹妹呀,這回你給我泡的是哪種茶?」文惠羽托著茶盤走了進來,將茶壺放在桌上,分別倒了兩杯茶遞給父兄,笑著說:「哥哥可是品茗的行家,嘗一下不就知道了。」

    文惠楚啜了口茶,咂了咂舌,道:「明前的西湖龍井」

    文惠羽豎了個大拇指道:「哥哥果然是行家!」

    「哈哈,過獎,過獎」文惠楚拉著妹妹坐了下來,開始閒嘮家常「惠羽,今年也有十六歲了,再過個一兩年就要出閣了,可有什麼意中人嗎?我這天仙一樣的妹妹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配得上的。」

    文惠羽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哥哥!你怎麼總是沒完沒了的取笑我?」

    「哈哈,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文惠羽臉上的紅雲更甚,「我才沒有什麼意中人呢,我只願在家常伴父母身邊。」文惠楚擺了擺手,「女兒家總還是要嫁人,在夫家相夫教子的。」

    文丞相看到女兒的窘迫的樣子,解圍道:「楚兒不要逼問羽兒了,現在談論嫁娶之事還為時過早。羽兒,你去讓廚房今日中午準備好一桌宴席,為楚兒接風,還有,把惠銘叫過來讓她見見大哥。」

    文惠羽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就逃一樣的走出了屋子,出了屋子的文惠羽長出一口氣,這個哥哥,總是問一些讓人羞紅臉的事,真是好不自在。

    「小姐好!」從一旁經過的管家說道,「管家,你來的正好,幫我去廚房說一聲,今日哥哥回來,讓他們多做幾個哥哥愛吃的菜,為他接風,還有,告訴惠銘爹叫她過去。」

    管家彎腰點頭道:「老奴這就去辦」

    文惠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內用上好的檀木所雕成的桌椅細緻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著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牆的東北角放著一書案,書案上擺著齊全的文房四寶,案上的香爐升起陣陣裊裊的香煙,與書案相對的西面,立了一面屏風,屏風裡面便是床榻和女兒家的梳妝台,雕花檀木床上掛著淡粉色的帷幔,梳妝台上面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面上一男一女兩個孩童,在一片綠草地上放風箏,風吹起女孩的髮絲,衣袖翻飛,孩童臉上那天真的笑容畫的惟妙惟肖。

    文惠羽靠床邊望著這幅畫,喃喃自語道:「無憂,你到底在哪?怎麼都不肯來見我?只托人把雪蓮丹給我,便再無消息了。再過一兩年就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我心中的那個意中人就是你,你可知道?」

    八年前,江待一的奶娘來丞相府送藥,只說了句「受人之托前來丞相府送藥」便放下藥離開了,服過藥的丞相夫人,經過幾個月的精心調養居然治好了多年來的宿疾,還在第二年生下了個女兒,便是文惠羽的妹妹文惠銘。這八年間,文惠羽把偌大個襄京所有的藥鋪都跑遍了,但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家的藥鋪老闆家的兒子是無憂,甚至在襄京周邊的城鎮也都找了,仍是一無所獲。文惠羽畫藝有所小成之後便畫了這樣一幅畫,把它掛在床邊,以填補心中的遺憾。

    文惠羽正思思唸唸的人,正在雲水城郊的一間醫館內,一手捧著藥缽一手拿著藥杵在搗藥,一邊搗藥一邊打著哈欠。

    楊小芸看到江待一哈欠連天的樣子,上前說道:「江公子,你去歇著吧,這活交給我來幹。」

    「咳」

    江待一看向在一旁乾咳的李靚,無奈的擺了擺手道:「不必了,還是我來吧。」

    「就是,芸姐姐我們出去玩,這點活就交給師兄就行了。」說著,冷哼一聲拉著楊小芸出去了。看著負氣離開的小師妹的背影,江待一苦笑一聲,又低頭繼續搗他的藥。

    昨天江待一徹夜未歸,到了今日大約丑時才回來的,李靚擔心了一夜,坐在江待一的房間裡一直等到他回來。本來困得眼皮似有千金重的李靚,看到輕手輕腳走進來的江待一,一下子來了精神,猛的竄到了他的身邊問道:「師兄,你去哪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看到一臉關切詢問的小師妹,江待一心裡既驚訝又溫暖,伸手摸了摸李靚的頭髮,問道:「這麼晚怎麼還不去睡?」

    李靚眨了眨那靈動的雙眼,「當然是擔心你了!這麼晚了也不回來,萬一被狼給叼走怎麼辦?」江待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為這還是在谷中呢,有那些毒蟲猛獸。」

    「哎,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到底去哪裡了嗎?快告訴我呀!」江待一笑著戳了戳李靚的額頭,說道:「我出去辦點事而已,你呀!小孩子家別總打聽大人的事。」

    「什麼小孩大人的?你也不過就比我大一年而已!快告訴我你到底去哪了嗎?」看著固執的小師妹,江待一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這麼晚了,你快去睡吧?白天還要看診呢。」

    李靚看江待一不打算告訴她都發生了什麼事,生氣的說道:「哼!你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枉我這麼擔心你,好你個沒良心的師兄!」

    江待一心想,這一夜發生的事,事關重大,不可打草驚蛇,而小師妹偏偏還是個胸無城府,藏不住秘密的人,等這事了結的時候再一併告訴她吧。江待一雙手搭在李靚的肩上,安撫的說道:「靚兒師妹,你不要與我鬧彆扭了,一會兒再把楊家父女吵醒就不好了。」李靚不客氣的打掉了江待一的手,憤憤的說道:「不告訴我拉倒,我還懶得理你的事呢!哼!你害我一夜沒有睡覺,今天你去劈材燒水做飯,總之一切的活都是你來幹!」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李靚心裡這才稍稍舒坦一些,打了個哈欠,逕自倒在床上呼呼睡去,江待一看著自己的大床被霸佔,無奈的又拿了床被子在躺椅上睡去。大約只睡了兩個時辰,江待一就被李靚拽了起來去上山採藥,採完藥又去燒水做飯,現在又在搗藥。

    苦命的江待一,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也沒什麼活要干了,正要回房補個覺,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卻在大門口響起,江待一心裡哀嚎一聲:午覺又泡湯了!

    江待一走到門口,便看到朱永富帶著二三十個魁梧的大漢在門口大吵大鬧,皺眉問:「你來幹什麼?」

    自從上次在大街上朱永富被李靚狠狠地修理了一頓,便暗地裡派人查她,看看她有什麼背景。朱家的人查了半多個月,只查到了她叫李靚和一個叫江待一的男子剛到雲水城不久,在城西開了間醫館。朱永富知道後心裡大喜,我當是什麼人呢?看來那小美人不過就是一外地來的生人,仗著自己有點武功便給人強出頭,這次我多帶幾個有些功夫在身的好手過去,看你這回還硬氣不硬氣!

    「哈哈……你這是明知故問呀?來醫館自然是來看病的了!難不成逛窯子還來這?快叫你們這的那個美人大夫出來。」說完,就又爆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一身白衣的李靚走了出來,「這裡是給人看病的醫館,畜牲看病,前行十里左拐,那裡專治病豬病狗。」

    看到出來的李靚,朱永富又是愣在那裡,垂涎三尺的盯著她看,旁邊的隨從在他的耳邊說道:「大少爺,那小丫頭罵咱們」

    回過神的朱永富,掛著猥瑣的笑容向李靚走去,「嘿嘿,美人,多日不見讓哥哥我好想呀!最近,我這胸口總是疼,你給我看看。」說完便拉著李靚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李靚反手扣住朱永富的手腕,往下用力一壓,「看來是上次的事,你是沒記住,今天居然敢到姑奶奶的地盤上撒野了,這次我可不會向上回那麼輕易的放過你了。」

    看到自家家的少爺被人擒住,兩個大漢連忙上前,李靚看到有人過來,便把朱永富有力的扔了過去,三人一起跌在地上,被摔得鼻青臉腫的朱永富,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個臭丫頭,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呀,把她這間醫館給我砸了!」

    二三十個大漢聽到後,便闖進了醫館裡開始砸東西,李靚大怒,剛要衝過去教訓朱永富,卻被江待一拉住了,江待一搖了搖頭,說道:「不要衝動,交給我來處理」

    「住手!」江待一大喝一聲,所有人都突然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好像有種力量鉗制住了他們。

    江待一走到朱永富的面前,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私闖民宅,毀人財物,你就不怕會吃官司嗎?」

    江待一走過來的時候,朱永富感覺有一種氣勢壓了過來,心中有些莫名的害怕,但聽到他說要告官,便哈哈大笑起來,「好呀!你去官府告我呀,現在就去呀!」

    江待一冷哼一聲,「去就去,難道還怕你不成?」說完,便與李靚一起向衙門走去,朱永富也帶著一眾爪牙有恃無恐的向官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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