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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迷情藥 文 / 獨來獨往

    在無憂谷住了一個月,章影和若蘭已經摸清了谷中的大致情況,這的生活雖然不是錦衣玉食但也能自給自足。

    「二哥,二嫂,我和瑤兒姐姐打了兩隻野兔,今晚可以加菜嘍!」李靚得意洋洋的揚了揚手裡的野兔,衝著竹樓裡的兩人喊道。

    若蘭剛咬了一口清晨摘的果子,就聽見李靚叫嚷的聲音,起身笑道:「靚兒好武功,打獵累了吧,快進來歇歇。」

    章影自然的把若蘭沒吃完的果子拿起來吃,那動作就好像老夫妻,無分彼此一般,「可這兔子該怎麼弄?我不會做呀。」

    李靚把兔子往章影身前一推,「二哥都不是我說你,你會做的菜色都沒有大哥多,人家二嫂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你這手藝怎麼養活她?你不說滿漢全席全會,也得差不多吧。」

    章影無奈的接過野兔,低聲嘟囔道:「君子遠庖廚」。

    李靚啐了一口道:「你也明明是個小女子好不好?二哥,我說你到了這,也沒有必要再隱瞞身份了,不如就換回紅妝吧。」

    章影一驚,咽到一半的果子差點吐出來,猛地一陣咳嗽,連道:「咳……這事以……以後再說吧。」

    若蘭輕拍了拍章影的背,蹙眉道:「這麼大個人了,吃個水果也能被嗆到」。

    「二哥,你來跟我燒兔,我教你,瑤兒姐姐陪二嫂說話就好,晚飯就交給我們倆。」李靚拍了拍胸脯說完,便拉著章影到了廚房。

    章影撥弄著廚房菜板上的各色的果蔬蛋肉,道:「我今出谷去了趟集市,買了好多的吃食,咱們怎麼弄?」

    李靚故意端著個架子道:「這個跟打仗一樣,先小後大,先易後難。」

    「是嗎?」章影雙手環胸,好笑的問。

    「當然,就讓我們從洗菜開始吧」,李靚順手拿了根菜葉拍了一下章影的頭,「別愣著了,餓壞了二嫂看誰心疼。」

    兩人一邊玩鬧,一邊做菜,好不溫情,直到最後一道菜葉出鍋了,章影拍手道:「大功告成!」

    李靚神秘兮兮的向外環顧一圈,見無人便關上了門,章影不解問道:「關門做什麼?古古怪怪的」。

    李靚一臉壞笑的湊近,「二哥,有沒有買酒?」

    「哦,原來是饞酒了,我當然有買,是你喜歡的竹葉青。」章影拿出酒壺,在她眼前晃了晃,卻一下被搶了過去。

    「喂,用不著這麼著急吧,像個酒鬼一樣。」

    李靚掀開壺蓋,卻沒有喝而是加了些白色粉末進去,嘴裡唸唸有詞道:「我這可都是為了你,還記得大哥成親的時候我送給他的禮物嗎?我想他那個笨蛋是沒有領情,你可別再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

    章影這下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面上一紅,羞哧道:「三妹,你莫要胡鬧!」

    李靚搖勻酒壺,曖昧不清的笑道:「我這個人一向最公道了,不會厚此薄彼的,當初給大哥的厚禮,現在分毫不差的再給你備上一份。你不要這麼緊張,不過是一些閨房之樂,不會傷身的,幫你把這件大事辦成,我也好放心回去了。」

    章影越聽越心虛,心裡卻也隱隱有些心動,在這裡和蘭兒住了一個月,卻是同房不同床,怪就怪大哥在房間裡多擺了張紫檀胡床,而自己又不爭氣,不敢爬上蘭兒的床。

    眼見章影動搖,李靚趁熱打鐵道:「記住這個酒壺是給蘭姐姐喝的」,又拿出另一個酒壺道:「這個酒壺是我們喝的」。

    章影又做了一陣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把酒壺擲在了地上,慌亂的說:「不行,不行,這穢亂之事非君子所為,再說讓蘭兒知道的話,我以後哪有臉去面對她呀?」說完就奪門而出。

    「喂!」李靚在後面抻脖喊道,可看他確是越跑越快,撇嘴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一點情趣都沒有,不把你的終生大事辦妥我怎麼放心回去?」

    正在竹樓裡擺碗筷的若蘭和瑤兒,聽到突兀凌亂的腳步聲,同時回過頭問:「怎麼了?」

    章影本就緋紅的臉一見到若蘭就更紅了,想起剛剛李靚說的那些話,心裡咚咚跳的厲害,嚥了下口水道:「沒什麼,就是餓了,想快點過來吃飯,跑的急了些。」

    若蘭公主嗤笑一聲,走近,用手試了試他臉上的溫度,道:「真是好沒出息,這麼急幹什麼,跑的面紅耳赤的」隨即又「咦」了一聲,「你不是和靚兒去做飯了嗎?還沒有端上桌,你來吃什麼飯?」

    「呃……」章影避開她的話,只對瑤兒道:「瑤兒麻煩你去廚房把菜端上來吧」。

    瑤兒點頭應下,去了廚房幫忙。若蘭也沒有深問下去,只和他坐在一旁等著開飯。

    飯桌上並沒有酒,章影只當是李靚聽她的話放棄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放下心吃起飯來。

    李靚慇勤的給若蘭夾菜,「蘭姐姐,這只野兔你嘗嘗看,燒得怎麼樣?」

    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天家公主,就算是卸下了錦衣華服也還透著磨滅不了的高貴,若蘭接過李靚夾來的兔肉,放到嘴裡,慢慢嚼了,讚道:「不錯,比宮裡御膳房弄的奇珍異獸好吃的多。」

    李靚得意的表情溢於言表,轉頭又給章影夾菜,「二哥你也吃,二嫂都說好吃了。」

    見章影吃下自己夾的菜,李靚故意的把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哎呀,我真是不小心,我再去拿一雙筷子。」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嘴角勾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只是沒人注意到,同樣的,也沒有人注意到剛才掉落的那雙筷子頭上若有似無的粉末。

    晚飯過後,若蘭習慣的回房看書,這不起眼的竹樓裡卻有著巨大的藏書量,武功典籍,兵法陣列,詩詞歌賦,無所不有,還有很多是已經失傳的孤本。如今若蘭是知道為何當初不過是襄京一紈褲子弟等的人,會成為父皇最頭疼的人了。

    而章影則是和瑤兒一起收拾桌子洗碗,畢竟是不比從前,沒有人伺候左右了,若蘭又做不來,所有的家務以後都得她們倆來完成了。

    等章影忙活完,隱隱覺得有些不適,丹田處總有股熱氣上湧,他也沒有重視,只當是今天太熱了,多喝些涼水就是了。

    可時間越長就覺得越熱,涼茶已經喝了好幾壺了卻沒有任何的作用,毫無辦法的章影只好回房休息,暗想,或許好好的睡一覺就好了。

    與此同時,李靚正在藥園照看她的花花草草,暗笑道,「二哥呀二哥,我的一番好意,可別浪費了喲」。

    回了房間的章影,逕直走到自己睡覺的紫檀胡床,一頭栽在上面。同在屋裡的若蘭也有相同的反應,撐著不適的身子,走到章影的床前問道:「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章影微微睜開眼,看到的也是漲紅了臉的若蘭,啞著嗓子道:「沒事,睡一覺發發汗就好了」。

    若蘭低下頭,咬了咬唇,輕聲道:「既然不舒服就上床睡吧」。

    章影看著被燭火映的格外明艷動人的臉,還有要滴出血來的紅唇,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定了定心神,「我不礙事,這小榻你睡不舒服的,還是回床上睡吧」。

    「既然是睡的不舒服你還睡了一月之久」。

    章影扯出一絲笑容,「我從小就過的是苦日子,比這不舒服的時候多了,習慣了,更何況……」略停一停道:「我不想去別的房間睡」。

    「如此的話,你我一起睡在床上不就行了」也不知道今個是怎麼了,就是莫名的想接近他,甚至……若蘭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章影大喜過望,醒來便看到若蘭睡著自己的枕邊,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比幸福,連道:「好,好,好,多謝蘭兒你了。」

    若蘭看他傻笑的樣,也笑道:「光說好做什麼?還不快上床去睡」。

    章影骨碌起身,一下子竄到了床上,這麼快的手腳要是讓李靚看到,八成是要把他拉入靈虛派。

    若蘭把燈吹滅,褪去外衫後也躺上了床,可卻怎麼也睡不著,小腹陣陣的燥熱,總是讓人想入非非。章影的情況就更不好了,身邊躺著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心裡更是蠢動。

    有些念頭越是壓抑就越是強烈,如水中的皮球,你越是用力向下壓,反彈的力道就越大。現在章影的皮球是壓到最底端了,再也經受不了這種折磨了,便聽從自己心底的聲音,翻身壓在了若蘭的身上。

    「你……你怎麼了?」若蘭看著近在咫尺的章影,覺得他今天很不一樣,眼中好像燃著兩團火焰,一改從前在自己唯唯諾諾的姿態。

    「我……我……」章影停一停道:「我熱,想喝水。」

    「可是……已經沒有水了,我剛剛也覺得很熱把壺裡的水都喝光了。」若蘭如實的回答。

    若蘭這一說話,溫熱的氣息噴在章影的臉上,這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章影的吻帶著急躁,落在若蘭的額上,眉上,最後落在柔軟的唇瓣上,噬咬,吮吸。

    若蘭的身子也是一震,緊接著就是一陣顫慄,自己的身體也很快有了反應,好像很喜歡這樣被對待,又或者想要的更多……

    兩人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衣衫就成了阻礙,互相扯掉了對方身上的衣服,很快兩人就赤誠相見。

    章影順著若蘭的下頜一點點向下移動,「嗯……」一聲淺淺的呻吟,從若蘭的喉嚨裡溢出,聽到醉人的聲音後,章影便更賣力的……

    若蘭好像是難以置信這羞人的聲音是從自己嘴裡發出的,更咬緊了下唇,額上的汗也是越聚越多。

    芙蓉帳內,香汗淋漓,身頸交纏,纏綿低語,到處充滿靡亂的氣息。

    章影被刺眼的光線擾了美夢,懶懶的睜開雙眼,一歪腦袋卻只看到一個空蕩蕩的枕頭,一慌神,急急喚道:「蘭兒,蘭兒。」

    房間裡早已經恢復如常,除了有些凌亂的床褥,昨晚被丟的滿地的衣裳都整齊疊放在床頭,若蘭正氣定神閒的淺啜著杯中的清茶,與昨晚熱情如火判若兩人。

    若蘭應聲轉過頭,淡淡的對她笑了笑,「起來了,餓了沒有?」

    章影起身不避諱的當著她的面把衣服一件件的床上,繞到她的身後,環抱著她道:「還好,你怎麼起得怎麼早?」

    若蘭公主給倒了一杯茶,遞在他的嘴邊,應道:「我總是這個時候起身的」。

    章影的喉嚨剛好有點幹,喝了一大口茶,有些情怯的問:「昨晚……我……」

    「我知道是靚兒下迷情藥搗的鬼,你不必再多言了,也無須自責,你還記得我剛來這說的話嗎?」若蘭一向是觀察入微,什麼事能瞞得了她,只是昨夜頭腦不清楚,來不及仔細想,可靜下心來想,就不難發現其中的端倪了。

    章影想一想道:「蘭兒說的話好多,是哪一句呢?」

    「我說,若蘭公主已經死在和親的路上,這裡只有一個叫若蘭的婦人罷了。」若蘭故意拖長了「婦人」兩個字。

    章影緊了緊懷裡的人,動情的說道:「蘭兒,你……你……哎呀,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總之我定不負你!」

    已經二十二歲的若蘭公主,早就過了那個青澀懵懂的年紀,雲淡風輕中便許下了這個終身之約,對於情愛之事也不是不懂,所以一切接受起來都是自然而然的。

    咚咚,門外敲門聲響起,「小姐,李小姐來辭行了。」來到這之後,瑤兒便把稱呼從公主換成了小姐。

    正含情脈脈相望的兩人,聽到後都是一怔,隨即就要開門出去。指尖碰到門的一瞬,若蘭倏地縮回了手,想起來什麼似的,走到床上,把床單扯了下來,低頭塞給章影,含羞道:「拿去洗,不要讓瑤兒經手。」

    章影笑嘻嘻的接過,「我先藏起來,等去見完三妹,我就去洗。」

    若蘭輕輕「嗯」了一聲,率先打開門,下樓去了,章影緊隨其後。

    已經收拾好行禮的李靚,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樓的竹椅上,見到人來,笑道:「是不是我擾了二哥的好夢?真是不好意思。」

    若蘭乾咳了一聲,岔開話題道:「靚兒走得這麼急幹什麼?何不多住幾日?」

    「唉~」李靚裝模作樣的歎氣道:「你們倆每天出雙入對,我看著也不是滋味,還是盡快的回去吧。」

    「客氣的話咱也甭說了,你要走就走,只是有一條,記得常回來看我!」章影拍拍她的肩膀道。

    李靚爽朗笑道:「二哥你現在說話變得越來越痛快了,那股子酸味就快完全脫掉了,我看你兩眼桃花,滿面春風,好事將近了吧?」

    章影打了下她的頭,佯怒道:「你呀,總是口沒遮攔。」

    李靚笑一笑,拱手道:「我就在此別過了,各位保重。」

    若蘭和瑤兒同說道:「保重」。

    「我去送送她,一會兒就回」說完,章影和李靚一起走出了竹樓。

    兩人並肩走在充斥著花香的綠蔭路上,李靚鄭重道:「二哥,希望你能勸二嫂放下對師兄的芥蒂,畢竟這裡是我和師兄的家,總會有回來看看的一天,希望到時候大家見面不要太尷尬。」

    章影應承道:「放心吧,我會盡力,蘭兒她也是明事理的人。」

    「那就好,對了,二哥你昨晚……」李靚曖昧的朝他眨了眨眼。

    「你還說呢,是不是你在我的飯菜裡動了手腳?」

    李靚嘿嘿的笑了幾聲,「看你的樣子是得手了,謝禮就不用了,好好的幫我照顧藥園裡的花草就行了,我的房間裡有很多醫書,你可以自己看看,以後要是生病,也不用大老遠的去請郎中了。」

    李靚停下腳步,轉頭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送到這就行了,我走了。」

    竟真的有一種離愁別緒在心裡纏繞,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再相見,眼睛一酸道:「好,三妹你要好好珍重!在軍中要多加小心!我不在大哥身邊,你要多幫襯他,不要因為玩誤了事。」

    「好了,你就不要囉嗦了,剛誇完你說話痛快就又犯老毛病。」拱了拱道了聲「後會有期」,李靚便自己一人上了路。

    看著嘴裡哼著小曲,蹦蹦跳跳走在路上的身影一點點消失,章影不由在心裡歎道,無論什麼時候三妹都是這麼開心,無憂無慮,世人要都是這樣就好了,便再沒有紛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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