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玄幻魔法 > 一切從相遇開始 3

正文 第23章 文 / 藏妖

    這倆人幹嘛呢?其實人家在按摩。

    韓棟趴在床上,後衣襟撩起,蘇子健正在給他按摩腰部。可能是手勁兒大了點,韓棟哼哼了幾聲。溫雨辰直播的時候特別正經,都沒任何修飾,所以說,司徒那點心思,的確挺齷齪的。

    鬧了烏龍,司徒很快回到正常狀態。他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算計看著他們,「你們是同學,有聯繫也是對的。話說,你們相互之間聯繫多久了?」

    韓棟慢吞吞地起了身,整理好衣物,不吭聲。蘇子健的面色不怎麼好看,冷著臉說:「兩年多了。韓棟身體不好,我是他的主治醫師。「

    「你現在習慣叫他韓棟了哦.」司徒笑嘻嘻地說,「以前是不是叫飛揚?」

    聞言,蘇子健一愣。韓棟卻是半點反應沒有,沒等蘇子健說話,他先一步開口,「我改名字很久了,他已經習慣叫我韓棟。」

    「等等,韓棟。」蘇子健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麼認識這個人?」

    哦?看來蘇子健不知道韓棟被扯進食人案的事。不過,他也有可能在自己面前演戲。司徒不說話,看著他們交流。

    韓棟略有為難地點點頭,「姚志和王錚死了,他們懷疑是我殺的。」

    「胡說!」蘇子健當時就火了。直接走到司徒面前,「你們有證據麼?」

    「這不是為了證明你們家韓棟是清白的才來找你嘛。」司徒打著哈哈,沒半點正經樣子,「蘇醫生也別著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他幹的,我們自然還他清白;若是他幹的,那就洗乾淨脖子等著挨槍子吧。」

    「不是他!」蘇子健急的大吼了一聲。

    司徒趕緊假裝陪笑臉,「蘇醫生,你看你,咱不至於急成這樣。眼珠子都紅了,是吧小朋友?」

    小朋友的大眼睛眨啊眨,灰常認真地說:「你說什麼?」

    司徒繃不住,樂了。可蘇子健卻是樂不出來,韓棟拉住了蘇子健的醫生袍,沒讓他繼續跟司徒瞪眼睛。司徒好奇地歪歪頭,含笑打量著韓棟,說:「韓棟,今天沒事吧?」

    「有工作。」

    「放放,跟我們去v市一趟。」沒等韓棟拒絕,「我們會跟出版社那邊打招呼,暫緩你的翻譯工作。明白了嗎?你不去也得去。」

    韓棟垂下眼,嘀咕了兩句。司徒是沒聽見,但是溫雨辰皺皺眉,顯然是悉數收進耳中。大眼睛瞄著韓棟,對上那雙陰仄的眼,溫雨辰下意識地靠近了司徒,乖乖低下頭。

    或許,誰見了溫雨辰那幅乖巧又害怕的摸樣都會泛起幾分愛心,司徒將人拉到身後,不滿地看著韓棟。大有「尼瑪敢欺負我家孩子」的威脅架勢。韓棟緊忙低下頭,老實了。

    司徒口氣慵懶卻不容拒絕。他說:「就幾天時間,不用回家收拾,馬上就走。」

    蘇子健顯然很惱火,他氣哼哼地白了司徒一眼。轉回頭,叮囑韓棟,「按時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韓棟不冷不熱地回應了一聲,隨即自己走出了診室。

    司徒給溫雨辰使了個眼神,讓他跟著韓棟。自己則是慢了幾步走到門口,停住腳,回了頭,說:「

    蘇醫生,當年那六個同學除了韓棟,你還有聯繫麼?算了,就算有,估計你也不會告訴我。回頭見,我還會再來找你。」

    一番敲打,讓蘇子健驚愣地站在診室內,半響沒回過神來。

    帶著韓棟,司徒沒有回扣豆角,而是通過電話聯繫跟林遙約好,直接在高速路口碰頭。林遙那跑車只能多坐一個人,不方便也就沒用。他借了葉慈的車,載著霍亮和司徒彥,韓棟乍一見司徒彥愣了愣,隨即臉色更加陰沉。司徒彥倒是沒什麼顧忌地走到司徒的車旁,笑容可掬,「韓棟,又見面了。不用自我介紹了吧?你我也算是老相識了。」

    司徒在一旁跟著起哄,「哎呦,你們也認識?」

    司徒彥心說:這貨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韓棟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把臉扭到一邊,看架勢不準備再搭理司徒彥了。

    林遙牽著霍亮過來,跟司徒商量讓霍亮開車載著小朋友和韓棟。司徒猶豫了,似乎還另有打算。但是霍亮有些急,他說:「趕緊的吧。我朋友幫忙盯著馮果,一天一夜沒合眼,都快熬出精神錯亂了。」

    司徒只好暫時將那點壞水揣回肚子裡,跟著林遙上了車。

    高速路上,司徒詳細說了蘇子健和韓棟之間的事。並著重強調,這倆人關係不一般。林遙坐在一旁白他一眼,說:「再怎麼親密也不是情侶。韓棟是異性戀。」

    司徒點點頭,也說:「我看蘇子健也不是圈子裡的人。那他倆的關係就更值得琢磨了。兄弟,你怎麼看?」

    「我?」坐在後面犯懶的司徒彥無可奈何地攤手,「目前我不好說什麼,只憑你的口述,我真看不出什麼來。不過,我建議你們不要過早下結論。韓棟不簡單,說不定能騙過咱們的眼睛。」說著說著,司徒彥哼哼地笑了起來,「要不,你們倆誰去試試?摸幾把,親兩下,看他是嘔吐,還是勃/起。」

    林遙就說你缺德不缺德啊?司徒跟兄弟一樣,嘿嘿壞笑,揚言讓霍亮去試試,被林遙使勁捶了一拳。

    雖然司徒很不正經,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他讓廖江雨調查一下,在王錚案案發的時間裡,那位蘇子健醫生的具體動向。和尚挺爽快地答應下來,說是很快就能給他回信兒。

    等司徒的電話打完,後面那位開口了,「案子查到現在,說實話,我作用不大了。」

    「怎麼,你確定韓棟是兇手了?」林遙問道。

    司徒彥不緊不慢地說,「我的意思是:破案講究的是真憑實據。我給了你們找嫌疑人的線索,你們找到韓棟,那麼剩下的就是調查案情。側寫不會告訴你們韓棟有沒有不在場證明,也不會給你們物證。」

    正在開車的林遙歎了口氣,說:「這案子難辦。案發現場找不出任何跟兇手有關的線索,物證也就不用奢望了。就算我們看死了幾個嫌疑人,而在這段時間裡再沒有食人案發生。怎麼說呢,我們明知道之前兩起案子是他們幹的,還是沒有證據。除非使用非常手段,逼供。」

    以往,林遙若是說完了自己的分析,司徒肯定會接上這個話茬兒繼續下去。偏偏這一次司徒保持了沉默。他單手撐著下顎,眼神沉暗,似在琢磨很難理清的問題。林遙沒有打擾他,後面的司徒彥瞥了一眼同樣沒有開口。

    明明剛才還有說有笑的,怎麼突然就變臉了?林遙琢磨琢磨,估計是司徒彥的哪句話戳著了自家爺們的肺管子。礙於司徒彥在場,林遙不好說什麼,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耳朵,「累了?」

    「還行。」司徒閉著眼,享受著,「眼睛有點酸,我休息會兒。」

    「嗯,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把座椅放低,讓司徒睡的能更舒服些。後面的那位挪了挪位置,也靠在了車門上,閉目養神。林遙在車鏡裡看著後面的司徒彥,眼底多了幾分寒意。轉而再看看身邊人,眼神流轉之間變得溫柔,溫柔的能擰出一股兒水來。

    不管怎麼說,這一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然而,司徒還沒真正入睡,林遙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的是葛東明,他帶來的消息,打破了案情僵死的局面,也給司徒等人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司徒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林遙忽然的緊繃,見林遙掛了電話,臉色更加難看,忙問:「怎麼了?」

    「出事了。」林遙面色嚴謹地說,「剛發現的屍體,在v市。報案時間是下午兩點,初步推斷,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

    司徒緩緩起身,臉色比方纔還要難看。他問:「在哪裡發現的?」

    「一片拆遷區的平房裡。」林遙說,「劉隊出的警,那邊的法醫已經確認死者的腎臟被挖走,鑒證組的人在現場找到一個有血跡反應的食盆。劉隊直接跟組長聯繫的下,組長通知咱們先去看現場和屍體。蒼蓮他們已經準備出發。」

    司徒在車鏡裡看了後面的司徒彥一眼。他發現司徒彥似乎疑惑著什麼,眉頭緊緊地皺著。司徒問他:「你看怎麼辦?是先去見馮果,還會是先去看現場?」

    「去現場。」司徒彥想都不想地回答。

    司徒給霍亮打了電話,告訴他:「v市又發生一起命案。」

    「我操!那哥們胃口不小啊。」正在開車的霍亮驚訝地爆了粗口。坐在後面的溫雨辰眉頭皺著,不吭聲。

    電話那邊的司徒把得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最後問讓他跟幫忙監視馮果的朋友聯繫一下,案發前後馮果在哪裡。

    霍亮掛了電話,聯繫了那位朋友。那哥們開口就抱怨:「你到沒到啊,我困死了!」

    「先別說這個。昨晚上那位離開過麼?

    「沒有啊。」朋友說,「昨晚他可能折騰了。找了二十來個朋友開酒會,一直鬧騰到今天凌晨四點多才結束。那些人走了幾個,大部分都在他那別墅睡了。我仔細看過,那位沒出來。到現在都沒出來。」

    「你確定?」

    「以老子的上項上人頭跟你保證!」

    霍亮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想了幾秒鐘的功夫,才說:「你回去吧,我找人替你。」

    那邊的人如獲大赦,沒等霍亮又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眾人趕到了葛東明提供的具體地址。霍亮跟在司徒身邊悄悄告訴他,馮果昨晚沒出去。司徒一聽那位馮果昨晚開了個酒會,就哼哼地冷笑,也沒說什麼。這時候,出來迎接他們的劉隊見到司徒急忙跑過來,半點說客套話的心思都沒了。幾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跟著劉隊急急忙忙往拆遷區裡走。沒走幾步,司徒忽然停了下來,指著後面的溫雨辰還有韓棟,說:「你們倆上警車,等著。」

    韓棟沒有任何反應,老老實實地跟著劉隊安排的人走了。溫雨辰一步三回頭,似乎不怎麼情願的摸樣。這時候,沒人能顧得上他。

    第三起食人案終於浮出水面,大家的心情同樣焦急,沉重。劉隊一路走,一路介紹情況,「這片拆遷區因為開發商資金問題已經停工快半年,平時屬於三不管區域。今天中午是一個流浪漢跑裡面避雨,才發現的屍體。」

    劉隊在現場外的黃□線邊上,站在四人面前,長吁一聲,「我希望你們能保持冷靜。」

    噁心麼?司徒心想:他什麼噁心的現場沒見過?

    隨著那扇破舊的門被打開,內裡的景象盡數映在他們眼裡。

    雜亂的、破碎的傢俱、發出腐爛氣味的垃圾,以及佔據了眾人焦點的被屍體。面對屍體,不禁林遙頓時間氣血翻湧,就連一貫能夠冷靜的司徒都把牙齒咬的咯咯直響。站在最旁邊的霍亮於暫短的驚愣後,咬著牙詛咒,「下地獄吧,畜生!」

    單薄瘦小的屍體,仰躺在血泊中。本該是藍白相間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衣襟、內衣看似被刀子割壞,刀口從喉嚨延至下腹部,內臟裡裡外外散落。

    屍體的雙腿呈扭曲姿態,好像一條腿已經骨折。死者的臉只有眼睛算是乾淨。因為,那雙眼上被蒙了一塊長長的灰色麻布。

    林遙緊緊抿了一下嘴唇,問道:「死者身份查到了麼?」

    「查到了。」劉隊的副手走過來,不敢大聲喧嘩,「中區小學六年級的學生,叫張馨,今年12歲。我們已經聯繫到她的父母……」

    「是他。」在副隊還沒說完情況的時候,司徒彥忽然低沉地開口。他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司徒彥推開了身前的霍亮,走到屍體前,「殺害姚志的兇手,就是他。」

    被司徒彥堅定的判斷影響了思路,林遙恍惚了一下,才發覺自己有些感情用事。可,誰看到這樣的現場還能保持冷靜呢?

    這時候,副隊說,「死者的父母在今天上午九點報過警,說女兒一晚上沒回家,今天去學校找也沒有找到。因為失蹤案要滿24小時才會立案,所以,我們總局沒有接到這個消息。不過,接到報警的部門還是出動了幾個人幫著找來著。」

    很好,至少那些同行沒有無視那對夫妻。只可惜,孩子回不去了。林遙深吸了一口氣,問副隊,「還有什麼情況?」

    「根據那幾個幫忙找孩子的警察說,張馨昨天下午放學後跟幾個同路的同學上了大巴,半路上幾個同學下車,她還要繼續坐兩站才下車。所以,她跟最後一個同學分開的時候是在龍泉路海風街412站,時間是下午六點五十分到七點十分之間。」

    司徒馬上跟著說,「安排人去問問那趟車的司機,有沒有注意過張馨。」言罷,他繼續看著屍體,並拉著林遙也蹲下來。司徒一邊認真地觀察屍體,一邊說:「仔細看死者的嘴巴和裡面的牙齒。嘴巴大張,下顎骨似有脫臼情況,牙齒間塞著兩根很細的白線。這種白線大家都應該見過,就是工人所戴的那種白線手套。我們想像一下當時的情況。兇手蒙住了死者的眼睛,用白線手套堵住了死者的嘴。死者被殺後,白線手套才被取出。就是說,死者很有可能是在活著的狀態下被開膛破肚。」

    林遙的臉色越發蒼白,霍亮的臉也同樣失去了血色。他問劉隊,「法醫檢查出其他致命傷了麼?」

    劉隊搖搖頭,「司徒的推論是對的,屍體上只有了喉嚨至小腹一處傷口。」

    霍亮沉默了,他的腦子很亂,無法接受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被殘忍的殺害。司徒很冷靜地說:「兇手的確有反偵察能力。他用來蒙住死者眼睛的麻布、堵在死者嘴裡的白線手套,這兩種東西都不會留下指紋。

    在司徒身邊的林遙,已經戴好了手套,小心翼翼地抓起死者的手,他讓大家都看著,「有捆綁的痕跡。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手腕上沒有掙脫傷。」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傷痕。當被害人被兇手捆綁住並保持清醒的時候,被害人會下意識地扭動手腕,掙扎。這樣一來,手腕上除了繩子會錄下明顯的瘀痕外,還會在外圍留下一些擦痕。這就是掙脫傷。一般情況下,可以根據有無掙脫傷來判斷,被害人被捆綁的時候是否清醒以及當時的精神狀態。

    「亮子,說說你的觀點。」司徒不忘在現場提點徒弟,讓他大膽分析。

    霍亮習慣性地掏出一根煙,在嘴裡來回咬著。片刻後,才說:「我認為,死者一直保持清醒。她嘴裡有東西,因為兇手不能讓她呼救。如果她昏迷,兇手沒必要在嘴裡塞點什麼。既然兇手有反偵察能力,就會知道,留下的東西越多越容易暴露自己。他所用的東西,都是必要的,絕對不會有可有可無的東西。」

    香煙,已經被霍亮咬碎了含在嘴裡嚼著,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也刺激了他的大腦神經。他捏了捏眉心,忽然問:「為什麼呢?按照咱們的分析,被害人都與十六年前的事故有關。這名被害人只有十二歲,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可能跟那件事有關,兇手為什麼改變了選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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