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文 / 藏妖
特案組的客房裡,霍亮摟著溫雨辰睡的正香。司徒進來的時候,溫雨辰先醒了。雖然霍亮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裡,小孩兒在司徒面前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扒著霍亮的肩頭,費勁地露出一雙大眼睛來,好奇地看著司徒。
司徒的臉上帶著笑,坐在床邊揉揉小孩兒支楞八翹的頭髮,低聲說:「天亮跟你師傅一起去q市,亮子跟我留下。」
小孩兒扭了扭,終於把嘴巴露出來!悄悄地說:「小唐哥去嗎?」
「去。」說著,司徒俯□靠近了些,「這就是我要叮囑你的事。葉慈在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你多留心小唐。如果葉慈不肯跟你們回來,你偷偷調查一下,葉慈到底在辦什麼案子。別讓小唐發現,回來直接告訴我。」
小孩兒認真地點點頭,問道:「師傅也不能說嗎?」
「可以,只要瞞著小唐就行。」司徒真是很喜歡溫雨辰,忍不住繼續揉他的腦袋,「注意安全,實在做不來就跟你師傅商量。」
這時候,還趴在溫雨辰半邊身子上呼呼大睡的霍亮猛地抬起頭,冷颼颼地瞪著司徒,「說完了趕緊出去!」
司徒壓根不在乎小徒弟的感受,甚至抽出枕頭壓住了他的腦袋。特別像一個心狠手辣的師傅!小孩兒扭頭看看霍亮,覺得不會被悶死。轉回頭來問司徒:「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司徒說:「你還記得那個計時器上刻著的兩個字母嗎?」
「記得啊。u和d嘛。」
「多留意。如果發現什麼地方或者是什麼人的身上有這兩個字母,記下來,告訴我。」
霍亮終於費勁巴拉地從枕頭下面掙扎出來,豎起枕頭靠在床上,一本正經地問:「幹嘛瞞著林遙?」
「也不算瞞著吧。」司徒撓撓脖子,吊兒郎當地說,「他有他在意的事,我有我注意的線索。分開辦事半功倍,省得他惦記著自己那點事,還想著我這邊。得了,你倆抓緊時間休息,早上吃完飯雨辰跟你師傅先走。」
霍亮翻了個白眼,趕蒼蠅一樣把司徒趕出客房。回過頭來,瞧了瞧懷裡的小孩兒,說:「你習慣了就好。他倆一直這樣,指不定誰在什麼時候瞞著誰什麼事。不過,殊途同歸,目的是一致的。」
溫雨辰打了個哈欠,往霍亮懷裡縮了縮,嘀咕著,「困……」
「睡覺!」
兩個小的睡的心安理得,反正破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還是保證健康比較重要。
而林遙那邊,可就沒徒弟們那麼悠閒了。
在司徒找溫雨辰單聊的時候,林遙進了葛東明的辦公室。他跟葛東明說了,天亮之後帶著小唐和雨辰一起去q市。葛東明沒說不行,也沒說行,反正他是猶猶豫豫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林遙知道他擔心什麼,便說:「司徒和亮子留在這邊,你不用太擔心。」
「那你找我幹什麼?」葛東明狐疑地問,「只是跟我打聲招呼?」
被看穿了心事,林遙不自在地挪動挪動,說:「我一直想不通。林岳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從方惠的死就開始佈局,只是為了跟咱們個下馬威?不合理吧。」
「那你覺得事什麼?」
「說不好。」林遙緊緊閉上眼睛,緩解酸澀感。因為幾日來的不良睡眠,腦袋也有些不好用了。
林遙想起了這幾個月來本市頻頻發生的自殺事件。算起來不少了,越想越覺得不合理。他甚至有一種林岳山在清理門戶,準備跟他們死磕的念頭。而針對特案組的一系列活動,不過是迷霧彈而已。
林遙說:「自殺者的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但大致時間應該是魏奕案結束,司徒跟研究所那邊搭上線之後的事。如果我知道有人威脅到我,我也會從頭到尾想一想,身邊哪些人有反擊力、哪些人至少可以自保、哪些人需要保護。那林岳山呢?他肯定也有要保護的東西和人,但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他會處理掉。絕對不會留下來讓咱們有機可乘。」
特案組在本市查到十幾年前的「朝陽醫藥公司」並從地下挖出來好多乾屍;魏奕被一些不明人士重新拉回去做研究,這跟林岳山也脫不了關係;包括食人案裡的馮果,一群學生在華夏生物製藥研究所遇到的火災,從時間上上分析,八成也跟林岳山有關。
還不止這些。習榮那位姓吳的朋友在精神病院給了他一個包裹,包裹裡面大多都是研究數據,雨辰能確定跟研究所有一半以上是雷同的,這樣一來又跟林岳山扯上了關係。那位吳先生自殺了,他指明的收件人王海拒絕接收包裹。
當初是林遙跟席東平談了王海的問題。那時候,席東平說了。王海在無限科技公司是個部門主管,工作什麼的一直很好,人也不錯。忽然有一天這人就瘋了,在公司裸/奔。同事把他控制住讓家屬去接。幾天之後,家屬上門來說王海失蹤。當時,無限科技公司還挺有人情味,幫忙找關係報警啊做了不少事。可這人始終沒找到。話說,這都快四年了。
在研究所給的那份關於林岳山的資料裡說過,林岳山不殺人,至少不會親自動手殺人。但,他想除掉的人都瘋了,最後自殺。
那麼,王海是不是林岳山的人?
習榮的朋友吳雲瘋了,最後自殺;王海也瘋了,下落不明;本市很多人無緣無故自殺。這些事肯定是林岳山在背後搞鬼。
林遙說:「返回來分析。林岳山跟咱們上演了這麼一齣戲,用司徒的話來說,就是:不疼不癢的。所以,我想,會不會是這樣一種可能性。林岳山借此引開我們的視線,他需要時間,抹掉一批人的存在。」
葛東明越聽心裡越冷。但不得不承認,他寧願現在發冷,也不願意看到更多的屍體!但是,這要怎麼查呢?浩大的工程啊。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司徒不請自來。他坐在林遙身邊,溫柔地摸摸林遙的臉,「我就說你不能老實睡覺。這點事我會跟東明商量的,你眼睛不能熬夜,趕緊睡覺去。」
聽過司徒的話,林遙愣了。但很快,他發現這根本沒什麼。即便自己沒有對司徒說出這一番猜測,司徒也肯定會料到。畢竟,倆個人在一起辦過太多案子,默契十足。
這樣的爺們貼心,也讓林遙覺得放心。諸如此類的情況以前也有過,他從最初的驚訝到現在的瞭然,足夠證明與司徒之間的醇厚情感。
既然如此,還是別逞強了。麻痺眼睛好酸!
林遙徹底放了心回辦公室小睡。司徒這邊繼續跟葛東明掰扯,他說:「這就是我為什麼急著找葉慈回來的原因。你這邊人手不夠。說實在的,換了別人我也不放心,這種事葉慈仔細,關係網也大。做起來肯定比你的人快。所以呢,你也不用覺得特案組就沒人才。」
「我理解。」葛東明特別坦率地說,「不是別人無能,是葉慈太牛逼。」
聞言,司徒不禁失笑。說:「但是,葉慈那邊也有問題,他去調查的案子同樣是自殺案。我估計,林岳山要抹殺的重點,是本市和q市的人。這樣,你這邊找人先調查本市自殺者的情況,看有沒有共同點。」
葛東明點頭應下。並在心裡過了一遍手裡的資源,想來想去的,這種仔細活還是得交給譚寧。
譚寧也忙啊,忙著審問拐子。本來,田野跟司徒他們聊完了準備去幫幫譚寧,結果進了審訊室才發現,自己根本是個多餘的。今晚的譚寧也不知道怎麼了,火氣十足!拐子也知道落在特案組手裡是沒好兒,再被譚寧嚇唬嚇唬,基本上全都說了。
拐子是個養蛇的,也是個街頭混混。綁架林遙之前,有個大戶跟他定了兩千隻蛇苗,都要母蛇。拐子拿了大量的定金不知道怎麼得瑟好了,吃喝piao/du抽樣樣過把癮。蛇苗還沒定下來,定金卻被他花光。他急著借錢,剛好馮果找上他。
馮果給了他一個電擊棒,說綁架的目標功夫很好,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事成之後,你拿他一樣東西給我,做個證明。
那天晚上,拐子看到了林遙夾在錢包裡的警官證,嚇壞了。拿著項鏈直接找上馮果。他多要了一倍的錢,說是跑路用的。馮果很生氣,因為他們約好不可以在行動當晚見面。但是拐子威脅他,說你不來,我就去自首。馮果只好帶著錢去見拐子。
拐子在自家約了馮果,那時候馮果好像不是從家來,因為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開了封的文件袋,就是快遞的那種。談到一半,馮果出去接聽電話。就是那時候,拐子多了心眼兒,偷看了快遞袋子裡的東西。那是十來張有照片有文字的紙,第一張就是林遙。文字都是介紹林遙的生平。上面包括林遙和許慎的情況,還有許慎因為林遙而死的經過。拐子快速地看了下面一些紙張,譚寧、唐朔。葛東明以及楊磊。
拐子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馮果本來不同意多付錢,但接到電話後直接把所有的錢扔給了拐子,拿著快遞袋子急匆匆走了。
拐子肯定是要被判刑的,這一點沒人會懷疑。譚寧也說了,你洗乾淨屁股等著坐牢吧!拐子哭了,一邊哭一邊罵。罵馮果,罵那個跟他定蛇苗的大戶。這人要是不定蛇,他能缺錢嗎?不缺錢能答應馮果嗎?
罵著罵著,譚寧猛地抓住他的衣襟,「你剛才說,那個定蛇的人姓什麼?」
「衛,姓衛。」
田野也炸開了毛,揪住拐子的後衣領,「知道他全名嗎?」
「衛君!」
譚寧:……
田野的臉都白了,下意識咽口唾沫,「那個人年紀多大?長什麼樣?」
「三十多歲,挺好看的。」
田野需要使勁搓搓臉,清醒清醒;譚寧需要深呼吸幾次,理智理智。最後,倆人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不可能!」
誰不知道三年前衛君死在司徒手裡。怎麼著,過了三年還特麼的詐屍了?詐屍都不可能啊,衛君的屍體早特麼的火化了!
拐子也被他倆弄糊塗了,不敢吱聲。
田野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了電腦,調出衛君的照片。指著照片問:「是不是他?」
拐子傻愣愣地看了幾眼,說:「像,對,就是他!」
田野的臉色更加蒼白!譚寧不死心,繼續問:「那個人有多高?」
「不矮啊,少說也有一米八。」
於是,譚寧和田野齊齊倒吸了口涼氣!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河蟹嘛,很多字不能用的。所以「習」我換成了「席」。junfang倆字也不能寫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