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皇后至尊 鏡花水月 第六十四章 順利產子 文 / 晏菲
高氏住在芙蓉湯的側殿,我派了幾個人過去伺候著,也派沈七去診過脈,沈七去了之後確定她此胎為女,我略略放心,開始審查那幾個穩婆。
挑到最後,挑了兩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個看似老實嘴緊,一個則貪財勢利的。
春分覺得第一個尚可,但第二個貪財勢利的,她有些不安:「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恐怕不大妥當啊娘娘。」
我道:「我看中的就是她貪財勢利,到時候她才有所抉擇,而且事過之後,她是絕不能留在世上的。好了,傳話給啟憫,讓他派人盯住這兩人的家人,第一不能讓別人利用了去,第二嘛,在關鍵的時候用得著。」
「是,奴婢明白了。」
我每日和高氏同吃同住,閒來便說說話,一起給孩子做些針線。日子過得倒也愜意,不知不覺就到了臘月。
臘八過去沒幾日,啟恆又來了,他平日隔三差五就讓人送來賞賜,這次來又是帶了滿滿兩大車的東西。我看他被風雪染白了的眉毛鬍子,笑他一點不像的帝君,到像從哪個山裡來進貢的佃戶。
他一面更衣,一面笑道:「雪大,馬車不好走,朕就騎馬過來了。」
我心中流過暖意,嗔道:「既然知道雪大,何必過來?原本的賞賜後殿都堆得放不下了。」
「你要在這裡生產,不多準備些怎麼行,我看你容光煥發的,看來高氏陪著你,你舒緩了不少。」
「是啊,我們整天鼓搗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很有趣呢!」
他換好衣裳,高氏便來請安,啟恆說了幾句照顧皇后有功的話,賞了她不少東西。本想留她吃飯,高氏是個伶俐人,自然婉拒了。
我陪著啟恆用了晚膳,他去泡了一回溫泉,回來歇下。
他一直在這兒待了十幾天,再不回宮恐怕都趕不上小年了,才被我勸了回去,並答應他,我這裡一有動靜就傳消息回去,他也顧及著宮中的安穩,這才離開了。
小年夜晚上,我讓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抱歉的對高氏說:「讓你陪著本宮,不能與郡王團聚,本宮心下甚是不安呢!」
高氏笑道:「臣妾能陪著娘娘,是臣妾的福氣,左不過府裡還有兩位侍妾能陪著王爺。」
「你倒是大方,不過,咱們女人生來就是如此,男人就能左擁右抱,女人卻只能三從四德。唉,罷了,不說這個,吃菜,多吃點。」
正吃著,劉有餘進來對春分說了幾句,春分面色微變,打了簾子進來對我道:「娘娘,琅琊郡王來了。」
我愣住:「他怎麼來了?」又看向高氏,笑道:「定是想念王妃了,快請進來,這樣冷的天,真是難為他了。()」
高氏乍聽啟憫來了,面上泛紅,一激動連筷子都拿不住掉了。
我就當沒看見,請了啟憫進來。
啟憫對我行過禮,我打趣道:「郡王這個時候過來,定是想念王妃了吧?」
高氏紅著臉低下頭,啟憫看著我,雙眸溫柔,笑道:「是,許久未見,確實想念。」
我面上一熱,看了看高氏,見她愈發羞澀,歎道:「你來了也好,今夜是小年,你們夫妻團聚吧!」
啟憫道:「微臣是請旨皇上而來的,一是看望王妃,二來,皇上擔心娘娘,微臣在這裡或能幫忙一二。」
我笑笑:「坐吧,反正就我們三人,隨意些吃頓小年飯。」
三人坐下圍著火鍋子隨意吃了些東西,吃完之後,我就讓啟憫回去休息,自己安安靜靜的待在內室中。
自從過了廿一,春分每晚都安排了三個以上值夜的人,生怕我晚上就要生了。
過了廿三,宮人們更是戰戰兢兢,就連每日來給我問安的啟憫和高氏都表現的肅然起來,我卻是沒什麼感覺的。
廿五白天腹痛過一次,大家如臨大敵,沈七也過來了,但是我痛了一會兒之後就沒感覺了。沈七也說不像是要生的樣子,可是我的產期就著幾天了呀!
又過了兩天,眼看著就要到除夕了,我的肚子還是沒動靜。廿八晚上痛過一次,一會兒又不痛了。
果然到了除夕晚上,陣痛一陣接一陣,沈七把過脈,確定這次是真的要生了。我被抬進準備好的產房,留下兩個穩婆和春分,我對春分點點頭,春分明了,出去找沈七。
我閉上眼等待著,計劃中,沈七會將催產藥當成安胎藥給高氏服下,原本我擔心露出馬腳,但現在啟憫在這兒,高氏相信他,不會懷疑的。
半夜時分,我的陣痛仍在繼續,春分傳來消息:高氏也發作了。
「這可怎麼是好?不是說她那兒還有一個多月才生嗎?我只留了兩個穩婆,罷了,趙婆子,你過去看看!」我把那個老實的穩婆指給了高氏,又讓霜降前去幫忙。霜降是啟憫的人,讓她去最好不過了。
春分幫我擦著汗,道:「娘娘都這樣了,就別去操心了。」
剩下的呂婆子笑道:「娘娘別怕,奴婢有幾十年的接生經驗了,定能讓娘娘母女平安。」
我沒有說話,咬牙忍著痛。兩個時辰過去了,我的宮口才開了一點,而據說高氏那裡已經開始生產了。不行,我得加把勁啊!
我按著口令吸氣、呼氣,用力……
天濛濛亮的時候,霜降去而復返,對春分耳語了幾句,春分便告訴了我:「王妃已誕下一女,只是精力用盡,昏厥過去了。琅琊郡王在產房裡,娘娘放心。」
好,那裡一切順利,就等我這兒了!
「娘娘,加把勁兒啊!」
孩子,雖然你一出生便不是我的孩子,但母親一定會把你生下,讓你平安順遂的長大。
「出來了,出來了,孩子的頭出來了!」
聽到穩婆的呼聲,我用盡最後一把力氣當元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我的第二個兒子來到了世間。
「生了,生了!娘娘生了!」穩婆高興的給孩子剪掉臍帶,擦乾淨上面的血水,卻又驚呼了一聲,「哎呀,是位皇子,不是公主!娘娘,您可真是好福氣啊!」
我冷冷的注視著她,但我力氣用盡,已開不了口了。我看了一眼春分,春分斥道:「嚷嚷什麼,不許胡說!」
穩婆愣在那裡,呆呆的看著春分麻利的將孩子哄住哭,再用柔軟的小襖包裹起來,放在一個四面都不透風的木盒裡,交給霜降。不多時,又看到霜降手裡提著那個木盒回來,從裡面抱出一個嬰兒,放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