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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七十一章 珍瓏棋局 輪迴鏡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叢林中,竹葉紛飛,滿目枯黃落葉。8綠竹深處,一圓形石板居落,上面擺放著一盤棋,棋局錯綜複雜,黑白相間。石桌邊圍著坐著三個人,一白衣如雪,貌若天人。一黑衣如墨,形若驚鴻。旁邊還坐著一個面目慈祥,穿著黃色袈裟的老者。

    一白一黑兩個男子目光緊緊盯著眼前的死局,神色中都有著少見的凝重。那穿黃色袈裟的老者面目含笑,雙手合十,目光淡然靜默。

    凌汐涵主僕三人上了山後直奔青竹林,剛到入口,便見一黑衣男子持劍而立,見到凌汐涵,似乎有些訝異,那是一種見到熟悉面孔的訝異。

    然,只是一瞬間,便將手中寶劍橫在欲闖入青竹林的凌汐涵面前。

    「姑娘,請回去。」

    凌汐涵微微皺眉,若雪立刻柳眉倒豎的跳出來。

    「喂,你是誰啊,憑什麼你讓我們走我們就走?」

    那黑衣男子仍舊冷著一張面孔,紋絲不動。

    「千雲,不得無禮。」一個低啞磁性的嗓音從竹林深處傳來,落入凌汐涵耳膜。那聲音很淡很淡,幾乎如同一縷青煙,轉瞬便消散在風中。可是那聲音卻又很清晰,清晰得仿若近在耳邊。

    凌汐涵水眸浪花浮起,這個人的內功深厚,只怕世間少有。且聽那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是誰呢?她皺眉思索。

    千雲聽到那聲音,先是一愣,而後恭敬的退到一旁。

    裡面又傳出剛剛那男子清潤的嗓音,「家僕無禮,請長樂郡主見諒。」

    凌汐涵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他,歐陽宸!歐陽宸每年會在寶華寺與蕭霆軒品茶對弈,沒想到是在這青竹林中。

    「郡主,我家王爺有請。」千雲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凌汐涵挑眉,走了進去。若雨若雪欲要跟隨,千雲卻持劍擋在二人身前。

    「兩位姑娘請留步。」

    若雪一見千雲這古板冷漠的臉就一肚子氣,立刻大聲道:「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啊?這青竹林又不是你家的,為什麼我們不可以進去?」

    千云:「…」

    「若雨,若雪,你們就在這兒守著。」前面傳來凌汐涵淡漠卻不容置喙的聲音。

    「…是」若雨若雪雖然心中擔憂,卻仍舊不敢違抗凌汐涵的命令。

    凌汐涵剛一踏進竹林就發現了不對,這竹林明明設了陣法,虛則實,實則虛,入目處事一層不變的青竹,根本分不清方向

    她腳步頓住,柳眉輕蹙,閉著眼睛思索著破陣之法。

    竹林深處,白衣男子皎月長眉輕蹙,目中閃過歎然。

    「你又何苦為難她,她並不懂陣法。」

    墨衣男子唇瓣輕抿,「或許是你小看了她。」他的目光不再糾結於眼前的死局上,而是端了茶杯品茶,神態優雅從容。

    白衣男子微微皺眉,「赤練」他朝空中喚了一聲,一道青色身影立刻落在他身後。

    「殿下」

    「去…」他剛準備吩咐赤練去幫凌汐涵破陣,卻聽到有腳步聲慢慢靠近。他抬眸望去,只見交錯的青竹中緩緩走出一道藍色的身影,滿身清華,絕色如畫。她淡淡的走過來,腳步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墨衣男子目光訝異中閃過一抹欣賞。

    「你看,我說吧,她的能耐可是不小。」

    白衣男子哂然而笑,凌汐涵已經走到了近前。

    「丫頭今日怎麼有興致來寶華寺了?」白衣男子,也就是蕭霆軒含笑問道。

    「跟你說了,不要叫我丫頭。」凌汐涵滿臉黑線,冷冷的警告。目光掃過他對面雍容華貴的男子,似笑非笑道:「外面那麼多鮮花等著你們去採擷,卻不成想你們一個個的都躲在這兒。這下子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了。」

    難怪每年那些女人都難以見到蕭霆軒和歐陽宸,就算是知道他們在這青竹林中,卻也無法闖進九宮**陣。若非她以前對陣法棋藝感興趣,並且細心專研,只怕也會困死其中。

    歐陽宸顧左右而言他,「郡主也是來賞花的?」

    那一直含笑坐著的老者在見到凌汐涵的一瞬間,目光閃過一絲光芒,轉瞬即逝。

    「郡主來得正好」他目光悲憫慈善,笑著對凌汐涵道:「這盤棋已經盤踞在這裡離多年,昭玥太子和寧懷王每年在此對弈,每每下到最後都不可破解其中奧妙。郡主聰慧剔透,或可能破此殘局。」

    「大師謬讚了,太子和王爺都不能破的局,我一小小女子怎可破?」她目光淡淡掃過企盼上黑白交錯的棋局,目光頓住。平靜的眼波似投入了大石,激起波浪翻飛。她一貫平和的表情竟然有著激動。

    「珍瓏棋局?」

    蕭霆軒和歐陽宸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目光同時看向面色驚愕的凌汐涵,目光都閃過奇異的光芒。

    「丫頭能破此局?」

    凌汐涵平復了內心的波動,目光定在那盤棋局上。手,無意識的拿起一顆黑色的棋子,落入棋盤之中。隨著她一字棋落下,原本的死局霎時間變幻。一大片黑子橫掃而下,棋面瞬間變得空曠了不少。

    蕭霆軒妖涅魅惑的鳳目波光微漾,驀然明白了什麼。

    歐陽宸已經放下了茶杯,白玉般的手指執起同樣一顆白色棋子落入棋盤之中。8瞬間,剩下的黑白棋子立刻消失,桌面一掃而空。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置之死地而後生,原來這就是破解珍瓏棋局的妙法。」他深深的看了凌汐涵一眼,琉璃般的眸子深若幽瞳。忽而一笑,手持折扇輕搖。

    「郡主果真心思獨特,聰慧絕倫。」

    那穿袈裟的老者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這珍瓏棋局乃是多年前無塵師兄所設。數十年來無人可破,十年前皇后來到寶華寺,尋求郡主姻緣。師兄將此棋局拿出,承諾皇后若破得此局,便實言相告。」

    他目光似掠過回憶,「當年的皇后,也如今日的郡主,破了珍瓏棋局。」他微微一歎,「十年了,郡主是除卻皇后之外唯一破得這盤棋的人。」

    凌汐涵心中微驚,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等淵源?

    那老者伸手入懷,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當年皇后與師兄在此論經禮佛整整一天,之後師兄便因洩露天機太多而圓寂。皇后臨走之時將此錦盒交與老衲,並囑咐老衲。十年後定然有人再次破這珍瓏棋局,屆時讓老衲將這盒子交與有緣人。」他將錦盒遞給凌汐涵,「如今有緣人已到,老衲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郡主請收下吧。」

    凌汐涵再次驚愕,蕭霆軒和歐陽宸臉上也有著些微的訝異。

    「既然是母后屬意,你便收下吧。」蕭霆軒目光淡淡掃過那黑色的錦盒,漠然說道。

    凌汐涵接過那盒子,打開,裡面裝著一封信和一個紅色的玉珮。她微一思索,便拆開了那封信。目光掠過那娟秀盎然的字跡,波瀾不驚的眸子漸漸起了漣漪。

    「涵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就證明了你通過了所有的考驗。而此刻,想必你早已清楚了我的身份。從前種種如過眼雲煙,我不想再言說。我亦知你心中定然有所困惑,也有著重重疑慮。其中細節我不便多說,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沒錯,你的穿越的確非偶然。十六年前,無塵大師算出你命格奇特,天生缺少一魂一魄。後經細心推敲,方知你魂魄入了異世。而無論是二十一世紀的冷汐涵,還是這個世界的凌汐涵,終是不完整的生命。魂魄不全乃是逆天的存在,本應消散於天地間。可是你命格異於常人,竟然同時在兩個時空中存活下來,但是必將半生波折重重,於青春年華喪命。我不忍見你魂飛魄散,便請求無塵大師告知解法。無視大師告訴我,你並不屬於二十一世紀,不可強留,只得將你帶到這個世界。於是我便於十年前設計,前後總總碧影已然告知。無塵大師於十年前擺出七星連珠陣,再加之你一縷冤魂使用的招魂術,將你從異世中帶到這個世界。你靈魂歸位之日,便是你重生之時。無塵大師為了挽救你,已經精力耗盡,再加之洩露天機太多而圓寂。時空之門已經徹底關閉,你再無回去的可能。我留下這封信就是想要告訴你,既來之則安之,莫要流連前塵過往,順其自然。很多事情我不便多說,我有我的苦衷。只得稍加解釋一二而已,當你從異世而來,就已經融入到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你避無可避,我只能告訴你,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全自身。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自己。這青竹林中設了陣法,若你能破陣,便是通過了我對你的考驗。我也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無論遇到什麼荊棘坎坷都會迎刃而解。這麒麟玉是冷家家主的信物,當年你舅舅身死,將冷家所有不動產交與我管理。如今我將這麒麟玉交還於你,持此玉,你便可接手所有冷家產業。麒麟玉還有一個功效,便是百毒不清。麒麟玉是冷家家傳信物,也是有靈性的。將你之血融入麒麟玉中,它便奉你為主。就算日後這玉珮為人所盜,也失去了光澤,終究是一塊無用的石頭而已。」

    「最後,珍重自身,萬事莫強求。或者你不信天命之說,二十年前的我如你一般,認為人定勝天。可到了最後,我仍舊逃不開命運的齒輪。無論日後發生什麼,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話,萬事隨緣,或者,你會有不小的收穫。還有,從這一刻起,除了你自己,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切記,切記!」

    長長的一封信,句句真誠肺腑。凌汐涵從這字裡行間中讀出了皇后寫這封信的無奈和迷茫,讀出了皇后對她的關愛。以及莫名的歉疚和對她日後命運的擔憂感傷。

    她深呼了口氣,手指摧力,將這封信完全化為飛灰。風一吹,便消散在空氣中。

    回不去嗎?她要永遠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嗎?她對那個世界確實沒有多少留戀不錯,可是到底是土生土長,雖然已到這個世界多時,但是她心中仍舊還是有所惦念的。現在突然告訴她說她不能回去了,她心中著實有些失望和迷茫。

    「丫頭,怎麼了?」不知何時,蕭霆軒已經站了起來,詢問的嗓音響在頭頂。

    凌汐涵驀然一驚,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怒瞪著他。

    「你是鬼影啊,走路都沒聲音的。」

    蕭霆軒嘴角抽動,「是你自己在那兒發呆,干我何事?」他鳳目點點笑意瀰漫,戲謔的說道

    凌汐涵撇了撇嘴,抬頭望了望天色,她進來夠久了,再不出去恐怕那兩個丫鬟該著急了。她剛準備走,剛才那穿黃奕袈裟的老者卻叫住了她。

    「郡主請留步。」

    凌汐涵蹙眉轉身,「大師還有何事?」

    「阿彌陀佛」老者打了個佛偈,然後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鏡子。那鏡子小巧而精緻,陽光透過斑駁的樹枝灑進來,鏡面上竟然暈染出淡淡的霞光。可清風一拂,那霞光便消失了,仿若那光暈只是一種錯覺。

    「這是?」凌汐涵盯著那圓珠子,眼中泛著疑惑。蕭霆軒和歐陽痕二人同樣看著那圓珠,眼中卻是淡淡的訝異。

    老者微微一笑,「這是輪迴鏡,可照一個人的前世今生。」

    凌汐涵下意識的嗤笑一聲,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穿越,她就笑不出來了。雙眼盯著那輪迴鏡,眼眸深邃。

    「大師這是何意?」

    老者將那輪迴鏡攤開在凌汐涵面前,「郡主請看。」

    只見那鏡面中緩緩上映一些影片,濃霧繚繞,層雲迭起,白玉石柱懸空頂立,碧湖清泉,仙氣暈染。在那碧湖清波當中,一朵瓊花緩緩綻放,絢爛而迷人。忽而一道光暈自天空落下,瓊花瞬間光芒大綻。接著,花瓣片片脫落,一個白衣女子於平湖鏡面中冉冉升起。

    不知是雲霧翻起,亦或是波浪迭起,遮住了那女子的面容。可是就憑著那窈窕的身影,就可以想像出這女子的風華絕代。

    凌汐涵緊盯著鏡中的女子,心口突然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她眉心微蹙,手指下意識的握緊。

    一道逼人的彩光襲來,畫面一瞬間被強烈的光芒沾滿,凌汐涵瞇了瞇眸子,隱約之中見到似乎有七彩之光一晃而過。等到那強光散去,鏡面陡然轉換。

    依舊是那個白衣女子,依舊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緩緩走在草地上,模糊的面容散發出淡淡的憂傷。忽而疾風一起,危險來臨。女子陡然身形一躍千丈,接下來就是數重寒光迭起,伴隨著冰冷的聲音響起。

    「瓊花仙子,你盜取王母鳳簪,違反天規,玉帝特命我等來抓你回天庭,你還不束手就擒?」

    大地震動,強烈的光暈帶著千斤力道砸下來,只聽得一聲女子一聲驚呼,然後倒在了地上。幾道身影慢慢靠近,她一手撐著地面後退著,忽而袖手一揮,無數花瓣迷人眼。等到花瓣散去,早已不見女子蹤影。

    畫面再次轉換,這是一所破舊的寺廟,鮮少有人問津。

    一個白衣少年踏著階梯緩緩走上來,偶爾低眸,見到青石地板上的血跡斑斑,他尋著血跡而去,來到草叢邊。很奇怪,這樣荒涼的破廟,門前的花草居然這麼鮮嫩翠綠。可是他卻沒有心思欣賞,他撥開草叢,驚訝的看見地上躺著一受傷的白衣女子。女子周圍還圍繞著無數瓊花,美麗異常。

    來不及思考,他趕緊將行李放下,將女子背到了破廟裡。

    畫面到這兒就開始模糊起來,朦朧之中只大概看得見幾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然後又是殘紅點點,血染桃花。

    女子清冷卻飽含深情的聲音響徹而起,「若有來生,再續前緣。」

    話音一落,便是漫天的瓊花飛舞,絢爛耀眼,美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然後又是一陣強光逼來,凌汐涵被那光刺得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鏡面中的影像已經完全消失,那面輪迴鏡也變成了普通的銅鏡。

    她暗自驚訝,愕然的看著那失去光澤的銅鏡,幾乎懷疑剛才看見的一幕幕都是錯覺。

    「丫頭,看見了什麼?」

    頭頂響起蕭霆軒磁性的嗓音,她抬眸,眼中還未收起的愕然之色準確的被蕭霆軒收入眼底。

    「你沒看見嗎?」

    蕭霆軒搖搖頭,「你看見了什麼?」

    凌汐涵轉頭看向歐陽宸,見他目光微漾,似乎對剛才鏡面上出現的影像也毫不知情。她又將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

    「大師?你也沒有看見嗎?」她心中隱隱劃過什麼,卻抓不住。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影像後,她腦海中就突然回想起若雪若雨剛才給她將的那個關於瓊花仙子的故事。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

    那老者再次打了個佛偈哦,慈善的眼眸中多了幾份感歎。

    「郡主對前緣執念太深,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前緣?」凌汐涵再次嗤笑一聲,她前世就算活了十八歲,卻是絲毫不知情滋味,哪來的什麼前緣?

    「大師若無其他事,小女子就告辭了。」

    她說完看也不看幾人,轉身就走,藍衣清華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青竹林外。

    身後,歐陽宸看了看凌汐涵離去的方向,琉璃般的眸子掠過高深莫測的複雜之光。蕭霆軒眸光一瞥,鳳目中異樣的光色閃動。他瞥了眼身側的了空,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勾,似無奈又似黯然。

    那個答案,終究還是不得而知啊。

    青竹林外,若雨和若雪等得焦急。小姐都進去快一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出來?

    忽聞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二人猛然抬頭,只見重重翠竹之中走出來一個藍色身影。觸及那張絕色傾國的面容,二人面色一喜。

    「小姐」兩人急急走上去,「小姐你沒事吧?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事…」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粉紅色身影,她抬眸望過去,瞳孔悠然睜大。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聰明清秀,絕麗無雙,氣質脫俗,淡雅若仙,嫵媚風流。身著一件淡粉色的蓮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紗衣,頭上戴了一個水晶碧玉髮釵,在盤起的三千青絲上,有兩三朵綻開紫色光芒的絹花,頭上珠飾華麗。腰間一條淡紫色的銀鏈,顯得精緻小巧,手上一對銀白色的手環,身上未施半點脂粉,肌膚仍然吹彈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腳下一雙杏白色繡花錦蜀鞋襯托得高雅無限。

    這活脫脫一個林妹妹啊!

    看看那臉蛋兒,絕美嬌媚。那氣質,病弱扶柳。那神態,嫵媚風情。特別是眉宇間那一抹愁緒,以及那雙宛如珍珠般的眸子。清澈見底,時而劃過軟綿的波光。那柔弱堪憐,絕美憂鬱的神態,根本就是男人的剋星嘛。

    嘖嘖嘖!今天是什麼日子,竟然讓她見到這麼個尤物?瞧瞧那清麗絕俗的臉蛋兒,比起凌汐晴也不遜色。可是那似有若無的輕愁病態,卻是凌汐晴如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只是不知這位美人兒是誰?

    那邊,千雲已經先一步為她解答了疑惑。只見他沉穩的走上來,微微頷首。

    「見過郡主」

    又是一個郡主?

    這千雲是歐陽宸的人,對了,歐陽宸有一個妹妹,叫做歐陽含煙,也就是長文郡主。想必就是這位美人兒了。

    只是那千雲對她看似恭敬,實則很是疏離冷漠。這倒是讓她頗為意外了。

    歐陽含煙春水般的眸子流淌著溫潤的柔光,她目光落在凌汐涵身上,微頓了片刻,似乎有些訝異。

    「原來長樂郡主也在這兒啊。」瞧凌汐涵這個樣子,似乎剛從裡面出來。這麼說她破了九宮**陣,見到了太子哥哥?

    她拿著娟帕的手微微緊了緊,眸子剎那間閃過細微的快光。

    「哥哥還在裡面嗎?」她對著千雲柔和的問道。她的聲音不若凌汐涵那般冷淡清脆,不若凌汐晴那本溫婉沉靜,不若凌汐畫那般驕矜嫵媚,不若凌汐雲那般俏皮活潑,更不若凌汐珍的淡然如水。而是輕盈若風,細弱蚊蚋,卻是甘甜潤腸,令人聞之從內心深處生出憐愛之意。

    千雲面色不變,「是的」

    歐陽含煙眸子轉動,細細打量了凌汐涵一番,果然是傾城絕色!

    她面上帶著笑容,剛要開口再問什麼,就見到三哥身影自林中走了出來。左邊那位,白衣如仙,氣質若虹。右邊那位,黑衣如墨,眉目如畫。中間那位,黃色袈裟加身,面目慈善。

    「大哥」歐陽含煙欣喜的走上前,眸光掠過蕭霆軒恍如神袛的容顏,小臉緋紅,目色嬌羞。

    「太子哥哥,你也在啊。」

    凌汐涵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歐陽含煙真夠噁心虛假的,眾所周知蕭霆軒和歐陽宸今日會在寶華寺品茶對弈。她明明知曉此事,此番乃是故意等在這兒,明顯就是為了她口中的『太子哥哥』。現在又來問這麼一句,不是顯得做作嘛。

    她向天翻了個白眼兒,正欲喚若雨若雪離開,卻發現這兩個丫頭竟呆立在原地,癡癡然的看著那一白一黑兩個美若天人的男子。若雨還好點,好歹見過蕭霆軒一面。若雪卻是睜大了眸子,一臉的驚艷。

    「若雨、若雪」她冷淡了面容,喚了一聲。

    若雨若雪激靈靈回神,俏臉緋紅。

    「小姐」

    凌汐涵目光淡淡掃過她們染上胭脂紅的小臉,輕哼了一聲。

    「你們還知道我是小姐啊,我還以為你們的魂兒都被別人給勾走了呢。」

    若雨若雪面色尷尬的低下頭,滿面愧疚。

    蕭霆軒眸光一晃,閒庭信步的走過來。

    「小丫頭,原來你還在這兒啊。」

    凌汐涵猝然回頭,水眸含著怒火。

    「蕭霆軒,你敢再叫一聲『丫頭』試試?」

    歐陽含煙面色驚詫,紅唇張開。

    「長樂郡主,你怎麼能夠直呼太子哥哥名諱呢?」她眸光一晃,暗沉的光澤沉澱眼底。

    旁邊,歐陽宸眼眸隨意一瞥,琉璃般的眸光微冷。

    「名字取來就是人叫的,我為什麼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凌汐涵冷諷,她對這個真人版的林妹妹一點都不喜歡。人家林黛玉是病美人,讓人看著憐惜心疼。這歐陽含煙雖然看起來就如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一般無二。可是她說話的口氣,還有那驕矜的做作,讓她心裡厭煩。憑生破壞了林黛玉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歐陽含煙被她說的一噎,俏臉微紅,雙目如小鹿斑比,朦朧上一層水霧,楚楚可憐。

    「我…我…」她咬著紅唇,眸光隴上水霧,將落未落。

    凌汐涵眼中露出厭煩,轉身就走,懶得跟這個驕矜的大小姐廢話。

    蕭霆軒目色笑意一閃,鳳目妖嬈的光色在觸及歐陽含煙柔弱堪憐的小臉上,霎時凝結成冰。歐陽含煙打了個寒顫,唇色發白。

    「太子哥哥…」

    蕭霆軒已恢復淡定神色,緊跟著凌汐涵的步伐而去。歐陽含煙臉色再次一白,手中娟帕已經被攪成麻花狀。

    歐陽宸目光隨意一瞥,正好捕捉到她目中一閃而過的嫉妒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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