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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八十四章 瓊華宴之蘭陵王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待眾人坐回自己的位置,抬頭,接下來就是一片倒抽氣聲,而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不用看凌汐涵也可以猜想得到,眾人定是被皇后的絕世美貌所攝,驚艷得說不出話來。特別是那些少年少女,此刻雙目圓瞪,癡癡然的盯著上方那美若仙人的夫妻,恍然覺得置身夢中。

    忽然,一股冷氣自上方襲來,壓的眾人一陣戰慄,臉色發白,而後齊齊跟約好了似的低下了頭。

    凌汐涵暗笑,傻瓜也知道那冷氣來自於上座的元傾帝。這個元傾帝也是,都四十幾歲的人了,竟然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愛吃醋。就連別人多看了皇后一眼也要生氣。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於皇后和皇上的年齡倒是很詫異。皇后今年四十,皇上比他虛長三歲。可這二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根本不見一絲一毫歲月的風霜。這是怎麼回事?

    好吧,就算皇后和皇上是練武之人,內功道行深。可是她父王也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怎不見皇上這般年輕?

    怪哉,實在是怪哉!

    她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上方的元傾帝卻已然冷沉的開口。

    「今日乃皇后的壽辰,又適逢三年一度的瓊花宴,是以,今日事無鉅細,皆有皇后做主。」意思就是,今日皇后最大,皇后說的話就是聖旨。他元傾帝在這兒就是個擺設,什麼事都不必遵循他的意見。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對皇后的寵愛,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人會覺得意外,是以底下眾人齊齊應了一聲:「是」

    皇后鳳目淡淡掃向下方,在凌汐涵面容上停留了一會兒,碧波瀲灩的鳳目劃過溫柔的笑光。隨後面向眾人,聲音如山澗清泉流過,悅耳清冷。

    「瓊華宴已非首次舉行,是以還是老規矩,眾卿不必鞠禮,隨心暢談即可。」她頓了頓,看了身側的元傾帝一眼。

    「本宮和皇上商議過了,白天就舉辦瓊華宴,晚上才是本宮的壽辰。」意思就是說,瓊華宴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因為是她的壽辰而略有拘束。

    「是」眾人再次應首。

    自皇后出現那一刻起,許多人已失了魂魄,癡癡的盯著上方傾世風華的皇后。忠義王和敬親王就不必說了,凌汐涵早就知道這二人對皇后一片深情。可是令她詫異的是,連禮親王看著皇后的眼神中也有著壓抑不了的愛戀深情。這一發現讓她心中陡然劃過異樣,再看看他身旁的禮親王妃,長得跟皇后有三分相似,難道…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關於無憂城隸屬權的問題。

    十八年前元傾帝衝冠一怒為紅顏,出兵攻打夜闌,自此後天下一統。無憂城本來位於大傾國和夜闌之間,歷來卻是不屬於任何王朝管轄。()只因為那時戰事將起,無憂城上一代城主才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歐陽痕前往天朝求親,願向天朝拱手稱臣,只為保得無憂城安樂。

    自皇后的堂妹落玉雙嫁入無憂城,歐陽痕被封為禮親王,便宣告無憂城從此隸屬天朝。後來天下歸一,元傾帝便改國號為『傾』,取自皇后閨名中的一字。

    可是不知為何,傾國六年,元傾帝卻突然昭告天下,從此以後無憂城獨立,可以有自己的管轄制度,不受朝廷約束,但若有功,也可得朝廷的封賞。(所以才會有後來的寧懷王—歐陽宸。)

    也可以說,無憂城就像是大傾國的一個附屬國,但是卻完全不受大傾國的制約。

    這是怎麼回事呢?以元傾帝的謀略,再加上皇后的高瞻遠矚,如果想收服無憂城,並非難事。可是元傾帝為何沒有索性收復無憂城,反而任其發展?他不怕無憂城壯大,日後成為他的威脅嗎?

    悠得,耳旁忽然響起歐陽宸和蕭霆軒說過的話。

    「不要愛上蕭霆軒,他是無心的」

    「丫頭,不要輕易丟掉自己的心。」

    以及,皇后那封意味深長的信。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幾句話一直在她腦海裡迴盪,像亂麻一樣糾纏不放,她覺得自己被一個巨網網住了,找不到突破口。穿越以來的點點滴滴如放電影般在眼前回放,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一顆心漸漸下沉。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皇后喚了她好多聲都沒聽到,直到旁邊的凌汐晴捅了捅她的手臂,她才驀然驚醒。這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三妹,皇后在叫你呢,你還愣著幹什麼?」

    凌汐涵抬眸望上去,對上皇后關切慈愛的眸子,心中不由得輕歎一聲。

    「涵兒,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凌汐涵站起來,走到正中央,大大方方的福身一禮。

    「謝皇后娘娘關心,汐涵無事。」

    皇后似乎鬆了一口氣,親切的朝她招手。

    「來,坐到我身邊來。」剛才一進來她就看見凌汐涵了,但見她眉目沉穩內斂,週身氣度尊華,當下甚是喜歡。

    皇后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宮』,足可見皇后對凌汐涵有多麼的寵愛。凌汐涵已經感受到許多嫉妒憤恨的視線朝她射過來,如芒刺在背。

    她再次輕歎一聲,「是」她抬頭,這才發現皇后身邊還有一個空位,大大方方的做了下拉,毫不扭捏作態。

    這樣近的距離,看著容光煥發的皇后,她只覺得眼前再次一晃。皇后真的很美,美到極致。世界上任何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能形容其分毫,反而更多了一抹艷俗。雖說她不自戀,但是對於自己的容貌一向都有極大的信心。可是在皇后面前,她覺得皇后就是耀眼的明月,而她自己卻只能做陪襯明月的星輝,不可同日而語。

    「涵兒,怎麼了?」見她發呆,皇后不由得輕聲低問。

    凌汐涵回神,正對上皇后關切不解的鳳目。她的眼睛,真的很美。此刻這雙眼睛流露出來的慈愛關切不是虛偽做作,也沒有一絲一毫摻假的成分。她心中恍然輕歎,皇后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其中是否也包括她自己呢?

    心中失笑,「沒事,只是」她眼珠子轉動,流瀉一抹狡黠。

    「只是我從未見姨母穿的這麼艷麗,美得不可方物,一時之間都失神了。」她這說的也是實情,記憶之中,皇后總是一身的素淨,素面朝天的,仍舊美得無與倫比。今天乍然見到她穿的這麼高貴艷麗,她還著實驚艷了一番。

    皇后一愣,而後又瞪了身邊的元傾帝一眼。還不是他,非要自己穿的這麼貴重,跟獻寶似的。

    元傾帝現在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特別是看見那些人都用那樣癡纏的目光看著她的樣子,他就恨不得將這些人的眼睛都挖出來。他早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平時素裝的她都已經美得讓萬物失色,如今穿得這麼華光璀璨,可不是令見者失心嘛。想想他還真是自作自受。落兒的美只要他一個人知道就行了,憑什麼讓這些男人看見?他只是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加之今天又是她的生辰,他就想讓她高興高興。卻忘記這樣的她會受到萬眾矚目。

    現在看到妻子用埋怨的目光瞪著他,他心裡倒好受一點,便道:「好了,你要是不喜歡,等一會兒就去換了就是。」他還巴不得她立刻就將這身行頭給換掉,雖說為了她這身裝扮他費了不少心思。但是比起讓這麼多男人盯著她看,他寧願她穿得素淨一點。

    「你還好意思說,剛才是誰非要我穿得這麼艷麗又俗氣的?平白多了幾份累贅,幸虧是在這兒坐著,要不然還不得累死?」

    皇上表情有些訕訕的,也不敢反駁。底下眾人早已經該幹什麼幹什麼,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樂不思蜀。只不過目光都有意無意瞥向高坐上的帝后,特別是敬親王等人,目光癡然而迷離,仿若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凌汐涵心中莞爾,想不到英明神武的元傾帝竟是個畏妻的主兒?不過畏妻是因為愛妻,她心中倒是有些欣賞。便親熱的拉過皇后的手臂,說道:「不會啦,姨母美若天仙,穿什麼都好看。這身打扮嘛,雖然艷麗,但是艷而不俗啊。剛才您一走進來,我還以為見到了仙女呢。」

    聞言,元傾帝很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眸底深藏的冷冽少了些許。

    皇后眸光閃動,微微而笑,似有些悵惘感歎。

    「涵兒長大了,比你母親更美了。」記憶之中那個美麗的女子又浮現在眼前,皇后神情有些恍惚。

    凌汐涵一愣,努力搜索母親的摸樣,卻發現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記憶之中,母親對她很嚴厲,總是逼著她學習這樣學習那樣。久而久之,她已經不記得母親的容貌了,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恍然。

    元傾帝不忍見愛妻傷感,便安慰道:「雲裳在天有靈,知道她的女兒長大了,而且這麼出眾,也一定會安心的。」

    皇后回神,對上丈夫關切憐惜的眼神,微微一笑。忽而話音一轉,鳳目掃過下方交談的眾人。

    「軒兒和宸兒還沒到嗎?」

    下方,禮親王妃臉上露出無奈的淺笑。

    「每年的瓊華宴他們都缺席,今年估計也不會例外。」

    皇后卻是自信一笑,剎那間,御花園滿園的春色皆黯然失色,底下眾人再次失神。

    「不會的,今年他們一定會來的。」

    禮親王妃想了想,而後點頭。

    「也對,今天可是皇后娘娘的壽辰,他們一定會出席。只是這兩個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現在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敢這麼稱呼當朝太子的,可沒有幾個人。可是皇后皇上卻並沒有生氣,只是淡淡而笑。

    「所以啊,就等他們來了再開始吧。」

    皇后的話音一落,忽聞得一個爽朗的女音。

    「我是不是來晚了?」

    凌汐涵抬眸望過去,只覺得眼前一亮。

    只見來人三十多歲,朗笑著走來。一身殷紅的織錦鑲邊的綢緞高領上衣,外罩一件狐皮坎肩。寬袖鑲邊,下擺不開叉的長袍,腰間束著一根艷麗的綢帶。足下是一雙香牛皮靴,腳後跟鑲著一棵祖母綠寶石。眉眼生得細緻精美,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灑脫之風。

    這是?凌汐涵正猜測著這女子的身份,身邊,皇后見到這人眼前一亮,笑道:「我還以為你今年也沒空呢。」

    「這話怎麼說的…」那女子佯裝不悅,正準備反駁兩句,忽然見到皇后的穿著,驚得瞪大了一雙美目,驚艷中又透著不可置信,半晌才說出一句差點讓凌汐涵絕倒的話。

    「顏顏,你沒吃錯藥吧?」

    此言一出,百官絕倒。凌汐涵眼眸閃爍,心中微微訝異。敢在元傾帝以及百官面前那麼親密的直呼皇后的閨名,這人身份不簡單啊。看她的穿著…

    凌汐涵腦海中靈光一閃,看了看右下方那個空位。如若她沒有猜錯,這女子便是聞名遐邇的蘭陵王了。聽說她跟皇后交好,親如姐妹。現在一見,果然如此。

    皇后聽聞她這一句話,臉色一黑,佯怒道:「你才吃錯藥了呢。」說完再次瞪了身旁的元傾帝一眼,元傾帝十分委屈,只得把一身的冷氣全都射向蘭陵王。

    蘭陵王后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處境實在不怎麼樣,訕訕的癟了癟嘴,仍是不服氣。

    「那你幹嘛穿的這麼艷麗四射的?」

    皇后嘴角抽搐,再次瞪了元傾帝一眼。回眸看了一眼蘭陵王,眼中露出笑意。

    「這十年不見,蘭陵王被塞外的風一吹,倒是更標誌了幾分。」

    果然是蘭陵王,凌汐涵心中暗道。

    蘭陵王似乎被皇后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乾咳一聲,又瞄了一眼皇后,十分不服氣道:「真是不公平啊,我當初走的時候你就這個樣子,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年輕,真是讓全天下女人都自慚形穢。」

    她不說還不覺得,底下眾人一聽這話,忽然就發現,他們的皇后似乎一點也沒有變。根本不像四十歲的樣子,更像一個二十歲的少婦。

    皇后笑著岔開話題,「往年你不是都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嗎,今年怎麼來了?」

    蘭陵王道:「今年不是你的四十大壽嗎,我這不丟下所有事就趕來了。」

    皇后便笑道:「唔,看起來我的面子還真不小。」

    蘭陵王笑笑,忽而發現還沒有給帝后行禮,作勢便要下跪。

    「微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得」皇后一揮手打斷她,「我還不知道你的性格?別給我整那些繁文縟節,我看著厭煩。吶」她一指右下方第二個空著的位置,「座位都給你備好了,落座吧。」

    蘭陵王挑眉,「那我就不客氣了。」她本是塞外公主,從不屑於這些禮教,跟皇后又是閨中密友,眼下皇后開口,她自然欣然應允。

    走到自己的位置,發現對面首位上還有一個空位,便道:「咦,你那個寶貝兒子呢?怎麼還沒到?不會又缺席吧?」

    她話音剛落,凌空傳來一個清雅低悅的男音。

    「多年不見,蘭姨風姿不減絲毫啊。」

    熟悉的聲音令凌汐涵心中一跳,眼神閃過複雜。

    —刷—刷—刷—

    眾人的視線朝聲音的來源處望過去,頓時再次一番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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