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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風雲湧動情繾綣 第十四章 凌汐舞? 文 / 凝望的滄桑眼眸

    厄?這下子不止是皇后驚訝,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詫異。只有凌汐涵,瞇了瞇眼,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走到那對母女面前,目光落在那從皇后一踏進來就一直用倔強仇恨的目光看著皇后的少女身上。

    「你姓什麼?」怪不得她總覺得這個少女有幾分面熟呢,經元傾帝這麼一說,她突然發現,這個少女跟她父王居然有五分相似。說來也怪,她們兄妹幾個,除了凌汐涵,每個人都跟忠義王有幾分相似,尤其是凌泓和凌汐晴。現在見到這個少女,她驀然明白了那種心靈的撞擊是怎麼回事。那是血緣至親的感情,這個女子是她的姐妹。

    她這麼一問,剛才驚愕的眾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到那少女身上,每個人的眼神都有了幾分變化。

    那錢素素見挑撥不成,恨恨的瞪了凌汐涵一眼,那一眼如毒蛇般狠毒。她身邊的少女則是訝異的抬眸看著凌汐涵,剛一觸及到她的面容,心裡就衍生出幾分親切感。

    「你是誰?」

    「忠義王凌絕殤的次女凌汐涵!」

    那女子悠的瞪大了雙目,她身邊的婦人也瞪圓了雙目。她根本就沒有料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那個男人的女兒。這些年她獨自帶著女兒飄零江湖,根本就無暇心思與打聽關於那男人的一切。沒想到…

    元傾帝忽然開口了,「她當真是你女兒?」聲音裡充滿了懷疑與質問。

    皇后疑惑的側眸,看那女子的容顏,再聯繫到錢素素與忠義王的關係,很明顯那女子就是忠義王的女兒嘛。他為何這樣問?

    難道?

    錢素素聽聞這一聲質問,雙眼暴睜,眼裡滿是憤怒。

    「她當然是我的女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她淒厲的大吼,眼睛也濕潤了。這些年她遠離京都,一個人將女兒養大有多麼不容易?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瞭解。而那個男人,喝!他根本就不記得這世上還有錢素素這麼一個人,也根本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

    「娘…」身邊的少女喚了一聲,眼底有著心疼,更有著恨意。她突然憤然抬頭,大聲道:「我叫凌舞!」

    凌!這個答案並不讓人意外。只是,元傾帝的眉頭卻緊緊的皺起。

    「他居然沒讓你喝避子湯?」

    皇后蹙眉,面色隱有不悅。那錢素素卻是笑了起來,「呵呵呵…避子湯?呵呵…」她邊笑邊看著皇后,眼神透出妖冶。笑著笑著,她就低下了頭,神色隱有回憶和迷茫。

    「對啊,當初凌府的女人可不少,可是沒有經過他的允許,任何女人都不敢私自懷孕。呵呵,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皇后!」

    皇后臉色微變,錢素素卻視若無睹,逕自說著。

    「當年要不是你拒絕了他,他心傷醉酒闖入我的房間,第二天又慌亂逃離,以至於忘記了讓我喝下避子湯。」

    這下子不止是皇后,元傾帝的臉色也變得異常的難看。凌汐涵隱約知道,當初忠義王妃就是趁著她父王喝醉酒爬上床的。那個時候正逢皇后大婚之時,也是他父王心碎絕望之時。這錢素素的經歷,倒是與王妃如出一轍。

    「可是沒過多久,他居然驅逐了府中所有女人?」錢素素說到這兒,眼神帶著刻骨的冷意和恨意的看著皇后。「殿下…」她看著元傾帝,流出了眼淚。「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偏偏在那個時候我居然有了身孕。可是那個男人,他居然那麼絕情,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泛著森冷的寒意。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喜歡上一個女人,一個臭名昭著的無鹽女,還是個殘廢…」

    「閉嘴!」元傾帝再也聽不下去了,妻子為何會雙腿殘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的真相,那時他心裡永遠的傷疤。

    相對於元傾帝憤怒,皇后卻是淡然自若。

    「然後呢?你就生下了一個女兒是嗎?」

    錢素素沒有回答皇后的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明顯的譏誚。

    「我只恨我武藝不精,殺不了你這個妖女。可是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魅惑聖上,干預朝政,無視祖宗家法,大逆不道,遲早都會遭報應的。」

    元傾帝早已黑了一張臉,眼中散發著濃烈的殺意。皇后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每個人都莫名其妙。

    「落兒?」

    只見皇后不疾不徐的站起來,走到錢素素和凌舞的面前,絕世清華的容顏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多行不義必自斃?嗯,說得好。」她圍著錢素素轉了兩圈,「妖女?呵呵…這些年無數人罵本宮是紅顏禍水,可是還沒人敢當著本宮的面說本宮妖女的。唔…不錯,你很有勇氣,也很有膽量,本宮欣賞你。」

    厄?錢素素臉上是止不住的驚訝。

    皇后卻已經將目光落在了她身邊的凌舞身上,「凌舞是吧,不,你應該叫凌汐舞。嘖嘖嘖!還真是個大美人呢,凌絕殤那廝還真是好福氣,女兒一個個的如花似玉,國色天香…算起來,你也應該有二十歲了吧。」皇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感慨的說道:「二十歲啊…那年,我也才二十歲…」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鳳目剎那間迷茫消散,回到了現實當中。

    她看著錢素素,突然笑了一下。

    「被人利用的滋味兒如何?」

    錢素素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皇后目光淡然的看向門外,帶著幾分歎息跟無奈。

    「戲看完了,還不準備出來嗎?」她慢慢抬頭,紅唇吐出兩個字。

    「玉雙!」

    隨著話音落下,皇后身形一掠,已經飄然飛了出去。接著凌汐涵只覺得眼前一陣風過,元傾帝也跟著掠了出去。她還未回過神來,手就被一隻大手包裹著,飛了出去。

    耳邊風聲呼呼,景物不斷變幻。凌汐涵被蕭霆軒攬在懷裡,幾個起躍後落在了樹叢中。

    只聽得風中一陣打鬥聲傳來,凌汐涵抬眸望過去,空中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忽閃忽現,白綾翻飛,青菱如夢,如蛇般捲繞起落葉紛繁。而元傾帝就站在花叢中,目光緊緊鎖住皇后,卻是沒有一點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凌汐涵皺了皺眉,就見空中二人擊掌後分開。皇后穩穩落下,而禮親王妃,卻是退後了幾步,臉色有些難看。

    「這麼多年四姐遠離江湖,武功卻沒有絲毫退卻,真是讓小妹我吃驚不已啊。」

    皇后淡淡而笑,眉目間卻有著凌厲。

    「小妹?」她勾唇笑的有些冷,「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師妹。」

    禮親王妃一震,凌汐涵詫異,身旁的蕭霆軒也有些微的愕然。而元傾帝,卻仍舊淡漠平靜。

    「四姐在說什麼,妹妹我聽不明白。」禮親王妃瞇了瞇眼,摸不準皇后這話是試探還是篤定。

    皇后笑著,眉目有些黯然。

    「當年我和師姐聯手奪回琉璃宮,玉蝶璇逃離。這其中,有你的功勞吧。」

    禮親王妃挑眉,沒有說話。皇后的眼神卻更加冷了。

    「因為你…是玉蝶璇的關門弟子。」

    禮親王妃笑了起來,「四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既然已經被拆穿了,禮親王妃乾脆不再隱瞞了。

    「果然是你!」皇后瞇了瞇眼,身側的雙手悄然緊握,鳳目中散發出凌冽逼人的冷意。凌汐涵察覺到,元傾帝在那一瞬間渾身冷意驟然散開,眼瞳中流動著深暗的陰鶩和殺意。她心中有些納悶,玉蝶璇和皇后的師父只見的糾葛她多少也知道一些。這禮親王妃若是玉蝶璇的關門弟子,那便是皇后的同門師妹。就算當年琉璃宮動亂之時,禮親王妃出於道義幫助自己的師父洮南,皇后心裡有所不滿。但是皇后不是一個殘忍狠毒的女人,都過去二十年的事情了,她該不會對禮親王妃產生仇恨才是。

    沒錯,就是仇恨,凌汐涵真切的感受到了。不止是皇后,還有皇上,甚至是蕭霆軒,他們身上都散發出冷冽的憤怒。

    「是我又如何?」禮親王妃一臉清冷,絲毫不懼於皇后。

    元傾帝衣擺一動,就要出去。皇后卻驟然鳳目裂開,無聲阻止了他。

    「當年琉璃宮被滅,師姐戰死,玉蝶璇被救走,也是你在暗中幫襯的吧。」皇后嘴角劃過冷諷,「琉璃宮關押重犯的密室向來就只有琉璃宮宮主和其心腹才知道。即便是當年的梅蘭菊竹也不得而知。當年我將琉璃宮交託給師姐後,便囑咐她將密室外的機關暗道重新佈置。但由於時間關係,再怎麼改也是萬變不離其宗。而你,這個前任宮主的關門弟子,向來在所有人面前最為神秘的存在,就在那個時候發揮了最重要的作用。」

    皇后淡淡的訴說著,仿若那些事是她親眼目睹一般。

    「你裡通蕭華煜救走玉蝶璇,還把琉璃宮所有機關防布圖交給他,讓他輕而易舉的滅了琉璃宮。不但如此,雲裳也是你故意留下來的吧。你故意讓她給我報信,目的就是要讓我受驚。你明知道我已經懷孕近八月,臨盆在即。你卻故意讓我得知琉璃宮覆滅的消息。如果我沒猜錯,你最初的目的應該是想要我受驚早產,然後一屍兩命吧。」皇后說道最後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眼中也爆發出濃烈的殺意。

    凌汐涵已經完全震住了,蕭霆軒緊握拳頭,鳳目含著怒意與痛意。元傾帝更不用說了,如果眼神能殺人,禮親王妃早就死了千萬次了。

    禮親王妃一直都靜靜的聽著皇后的敘述,沒有開口打斷她。直到皇后說完,她才深深看向皇后。

    半晌,禮親王妃微微一笑。

    「許久不見,四姐仍舊那般聰明,真是讓小妹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凌汐涵挑了挑眉,禮親王妃這算是承認了嗎?

    皇后神色淡漠的看著她,眼神中冷漠夾雜著歎息。

    「是啊,好久不見,沒想到你一來就送給我這麼大個禮物,我還真應該好好謝謝你呢,你說對吧?」她鳳目妖妖,帶著如水般的笑意,卻猶若冰山上的雪水,明澈而銳利。

    禮親王妃一笑,「四姐不愧為女中諸葛,英明睿智,堪當世間女子之典範。」

    皇后看向禮親王妃的眼神有歎息有悲憫有無奈也有冷漠。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爭強好勝。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看見了你眼中深藏的嫉妒和恨意。當時我不明白你的嫉妒和仇恨是為何而來,我和你並無交集。即便是這麼多年來你多次詆毀於我,我也只當你是為了歐陽痕而已。」

    「是,我是恨你。」禮親王妃這個時候再也不掩飾對皇后的仇恨。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不該恨你嗎?」

    皇后目光變得淡然,「所以這些年來你一直和我作對,包括利用你的哥哥,包括天雲。包括…你的兒子。」

    提起歐陽宸,禮親王妃目光突然紅了起來。

    「你不配提及我的兒子,你不配。」

    凌汐涵覺得禮親王妃似乎對皇后有一種近乎瘋狂的仇恨,那種仇恨深入骨髓,絕非只是因為愛。

    皇后歎息一聲,「知道我怎麼發現你的身份的嗎?」

    禮親王妃神智清醒了些,冷冷看著皇后。

    皇后淡淡道:「你很聰明,這些年來從來不在我面前露出你的實力,更將你會『傾舞劍法』隱藏得嚴嚴實實的。再加之這些年我的確疏忽於江湖之事,卻也沒有懷疑到你頭上。若非你上次急切的想利用華容一事來打壓我,我還不知道,原來你背後竟然隱藏了那麼大的勢力。呵呵~你當真是好本事。不過你太急躁了,讓我捕捉到了蛛絲馬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留意被我忽略多年的琉璃宮。」

    她說到這兒再次看了禮親王妃一眼,「你以為五長老六長老和掌刑堂堂主以及司法堂堂主都背叛我投靠你我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暗中操控琉璃宮大半成員,暗中盜取琉璃宮秘籍意圖稱霸武林我不知道嗎?」皇后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提高,全身威嚴散開,震得禮親王妃瞳孔一縮。

    「你——」

    皇后漠然看著她,「你以為我稀罕琉璃宮宮主之位?」她嗤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一步步吞噬琉璃宮,然後將我趕下台,自己做宮主,好讓琉璃宮成為你自己的後盾嗎?玉雙,你的算盤打得好。可是你怎麼不想想,琉璃宮乃是我一手重建。你以為,我的人真的那麼不堪一擊被你三言兩語挑撥就能輕易的背叛我?如若真是那樣,你暗中籌劃了十多年,為何還是不敢邁出第一步呢?你以為利用一個鳳天歌分散我的精力就可以從中取利嗎?」

    皇后揚眉,傲然冷笑。

    「你以為這些年我沒有坐陣琉璃宮,你就可以取而代之?」她目光含著絲絲輕蔑,「玉雙,如果你有這種想法的話,我只能說你很幼稚。」

    幼稚?禮親王妃被皇后激怒了。

    「你是故意的,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故意看我像個傻瓜一樣自編自演。而你,就等我中計後再來嘲笑我。」她目光碎裂,恨意如洪水般奔流而下,殺意已起。

    元傾帝一直冷眼看著,手握拳頭放在背後。只要禮親王妃一有動作,他立刻就會出去保護皇后。

    皇后卻是搖搖頭,「其實我不太喜歡看戲的,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你的,真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動那麼多年不被我發現,這份隱藏力確實讓我驚訝。」皇后這話說得很中庸,沒有絲毫諷刺的成分。

    「其實你說得不完全正確,五長老六長老的確已經投靠於你。包括你暗中訓練用來對抗琉璃宮的三十六絕煞,都是你的心血。」

    禮親王妃震驚中帶著疑惑,「既然你知道,為何?」

    「你想知道我為何還視而不見?」皇后截斷禮親王妃的話,看著天際,幽幽道:「軒兒是大傾唯一的皇子,他想要繼承皇位,也得歷經重重考驗波折。這是當年你說過的話,不是嗎?而身為琉璃宮的傳人,也自當如是。」

    蕭霆軒一震,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凌汐涵側目看他,垂簾的眼睫,沒說話。

    禮親王妃雙眼圓睜,「你利用我?」

    皇后搖搖頭,「各取所需罷了。你想要瓦解琉璃宮,我想要培養合適的繼承人。下一任琉璃宮宮主若是連這點事情的解決不了,也枉費我的栽培了。」她嘴角一勾,「不過呢,我卻不會讓你有機會做出任何有危害琉璃宮的事情。」

    禮親王妃看著皇后半晌,冷笑。

    「四姐果真算無遺漏,小妹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冷冷看著皇后,抬高頭顱,冷傲看著皇后。

    「我當初那麼做,便知道有這一天,我不後悔。既然被你發現了,我無話可說,你想怎麼處置我?」

    皇后垂眸黯然一歎,「玉雙,值得嗎?」

    禮親王妃乍然目光冷冽如冰封,聲音也多了幾分尖銳。

    「值得嗎?哈哈哈…」她大笑出聲,「我只是不甘心。」她眼中一片陰霾,「為什麼我永遠都要活在你的陰影裡?」

    皇后斂眉,靜靜說道:「所以你找到錢氏母女,利用她們趁機殺我。可是你知道我身邊保護的人太多,她們母女倆想要得手幾乎是不可能。因此你將計就計,讓錢氏挑撥離間,想讓我夫妻二人反目成仇,對嗎?」

    禮親王妃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含著冰川一樣望著皇后,眼底深黑一片。

    「不,遠不止如此,你還利用了含煙。」皇后眼眸陡然犀利如冰,那層薄冰之下還隱有一絲黯然。「含煙屢次刺殺涵兒失敗,又心知我對她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所以她不甘,她恨。並且將這恨又擴散到我身上,而你,就正好利用了她的嫉妒,她的仇恨,讓她不惜動用了奪命樓頂級殺手,殺我!」

    凌汐涵陡然一驚,目光深沉黝黑,隱隱泛著寒光。

    禮親王妃妖嬈一笑,「被自己保護疼惜的侄女兒當做仇人,四姐很傷心吧。」

    皇后靜靜的看著她,突然說了一句話。

    「落家滿門榮耀,可是你知道為什麼落氏一族歷來嫡系子嗣稀少嗎?」

    禮親王妃一怔,皇后又淡淡道:「我父親一生只有兩個女兒,可是他卻始終沒有納妾,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凌汐涵忍不住移目看向皇后,皇后之父落老丞相與其妻伉儷情深,一生未納妾,在很多年前被傳為佳話。其實她心裡也有疑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算老丞相與其夫人感情深厚,可是這個時代的禮教如此深嚴,皇后之母白氏沒有誕下男丁,即便是老丞相不願意納妾,那麼落老太爺呢?也允許她這樣做嗎?

    似乎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惑一般,皇后嘴角挽起淡淡的笑容,眼神默然而悠遠。

    「我永遠都記得,十三年前我無意中在父親書房裡翻到落氏先祖留下的一本手札,最後一頁寫的一句話。」皇后悠遠明透的鳳目慢慢落在對面的禮親王妃身上,嘴角淡淡勾起。

    「落氏不必世代繁榮,只需後繼有人即可。」

    禮親王妃怔住,凌汐涵眼眸微閃,心裡有些敬佩。

    皇后笑容清淺而漠然,「當年我父親執意只娶我母親一人,便是祖母也因為母親未誕下男丁而心中不滿,可是最終卻沒有說什麼。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那本手札上的內容,歷來只有落氏門閥族長才知道。」她看向禮親王妃變幻不定的臉色,鳳目微微一歎。

    「所以當二哥剛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的時候,父親才會毫不猶豫的辭官。玉雙,這些年你心裡想的只有你自己,你只想著怎樣打敗我怎樣凌駕在我頭上。你非愚鈍之人,可是你卻縱容五弟和天雲為所欲為,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一個從來不將你放在心裡的男人,值得你如此費盡心血甚至可以不顧整個家族嗎?」她真的不明白,當年姐姐也是這樣,如今玉雙也這樣。為了一個從來漠視她們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們為之付出一切嗎?

    禮親王妃從震驚到了然然後再是痛苦,最後又冷笑。

    「值不值得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她冰冷的目光落在凌汐涵臉上,微微一頓,眼裡諷刺更濃。

    「凌絕殤、蕭子秋,他們不也是為你神魂顛倒嗎?哪怕你從來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她說道最後有些喃喃自語,冰冷的瞳眸中閃爍著濃烈的傷痛。

    皇后一頓,卻沒有說話。

    失神也不過一瞬間,禮親王妃很快就恢復冷漠。

    「像你這樣一個冷酷絕情的女人,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男人為你如癡如狂,甚至不惜性命?」禮親王妃絕艷的容顏冷傲而不屑的看著皇后,眼底卻劃過一絲疼痛和嫉恨。

    皇后沉吟著,靜靜的看著對面冷漠陰沉的女子,微微歎了口氣。

    「玉雙,你錯了,我不是無情。」她頓了頓,聲音變得輕柔而飄幻。「我只有一顆心,所以我只對一個人有情。」

    凌汐涵明顯察覺到,元傾帝俊秀挺拔的身影一顫,幽深如譚的眸子綻放出璀璨的煙火,本就風華絕代的容顏更是瀲灩生華。他幾乎克制不住狂跳的心臟,那樣的激動和狂喜充斥在他的心間,讓他除了感動就是幸福。

    禮親王妃微微怔了怔,而後譏諷道:「是嗎?那你對蕭子秋呢?又是怎麼回事?」

    皇后沉默,凌汐涵微微斂了斂眉,並不說話。

    良久,皇后才抬起眸子,眸光清明如水,清澈若明鏡。

    「我初入異世,茫然徘徊痛苦之時,他是第一個伸出手給我溫暖的男子。」她目光定定的看著落玉雙,靜靜的說著。

    「他是第一個說愛我,說想要娶我,想要對我終生呵護的男子。所以我感激和感動,視他為男顏知己。玉雙,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的。一個女人,在經歷一段刻骨銘心卻又求而不得的感情後,便會心如死灰。那個時候的我,對任何男人都拒於千里之外。唯有他能讓我感到溫暖和安心。我不愛他,但是我感激他。他三番兩次救我,可我卻一直在傷害他,所以我心中愧疚。可是無論是感動也好,愧疚也罷,都不是愛。是,這些年我是不能將他忘懷,那是因為我將他視作今生好友知己,僅此而已。而我的丈夫…」她目輕悠悠,似無意之中飄過身後繁茂的花叢,目光漾出水般的柔和,嘴角也微微扯出一抹淡然若水卻絕美至極的笑容。

    「才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這句話皇后說得十分堅定,令站在花叢中的元傾帝幾乎都要激動得流出眼淚。他握緊了雙拳,想要衝出去將她抱在懷裡,好好溫存一番。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腳好似被土粘上了,根本動不了。他只能呆呆的,癡癡的看著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眼中滿是深情愛戀。

    蕭霆軒一直站在他身側,此刻回眸看他這般激動不能自已的摸樣,不禁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

    禮親王妃似乎被皇后這番話驚呆了,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來,愣愣的看著那個傾國絕世的女子。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高傲,那樣的出塵不染,若開在雪山之巔的潔白雪蓮,任似紅塵萬丈,污濁不堪,也不能讓她染上絲毫的雜質。

    她忽而狼狽的撇開頭,被她光芒耀眼的女子灼得眼睛酸澀生疼。她努力克制著,克制著心中的起伏跌宕。

    二十年了,二十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嫉妒這個女人,無時無刻都想將這個女人踩在腳底下,讓那個男人看一看,誰才配站在他的身邊。

    爭了那麼多年,嫉恨了那麼多年,努力了那麼多年。但是在這一刻,在親眼見到這個女人身上華光璀璨的光芒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跳樑小丑。在她的面前,自己都覺得自己卑微而渺小。這樣的女人,本來就該高高在上。可是她不甘啊,真的不甘啊。

    她一向心高氣傲,從不服輸,可是卻從一開始就輸了丈夫的心。

    所以她恨,她不甘,所以她一定要證明自己比這個女人強。只有這樣,他才會回頭,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愛他的女人。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要那麼耀眼?耀眼得讓世人都甘願臣服在她腳底下?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她都已經嫁為人婦,還是有那麼多男人為她瘋狂著迷?

    皇后看著她,而後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深遠也有些苦澀,更有著莫可名狀的蕭索和歎息。

    「以前我總說子秋太過執著,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感情,有時候並非不是刻意的執著,而是心不由己而已。」

    皇后一言落,不止是禮親王妃呆愣住了,凌汐涵也微微挑了挑眉,看向皇后,卻沒有說什麼。

    禮親王妃咬著唇,複雜的看著皇后。

    皇后輕輕一歎,「玉雙,你本聰慧,卻為何要鑽牛角尖呢?」

    禮親王妃嗤笑一聲,眼瞳有些蒼涼和悲哀。

    皇后目光幽幽飄向遠方,「含煙之所以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你在暗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吧。」皇后淡漠的鳳目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淡然中透著一絲冷漠。

    禮親王妃目光乍然一深,揚唇冷笑道:「呵呵…她?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沒聽說過嗎?」

    皇后鳳目陡然幽深,「你?」

    禮親王妃目光浮現得意與冷寒,「沒錯,我早就知道了。她是你姐姐落傾城的女兒。」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看著皇后的眼神越發的冷漠仇恨。「我真不明白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們姐妹了,一個奪走了我丈夫的心,一個又來勾引他。偏偏我還要善待情敵的女兒?呵呵…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皇后鳳目深邃,「果然!」她微微闔了眸子,眉宇間夾在些許疲憊輕歎。

    「上一輩的恩怨,何苦要延續在下一輩身上?玉雙,這麼多年,你不累嗎?」她眼中露出些許的憐憫。

    一看見她這種眼神,禮親王妃本來還算冷靜的容顏立刻隴上了暗沉陰鶩,眼瞳也變得陰狠嗜血起來。

    「累?我這些年的苦楚,不全是你們姐妹害得嗎?你又何苦這般假惺惺?」

    元傾帝週身散發出陰沉冷冽的氣息,雙眸陰沉如海,手指青筋暴起,可見他有多麼憤怒。

    皇后仍舊是靜靜的看著禮親王妃,「玉雙,你錯了,這些年困住你的是你自己,不是別人。」

    禮親王妃冷哼一聲,「若非當年你姐姐刻意為之,我又如何能有今日?」她眼瞳蓄滿了深深的仇恨。

    皇后沉默,這件事的確是她姐姐做得不對。

    見她不說話,禮親王妃更加得寸進尺。

    「四姐,落傾城不愧跟你是親姐妹。她沒辦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卻有辦法留住一個男人的身。」她嘴角勾起妖冶的笑,眼瞳深沉閃爍著濃濃的嘲諷。「我還真是佩服她呢,憑著一個棄婦的身份居然也能挑撥得一個男人與虎謀皮,甚至差點帶來亡國之災。呵呵呵~她還真是有本事呢,一個殘花敗柳之身,卻能讓那麼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她嘴角勾出凌寒輕蔑的笑,「我還真沒有見過這種女人,我若是落傾城,被休之後早就找根繩子上吊了,省得丟了整個落家的臉,簡直不要臉!」

    禮親王妃話音落下,皇后鳳目陡沉,聲音也多了一抹凌寒。

    「玉雙,當初你娘是怎麼嫁給二叔的,你比我更清楚。」

    禮親王妃臉色白了白,眼瞳幽暗下來。皇后又淡聲道:「你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好歹都系出同宗,別逼我說出更絕情的話來。別忘了,你也姓落。」

    禮親王妃咬唇,憤恨的瞪著皇后。皇后目光飄然望向遠方,幽幽道:「玉雙,這些年我一直忍讓你,可是並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皇后目光定定落在禮親王妃臉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深幽一片。「你性子要強,從不肯服輸。你不是喜歡斗嗎?好,從今天開始,我就好好的跟你鬥一鬥。」皇后的聲音很淡,但是卻是中氣十足,含著不可漠視的威嚴和魄力。禮親王妃震了震,目光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而後冷然勾唇。

    「你終於肯應戰了。」這麼多年,無論她怎麼挑釁,這個女人從來都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她惱恨,卻無可奈何。今天,她終於肯真真正正的與她比試一場。好,很好。她也想看看,她究竟輸在哪兒。

    「接下來的遊戲,我非常期待,相信四姐不會讓我失望的。」禮親王妃勾唇而笑,然後足尖輕點,飛身離去。

    皇后抿著唇,看著空中捲起的落葉,鳳目深沉如海。

    這時候,元傾帝蕭霆軒以及凌汐涵才走了出來。

    「娘」蕭霆軒叫了一聲,皇后笑了笑,對上元傾帝深邃憐惜的眸子,她鳳目微閃,眼角餘光見凌汐涵瞇著眸子,一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輕聲開口。

    「涵兒,你在想什麼?」

    凌汐涵在想剛才皇后說起禮親王妃生母的事情。上次在宮門口從左相和禮親王妃的爭執中,她知道禮親王妃和左相並非同母所出。大傾國雖然民風開放,可是對於嫡庶之分還是非常嚴厲的。如若禮親王妃是庶出,那麼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嫁給當初的禮親王歐陽痕。可是聽方才皇后所言,似乎這其中又別有隱情。

    只不過這是落家內部的是是非非,她一個外人,況且還是一個小輩,就算心裡再有疑惑,也不好詢問。

    皇后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疑惑,眉眼暗了暗。

    「玉雙的母親…是我二叔的繼妻。」

    繼妻?凌汐涵微微訝異,卻沒有打斷皇后。

    皇后目光眺望遠方,身邊飄飄揚揚的合歡花撒了一地,落在她白色的裙裾邊,她墨發飛揚,眉眼精緻如畫,仿若畫中仙子般美麗。

    「落家世代便是簪纓世家,從天朝開國,落氏一族便在朝中有著舉足重輕的地位。然而落雖然是世家大族,可是歷來子嗣卻寥落稀少。直至我祖父那一代,便只有我父親和我二叔。我父親十一歲考中秀才,十三歲中進士,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我二叔,雖然在文學上面也頗有造詣,可是二叔生性不喜朝堂,只是礙於祖父逼迫,才不得不參加科考。」

    皇后目光靜默,聲音淡然的述說著。

    「我二嬸也是出身世家大族,自小便與二叔訂了婚,也算是青梅竹馬。二人成親後,雖然談不上伉儷情深,但是也算夫妻和睦、相敬如賓。二嬸又相繼生下了大哥和二哥,祖父非常開心。可是就在那一年,厄運不期而至。」皇后說到這兒,聲音低沉下來,鳳目幽幽夾雜著深沉的冷光。

    「那個時候夜闌還未歸順天朝,天下紛爭不斷。大概四十年前吧,夜闌來犯,先帝御駕親征,戰爭持續多月,我方娘草不足。當時身為京城總督的二叔便奉命送娘草去前線久遠,可是卻在中途遭到山賊的截殺,那些山賊個個武功高強,燒殺搶奪。隨行的侍衛全都被殺了,二叔雙拳難敵四手,不堪力敵,眼看就要命赴黃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貌女子從天而降,救了二叔。」

    聽到這兒,凌汐涵也大概猜測到故事的結局了。無非就是美女救英雄,而後兩人日久生情云云。這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不足為奇。而皇后的回答,也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

    「那女子乃是江湖中人顧氏。那顧氏長得非常貌美,她身上除了有大家閨秀的秀美溫婉,還有著江湖女子的英氣灑脫,二叔很快就迷戀上顧氏,將她帶回了家裡,還要娶她為平妻。那個時候二嬸還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哪裡受得了這個屈辱?囔著就要回娘家。祖父也非常的憤怒,若是二叔因感激顧氏救命之恩想要納她為妾,那麼祖父不會反對。可是就這樣娶一個身世不明的江湖女子為平妻,是斷斷不可能的。於是二叔和祖父因為此事爭執不休,也因此而厭惡二嬸的善妒。就在這個時候,顧氏居然查出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皇后垂下眼簾,掩下眸中情緒。

    「這在子嗣單薄的落家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喜訊,於是顧時立刻身價百倍。尤其是向來注重子嗣的祖母,更是欣喜,甚至默認了讓二叔娶平妻之事。奈何落家的男人什麼都好,就有一點,太過老迂腐,把禮義廉恥看得比什麼都重。祖父在知道顧氏有孕之後非但沒有絲毫欣喜,反而大發雷霆之怒,說顧氏不知檢點…」皇后說道這兒眼神有些閃躲起來,似乎是有些心虛。

    她看了眼身邊的元傾帝,正對上他投過來溫柔含笑的眼神,皇后驀地臉一紅,別開臉去,眼神越發的閃躲了。

    凌汐涵先是很納悶,而後忽然想到什麼,瞪大了眼睛,眼底流露出會意的笑光。她已經猜出來了,皇后跟皇上肯定是在婚前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所以在講起這一段的時候,才會那麼不自然。

    見凌汐涵笑的曖昧,皇后更是尷尬,輕咳一聲,趕緊的繼續之前的故事。

    「那個時候我還未出生,只是後來聽我母親說起過,那顧氏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兩面三刀,最會裝柔弱博同情。偏偏二叔還就吃她那一套,被顧氏挑撥得跟二嬸的感情也越來越淡,跟祖父的裂痕也越來越深。最後祖父一怒之下就將二叔趕出了家門,本來只是想要嚇唬二叔的,可是沒想到二叔這一次居然那麼決絕帶著顧氏離開了。不但如此,二叔還受顧氏蠱惑,說二嬸善妒將來帶不好孩子,便留下書信,將才三歲的大哥和還未滿一歲的二哥也帶走了。二嬸受了打擊,當場就暈倒了,孩子…也流掉了,從此後便鬱鬱而終。祖父也被二叔起得大病一場,沒多久就去世了。祖母也是對二叔心寒了,面對二嬸娘家的指責又深覺無顏見人,沒多久也跟著祖父去了。」皇后歎息一聲,「聽說二叔後來帶著顧氏回來幾次,可是我父親恨他為女色所惑間接氣死了自己的結髮妻子和父母,硬是將他趕出了家門。後來…呵呵,後來二叔大約是真心悔過了,也冷待了那顧氏,可是那個時候顧氏已經為他生下一兒一女,他又如何能夠置之不理?」

    她仰頭深吸一口氣,「只不過那顧氏看著溫柔良善,背地裡卻是最為狠辣善妒的。她攛掇二叔背離家族還不夠,私下裡還虐待大哥和二哥…不過那女人或許是壞事做多了吧,沒過多久就死了。而玉雙,呵…玉雙就是像她母親的性子,喜歡爭強好勝。因為生母出身江湖的緣故,她自小也被送出去學藝。不過還好,玉雙雖然性子要強一些,倒是沒有她母親那樣惡毒。只不過這些年…。」皇后說道這兒,低眉歎息一聲,臉色暗淡了下來。

    沒有顧氏的惡毒?凌汐涵挑眉,眸中泛著絲絲冷笑。那禮親王妃看起來倒還真不是個心思惡毒的女人,甚至看起來還是端莊有禮,溫柔和善的大家閨秀。可是她看著卻不盡然,那落玉雙根本就是心思狹隘的女人。自己抓不住自己丈夫的心,就反過來暗恨皇后。有一點她始終沒有搞明白,按說那顧氏如此惡毒,左相落文謙和其兄長應該很是痛恨她才是。再一個便是,這個時代的禮法是非常嚴格的。一般像落氏這樣的簪纓大家族,內部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傳聞,都會被御史文官抓著不放。何況那落家二老爺還是那樣一個寵妾滅其,氣死父母的逆子。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來,那麼即便繁榮如落氏家族,就算不倒,只怕光芒不在了吧。

    或許是看穿了她的疑惑,皇后又道:「落家乃世家大族,禮儀嚴謹,出了這種事,自然不可能讓外界知曉。祖父對外界放出的言論卻是,二叔不喜朝堂,獨愛經商。落氏滿門乃書香之家,老一輩祖宗都有些迂腐不化,士農工商,商人便是最為低賤的。二叔此舉算是打了整個落氏祖先的臉面,被祖父趕出家門也理所應當。所以,那些流言也慢慢的被壓下了。至於玉雙嘛,哎~雖然那顧氏蛇蠍心腸,但是大哥和二哥卻是一腔正氣,縱然心裡對顧氏有太多的怨恨,那顧氏已死,那些恩怨也就散了,何苦弄得家宅不寧?只不過這些年玉雙做得有些過分了,她屢次想拉攏二哥都遭到拒絕。她便認為二哥偏心與我,不幫著自己的親妹妹,幫著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弟妹侄兒。更是將我暗恨在心。」

    凌汐涵翻白眼兒,那什麼禮親王妃簡直就是個變態,也虧得皇后忍了她這麼多年。

    皇后當然看出了凌汐涵的想法,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來,卻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候,蕭綺蘭和碧影也小跑著過來了。

    「皇嬸。」

    「小姐。」

    「錢素素和凌汐舞呢?」皇后淡淡問道。

    蕭綺蘭道:「那錢氏不安分,我讓人將她關了起來,至於那凌汐舞…」她說著看了凌汐涵一眼,欲言又止。

    凌汐涵自然知道蕭綺蘭心中所想,凌汐舞的身份揭穿了,好歹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處置了。

    皇后也望了過來,笑了笑。

    「我剛才注意了下,你那個姐姐可是個傲氣的。我看她本性不壞,多半是被錢氏給欺騙挑唆才會來刺殺我的。」她凝眸想了想,「算了,念在她是初犯,我也就不追究了。只不過你父王只怕還不知道他在明間還留有一顆明珠呢,你還是給他傳個信回去。再怎麼說,也得讓你姐姐認祖歸宗才行。」

    凌汐涵倒是沒說什麼,元傾帝卻蹙了蹙眉。

    「她可是要殺你的。」對於要對妻子不利的人,元傾帝統統視為仇敵,必須殺之。

    皇后淡淡來了句,「別忘了,她可是你的表侄女兒。」

    元傾帝不說話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什麼表侄女兒。關鍵是忠義王,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他也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的表兄鬧得太僵。再說了,妻子都發了話,他也不會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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